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宮這邊,公子羽一來就要見宮遠徵,云姝從醫館趕到徵宮大門,看著宮子羽譏諷地說“這不是羽公子嗎?來徵宮有何貴干?莫不是來讓宮主斷你一臂的?”
宮子羽色厲內荏地說“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徵宮管事,我要干嘛用得著你管嗎?我來看看遠徵弟弟怎么樣了,關心關心不行嗎?”
云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羽公子,你不要忘了,我們宮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拜你羽宮所賜,現在來關心我們宮主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要是真有誠意,那就自斷一臂,去祠堂跪著反省,什么時候我們宮主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這樣我還敬你是個有擔當的漢子,不然就別來打擾我們宮主修養。”
宮子羽聽完云姝的話,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但是想到大哥虛弱的樣子,宮子羽又充滿了勇氣,他對云姝說“那我不找遠徵了,我想找月公子,你讓我進去吧。”
找月公子?云姝心頭一轉,瞬間就明白了,宮子羽這是被宮喚羽當成槍使了呀,看來這幾天的放血讓宮喚羽也受不了了。
云姝按壓下自己的笑意“不知羽公子找月公子有什么事情?
月公子現在是我們宮主的主治醫師,羽 公子現在找他,若是耽誤了我們宮主的治療,不知你可承擔得起角宮主的問責?”
聽見云姝提起了宮尚角,公子羽有些慫慫地縮了縮脖子,他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宮尚角拿刀對著他,好像要把他砍死的樣子,他是真的不敢惹宮尚角,因為宮尚角來真的。
金繁也在一旁勸導“公子,不如咱們先回去吧。關于少主的事,咱們還是再去找執刃和長老商量商量吧。”
金繁本來就不愿意宮子羽來找宮遠徵,宮尚角那天有多瘋,大家都看見了。
現在公子羽自找麻煩,金繁簡直是心塞極了,公子羽再不走,就怕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他了。
宮子羽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金繁的話,他也覺得直接來找宮遠徵不太好,他嘆了口氣,內心無比失落,他覺得自己果然就是個廢物, 看來大哥的事,只能找找執刃和長老們了。
宮子羽和金繁正準備打道回羽宮,就聽見有人說“不知子羽弟弟來徵宮有什么事情?不如跟我說一說。”
宮子羽聽見這句話,簡直就像見了鬼一樣,眼睛瞪得老大,頭慢慢的轉了過去,就看見一臉陰鷙盯著他的宮尚角。
宮子羽連忙擺手,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不,我我不是來徵宮,我就就是經過一下,經過一下。我現在馬上就走啊,馬上就走。” 說完就打算拉著金繁趕緊離開。
宮尚角哪里會讓他們那么容易的離開,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神器里顯示的上一世,宮子羽是怎樣冤枉遠徵,欺負遠徵,甚至還讓遠徵給無鋒刺客下跪,最后居然還吃了遠徵一顆出云重蓮。
宮尚角越想,心頭的戾氣越壓不住。抽出了刀,攔在了宮子羽的面前。
“子羽弟弟才來,怎么著急著要走,有什么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如果你不說的話,那就不需要再張口了。”
宮尚角身上殺氣彌漫,金繁瞬間感覺到不對勁,趕緊拉開了宮子羽,躲開了宮尚角劈來的刀刃。
宮子羽簡直驚呆了,他又沒做什么,甚至他要說的事情,還沒說出口。這刀怎么就上來了呀?看宮尚角的樣子,是真的要殺他,宮子羽害怕極了。
宮尚角和金繁就在徵宮門口打了起來,金復看見金繁居然敢以下犯上,對自家宮主動手,也招呼幾個侍衛兄弟一起圍了上去。宮尚角看見金復和侍衛已經上去了, 便從打斗中脫身而出,拿著刀向公子羽劈去。
金繁看見公子羽性命垂危,急的不行,注意力一分散,就被金復還有幾個侍衛一起打倒在地,刀架在了脖子上,動彈不得。
眼看著宮子羽就要命喪黃泉了,一把刀從徵宮內飛了出來,擋住了宮尚角的刀刃。
宮尚角看向徵宮門口,只見一個穿著雪白的少年從徵宮中飛身而出,宮尚角一眼認出是雪重子,狠厲地問道“雪重子,你要擋我?”
雪重子回道“角宮主,宮門規矩,族人之間不得互相殘殺。”
宮尚角不屑地嗤笑一聲,“規矩?這些年破的規矩還少嗎?他金繁是什么人,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
既然規矩,已經為了他宮子羽而破,那今天,我宮尚角破了不得殺同族的族規又如何?”
