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的馬車緩緩駛入京城,連日的坐馬車,真的是很是疲勞,她歪坐在車窗邊,掀起車簾看著街道繁華喧囂,行人如織,卻說不出的惆悵,與邊關的肅殺截然不同。然而,她無暇欣賞這盛景,心中只記掛著被關押的父兄。
搖著的馬車停了下來,到驛館了,一名太監便帶著幾名侍衛前來傳話:"許醫官,太后鳳體欠安,明日一早便需入宮診治。"
許清嘉恭敬應下,“謝公公提點”,待太監走后,她進入驛館稍作整頓,便立刻取出裴錚給的密信,按照他所說的地址,悄悄前往城南的"濟世堂"藥鋪。她怕后面都身不由己,沒辦法隨便行動。
藥鋪門面不大,卻古樸厚重。這應該是了.....許清嘉踏入店內,見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正在柜臺后配藥,便低聲道:"請問,可有'青囊散'?"
老者手上一頓,抬眸打量她一眼,隨即笑道:"青囊散需現配,姑娘里面請。"許清嘉慢慢隨老者進到內室。
內室昏暗,孫掌柜確認四下無人后,才沉聲道:"許姑娘,你父兄之事,我已查探清楚。"
許清嘉心頭一緊,急迫的問到:"他們現在如何?"
"許御醫被關在詔獄,暫無性命之憂,但許明遠……"孫掌柜嘆了口氣,"右黨咬死他通敵叛國,證據雖不足,但一時難以翻案,可恐怕會受一些拷打刑訊。"
許清嘉攥緊拳頭:"可有辦法救他們?"
孫掌柜看著她說:"暫時沒有辦法救出他們,但是可以幫助姑娘去詔獄看望你父兄,切記,不可輕舉妄動,需先治好太后,站穩腳跟,慢慢行事,不可沖動啊。"
許清嘉點頭,多謝孫掌柜。孫掌柜連連擺手,不敢承謝。許清嘉返回驛站,休整一晚。
次日清晨,來接許清嘉的太監一早便來了驛站,許清嘉便隨太監入宮了。第一次來古代宮城,真是如電視劇演繹得過之而無不及,走了約一刻鐘,才來到了慈寧宮。
“你且站著等著,等咱家秉過太后,再招見你”曹公公從下往下的看著許清嘉說到。
“是,下官領命”許清嘉站在門外,低頭回答到。
大約過了半刻中,“太后現在傳你進去了”曹公公站在臺階上傳旨到。
許清嘉跟著公公進入內室,她趕忙跪下,“下官,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太后靠臥于榻上,面色蒼白,呼吸淺慢。太后微微睜眼,虛弱道:"“起吧”,你便是裴錚舉薦的許清嘉?"
許清嘉一怔,沒想到裴錚的名字竟會從太后口中說出。她恭敬答道:"是。"
太后閉目,輕聲道:"治吧。"
"太后脈象沉滯,氣血兩虧,需調養。"許清嘉診脈后,取出銀針,"臣先以針灸通絡,再配藥調理。"
“你確能治好?”太后身旁的嬤嬤看著許清嘉問到。
“只需月余,臣有信心必能大好”許清嘉眼神堅定的看著嬤嬤,語速穩穩的答到。
“好,你且好好治吧”太后輕聲說到。
雖說太后同意她醫治了,但許清嘉擬定的治療方案和用藥等都是經過太醫院聯合審查、判定了得。
每日許清嘉都手法嫻熟的銀針入穴,為太后針灸醫治。一連兩日針灸用、藥后,太后竟能坐起身來,氣息平穩許多。
"好醫術。"太后微微頷首,"比太醫院那群庸醫強多了,賜黃金千兩、綾羅兩千匹,賜太醫院醫官。"
“臣,謝太后恩賜”許清嘉跪謝太后,她終于在皇宮初步待下來了。下面可以開始查父兄案了。
許清嘉被破格調入太醫院。然而,太醫院眾人對她這個"邊關來的女醫"極為排斥,尤其是院判周仲安,更是處處刁難。
翌日,許清嘉來太醫院報道。首先來拜見了院判周仲安,“醫師許清嘉,拜見了院判”
“你便是許清嘉,你近日醫治太后,我看了你的針灸和用藥,確實有些能力,你且好好醫治,繼續發揮,好好做好太醫職責。‘’
“是、屬下必當竭盡所能”許清嘉回答到。
“你先去西院吧”院判周仲安安排到。
許清嘉作揖退下,去往西院的路上,許清嘉聽到有人議論,“女子入太醫院,呵呵|,女太醫可是極少的,光有醫術不等于就能走遠呢”;另一個聲音回到:“就是,太后不過一時興起,你真當她能站穩腳跟?"
許清嘉聽了,但沒有任何表示,繼續往西院去。“別聽他們胡說,我知道你,你是個厲害的”一個女醫師從旁邊路走到許清嘉身旁,“你好,我是沉敏,醫師”。
“你好,我是許清嘉,也是醫師,醫術不分男女,能治病便是良醫,我不會因為她們說什么,擾亂我自己"
“嗯嗯,對,我也是西院的,我帶你一起去吧”沉敏覺得許清嘉跟她想的一樣,很不錯。帶這許清嘉去了西院。
在太醫院任職,每月有兩天休漁,許清嘉趁著休漁日去秘密會見了錦衣衛千戶陸沉。
"許姑娘,你父兄的案卷我已看過。"陸沉低聲道,"所謂'通敵'證據,全是偽造。"
許清嘉心頭一喜:"可有辦法翻案?"
陸沉搖頭:"右黨勢大,除非有鐵證,否則難以撼動。"
許清嘉沉思片刻,突然想到:"我兄長當年在平陽關失蹤,若能查清他這三年的去向,或許能證明清白。"
陸沉點頭:"我會繼續查,你先在太醫院站穩腳跟,等待時機。"
許清嘉點頭答應,致謝后逛了下街市,回到了太醫院。
許清嘉的醫術很快在宮中傳開,連皇帝都聽聞她的名聲。太后更是對她青睞有加,常召她入宮閑聊。
"哀家聽聞,你父兄被關在詔獄?"一日,太后突然問道。
許清嘉心頭一跳,恭敬答道:"是。"
太后輕嘆:"哀家老了,但眼睛還沒瞎。周仲安那點心思,瞞不過人。"
許清嘉不敢接話,太后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好好治病,哀家不會虧待忠臣之后。"
在陸沉和孫掌柜的協助下,許清嘉終于查到關鍵證據——許明遠當年并非叛逃,而是被女真俘虜,歷經磨難才逃回大梁,卻被右黨誣陷。
她將證據呈遞給太后,太后震怒,當即下令重審此案。
三日后,許御醫和許明遠被釋放。父子二人走出詔獄時,許清嘉早已在門外等候。
"父親!兄長!"她撲上前,淚如雨下。
許御醫顫抖著撫上她的發頂:"清嘉……苦了你了。"
許明遠面色蒼白,卻露出欣慰的笑:"妹妹長大了。"
因案件尚未徹底了結,許家父子暫留京城。太后賜下一座宅院,許清嘉每日往返于太醫院和家中,一邊行醫,一邊照顧父兄調養身體。
夜深人靜時,她常望著邊關的方向,想起那個曾對她說過"活著最重要"的人。
"裴錚……"她輕喃,"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