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十七分，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響驚醒。那聲音像是有人在啃脆骨，
但比那更濕潤、更粘稠，間或夾雜著液體滴落的"啪嗒"聲。我的大腦在黑暗中迅速清醒，
因為那聲音分明來自隔壁——林小雨的房間。林小雨是我的合租女舍友，
一個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她在附近一家寵物醫院當助理，
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追劇和吃零食。至少，在今晚之前我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咔嚓——"又是一聲，這次伴隨著滿足的嘆息。我的后背瞬間爬滿冷汗，
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被子。這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正常人誰會在凌晨三點吃東西？
而且吃得這么...投入？我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耳朵貼在隔墻上。
聲音更清晰了——那絕對是咀嚼聲，但比吃薯片沉重，比啃雞爪持久。
我的想象力開始不受控制地狂奔：她在吃什么？為什么會有液體滴落的聲音？
上周小區失蹤的那只流浪貓，
該不會..."唔...真好吃..."林小雨的聲音透過墻壁傳來，含糊不清卻充滿愉悅。
我的胃部一陣痙攣。理智告訴我應該躺回去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但某種病態的好奇心驅使我的腳邁向房門。走廊的燈早就壞了，
我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亮摸到她的門前。門縫下透出一線暗紅色的光——為什么是紅色？
誰會在臥室裝紅燈？——而更可怕的是，門沒鎖，虛掩著留了一條縫。
我發誓我當時真的只是想確認她沒事。但當我顫抖的手指不小心推開門縫多一厘米時，
我看到了一生難忘的場景：林小雨背對著門坐在梳妝臺前，鏡子里映出她滿臉是血的樣子，
手里抓著一團模糊的紅色物體正往嘴里送。地上散落著幾塊可疑的深色痕跡，
在紅燈下泛著濕潤的光澤。我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林小雨猛地轉頭，
我們的視線在鏡中相遇。她的嘴角還掛著一絲紅色液體，眼睛在紅燈下閃著詭異的光。
"陳默？"她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你還沒睡啊？"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腿像是生了根，既不能前進也無法后退。林小雨慢慢站起身，手里還拿著那團東西，
我這才看清那似乎是一塊...肉？"要...要一起吃點嗎？"她向前走了一步，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睡衣上也濺滿了紅色斑點。我的大腦終于重啟成功，
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轉身就跑。我沖回自己房間，"砰"地關上門，
手忙腳亂地抵上書桌。心臟跳得像是要沖出胸腔，冷汗浸透了睡衣。她在吃人！
林小雨在吃人！我的合租女舍友是個食人魔！這個念頭在我腦中瘋狂回蕩。
我顫抖著摸出手機，卻不知道該打給誰——110？他們會相信我嗎？"警察同志，
我舍友在吃人"聽起來像是個惡作劇電話。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停在我的門前。"陳默？
"林小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出奇地溫柔，"你還好嗎？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腳步聲停留了一會兒，然后漸漸遠去。我癱坐在地上，大腦飛速運轉：她發現我知道了，
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冰箱里最近少的食物，真的是我吃掉的嗎？
上周她說"你看起來挺好吃"的時候，原來不是玩笑？時間在恐懼中被無限拉長。
當我終于鼓起勇氣從貓眼往外看時，走廊已經空無一人。但林小雨的房門依然虛掩著，
紅燈從縫隙中滲出，像一只半睜的血色眼睛。我決定熬到天亮就搬走，不，現在就收拾東西。
但當我轉身時，發現書桌上的筆記本被翻開了，
