暴雨沖刷著大廈頂部的玻璃幕墻，我站在360度全景會議室里，
直勾勾看著程立偉西裝上的金色鳶尾花胸針折射出的冷光。
這份三年前由我親手為他送上的禮物，此刻正別在這名陷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兇手胸前，
正諷刺般映射出胡子拉渣的自己。"深哥，生意場的游戲規則你比我清楚。
"程立偉將雪茄灰彈進水晶煙缸，背后電子屏跳動著來回切換的監視畫面。
“向來都是贏者通吃。”見我不作聲，程立偉忽而冷笑："林氏集團這塊地兒，
現在可是被我建成了亞洲最大的數據中心，說起來還得謝謝你那死鬼老爸和女人。
"我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此刻，我單膝跪地，一把槍冰冷地抵在我的腦袋上。
我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所說的話，哪怕錯一個字，
子彈就會重重地擊穿自己太陽穴...（1）我，林深，曾經的林氏少董。
父親送我到M國進修，說是進修，不過是和那邊的科技界大佬打好關系。
我原以為作為富二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直到那一天，
我第一次見到了那個改變我一生的人--程立偉。那是個雷電交加的暴雨夜，
我在斯坦福商學院的教授家中忙完一天的社交，急匆匆趕往酒店，
卻在一條陰暗的后巷被三個醉醺醺的白人學生堵住了去路。他們用匕首抵在我的喉嚨上，
非要我這個黃皮猴子放點血才罷休。這時候，程立偉忽然出現，二話不說，
掄起消防栓狠狠地砸向了領頭者的膝蓋骨。"中國人就要抱團取暖。"他甩了甩沾血的劉海，
將我從地上拽起，白襯衫下肌肉虬結，全然不像尋常留學生。陳立偉說，
他在唐人街地下拳場打了四年黑拳才攢夠了來這里進修的學費，
一下子就讓我這個從小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不禁對他產生了深深地敬佩。
我們擠在狹小的留學生公寓里通宵調試代碼時，
他總會用沾著泡面油漬的手指戳屏幕："這里加個神經網絡反饋層，
型具備自我進化能力；這里做個防錯鏈接...."我驚詫于這個窮小子對AI的敏銳直覺，
像發現沙漠里的鉆石原石。"你來林氏吧。"畢業典禮當天，
我把印著燙金紋路的offer推到他面前。他盯著文件上"首席架構師"的職位沉默許久。
突然他攥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說道："深哥，我父親今早確診胰腺癌晚期。
"手術費需要兩百萬。這個數字讓向來挺拔如松的男人佝僂著蜷進沙發，指節捏得發白。
我當即要給他轉賬，卻被他按住手機。"但是，我要堂堂正正進林氏，
用潘多拉項目的分紅來還。"那時候，我竟然天真地為他的孝心和骨氣折服。現在想來，
那或許就是他精心設計的開場白。當我在董事會上力排眾議為他擔保時，
父親氣得摔了紫砂壺："這小子簡歷有三年空白期，
你查過他在國內那家區塊鏈公司暴雷的事嗎？"我梗著脖子頂撞："你不也說過用人不疑嗎？
當年你不也是賭上全部身家押注新能源汽車？"父親暴怒道：“說再多也沒用，反正，
我不同意。”“你不同意，我便辭去林氏所有職務，外出創業。”我反將一軍。此后，
架不住我的軟磨硬泡，老爺子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兩天后終于勉為其難地在入職同意書上簽了字。“別怪我沒提醒你，有你小子后悔的時候。
”程立偉入職那天，我問他想要什么賀禮。他只是擺擺手說，“兄弟送什么都珍貴。”后來，
我多方打聽并花重金從本市最好的工匠師傅那兒定制了一枚純金的鳶尾花胸針，
足金的禮物象征著我們的友誼真金不怕火煉。從他熾熱的眼神里，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喜愛，
連連夸贊。而此刻，正別在這狼心狗肺東西的胸前。我清楚地記得那天，
我們相約在一處僻靜的飯館中喝酒慶祝時。他拍著我的肩膀說的話，
“這輩子認識我這名好兄弟是他最自豪的事，兄弟永遠不負兄弟。”起初，
程立偉確實不負所望。他帶領團隊攻破多模態融合技術，
讓潘多拉系統提前三個月通過圖靈測試。慶功宴上，
他舉著香檳湊近我耳畔："記得幫我約伯父做全身檢查，我聯系了梅奧診所的專家。
"那也是他向我演出的最后一次“兄弟情深”，當天晚上，父親鄭重地宣布，
他成為林氏最新的執行總經理。望著落地窗外璀璨的霓虹，
我渾然不知命運的絞索已悄然收緊。萬萬沒想到“好兄弟”的背叛卻來的如此之快。
最先發現他的狼子野心是因為一組數據異常。“什么？潘多拉持續推薦某款靶向藥，
