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瘋了嗎?”宋雨蔓一驚。
秦寒很冷靜:“沒有。”
宋雨蔓心虛,難道他發現自己是和凌景言出去吃飯了?
她讓兒子進自己房間:“秦寒,你發什么神經?離婚總要有個理由吧。”
秦寒盯著她:“你心知肚明。”
宋雨蔓瞥到了放在墻角的傘,還濕淋淋的,顯然剛出去過,估計是真的目睹自己帶著兒子和凌景言吃飯,鼻息一定:
“你看到了……”
“既然你喜歡的人回來了,我也不妨礙你。過幾天我跟你打電話,約好時間,到時就去民政局。”秦寒站起來。
宋雨蔓咬牙:“秦寒,你別想逃避責任!你是想不還房貸嗎?”
現在凌景言回了江城,她確實想一腳蹬開秦寒,可這房子的貸款還沒還完,離了婚,她找誰去還貸?
還有,她和兒子每個月的花銷,怎么辦?
秦寒工資對不算太高,但多少能負擔一些。
秦寒見她不肯離婚的理由居然是為了錢,心更涼:“我失業了。沒法負擔房貸了。”
“失業了?”宋雨蔓一驚,“你連個破銷售工作都能丟?!”
“是的,我再負擔不起你的生活了,離婚吧。”
宋雨蔓氣急:“離就離,不過房子我和睿睿也有份,別想讓我們搬走。”
秦寒沒說什么,拎起早收拾好的行李袋,走出家門。
宋雨蔓看他頭也不回,氣得臉紫了,這窩囊廢還真的走了!
他哪來的傲氣?
就算離婚,也應該是她主動提好不好?
一個窮失業的,住的地方都沒有!
好,就看他什么時候灰溜溜回來道歉!
正這時,睿睿從房間出來了,顯然聽到了外面的吵鬧,有點擔心:
“他要是走了,沒人給我們做飯了吧?”
這些年,全是秦寒負責做飯,一手廚藝還是很得宋雨蔓母子心的。
宋雨蔓氣兒還沒消,安慰兒子:“放心,這窩囊廢遲早要回來。”
……
秦寒走出小區,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進出的人很少了。
雨已經停了,但夜風吹在身上還是冷冷的,讓人雞皮疙瘩都能竄出來。
他拎著行李,站在路邊,在想接下去哪里。
這些年他的工資全都貢獻給了房貸和宋雨蔓母子,根本沒存款,微信余額只有幾百塊錢。
酒店都住不了兩天。
他是孤兒,小時候媽就去世了,跟著舅舅一家長大,吃的是殘羹剩飯,住的是客廳地鋪,一直不受待見。
好不容易成家立室,搬出去,舅家松了口氣。
現在搬回舅舅家借住,肯定會被舅媽翻白眼。
一輛黑色房車從濃郁夜色里行駛過來。
車在他面前停下,副駕駛上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下車,走到秦寒眼前,俯下身,恭敬說:
“少爺。”
秦寒聽見少爺這個稱呼,就像是被蟄了一下:“我說過,不要這么喊。你怎么來了?”
中年男人倒也識趣,馬上改變了稱呼:“岳老董事長知道秦先生失業了,讓我來看看您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又不動聲色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行李,猜出了他被趕出來的處境,輕咳一聲:
“您這是……”
秦寒臉色有點尷尬,他要說是去吃完飯消消食,會信嗎?
幸好男人沒多追問:“……要不要先送您去岳氏旗下的酒店住?”
秦寒握緊了行李把手:“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男人似乎了解他的性子,沒強迫:“那秦先生有需要再聯系我。”
秦寒目送著豪華房車緩緩離開。
男人口里的岳老董事長,指的是岳氏集團的董事長岳承韜,也是江城首富。
更是他的親爺爺。
沒錯,他爸爸年輕時是個風流富二代,岳承韜的兒子,搞大了他漂亮老媽的肚子,拍屁股走人,后來去國外花天酒地,坐飛機時遇空難去世。
所以他跟母親姓,媽去世后,在舅舅家寄人籬下長大。
直到前兩年,岳承韜找到了他,告訴了他的身世——
他這才知道,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