上面用紅色記號筆寫著幾個大字："記得買醬油"。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這不是我的筆跡。
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后頸，我猛地回頭——什么都沒有。但衣柜的門，
我記得明明是關著的，現在卻開了一條縫。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手指碰到柜門的瞬間，
里面傳來"喵"的一聲。我養的黑貓小煤球從里面鉆出來，不滿地甩著尾巴。
我幾乎要哭出來，抱起這個毛茸茸的小救星。"你也聽見了對不對？"我低聲問它，
"我們得離開這兒，現在就...""砰！"一聲巨響從廚房傳來，我和貓同時跳了起來。
接著是金屬落地的清脆聲響，像是...菜刀？我的理智徹底崩潰，
抓起貓和手機就沖向陽臺——大不了從二樓跳下去！就在我拉開陽臺門的瞬間，
身后傳來林小雨的驚呼："陳默！你在干什么？"我轉身看到她站在廚房門口，
手里拿著——感謝上帝——一盒鴨脖和一罐辣椒醬。她的睡衣上確實是紅色斑點，
但那是...辣椒油？"我...我在吃夜宵啊。"她困惑地眨眨眼，
"你半夜跑來跑去干嘛？還把書桌抵在門上？"我張著嘴，像個白癡一樣站在原地。
小煤球趁機從我懷里跳走，輕蔑地瞥了我一眼。"你...你不是在吃...人？
"我的聲音細如蚊吶。林小雨的表情從困惑變成恍然大悟，然后爆發出一陣大笑："天啊！
你以為我在吃人？"她笑得直不起腰，"我在啃鴨脖！特辣的那種！
鏡子上的'血'是我不小心打翻的辣椒醬！"她把我拉到廚房，冰箱門大開，
里面放著一盒明顯被暴力拆開的鴨脖包裝。"我半夜餓醒了，發現冰箱里還有最后一盒，
就..."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吃相是有點嚇人啦。"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所有的恐怖想象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鋪天蓋地的尷尬。"那...那紅燈？
""我的加濕器啊，有氛圍燈功能。"她翻了個白眼，"你該不會從來沒見過吧？
"我虛弱地靠在墻上，感覺像個十足的傻瓜。林小雨遞給我一罐啤酒："壓壓驚吧，
看你嚇得。"她頓了頓，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你剛才說'吃人'？
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灌了一大口啤酒，冰涼液體滑過喉嚨，
總算讓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都怪你！"我惱羞成怒，
"正常人誰會在凌晨三點啃鴨脖還發出那種聲音！""哪種聲音？
"她故意模仿剛才的咀嚼聲，我抓起抱枕砸過去。我們笑成一團，
凌晨的恐怖劇瞬間變成了喜劇。直到——"不過，"林小雨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
"你知道為什么鴨脖這么紅嗎？"她的眼睛在廚房昏暗的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因為..."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用了特殊的辣椒素。"她說完后半句，
哈哈大笑起來，"你表情太精彩了！"我長舒一口氣，決定再也不看恐怖片了。
我們坐在客廳里邊吃剩下的鴨脖邊聊天，天漸漸亮了。危機解除，生活回歸正常?；蛘哒f，
我以為是這樣的。直到三天后的早晨，我在刷牙時無意中瞥見林小雨的購物清單，
："鴨脖x3、辣椒醬x2、漂白劑x1、大型垃圾袋x10..."我的牙刷掉在了地上。
林小雨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怎么了？"她微笑著問，
"又做噩夢了？"刀尖上，一滴紅色的液體緩緩滑落。那滴紅色液體從刀尖墜落，
在瓷磚地板上濺開一朵小花。我的視線無法從那里移開，耳邊嗡嗡作響，
仿佛有千萬只蜜蜂在大腦里筑巢。"陳默？"林小雨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臉色很差。"我強迫自己抬頭，對上她關切的眼神——如果忽略她手里那把刀的話，
確實很關切。"沒、沒事，"我的聲音像是被人掐著脖子擠出來的，"可能是沒睡好。
""哦～"她拖長音調，眼神飄向地上的購物清單，"看到這個了？
"她用刀尖輕輕挑起那張紙，我的心跟著懸到嗓子眼。"我周末要做大掃除嘛。
"她突然轉身走向廚房，菜刀在晨光中閃著冷光，"漂白劑和垃圾袋很正常啊。
"她的語氣輕松得像是討論天氣，"對了，你吃煎蛋嗎？""不、不用了！
"我幾乎是跳著后退，"我上班要遲到了！"這個借口爛透了，今天是周六，