導致十七名患者出現腎衰竭？”我十分驚愕。患者和醫院不斷投訴上訪，人命關天，
政府勒令徹查。當下屬向我報告這一事故時，我如遭晴天霹靂，吃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潘多拉的醫療對接模塊，負責人正是程立偉。我沖進程立偉辦公室，想聽他的解釋時，
他正在傳輸加密文件。電腦屏幕上進度條不斷閃爍。我只是隨意一瞥，
便立刻察覺到接收方是個陌生的國外ID。他竟然將加密文件傳輸到境外服務器。
"你篡改了藥品臨床試驗數據？"我揪住他的衣領，抱著最后的希望，
盡最大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輕笑一聲，冷冷地推開了我的手，
眼底里放出的冷光猶如毒蛇一般：“是林氏貪圖那家藥企的股權，你父親林董親自簽的協議。
喏，還有這些年偽造的實驗數據。”一沓沓帶著各種數據的A4紙被他整齊地碼放在桌面上，
讓我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不可能，你究竟從什么時候...？
”“我也不相信林伯父會做這樣的事。”說著將桌上的數據記錄一把推倒，
“可是知人知面難知心呢，你說是吧？”我攤倒在地，瘋狂地抓起地上的實驗數據，
一遍遍核對著。這不可能，父親一向立身偉正，那些藥企每天排著隊找林氏集團合作，
都被父親一一拒絕，父親怎有可能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放棄原則。我瘋一般抱起地上的紙張，
向父親辦公室沖去。卻發現這里早已被他安排的保安封鎖。門口的保安告知我說，
因為要留存證據，程總要求全部封閉公司高層辦公區域。我無可奈何，眼睛氣的通紅，
正欲回去找程立偉理論，卻被不知道哪里閃出來的大個頭死死堵住。
稽查組當天下午到達的公司總部。父親本來就心臟不好，在證監會稽查組破門時突發梗塞。
詭異的是那天本該父親本該隨身攜帶的救心丸瓶竟然莫名失蹤了。由于被軟禁，
我沒能見父親最后一面，父親最終沒能挺過來，在醫院的病房中撒手人寰了。
當我終于沖進醫院，抱著他逐漸冰冷的身體時，
看到的卻是電視屏幕中程立偉站在記者鏡頭前痛心疾首："林董父子為牟利罔顧人命，
我作為舉報人問心無愧。"我終于為我自己的識人不明買下了魔鬼的單。這一刻，
我忽而想起那天父親提醒我的話：“..有我后悔的時候！
”鏡頭前的他西裝袖口露出半截紋身——是他聲稱的亡母生辰，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坦白，
那是他為了紀念家族的日子。這一刻，我終于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什么所謂的亡母生辰，
而是父親當年收購破產的程氏制藥的日期。
去年的那張泛黃的集團年報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那時的林氏占據著東南五省將近30%的新藥份額，
在年報「2013年『七日降壓靈』輿論戰」標題下，
當年程氏藥業發布會記錄我依然歷歷在目。
西裝革履的專家指著林氏藥罐冷笑：「六小時文火煎煮？這是對現代醫學的侮辱。」
下一頁的專訪欄目突然出現程啟明的臉，
他身后玻璃幕墻覆蓋著林氏舊廠區的青磚飛檐：「我們收購的不僅是企業，更是百年匠心。」
年報上有人用紅筆圈出關鍵轉折點——2016年國家藥典修訂后，
程氏藥業庫存的野山參因皂苷含量差0.3%淪為廢料，
而林氏新建的基因編輯實驗室恰好通過GAP認證。 最后一份加密備忘錄顯示，
父親在ICU簽署股權質押當晚，
程氏通過十二家空殼公司進行了與林氏集團魚死網破的一搏。
我只記得報表邊緣父親顫抖的批注：「寧可斷腕，不毀本草。」“程啟明，程立偉，
難道...”一個可怕而大膽的想法忽然從我的心里冒出，“他們，是父子。
”原來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報復，在這一刻，一切都說得通了。他姓程，
而我竟然絲毫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他像一條毒蛇一般戲耍著他的獵物，
我知道他害怕我找出他那些所謂“證據”的漏洞，在解決完父親之后，
我毫無疑問便成為他接下來的目標。并且我知道，只要有我還在一日，
他的報復就永遠不算完成。我決定忍辱負重。一邊做好自身防備的同時，
一邊也在加班加點尋找替父親洗刷冤屈的證據。那段時間，我基本都吃住在公司，
