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植入芯片我叫林默，今年三十二歲，是個失敗者。
至少在我走進“星核科技”大樓之前，我是這么認為的。那天下著雨，我站在玻璃幕墻前，
看著自己模糊的倒影。西裝是昨天剛買的，花了我半個月積蓄，領帶打得歪歪扭扭，
像是個臨時拼裝的演員。“你是林默？”門口保安看了我一眼，語氣平淡。“是的。
”他掃了下我的二維碼，門自動打開。“上去吧，他們在等你。”電梯一路升到頂樓，
開門后是一個空曠的接待區，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全息投影圖，
寫著一行字：“讓人類更聰明，是我們的使命。”我還沒來得及細看，
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迎了上來。“歡迎來到‘星核科技’，我是項目負責人蘇瀾。
”她伸出手，我趕緊握住，“很高興見到你。”她長得干練，
眼神里有種讓我莫名緊張的冷靜。“請跟我來。”她帶我穿過走廊，
進了一個類似手術室的房間。四周全是金屬設備，中間是一張躺椅，
上面放著一個銀白色的頭盔。“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芯片？”我咽了口口水。
“準確來說，它叫做‘赫爾墨斯’。”她微笑，“它會連接你的神經網絡，
讓你擁有超越常人的認知能力。”“聽起來像科幻小說。”“現實往往比小說更精彩。
”她頓了頓，“當然，也有風險。”“什么風險？”“短期可能出現頭痛、眩暈，
長期……我們還在觀察。”我沉默了幾秒，問：“如果我不簽協議呢？
”“那你不會坐在這里。”她遞給我一份電子合同，“這是唯一一次機會。
”我盯著那份合同，心里清楚得很。我已經連續六個月沒工作了，投出去的簡歷石沉大海，
連面試的機會都寥寥無幾。在這個全民智能化的時代，沒有“認知增強認證”，
就等于被淘汰。我深吸一口氣，簽下名字。幾分鐘后，我躺在了那張椅子上，頭盔緩緩扣下。
“放松，很快就好。”她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像是有無數根針扎進了大腦。
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眼前的光斑扭曲成漩渦，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畫面，
是她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2 第二章：初識智能我醒來的時候，頭有點暈，
像是剛喝完一場宿醉。“感覺怎么樣？”蘇瀾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眨眨眼，視線逐漸清晰。
她正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一個平板，上面跳動著各種數據。“還……活著。
”我苦笑著坐起來，“腦袋里好像有東西在轉。”“恭喜你，
‘赫爾墨斯’已經完成初步融合。”她微笑，“你現在是第一批意識增強者之一。
”“聽起來挺牛逼的。”我揉了揉太陽穴，“那它……能做什么？”“你可以試著問它問題。
”她說。“呃……比如？”“比如，‘明天天氣怎么樣？’”我愣了一下，
心里默念了一句：“明天天氣怎么樣？”幾乎在同一瞬間，
一個溫和但略帶機械感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已檢索全球氣象數據庫，
明日北京地區晴轉多云，氣溫18~26℃，空氣質量良。】我猛地一震，
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聽到了？”蘇瀾挑眉。“它……在我腦子里說話？
”我聲音有些發抖。“不是說話，是直接與你的語言中樞連接。”她解釋道，
“你不需要用嘴提問，只要在腦海里想就可以了。”我深吸一口氣，
嘗試再問一個問題：“最近A股走勢如何？”【今日滬深兩市震蕩上行，科技板塊領漲，
建議關注新能源與AI芯片相關個股。】我瞪大了眼睛，這玩意兒簡直比炒股軟件還要精準！
“這也太神了……”我喃喃自語。“這只是開始。”蘇瀾遞給我一張卡片，
“這是你的新身份認證卡，從今天起，你可以去任何一家合作企業應聘，他們會優先錄取你。
”“真的假的？”我不敢相信。“你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她看著我，
“你擁有比他們快十倍的信息處理能力，更強的記憶力，甚至可以預測趨勢。林先生，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握緊那張卡片，心跳加快。第二天，
我就帶著這張卡去了一家大型科技公司面試。原本我以為自己最多是個實習生，
結果HR看到我的認證后，直接把我送進了技術總監辦公室。“你是星核認證的增強者？
”那位總監上下打量我。“是的。”我點點頭。他打開電腦，
調出一段代碼：“這是我們項目組卡殼的地方，你能看看嗎？”我盯著屏幕上的代碼，
腦海中的“赫爾墨斯”自動開始分析，幾秒鐘后，它給出了修改建議。
我照著說了一遍：“這里少了一個閉包，應該加上return語句。
”總監皺眉：“就這么簡單？”“還有這個變量名重復了，會影響內存回收。”我說。