但我的大腦已經停止運轉。林小雨背對著我，肩膀可疑地抖動起來。
當我意識到她是在偷笑時，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這一點都不好笑！"我脫口而出。
她轉過身，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但你反應真的超有趣??！"她晃了晃菜刀，
"這是用來切西紅柿的，看——"刀身上粘著一片紅色果肉。
我的怒氣像被針扎破的氣球一樣泄了。"你故意的！""誰讓你先誤會我在吃人。
"她吐了吐舌頭，開始打蛋，"作為賠罪，給你做早餐？"我猶豫著走進廚房，
刻意避開那把刀。"那個...購物清單上為什么寫'大型垃圾袋x10'？
一般打掃用不了那么多吧？"林小雨的手停頓了一瞬，快到我幾乎以為是錯覺。
"寵物醫院要用，"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平淡，"有時候需要處理...比較大的垃圾。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趁她專心煎蛋，
我偷偷瞄了眼冰箱——門沒關嚴，露出一條縫。我的好奇心再次戰勝恐懼，
假裝拿果汁靠近冰箱。"果汁在左邊門架上。"林小雨頭也不回地說。"啊，好。
"我拉開冰箱門，一陣冷氣撲面而來。我的目光掃過保鮮層，
突然僵住了——最下層放著一個用保鮮膜纏得嚴嚴實實的包裹，隱約透出暗紅色。
旁邊還有幾個同樣包裝的小包裹，整齊排列著。"陳默？"林小雨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嚇得差點把冰箱門拽下來。"你看起來很緊張。"她歪著頭，"找什么呢？
""沒、沒什么！"我胡亂抓起一瓶果汁，"就這個！"我幾乎是逃回自己房間，
背靠著門大口喘氣。那些包裹的形狀...太像...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又過度想象了。
但為什么要把食物包成那樣？正常人不是用保鮮盒嗎？手機突然震動，我差點跳起來。
是小區業主群的消息："有人看見3棟的張阿姨嗎？她家的狗從昨晚一直叫到現在，
人聯系不上..."我的手指冰涼。3棟...不就是我們這棟嗎？張阿姨住二樓，
經常在小區里喂流浪貓。上周我還看見她和林小雨聊天..."早餐好了！
"林小雨在門外喊道。"馬上來！"我強迫自己冷靜，迅速翻出相機，
決定找機會拍下那些可疑包裹。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我打了個寒顫。
餐桌上擺著完美的煎蛋和吐司，林小雨哼著歌倒咖啡。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身上，
看起來完全是個普通女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把她和"食人魔"聯系起來。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她隨口問道。"加班。"我脫口而出，然后想起今天是周末，"呃，
臨時項目。""真巧，我也要出門。"她咬了口吐司，"去寵物醫院幫忙。
"我盯著她的嘴角，那里沾著一點番茄醬，鮮紅得刺眼。"最近...工作忙嗎？""還好。
"她擦擦嘴，"就是上周有個急診，一只金毛吞了襪子，我們連夜做手術。""成功了嗎？
""當然。"她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可是最好的助手。"她的表情突然黯淡下來，
"不過...也有些救不回來的。"我想到冰箱里那些包裹，胃部一陣絞痛。
"那些...救不回來的動物，怎么處理？""火化啊。"她奇怪地看我一眼，"不然呢？
"我低頭猛吃煎蛋，不敢繼續這個話題。飯后林小雨真的出門了，我立刻沖向冰箱。
那些包裹還在，我顫抖著拍下照片，
然后做了一件可能讓我后悔的事——我輕輕揭開了一個小包裹的保鮮膜。里面是一塊生肉，
暗紅色，帶著白色筋膜。看起來像...牛肉？我松了口氣，
隨即又覺得可疑：為什么要在冰箱里存這么多生肉？我繼續翻找，
在蔬菜抽屜后面發現了一個信封。信封里是幾張照片，我翻看的手突然僵住——是張阿姨！
照片上的她站在小區花園里，旁邊是她的泰迪犬。但更可怕的是，
其他照片都是不同的人在遛狗或喂貓，每張背面都寫著日期和時間。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嚇得我差點把照片扔出去。是未知號碼："你看到我的收藏了嗎？:)"血液瞬間凍結。
我環顧四周，尋找可能的攝像頭，但什么都沒發現。
緊接著又一條消息："開玩笑的啦～這是小雨的手機，她洗澡忘帶了。你是陳默吧？
我是她男朋友阿杰。"我長舒一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林小雨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
