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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盡歡!你這些天躲著我就是為了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是不是?”
他完全沒有看到我剛從手術臺上下來,只懷疑我背叛了他。
可他又背叛了我多少次呢?
我目光悠悠的落在他身后的小白花身上,好像是哭過了,眼圈通紅。
她膽怯的拽了拽顧知硯的袖子,“她是誰啊?”
“我說過你要是有老婆,我會跟你劃清界限的......”
顧知硯冷冷看我一眼,語氣輕蔑又隨意。
“朋友的老婆而已。”
說完他緊接著去哄林喬苒,“乖,你還沒退燒呢,我先帶你去病房休息。”
他攔腰抱起小姑娘,連頭都沒回一下。
好一個“朋友的老婆”,我一顆心早就疼的麻木了。
我想起上次聽到他們在包廂里談話。
“顧知硯,那小姑娘看起來挺純,喜歡就把她包了呀。”
“反正你現在有錢,有身份,有地位,在外面多養幾個小姑娘也沒什么,只要瞞好許盡歡不讓她知道,一切都相安無事。”
顧知硯抽著半根煙,露出一抹隨意的笑。
“不行。”
“她太干凈了,我不忍心讓她當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她就像朵向日葵,永遠需要盛開在有陽光的地方,再等等,等我跟許盡歡離婚了,我會給她最好的一切。”
難怪他會說我是朋友的老婆,顧知硯早就計劃著跟我一刀兩斷,讓我給她騰位置了。
既然這樣,我成全他們就是。
周郁禮在醫院里照顧了我好幾天,我突然刷到顧知硯發的一條朋友圈。
“愛你就是要給你最好的,讓你在陽光之下笑的明媚。”
圖片里,是他和林喬苒的結婚證。
他瞞著領了證,在小姑娘的生日那天。
我在底下評論了一個“?”,顧知硯立即打電話過來,劈頭蓋臉的罵我。
“你瞎評論什么?趕緊刪掉。”
“是苒苒的媽媽要去世了,她放心,不像小姑娘沒有依靠,我只是配合她演演戲讓長輩放心。”
好一個演戲,這到底有多逼真才需要去民政局領證?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因為我們在一起,整整十年了,都沒領到那張結婚證。
他說真正的愛情,不需要那一張紙來證明。
還說他會養我,就算是將來有了什么債務也不需要我來承擔。
可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只是覺得拿捏我,才覺得領證多此一舉的。
你瞧他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還是那么努力,奮不顧身。
甚至連自己打拼多年的事業都可以讓出來,給她35%的股份當彩禮。
只為了給她一個安全感。
整整十年。
我就當把真心喂了狗。
“顧知硯,我們到此為止吧。”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直到出院,我回家最后一趟收拾東西。
剛推開門,林喬苒嚇了一跳,頓時紅了眼圈。
“姐姐怎么又是你,你來我家干什么?”
我打量著她,身上穿著我的睡衣,用著我的護膚品。
卻說這里是她家。
我笑笑,“林喬苒是吧?在接受他的追求前,你有沒有打聽過,我和他在一起10年了。”
“這個家,我也住了10年。”
“說起來這套別墅的首付,當年還是我付的。”
林喬苒的小臉變得慘白,她死死的咬住唇,滿臉屈辱感。
“這不可能,知硯明明跟我說,他這些年一直都是單身的,我們還領了證......”
我無意跟她糾纏,只想拿到東西離開這里。
卻沒想到林喬苒一個電話,顧知硯幾分鐘后就怒氣沖沖趕來。
因為我嚇到了林喬苒。
他惱羞成怒把我推進冰冷的泳池。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為什么要趁我不在的時候故意上門來挑釁苒苒?”
“你難道非得看到她哭你才滿意嗎?”
“我沒有......”
我努力掙扎想從游泳池里爬出來,卻被顧知硯再次用力推了出去。
他還叫了幾個保鏢過來,“你們看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她上來。”
他明明知道我剛流產完不久,我卻還把我泡在冷水里。
說要給我一個教訓。
我被泡在水里整整一天,直到等在門口的周郁禮遲遲等不到我,發現不對勁才闖了進來。
他拳打腳踢趕走了那些保鏢,又用浴巾幫我擦干身上的水,一臉心疼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
又聲音沙啞問我。
“還有什么東西要帶,我讓保鏢拿著。”
我苦笑著搖搖頭,“都不要了。”
我仰頭看向周郁禮,“那天你說想要娶我的事兒,還作數嗎?”
他愣住,激動的點了點頭,“當然算數!”
那天,顧知硯為了哄林喬苒開心,他在五星級酒店布置了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
聽說還在林喬苒學校附近給她買了一棟別墅。
還說等她一畢業就舉辦婚禮。
這事兒已經被媒體記者拍到,上了本地的熱搜。
只是短短半年,顧知硯就陷入了飛蛾撲火般的熱戀。
我等了10年都沒有等到這么一場婚禮。
林喬苒那個小姑娘只用了半年,就毫不費力得到了。
看來人和人之間,還真沒有可比性。
第二天,周郁禮買了機票帶我出國散心,并且讓人安排籌備婚禮。
兩周后,顧知硯察覺到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我了,心中很是滿意,卻又隱隱覺得不安。
他給助理打電話,“許盡歡這兩天表現很不錯,給她準備一份禮物,苒苒今天住校不在家,讓她回來一趟吧。”
助理沉默了幾秒,欲言又止的開口。
“顧總,許小姐已經走了。”
顧知硯一頭霧水,沒明白過來,“走了......是什么意思?”
“是去國外定居了,對了,許小姐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張請帖,說是——”
“歡迎您去參加她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