聽見宮尚角提起了金繁的身份,雪重子有些無措的垂了垂眼眸,但還是說“角公主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宮子羽罪不至死,看在同族兄弟的情分上,請你饒過他一命。”
“兄弟?他們欺負遠徵的時候,怎么想不到遠徵還小,還是他們的同族兄弟。
我的同族兄弟只有遠徵, 我在世的親人也只有遠徵,只要是傷害了遠徵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雪重子看著宮尚角通紅的眼睛,覺得宮尚角應該走走火入魔了,要不然想法怎會如此的偏激。
只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此事本就是執刃和長老院理虧,虧欠了徵宮,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看著宮尚角還要再動手,雪重子也動身上前與宮尚角打在了一起。
雪重子功力深厚,功法高深,而宮尚角因為滿心的戾氣,恨意加持,竟與雪重子打的不相上下。
兩個人越打下手就越重,身上慢慢的添了傷口。
就在這時,宮尚角聽見了有鈴鐺的聲音,一個分神,便被雪重子一腳踢到了肩膀,撞在了徵宮的大門上。
宮遠徵是跟著月公子他們一起過來的, 他本來是在藥房里研制新藥的。但是后來雪公子過來了,找到月公子說了門口的事, 宮遠徵本來想出去湊湊熱鬧,看看宮子羽這個蠢貨會對他說些什么,沒想到出來之后,卻發現自己的哥哥與雪重子打了起來,還受傷了。
宮遠徵一時之間氣憤極了,拔出腰間的暗器,直接朝雪重子射了過去。
雪重子與宮尚角打斗多時,體力也已然不支,根本沒有多余的體力,去躲避宮遠徵的暗器,眼睜睜看著暗器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宮遠徵一見哥哥受傷,反射性射出暗器后,著急之時便忘記了自己病弱的人設,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跑到了宮尚角的身邊。
他半跪在地上,趕緊翻找著自己身上的療傷圣藥,顫抖著嘴唇說“哥,你怎么樣?我給你看看,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宮遠徵找出了,自己身上才研制的療傷圣藥,給宮尚角服下,又給宮尚角把脈。發現哥哥只是受了一點內傷,剩下的都是一些皮外傷,并不危及生命,瞬間松了一口氣。
然后扭頭就瞪向了雪重子,月公子以及雪公子三個人。
這時的雪重子已經中了宮遠徵的毒,身體站立不穩,倒在了雪公子的懷里,月公子正在給他把脈。
但是月公子也只能看出雪重子中了一種見血封喉的毒,不過幸好雪重子功力深厚,暫時壓制住了毒性,但是若是沒有解藥的話,不出兩個時辰,雪重子一定活不了。
宮尚角一直靜靜的看著眼前為他忙碌,為他生氣,活力滿滿的宮遠徵,眼里的淚差點兒就要落下來了。
他的遠徵,現在還是一個活潑有力的少年郎,不像昨天自己看的那樣眼神黯淡,沒有生氣,就像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
看著看著,宮尚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上前把宮遠徵抱到了懷里說“遠徵不必擔心,哥哥沒有事情。遠徵今天做了這么多事,累不累?一會兒想做什么?哥陪你一起”。
宮遠徵被哥哥抱在懷里,感覺哥哥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但是能被哥哥抱在懷里這樣哄著,他還是非常開心 “哥,我不累,你的傷不重。但還是要好好休息,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藥房,我幫你包扎一下,我陪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宮遠徵貼心的話,讓宮尚角的心都化成了一攤水。 心里感嘆他的遠徵怎么這么好,永遠都能讓他心軟。
“好,哥都聽遠徵的。”宮尚角溫柔地回道
兄弟二人在這邊溫情脈脈,雪重子和公子羽金繁那邊凄凄慘慘,生死離別,這場景讓云姝覺得無比的割裂。
就在這時雪公子朝著兄弟二人走來, 對著宮遠徵跪下說“徵宮主我知道雪重子冒犯了角宮主,但是能不能請你救救他?只要你救他,我做什么都可以。”
宮遠徵轉頭看向宮尚角“” 我都聽哥的,哥說什么就是什么。”
宮尚角嘴角帶著笑,摸了摸宮遠徵的頭說 “遠徵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哥都聽遠徵的,遠徵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宮遠徵是聽完宮尚角的話眼睛都亮了,哥哥說他才是最重要的,宮尚角的一句話就把宮遠徵哄的高興極了。云姝真心覺得如果宮遠徵身后有尾巴的話,那只尾巴現在肯定已經轉成了陀螺。
宮遠徵清清嗓子,拿出解藥遞給雪公子說“這是解藥,是我哥讓我給你們的,可不要記錯人了,下次再敢對我哥動手,你們就等著試我的毒藥。”
雪公子拿著解藥高興極了,連連點頭“知道了,徵宮主我們知道了。”
雪公子趕緊跑到雪重子身邊,喂他吃下解藥。
雪重子吃下解藥后,猛的吐了一口黑血出來,臉色就變得正常起來。
月公子頓時驚奇極了,這解藥的效果也太好了,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研究之情,便對雪公子說“帶著雪重子去我的屋里,我再給他看看吧。” 說完月公子和抱著雪重子的雪公子一起走進了徵宮,回到了他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