而且她不是說去寵物醫院了嗎？門鈴突然響起，我差點心臟病發作。透過貓眼，
我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外，穿著黑色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誰？"我隔著門問。
"阿杰。"男人的聲音低沉，"小雨讓我來拿東西。"我猶豫著開了條門縫。男人抬起頭，
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和過分燦爛的笑容："你好啊，室友。"他的牙齒很白，太白了，
在昏暗的走廊里幾乎發光。"小雨不在。"我警惕地說。"我知道。"他歪著頭，
"我是來拿'食材'的。"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眼睛直勾勾盯著我身后的冰箱。
我的手指悄悄摸向門后的棒球棍。"什么食材？""就是小雨準備的..."他突然湊近，
我聞到一股奇怪的金屬味，"特殊食材。"棒球棍已經握在手中，我隨時準備揮出去。
阿杰卻突然大笑起來："你的表情！太精彩了！"他后退一步，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
小雨讓我來拿她腌的牛肉，說是今晚火鍋用。"屏幕上確實是林小雨的消息，
提到冰箱里腌好的牛肉和"嚇唬陳默"。我感到一陣眩暈，這些人都什么毛病？
"你自己拿吧。"我沒好氣地說，側身讓他進門。阿杰徑直走向冰箱，
熟練地找出那幾個包裹。"完美～"他輕聲說，手指輕輕撫過保鮮膜，像是在撫摸什么珍寶。
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異常干凈，幾乎像被刻意打磨過。"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試圖讓問題聽起來隨意。"廚師。"他頭也不回，"擅長處理...特殊部位。
"他轉過頭，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比如頸肉、肋排、大腿內側..."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棒球棍。"拿了就走吧，我還有事。
""急什么？"阿杰慢條斯理地把包裹裝進背包，"小雨說你很有趣。"他突然湊近，
我下意識后退，"她說你想象力很豐富...特別是關于'吃人'的部分。
"我的血液凝固了。他怎么會知道？我只在昨晚..."電視開著呢。"阿杰指了指客廳，
果然，本地新聞正在播放一則失蹤人口通告，照片上赫然是張阿姨。"真遺憾啊。
"阿杰嘆息道，語氣卻充滿愉悅，"這種獨居老人，失蹤了都沒人及時發現。
"我的視線在他和電視間來回移動，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成形。"你...認識張阿姨？
""小區里誰不認識？"他拉上背包，"她經常喂那些流浪貓...說起來，"他走向門口，
突然回頭，"你見過她把食物放在哪里嗎？""什么？""喂貓的食物啊。"他眨眨眼，
"聽說她總是隨身帶著一大包。"我僵硬地搖頭。阿杰似乎很失望："好吧，
反正..."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屏幕，笑容擴大，"啊，小雨說不用拿了，
她已經買到'更新鮮的'了。"他把包裹放回冰箱，輕快地走向門口，"改天見，室友。
"門關上后，我立刻反鎖，然后給林小雨打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聽："喂？
""你男朋友剛才來過了。"我直截了當。"什么男朋友？"她聽起來很困惑。"阿杰！
他說你讓他來拿腌牛肉！"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陳默，"林小雨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我沒有男朋友，也不認識什么阿杰。你現在立刻離開那里，去人多的地方，我馬上回來。
"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新消息，
來自之前的"阿杰"號碼："騙你的啦～我和小雨玩個小游戲。你冰箱里的肉看起來真新鮮，
特別是左邊那個包裹。今晚見:)"我沖向冰箱，
顫抖著打開左邊那個之前沒檢查過的包裹——保鮮膜里包著的是一截手指，
指甲上還涂著張阿姨標志性的紅色指甲油。那截手指在冰箱冷光燈下泛著詭異的青白色，
指甲上的紅色指甲油像一滴凝固的血。我的大腦瞬間短路，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跑！現在就跑！我踉蹌著后退，撞翻了餐桌上的花瓶，水灑了一地。
