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夏小冉的一舉一動,余可都盡收眼底。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不禁感嘆,人性竟然可以如此卑劣和丑惡!
“余小姐,這邊請!”護士小姐禮貌地對余可說道,邊說邊指了指旁邊的陰暗走廊。
余可跟在兩名護士后邊,緩緩走進道陰暗而又狹長的走廊。
由于長期缺乏陽光的照射,走廊的墻壁上布滿了斑斑點點的霉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食物腐爛的臭味,余可感到一陣惡心。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盡量屏住呼吸,努力不讓惡臭鉆進鼻腔。
深深地咽下幾口口水,試圖緩解喉嚨里的不適感。
不由地加快腳步,試圖盡快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兩名護士在一扇寫有“住院 6 區”幾個大字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名護士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門禁卡,熟練地朝著感應區輕輕一按,只聽“滴”的一聲,門緩緩地打開了。
另一名護士剛準備推門進去。
突然間,門內傳出一聲巨響,仿佛有什么沉重的物體被猛烈撞擊一般。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之勢,將門朝外狠狠地撞開。
兩名護士見狀,急忙拉住余可,迅速向一旁閃開,以免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力撞倒。
余可驚魂未定,定睛一看,只見門口沖出一個長發披肩的男子。
他的頭發如亂草般飛舞,雙眼布滿血絲,看上去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獸,正橫沖直撞地狂奔而來。
從他身上穿著的病號服可以判斷,此人應該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只見那男子毫不遲疑地徑直沖向電梯,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了電梯按鈕。
小護士回過神來,急忙按下了門口的紅色報警按鈕。
剎那間,整個病區都被刺耳的警報聲所籠罩,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余可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她蜷縮在角落里,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面色蒼白如紙,神色驚恐萬分。
電梯上的數字迅速跳動著,1 樓、2 樓、3 樓、4 樓、5 樓……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當電梯上的數字終于變成 6 的時候,那男子突然發出一陣狂笑,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他一邊仰天大笑,一邊用力捶打著電梯的墻壁,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要自由了!我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男子的表情異常夸張,猙獰可怖,讓人不寒而栗。
電梯門緩緩打開,男人喜悅地走進電梯,就在電梯門馬上關上的時候,四五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從兩邊樓道沖了出來。
只見沖在最前邊的年輕保安敏捷地伸手抓住了男人亂糟糟的頭發。
余可害怕地閉上眼睛。
一陣尖銳的嚎叫聲瞬間響徹整棟樓。
等余可再次睜眼的時候,男人已經被五花大綁。
他嘴里哀嚎著:“放我出去,我沒病!”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哀傷!
四名保安根本不理會男人在說什么。
他們一起把男人抬進了一間病房,病房門口寫著強制治療室。
一會功夫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大大的注射器行色匆匆走進房間。
一陣混亂的嘈雜聲后,便是讓人陰森恐怖的安靜。
兩名女護士轉頭看余可,只見她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嘴角的口水已經溜在病號服上。
地上還多了一灘水。
余可被嚇著了,她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如此的恐怖暴力的場景。
就在這一瞬間,余可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她意識到,精神病院遠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可怕。
也許,她應該聽從陸遠的建議,不應該如此冒險地來到這里。
正當余可思緒萬千之際,一名小護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關切地問道:“余小姐,您怎么了?來,我們送您去病房吧。”說著,小護士便伸手拉住了余可的胳膊。
余可稍稍回過神來,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兩名護士面前,滿臉驚恐地哀求道:“護士姐姐,我真的沒有病啊!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兩名護士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過了一會兒,年輕護士率先緩過神來,她看了一眼身旁年齡稍長的護士,疑惑地問道:“額葉切除后還能有意識地說話嗎?”
那位年齡稍大的女護士顯然也被余可的行為弄得有些發懵,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也許是個體差異吧。
不過,哪有一個精神病人會說自己是精神病人呢?”
說完,她轉身面向余可,語氣溫柔:“余小姐,目前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證明您不是精神病患者。
所以,請您乖乖聽話,安心在這里待到出院吧。”
說著兩名護士強行拉起余可,余可害怕的哭了起來,“爸,媽,救救我!”
她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掙脫護士的胳膊。
顯然兩名護士工作經驗豐富,對這樣的情況已經司空見慣。
一名護士熟練地從兜里掏出注射器,明晃晃的針頭在陽光下很耀眼,另一名護士掏出藥。
她們配合的很默契,拿針頭 的護士熟練地取了藥,一針下去,余可便癱軟了下來,很快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余可被嚇得一哆嗦,她發現一雙老態龍鐘的眼睛正盯著她。
“姑娘,你醒了?你看起來年齡不大呀,受什么刺激了來到這里?”一張蒼老的臉出現在余可眼前,老太太頭發灰白,戴著眼鏡,面帶微笑,臉上的皺紋仿佛大樹的年輪,起碼有七十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