既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也時刻緊盯著程立偉的一舉一動，讓他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而程立偉也是花樣百出，不是找由頭要求董事會將我外派，
就是我所負責的科技版塊忽然遭到惡意舉報，要么就是突然發生討薪事件，因為做足了準備，
這些我都一一扛過，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最致命的打擊竟是出現在三個月后。
我的懷胎八月的未婚妻小棠收到匿名寄送的"證據"，證明我涉嫌境外洗錢。
她冒著暴雨開車去律師樓途中，剎車系統突然失靈。
交警從她緊攥的手機里調出最后通話記錄，
程立偉陰冷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像毒蛇吐信般："嫂子，
深哥的情人正在婦產科VIP病房待產呢。"就算是黑社會也將就一個禍不及家人呢，
沒想到，他竟這般沒有底線。我的憤怒徹底被點燃。我在太平間撫摸妻子浮腫發青的臉龐，
她腹中已成型的女嬰永遠靜止在CT片里。
我將小棠的死亡報告在手里攥成了一個皺巴巴的紙團，
這份煉獄一般的痛苦深深地烙印在我的骨髓里，我發誓就算下地獄也要那豺狼血債血償。
我捏著拳頭，憤怒地沖回集團總部找他算賬，而此時，程立偉正坐在我的辦公室里，
把玩著父親珍藏的雞血石印章："多謝你當年教我，摧毀你引以為豪的AI系統最好的辦法，
就是給它喂養帶毒的數據庫。"我怒不可遏，將拳頭揮向那畜生的臉，
然而此刻我的拳頭卻弱小得可笑，絲毫不是打過黑拳的他的對手，反被他一個閃身撂翻在地。
警笛聲忽然從遠處傳來，他將提前準備好的財務章塞進我掌心。
一份份不法財務合同上的簽字，讓我百口莫辯。“放心，等你進去了，
林氏我會替你好好收著。”趁我沒在的那天，他竟然為栽贓我做了這么多。
我的眼睛氣得通紅，卻在最后一絲理智的催促下，我撇下手里的東西，連忙奪門逃跑。
那一刻，背后傳來的是程立偉邪惡的大笑聲。從此，
我開始了躲避警方追捕且顛沛流離的生活。如今，我的照片上了全城通緝網，
通緝令上的照片，還是三年前父親替我拍的證件照。而我也知道，
真正的惡魔披著慈善家的外衣，正在林氏大廈頂樓給潘多拉系統植入最后一段毀滅性代碼。
我永遠忘不了他那邪惡的笑聲。他終于得逞了，他贏了。林氏最引以為豪的支柱，
被他一手覆滅。我靠著復仇的毅力留存有用之身，卻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挨多久。
幾個月后，我被追趕得走投無路，身上的錢財早已所剩無幾。
如今只得隱姓埋名躲在一處滿是污穢的橋洞中茍活著，靠著撿破爛換來的一點零錢勉強糊口，
隨身攜帶的只有手機和裝著潘多拉原始碼的一張硬盤。堂堂林氏集團的少董，
竟然淪落到藏身橋洞，與流浪漢乞丐為伍，就連我自己也不禁嘲笑起自己現如今的模樣。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午夜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
眼前卻總會浮現程立偉那張得意的臉，憤恨的火焰便瞬間被點燃，每到那時侯，
我都會來到江邊，用冰冷的江水澆在臉上，讓自己強行清醒，
腦子里只剩下“復仇”這兩個字。然而，復仇談何容易？不說正被滿城搜捕，
就連林氏集團的大門靠近半分都做不到。污水順著防火梯滴在脖頸，
我蜷縮在霓虹照不透的垃圾箱夾角。自己的通緝令就貼在十米外的電線桿上，
懸賞金額夠買下整條巷子的老鼠。手機在褲袋發燙。
這部三年前上市的舊機型本該和父親一起進入焚化爐，此刻卻在陰雨天茍延殘喘。
解鎖時飛濺的雨珠誤觸了直播暫停鍵，
偉收購林氏股份的儀式直播截圖突然撞進瞳孔：程立偉握著青瓷藥缽殘片劃過我滲血的眼角，
青磚飛檐正在他背后的玻璃幕墻上崩塌。手機中的電量紅標像動脈傷口般閃爍告急，
我閉上眼睛，任由饑餓襲遍全身，塑料瓶在掌心攥出脆響——這足夠換半塊發霉的壓縮餅干，
或者五金店最廉價的刀片。我累了，就這樣死去也好。我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
我開始一遍遍說服自己接受接下來的死亡。“滴滴滴滴”，就在這時，
一陣不合時宜的短信提示音自手機中突然傳來。“誰？”我吃了一驚，
警覺地一把將手機抓過來查看。一條彩玲短信提示赫然出現在屏幕上，點開后，
通知欄彈出血色字符：“想拿回一切，那便重啟潘多拉，
設備在這里...”短信下方是用定位軟件提前標好的一處位置。
（2）我像觸電一般驚坐而起。此刻，滿心狐疑。“你是誰？你是怎么知道這個號碼的？
”我一遍一遍回發短信詢問，卻都沒有得到任何答復，于是我將號碼回撥過去，