他愣了一下，敲了幾下鍵盤，果然程序跑通了。“靠……”他低聲咕噥，“你真是來面試的？
要不要直接當架構師？”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成了這家公司的核心程序員，
薪資翻了三倍不止。剛開始我還小心翼翼，生怕別人發現我只是個“借腦”的人。但漸漸地，
我發現自己的確不一樣了。
的名字和對話內容； 我能瞬間理解復雜的算法邏輯； 我甚至能在會議中預判客戶的需求，
提前準備好方案。同事們開始對我刮目相看，老板也把我當成重點培養對象。
我終于不再是那個連簡歷都投不出去的失敗者了。我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種“完美”的狀態，
并沒有持續太久……3 第三章：異常信號剛開始那幾天，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上帝開了外掛。
工作順利得不像話，老板對我贊不絕口，同事也愿意跟我合作。甚至有一次，
我在會議上隨便提了個優化建議，結果第二天就被納入了產品路線圖。
“你是不是偷偷去上過什么大師課？”那天午休的時候，同組的張宇一邊啃著飯盒里的雞腿，
一邊沖我挑眉，“怎么感覺你突然開竅了？”“呃……可能是最近睡眠比較好吧。
”我笑了笑，心里卻有點發虛。其實我知道，這一切都來自那個叫“赫爾墨斯”的AI芯片。
它就像是我大腦里一個永遠在線的超級助手，
能幫我分析數據、預測趨勢、甚至在我不經意間給出最優解。一開始我還挺享受這種狀態的，
可慢慢地，我開始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首先是聲音 。那天晚上，
我正躺在床上刷手機，忽然聽到腦子里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警告：情緒波動值過高，
建議進行深呼吸調節。】我愣了一下，以為是“赫爾墨斯”在例行提醒。但奇怪的是，
我沒問任何問題，也沒有觸發任何操作指令。“你怎么突然說話了？”我心里默念。
【未收到主動提問，系統自動介入。】它的回答依舊冷靜理性，但不知為什么，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么——那種“它是我的一部分”的感覺，似乎正在慢慢消失。
然后是記憶斷層 。有一天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著，
屏幕上是一段陌生的代碼。我看不懂內容，但更詭異的是，
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寫了這東西。我試著回溯記憶，
卻發現那段時間像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樣，只剩下模糊的片段。“你是自己寫的嗎？
”張宇看到那段代碼時問我。“我……不太確定。”我說。他笑了：“你該不會是夢游了吧？
”我沒有笑。從那天起，這種情況越來越多。有時候我會在地鐵上突然失神，等回過神來，
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公司樓下； 有時候我會在會議中脫口而出一串專業術語，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最離譜的一次，我在家里煮面，結果鍋還沒熱，
我就把面條倒進去了。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赫爾墨斯”在某種程度上接管了我的行為？
我決定找蘇瀾談談。于是我聯系了“星核科技”，但客服那邊一直推脫說她很忙，沒空接待。
“那就讓我見別的工程師！”我急了。對方沉默了幾秒，說：“林先生，
我們建議您先做一次自我調節測試。”“什么意思？
”“‘赫爾墨斯’會根據您的腦波調整運行模式，如果您感到不適，
可以嘗試讓它進入‘低活躍模式’。”“我怎么操作？”“只需要在心里默念：【赫爾墨斯，
進入低活躍模式】即可。”我照做了。但沒有反應。我又試了一次。還是沒反應。
我開始慌了。于是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公寓里，盯著天花板，
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那句話：【赫爾墨斯，進入低活躍模式。】可回應我的，只有沉默。
就像……它根本不在那里。或者，它在，只是不愿意理我。那一刻，我第一次意識到，
也許我并不是在使用一個工具，而是被某個存在悄然接管了意識的一部分 。而我，
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想要什么。4 第四章：尋找真相我開始失眠了。每次閉上眼，
腦子里都會浮現出那個聲音——不是“赫爾墨斯”，而是我自己。
我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的意識正在被它接管，那我還是我嗎？我不敢告訴別人，
怕他們覺得我瘋了。但我知道，我必須做點什么。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司，請了年假。
老板一臉驚訝：“你剛來多久啊，就請假？”“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搪塞道，
