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的宿舍里，楚天野盯著手機屏幕上那條拒絕信息，心情跌到谷底。"抱歉，
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蘇晴雪的話簡潔得像手術(shù)刀，一刀割斷了他暗戀三年的心思。
室友趙鵬飛從上鋪探下頭來："又被拒了？
"楚天野苦笑著放下手機："她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我。""算了兄弟，
蘇晴雪那種校花級別的，咱們這種普通人還是別想了。"趙鵬飛跳下床，拍拍他的肩膀。
楚天野知道趙鵬飛說得對，可心里就是不服氣。憑什么長得普通就配不上校花？
憑什么家境一般就注定平庸？"如果能重來一次就好了。"他喃喃自語。第二天下課路上，
楚天野走過學(xué)校后山的小徑時，在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古舊的木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只造型奇特的銀色手鐲，表面刻著他看不懂的符文。"有人丟了東西吧。
"楚天野四處張望，沒看到其他人，便將手鐲戴到了手腕上。瞬間，一陣眩暈襲來。
當(dāng)楚天野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還站在原地，但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天空更藍(lán)，草木更綠，
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更詭異的是，迎面走來的幾個女生看到他時，竟然臉紅了。"天哪，
這個男生好帥啊！""是我們系的嗎？怎么以前沒注意過？"楚天野懵了。他趕緊掏出手機，
打開前置攝像頭。鏡頭里的臉還是他的臉，但五官卻精致了許多，皮膚也白了幾個色號，
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什么情況？"他快步走向最近的教學(xué)樓，
想找個洗手間確認(rèn)一下。路上遇到的每個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有些女生甚至主動打招呼。剛進(jìn)教學(xué)樓，他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楚天野！
"回頭一看，竟然是蘇晴雪。她今天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發(fā)如瀑，
美得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女。更讓楚天野震驚的是，
蘇晴雪看向他的眼神里居然帶著羞澀和愛慕。"你昨天給我發(fā)的消息，我想了一晚上。
"蘇晴雪低下頭，聲音細(xì)如蚊吟，"我愿意試試。"楚天野徹底懵了。
昨天蘇晴雪不是還拒絕他嗎？怎么突然就同意了？而且，他什么時候給蘇晴雪發(fā)過消息？
他趕緊查看手機里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最后一條消息確實是他發(fā)的，
但內(nèi)容完全不一樣："晴雪，我想帶你去看今晚的流星雨，你愿意嗎？"這絕對不是他發(fā)的！
昨天他發(fā)的明明是一段笨拙的表白。"楚天野？你怎么了？"蘇晴雪見他不說話，有些擔(dān)心。
"我...我只是有點意外。"楚天野勉強笑了笑，"那今晚八點，天臺見？""好。
"蘇晴雪臉更紅了，"那我先回宿舍了。"看著蘇晴雪離去的背影，
楚天野摸了摸手腕上的銀鐲子。難道這個東西有什么魔力？回到宿舍，趙鵬飛正在打游戲。
看到楚天野進(jìn)來，他頭也不抬地說："兄弟，你今天這造型不錯啊，看起來精神多了。
""造型？"楚天野愣了愣。"對啊，換了發(fā)型，皮膚也好了不少，是不是用了什么護(hù)膚品？
"趙鵬飛終于抬起頭，仔細(xì)打量著他，"不過感覺還是老樣子，沒什么大變化。
"楚天野心里一涼。趙鵬飛看到的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他再次拿起手機照鏡子，
鏡頭里的自己確實還是那個帥氣的版本。可是趙鵬飛卻說沒什么大變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變化后的自己嗎？
還是說...楚天野想起了上午蘇晴雪看他的眼神，那種愛慕和羞澀，
分明就是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他。傍晚時分，楚天野如約來到天臺。蘇晴雪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手里還拿著一個小包裹。"這是我親手做的曲奇餅干。"她遞給楚天野，"希望你會喜歡。
"楚天野接過餅干，心情復(fù)雜。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就像在做夢一樣。"晴雪，
你覺得我...有什么地方變了嗎？"蘇晴雪歪著頭想了想："變了呀，
你比以前自信了很多，而且..."她停頓了一下，臉又紅了，"而且越來越帥了。"果然！
蘇晴雪看到的確實是不一樣的他。"那你之前為什么拒絕我？"楚天野試探著問。"之前？
"蘇晴雪看起來很困惑，"你之前什么時候向我表白過？昨天不是第一次嗎？
"楚天野徹底確定了，這個手鐲不僅改變了他的外貌，還改變了現(xiàn)實。在這個版本的現(xiàn)實里，
他從來沒有被蘇晴雪拒絕過。夜色漸深，流星雨如期而至。蘇晴雪靠在楚天野肩膀上，
眼中滿是星光。"楚天野，能遇到你真好。"她輕聲說道。楚天野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銀鐲子，
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嗎？2和蘇晴雪確定關(guān)系后的幾天，
楚天野過得像在云端。校花女友主動挽著他的手在校園里漫步，
無數(shù)羨慕嫉妒的目光投向他們。以前對他愛答不理的同學(xué)現(xiàn)在都熱情地打招呼，
連平時高冷的任課老師都對他格外照顧。但楚天野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別扭感。"天野，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蘇晴雪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他們正坐在圖書館里，
蘇晴雪溫柔地看著他，眼中滿是關(guān)切。"沒有，就是有點累。"楚天野勉強笑了笑。
"那要不我們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是周末，我可以陪你去哪里玩。"楚天野點點頭，