鑰匙轉動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彈起來。林小雨回來了！
我必須在被她發現前逃出去。但已經晚了，門開了，林小雨哼著歌走進來，
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陳默？"她看到我僵在冰箱前的樣子，笑容凝固了，
"你怎么了？"我的視線在她和冰箱之間快速切換，喉嚨干得發不出聲音。林小雨皺起眉頭，
朝我走來。我本能地抓起流理臺上的水果刀指向她："別過來！"她停下腳步，
眼睛瞪大："什么情況？""我看到了！"我的聲音嘶啞，"冰箱里的...手指！
張阿姨的！"林小雨的表情從困惑變成震驚，然后是...忍俊不禁？她突然大笑起來，
笑得彎下腰，黑色塑料袋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那不是真的手指！
"她擦掉笑出的眼淚，"那是寵物醫院的教學模型！用來練習包扎的！
"我持刀的手微微顫抖："那為什么會在我們家冰箱里？""因為..."她突然壓低聲音，
神秘兮兮地靠近，"我偷偷帶回來想嚇唬你啊。"她眨眨眼，"自從發現你以為我在吃人后，
我就覺得這游戲太好玩了。"我的臉燒了起來，但并沒有完全相信："那阿杰呢？
他說是你男朋友！""哦天，那是小劉！醫院的實習生！"林小雨翻了個白眼，
"我們經?；ハ鄲鹤鲃?，他肯定是用變聲軟件給你打電話的。"每一個解釋都合情合理，
我的手臂慢慢垂下。林小雨趁機奪過水果刀："笨蛋，下次別拿刀指著人。"她走向冰箱，
拿出那個可怕的包裹，"看，塑料的。"她掰了掰"手指"，確實很有彈性。我長舒一口氣，
尷尬得想鉆到地縫里。"那...張阿姨失蹤的事？""張阿姨去女兒家了啊，
"林小雨一臉無辜，"昨天還在業主群發孫子照片呢，你都沒看嗎？"我摸出手機，
果然看到張阿姨發在群里的照片，時間顯示是今天上午。
我的臉更燙了："那個...抱歉..."林小雨擺擺手，撿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算了，
作為補償，晚上幫我試吃新菜？"她晃了晃袋子，里面發出液體晃動的聲響。
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什么菜？""秘密～"她神秘地笑笑，拎著袋子進了自己房間。
我癱在沙發上，感覺精神被抽空了。也許我真的太敏感了？最近工作壓力大，
又看了太多恐怖片...我決定洗個熱水澡放松一下。經過林小雨房間時，
我聽到里面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剪刀剪東西的聲音，還有液體滴落的"啪嗒"聲。
門沒關嚴，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林小雨背對著門，正在處理那個黑色塑料袋里的東西。
我看不清具體是什么，但桌上擺著一排小玻璃瓶，里面裝著暗紅色液體。
她的動作熟練而精準，像是在進行某種...解剖？我的胃部一陣痙攣。不，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我快步走向浴室，打開水龍頭，讓水聲掩蓋一切可疑的聲音。
熱水沖在身上，我卻感覺不到放松。閉上眼睛，那些畫面就會浮現：冰箱里的"手指"，
林小雨睡衣上的"血跡"，阿杰詭異的笑容...等等，如果阿杰真的是寵物醫院的實習生，
為什么會有我家的地址？為什么知道我和林小雨的私密玩笑？我關掉水龍頭，
突然聽到客廳有動靜。悄悄推開浴室門縫，我看到林小雨正在翻我的筆記本電腦！
她專注地盯著屏幕，時不時瞥向浴室方向。我屏住呼吸，
搜索記錄——最近全是"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否是食人魔"、"附近失蹤人口"之類的關鍵詞。
林小雨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后...刪除了這些記錄？她合上電腦，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我的大腦再次陷入混亂。她為什么要幫我隱瞞？是出于善意，還是...不想引起注意？
穿好衣服出來，公寓里飄蕩著濃郁的香氣。林小雨在廚房忙碌，哼著歌翻炒著什么。
"快好了！"她頭也不回地喊道。我猶豫著走近，鍋里是普通的青椒肉絲，看起來完全無害。
"這就是你說的'新菜'？""對啊，"她轉身微笑，"騙你的啦，哪有什么特別菜。
"但她的圍裙上有新鮮的血跡，而桌上的肉絲分明是純瘦肉，哪來的血？吃飯時我食不知味，
林小雨卻胃口大開，連吃了兩碗米飯。"對了，"她突然說，"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
老是疑神疑鬼的。""可能吧，"我含糊地回答，"工作上的事。