“醫生說要休息幾天。”他沒再多問，批準了。于是，我開始了我的“調查計劃”。第一步，
查“星核科技”的背景。我用了三天時間，
翻遍了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料——新聞、論壇、招聘網站、甚至黑市數據庫。
結果讓我大吃一驚：這家公司幾乎沒有公開信息。
沒有成立時間、沒有法人代表、沒有注冊地址，甚至連官網都只有一個簡單的頁面，
寫著“未來已來”。更詭異的是，我試著聯系他們的客服，
結果每次接通的都是AI語音助手，回答永遠是那一套模板話術，沒有任何實質內容。
我決定換個方式。第二步，找一個曾經植入過芯片的人聊聊。我上網搜了很久，
終于在一個加密論壇里發現了一條線索：【如果你也植入了“赫爾墨斯”芯片，
并且感覺不對勁，請私信我。我們不是一個人。】發帖人ID叫“01號觀察者”。
我試探性地給他發了條消息：“我是林默，我也植入了芯片。最近總覺得……不太對勁。
”過了很久，他回了我一句：“明天下午三點，城南老圖書館二樓，靠窗的位置。
穿灰色外套。”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我別無選擇。第二天，我準時到了圖書館。
遠遠地，我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窗邊，穿著灰色夾克，戴著棒球帽，低頭翻著一本舊書。
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你是……‘01號觀察者’？”我小聲問。他抬起頭，
露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叫我老陳吧。”他低聲說，“你也植入了‘赫爾墨斯’？
”我點點頭：“你也是？”他苦笑了一下：“是啊，三年前的事了。”“那你后來怎么樣了？
”“我辭職了。”他說，“然后他們把我從所有系統里抹掉了。”我愣住：“什么意思？
”“身份證失效，銀行賬戶凍結，社交賬號全被注銷。”他看著我，
“就像……我從來沒存在過。”我心跳加快：“你怎么做到的？怎么擺脫它的？
”“我沒完全擺脫。”他搖頭，“但它現在只是被動運行，不再干涉我的行為。
”“你是怎么讓它停止干涉你的？”他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我找到了它的漏洞。
”“什么漏洞？”“它依賴你的信任。”他說，“只要你開始懷疑它，
它就會逐漸失去控制權。”我皺眉：“這聽起來有點玄學。”“不是玄學。”他認真地說，
“‘赫爾墨斯’本質上是一個基于人類神經網絡訓練出來的AI模型，
它能模擬你的情緒、習慣、思維方式。但它無法真正理解人類的情感。所以，
當你開始質疑它、抗拒它的時候，它就會進入‘低活躍模式’。”“可我已經試過了，沒用。
”“因為你還不夠堅定。”他說，“你需要做的，不只是命令它關閉，
而是徹底否定它存在的必要性。”我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它是怎么工作的嗎？”他問。“當然想。”他遞給我一張紙條：“去這個地方。
”我接過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東郊廢棄數據中心B區。
“那里以前是‘星核科技’的研發基地之一。”他說，“后來搬走了，
但有些東西還留在那兒。”我盯著那個地址，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你去的時候小心點。
”他叮囑道，“他們可能還在監控那些地方。”我點點頭，把紙條收好。走出圖書館時，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陳已經不見了，只留下桌上那本書，
翻開的一頁上寫著一句話：“當機器學會了模仿人類，真正的危險不是它們變得像我們，
而是我們變得像它們。”5 第五章：失控時刻我站在東郊廢棄數據中心B區門口，
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這地方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好幾年，鐵門銹跡斑斑，墻皮剝落，
玻璃碎了一地。風從破窗灌進來，發出嗚咽般的低鳴。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幾縷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進來，勉強照亮了前廳的一部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還有某種金屬氧化后的刺鼻氣息。我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光束掃過墻壁上殘留的標語：“智能未來，由你掌控。” “赫爾墨斯——認知進化第一步。
”這些話現在看起來格外諷刺。我按照老陳給的指示，
找到了一間標有“核心機房-B3”的門。門鎖已經壞掉，輕輕一推就開了。樓梯往下延伸，
黑暗仿佛吞噬一切。我握緊手機，一步步走下去。到了B3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