電話那頭卻傳來服務跳轉的提示音。“請照做，我沒有敵意。”又一條短信發來。
“為什么幫我？”我趕忙又問。這次再也沒有收到任何回復。十分鐘后，
我開始仔細考慮手機那頭的神秘人給出的提議。老實說，這真是個絕妙的注意，
我竟一時沒有想到？我細細分析，程立偉所偽造的證據大多是通過潘多拉完成的，
只要重新啟動潘多拉，后臺數據自動辨偽，假證據也就不攻自破。這樣，
不但可以洗刷父親和我的冤屈，更會做實他偽造證據的罪證。想到這里，我大喜過望，
然而...有沒有可能是惡作劇？或是姓程的設下的陷阱？
我在心中仔細盤點著每種可能的推測，潘多拉是我僅剩的翻盤籌碼，我不得不謹慎行事。
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項之后，剩下的那個無論多么難易置信，那都是答案，
因而我不得不相信，真的是天降神兵來祝我完成復仇大計。可是，為什么呢？
恐怕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在見到這名神秘的“援兵”以后，才能揭曉。
我再次研究起手機中接收到的那個定位，下定決心后，我一咬牙如約而往。
那定位是一處名為M的城中村。我循著手機中的定位，一步步逼近標定中心，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開公共攝像頭，最終，被信號帶到了一扇銹跡斑斑的鐵皮門前。
診所招牌上的"腦神經診療"字樣已經斑駁得難以辨認。我沿著箭頭提示，
踩著生銹的板樓梯緩緩步上三樓。推門時鉸鏈發出刺耳的呻吟，
消毒水與霉味混雜的氣息撲面而來。怎么會在這種地方？此時，
我已經清晰地感受到心臟正在太陽穴處突突狂跳，我躡手躡腳地進入，
生怕驚動了里面未知的危險。突然，電流的“滋滋”聲從身后響起，
我的心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隨后緩慢轉身。
只見一臺全息投影儀在布滿灰塵的診療床上方亮起，
藍色光粒勾勒出的身影讓我瞳孔微縮——那是個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年輕女子，饒是如此，
也難掩那傲人的身姿，及腰長發在數據流中像星河一樣飄散。“小棠？”我驚呼出聲，
雖然形象氣質完全不同，但眉眼間的相似還是讓我大吃一驚。診所內部的電燈乍然亮起后，
我看清了，這里老式計算機箱體林立，儼然一個多年前偽裝過的數據中心。
我注意到操作臺旁邊的木桌上分別放著一個牛皮信封和一個六邊形按鍵的遙控器。正疑惑間，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林先生對林太太果真情真意切。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三分鐘。
"她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像是電子合成的，"看來仇恨確實是最好的興奮劑。
"我握緊口袋里的硬盤，金屬外殼硌得掌心發疼："你究竟是誰？警方數據庫不是游樂場，
你要想改通緝令需要...""需要司法部長的虹膜驗證和國防級量子密鑰？
"她輕笑著調出全息界面，二十七個監控畫面瞬間鋪滿整面墻。
我看到自己從橋洞到這里的完整行動軌跡，每個鏡頭都精確避開面部識別系統。
"十二小時后，這些錄像會同步替換警用天眼系統的原始數據。"冷汗順著脊椎滑落。
畫面中"我"正在城東咖啡館喝摩卡，
偽造的不在場證明甚至能看到袖口沾著的可可粉——那是一個月前父親葬禮時我穿過的襯衫。
"程立偉在警局內網植入了行為識別算法。"她突然調出密密麻麻的代碼流，
"不過有趣的是..."我看到一串血紅色的數據突然吞噬了整片代碼，
"他用來監控你的程序，正在反向滲透他自己的云端。"不錯，這樣一來，
就算日后警方查到這些畫面是偽造的，也只會找到程立偉身上。診療床突然震動起來，
我這才發現下面藏著臺老式電報機。隨著噠噠聲吐出的紙帶上，
赫然是程立偉私人手機的實時通訊記錄——他正在調集三支打手小隊。"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女子身影開始閃爍，"要么繼續站在道德高地腐爛，要么..."她扔過來個銀色存儲器，
"讓集團總部處理器拉吞掉這個病毒程序。"硬盤突然發燙。當我把它插入診所電腦時，
上一代的潘多拉的交互界面竟然自主跳出來，淡金色數據流中浮現出父親實驗室的立體投影，
以及他生前最后工作的場景！"警告，核心協議沖突。"潘多拉的聲音出現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