""要不要跟我去寵物醫院看看？"她提議，"和小動物玩能減壓哦。
"這個提議聽起來很貼心，但我莫名感到不安："不用了，我周末約了朋友。""真遺憾，
"她撇撇嘴，"本來今天下午有只金毛要做絕育，還想讓你看看手術過程呢。
"我的筷子停在半空。她在暗示什么？"看手術"？還是..."處理"的過程？
飯后我借口頭疼回房，鎖上門后立刻給同事小王發消息："如果我這周沒去上班，幫我報警。
"發完又覺得太夸張，補了句："開玩笑的，周末愉快。"放下手機，
我決定搜查一下林小雨的房間——趁她出去的時候。雖然這很越界，
但為了安心...我的計劃很快有了機會。下午三點，林小雨接了個電話："醫院有急診？
好吧，我馬上來。"她匆匆出門，甚至忘了拿包。確認她真的離開后，
我戴上橡膠手套（從廚房拿的），潛入了她的房間。房間出乎意料的整潔，幾乎像沒人住過。
我小心地翻找著，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上鎖的小箱子。輸入幾個常見密碼都錯誤后，
我試著林小雨的生日——開了。箱子里是一本筆記本和幾個小袋子。
筆記本封面寫著"特殊食譜"，我的心跳加速。翻開第一頁，上面工整地記錄著："大腿肉，
適合慢燉；肋排，適合紅燒；心臟，切片爆炒..."我的手指發抖，快速翻到最近的一頁，
上面寫著："新食材獲?。撼晒?。部位：手指（左小指）。處理方式：福爾馬林保存。
備注：太老，肉質差，僅供展示用。"旁邊貼著一個小照片——張阿姨在小區喂貓的背影。
日期是昨天。我猛地合上筆記本，胃里翻江倒海。
那些小袋子裝著各種首飾：手表、耳環、發卡...最下面還有一個皮夾，
我顫抖著打開——張阿姨的身份證赫然在目。這不是玩笑，不是誤會。
林小雨真的是..."找到你想看的了嗎？"聲音從身后傳來，我魂飛魄散地轉身，
林小雨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一把手術刀。"你...你不是去醫院了？
"我的聲音支離破碎。"調虎離山啊，"她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來翻我東西。
"她走進來，手術刀在指尖旋轉，"現在你知道了，打算怎么辦？"我的腿像灌了鉛，
動彈不得。報警？逃跑？求饒？大腦一片空白。林小雨突然大笑起來："你的表情！
太經典了！"她把手術刀扔到床上，"這些都是道具啦！我在準備萬圣節派對！""什么？
""看這個，"她拿起"張阿姨的身份證"，"網購的定制惡搞證件！還有這些'食譜'，
是我在寫恐怖小說素材！"她翻開筆記本后面，確實寫著"小說設定"幾個字。
我感覺自己像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傻瓜："那為什么有張阿姨的照片？
""因為我要寫一個關于鄰居的角色啊，"她理所當然地說，"觀察生活嘛。
"每一個解釋都完美無缺，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林小雨拍拍我的肩："別多想啦，
晚上請你吃火鍋賠罪？"我勉強點頭，回到自己房間后立刻檢查手機——電量只剩15%，
可我明明充過電了。而且信號格是空的，但WiFi卻顯示連接正常。有人動了我的手機？
夜幕降臨，火鍋的香氣彌漫整個公寓。林小雨熱情地招呼我入座，
桌上擺滿了食材：牛肉卷、羊肉片、各種蔬菜...還有一個蓋著蓋子的小碗。"特別調料，
"她神秘地說，"獨家秘方。"我謹慎地避開那個小碗，只涮些蔬菜吃。林小雨也不勉強，
自顧自地大快朵頤。吃到一半，門鈴響了。"阿杰來了！"林小雨歡快地跑去開門。
我的筷子掉在桌上，血液瞬間冰涼。阿杰還是那身黑色連帽衫，手里拎著一個保鮮盒。
"新鮮到貨，"他朝我咧嘴一笑，"剛處理的。"林小雨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
滿意地點頭："品相不錯。"她把里面的東西倒進那個神秘小碗——暗紅色的薄片，
帶著白色紋理。"嘗嘗？"阿杰在我對面坐下，直勾勾地盯著我，"特別嫩。
"我推開椅子站起來："我突然想起來...""坐下。"林小雨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我的手機。"信號屏蔽器挺好用的，"她微笑著說，
"現在，讓我們好好吃頓飯吧？"阿杰不知何時已經繞到我身后，手搭在我肩上："別緊張，
室友。只是...特殊部位的牛肉而已。"他的呼吸噴在我耳后，
"大腿內側的肉...最嫩了。"林小雨夾起一片暗紅色肉片，在沸騰的火鍋里涮了涮，
然后放在我碗里："嘗嘗看？說不定...你會喜歡上這種味道呢？
"肉片在蘸料里微微顫動，像還在跳動一般。我抬頭看向林小雨微笑的眼睛，
突然明白了那個凌晨三點咀嚼聲的真相——那不是鴨脖，從來都不是。
那片肉在我的碗里微微顫動，像是還有生命。火鍋蒸騰的熱氣模糊了林小雨和阿杰的臉，
讓他們的笑容顯得扭曲而遙遠。我的筷子懸在半空，汗水順著后背滑下。"怎么不吃？
"阿杰歪著頭問，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指甲發出不自然的脆響——太厚了，像是貼了假指甲。
"我...突然不餓了。"我把碗推開，碗底在桌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林小雨嘆了口氣，
像是對待一個挑食的孩子："陳默，你這樣很傷廚師的心啊。"她用漏勺撈起那片肉，
在自己蘸料里滾了滾，"看，我先吃。"肉片消失在她潔白的牙齒間，她夸張地咀嚼著，
發出滿足的嘆息。"美味～"她舔舔嘴唇，"阿杰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阿杰羞澀地低下頭，
這個動作放在其他場合可能顯得可愛，但現在只讓我胃部痙攣。"你喜歡就好，"他輕聲說，
"下次可以試試更...新鮮的部位。"我的手指悄悄摸向餐桌上的水果叉。"所以，
"我努力讓聲音不發抖，"你們是...專業的？"林小雨和阿杰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后同時笑起來。"算是吧，"林小雨擦擦眼角，"我們確實有自己的...特殊食譜。
""比如張阿姨？"我握緊叉子。"哦，她啊，"阿杰撇撇嘴，"肉質太老了，
只適合做湯底。"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懷念，"不過她養的那只泰迪...""阿杰！
"林小雨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向我，"別聽他胡說，我們開玩笑的。
"她給我倒了杯啤酒，"放松點，玩個游戲怎么樣？真心話大冒險？"我還沒回答，
阿杰已經興奮地拍手："好??！我先問！"他湊近我，眼睛在火鍋蒸汽中閃著詭異的光，
"陳默，你真的相信我們在吃人肉嗎？"啤酒杯在我手中晃動，液體濺到桌布上，
暈開一片暗色。"我...我不知道。""誠實點～"林小雨用筷子輕輕敲我的杯子，
"說謊的人要罰吃三片特供肉哦。"我深吸一口氣："是的，我相信。"出乎意料，
他們歡呼起來。"太棒了！"阿杰高舉酒杯，"敬誠實的陳默！
"林小雨笑瞇瞇地夾起三片鮮紅的肉放進火鍋："作為獎勵，不用你吃罰酒了。
"肉片在滾湯中翻騰，逐漸變成灰白色，卷曲起來。輪到我了，
我決定主動出擊："你們殺過人嗎？"房間突然安靜下來?；疱?咕嘟"聲顯得格外響亮。
林小雨和阿杰對視一眼，然后——"當然沒有！"林小雨大笑，"天啊，陳默，
你真的全信了？"她擦掉笑出的眼淚，"這些都是整蠱道具！
"她起身從冰箱拿出那個"手指"模型，"看，網購的萬圣節玩具！"阿杰也加入表演，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收據："看，道具店買的，89塊錢！"我盯著那張收據，
日期確實是今天。難道又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惡作??？我的神經已經經不起這種折騰了。
"到我了！"林小雨眼睛亮起來，"陳默，如果你發現我們真的在吃人，你會報警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抵在我喉嚨上。說"會"，可能激怒他們；說"不會"，又顯得太懦弱。
我選擇折中："我會先確認證據。""聰明的回答～"阿杰鼓掌，
"不過..."他的笑容消失了，"警察不會相信你的。你知道為什么嗎？"我搖搖頭，
手指悄悄收緊水果叉。"因為，"他慢慢湊近，"瘋子的話沒人當真。"他突然扯開衣領，
露出鎖骨上方一道猙獰的疤痕，"比如，我說這是上次'食材'反抗時留下的，你會信嗎？
"那道傷疤太真實了，縫合的針腳清晰可見。我的喉嚨發緊，說不出話。"夠了，阿杰。
"林小雨皺眉，"你嚇到他了。"她轉向我，表情柔和下來，"都是假的，陳默。
這道具做得很逼真對吧？"她伸手想碰阿杰的傷疤，卻被他躲開。"該大冒險了！
"阿杰突然又恢復活潑語調，"陳默，我賭你不敢嘗這片肉。"他夾起一片剛煮好的特供肉，
在我面前晃了晃。房間溫度似乎驟降。我盯著那片肉，紋理細膩，
邊緣帶著一點脂肪..."如果是普通牛肉，為什么不敢吃？"我反問。
林小雨的笑容僵了一瞬。"因為..."她剛要解釋，
我的黑貓小煤球突然從沙發底下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餐桌，打翻了火鍋！
滾燙的湯水四濺，阿杰尖叫著跳起來，林小雨慌忙去拿毛巾。
小煤球在混亂中撞翻了那個神秘小碗，里面的肉片撒了一地。我趁機抓起手機就往門口跑。
"陳默！"林小雨在身后喊道，聲音不再甜美，而是帶著金屬般的尖銳，"外面更危險！
"我顧不上理會，顫抖著手指撥110，卻發現手機依然沒有信號。門鎖就在眼前，
我瘋狂地擰動把手——門開了，但不是被我。門外站著一位六十多歲的女性，手里拿著鑰匙，
滿臉驚愕。"你們是誰？"她厲聲問道，"怎么在我家里？"我愣在原地。
這位才是真正的房東太太？那林小雨和阿杰...身后傳來腳步聲，
我回頭看見林小雨和阿杰站在走廊陰影里，表情陰沉得可怕。"王太太，
"林小雨用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冰冷聲音說，"您來得真不是時候。
"房東太太——王太太的臉色瞬間煞白："是你們！
新聞上說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孩子，快跑！"我們轉身沖向樓梯，
身后傳來阿杰的大笑和林小雨的高跟鞋聲。跑到二樓時，
王太太氣喘吁吁地說："報警...他們是那個連環..."一聲巨響打斷了她，
阿杰直接從四樓跳到了二樓樓梯平臺！他的連帽衫被撕裂，
露出異常發達的肌肉和...那絕對不是人類的運動能力！"跑！"王太太推了我一把，
自己卻被阿杰抓住。我驚恐地看著這個"人"的嘴巴咧開到不可思議的寬度，
露出兩排鋸齒狀的牙齒——"陳默！這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三樓傳來。
我抬頭看見林小雨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把...水槍？一切都太混亂了。我猶豫的瞬間，
林小雨已經沖下來，對著阿杰的臉噴射——液體接觸皮膚的瞬間，阿杰發出非人的嚎叫，
皮膚開始冒煙潰爛！"快走！"林小雨拽著我和王太太往樓上跑，"那不是阿杰！
從來都不是！"我們沖回公寓，林小雨鎖上門，搬來沙發抵住。"解釋！現在！"我吼道，
心臟快要跳出胸腔。林小雨的胸口劇烈起伏，水槍還握在手里，里面裝著某種透明液體。
"我是特別調查組的，"她喘著氣說，"臥底調查這個食人魔團伙。
阿杰...或者說那個冒充阿杰的東西，是我們追蹤的第三個目標。
空置房...吃租客..."我的大腦處理著這些信息："所以那些肉...""動物實驗。
"林小雨快速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拿出真正的警徽和手槍，
"我們用特殊處理的動物肉做誘餌，但最近他們開始不滿足了。"她檢查彈匣，
"那個'手指'確實是道具，用來測試你的反應——如果你是團伙成員，
會表現出不同的警覺模式。""你拿我當誘餌？"我難以置信地問。門被重重撞擊，
木板出現裂縫。"沒時間解釋了！"林小雨塞給我一把水槍，"裝的是強效麻醉劑，
對準眼睛或嘴巴射擊！"王太太突然指著窗戶："另一個！
"阿杰——或者說那個怪物——正從外墻爬上來，他的皮膚在月光下呈現不自然的灰綠色，
眼睛完全變成黑色。林小雨毫不猶豫地開槍，怪物應聲墜落。但門口的撞擊聲越來越猛烈。
"后門！"她指揮道，"跟我來！"我們沖進廚房，
林小雨打開櫥柜——后面竟有一個隱藏的通道！"安全屋，直通地下室。
"她推著王太太進去，然后看向我，"快！"就在我邁步的瞬間，廚房門被撞開。
那個"阿杰"站在那里，半邊臉已經腐爛，
卻還在獰笑："小雨...你背叛了我們..."林小雨擋在我面前，舉槍射擊，
但怪物速度更快，一把打飛了武器。我鼓起勇氣用水槍對準他的臉噴射——液體正中目標，
他卻只是眨了眨眼。"愚蠢..."他嘶嘶地說，"我們進化了..."手指伸長成爪狀，
向我抓來——"砰！"一聲槍響，怪物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門口站著真正的警察部隊，
全副武裝。"目標清除！"領隊的警官喊道，"林警官，你沒事吧？
"林小雨長舒一口氣："差點就成點心了。"她轉向目瞪口呆的我，露出熟悉的調皮笑容，
"這次是真的結案了，室友。"我看著地上那灘正在融化的...東西，突然腿一軟，
坐倒在地。林小雨蹲下來拍拍我的肩："別怕，請你吃火鍋賠罪？這次真的是牛肉。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睛，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永遠無法確定她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有一點很明確：從今往后，凌晨三點的任何聲響，我都會假裝沒聽見。
小煤球不知從哪里鉆出來，輕巧地跳上我的膝蓋，沖著林小雨"喵"了一聲。
林小雨眨眨眼："它一直知道我是好人。"我看著黑貓罕見的溫順態度，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等等...你說你們用動物肉做誘餌...小煤球這幾天去哪了？
"林小雨的笑容僵住了。就在這尷尬的沉默中，我的黑貓打了個飽嗝，
吐出一小塊...看起來很像指甲的東西。
警方的特別清理小組花了六小時才把公寓恢復成"勉強能住人"的狀態。我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