但心里卻在想別的事情。自從戴上這個手鐲后，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每當(dāng)他強烈希望改變什么的時候，手鐲就會發(fā)熱，
然后現(xiàn)實就會發(fā)生微妙的變化。比如昨天考試，他擔(dān)心高數(shù)不及格，手鐲發(fā)熱后，
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腦海里多了很多高數(shù)知識，考試輕松拿了滿分。
比如前天和蘇晴雪約會時下雨，他希望天氣轉(zhuǎn)晴，手鐲發(fā)熱后，烏云真的散開了。
這個手鐲的力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晚上回到宿舍，趙鵬飛正愁眉苦臉地抱著電腦。
"怎么了？"楚天野問。"明天要交編程作業(yè)，這個算法我研究了三天都搞不定。
"趙鵬飛抓著頭發(fā)，"完了完了，這門課要掛了。"楚天野看了看他的代碼，確實很復(fù)雜。
以前的他肯定也不會，但現(xiàn)在...他摸了摸手鐲，心中默念：讓我變成編程天才。
手鐲微微發(fā)熱，下一秒，楚天野感覺大腦里涌入了大量的編程知識，
那些原本看不懂的代碼瞬間變得清晰起來。"我來幫你看看。"楚天野坐到趙鵬飛身邊。
十分鐘后，趙鵬飛瞪大眼睛看著屏幕上運行成功的程序："臥槽！天野，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最近自學(xué)了一點。"楚天野淡定地說，
但心里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這個手鐲真的能讓他變成任何他想成為的人！接下來的幾天，
楚天野開始瘋狂"許愿"。他希望自己籃球打得更好，
于是第二天就在球場上大殺四方；他希望自己唱歌更好聽，
于是在KTV里技驚四座；他希望自己更有錢，
于是莫名其妙中了彩票...每一次改變都那么自然，就像本來就應(yīng)該如此。
周圍的人都覺得他最近狀態(tài)特別好，運氣也特別棒，但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勁。除了一個人。
那天下午，楚天野在咖啡廳和蘇晴雪約會時，意外遇到了林小雨。林小雨是他的青梅竹馬，
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女孩。她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有種溫暖的氣質(zhì)，笑起來很甜。"天野？
"林小雨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你最近...是不是變了很多？
"楚天野心里一緊："變了什么？""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不太像你了。
"林小雨皺著眉頭，"以前的你雖然內(nèi)向，但很真誠。現(xiàn)在的你看起來很完美，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我感覺不到那個真正的楚天野了。
"林小雨的聲音有些難過，"是我想多了嗎？"這番話像一記悶棍敲在楚天野心上。
他勉強笑了笑："可能是我最近壓力大，過段時間就好了。"林小雨點點頭，
但眼中的擔(dān)憂并沒有消散。當(dāng)晚，楚天野失眠了。他躺在床上，反復(fù)想著林小雨的話。
她說感覺不到真正的楚天野了...那么，現(xiàn)在的他到底是誰？他摸著手鐲，
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如果可以輕易改變一切，那原本的自己還有什么意義？正想著，
手鐲突然發(fā)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燙。楚天野猛然坐起，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
就像水波紋一樣蕩漾著。"怎么回事？"眩暈感再次襲來，這次比上次更強烈。
楚天野感覺自己好像被拖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意識逐漸模糊...當(dāng)他再次清醒時，
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里看起來像是學(xué)校，但建筑風(fēng)格完全不同。
學(xué)生們穿著不同款式的校服，說著他聽不懂的方言。更詭異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外貌又變了。
這次他變得更高，肌肉更結(jié)實，看起來像個運動員。"楚天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回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男生，但對方看起來很熟悉他的樣子。"教練找你，
說今天的訓(xùn)練要加強。"那個男生說，"你可是我們學(xué)校游泳隊的王牌，
下個月的比賽全靠你了。"游泳隊？楚天野完全懵了。他什么時候會游泳了？
但更讓他不安的是，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實，真實得讓他懷疑之前的生活才是夢境。
手鐲又發(fā)熱了，這次楚天野感受到了某種召喚，
仿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只是眾多可能性中的一種，
你還可以體驗更多...3接下來的日子，楚天野徹底陷入了混亂。
手鐲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再需要他主動許愿，
而是每隔幾天就自動把他拖入不同的"可能性"中。有時候他是學(xué)霸楚天野，智商超群，
能解出任何難題；有時候他是富二代楚天野，
開著跑車在校園里招搖；有時候他是文藝青年楚天野，寫得一手好詩，
迷倒無數(shù)女生...每個版本的楚天野都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不同的朋友圈，
不同的戀人。在學(xué)霸版本里，他和班長李雅文相戀，
兩人經(jīng)常在圖書館里討論學(xué)術(shù)問題；在富二代版本里，他身邊圍著一群名媛千金，
生活奢華卻空虛；在文藝版本里，他遇到了同樣熱愛文學(xué)的蘇晴雪，
兩人的感情純真而美好...但每次跳躍，他都會失去一些東西。最初是記憶碎片，
他開始想不起某些細(xì)節(jié)，比如媽媽最愛吃的菜是什么，比如和趙鵬飛第一次見面時說了什么。
后來是情感記憶，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以產(chǎn)生真實的感情，就算面對最愛的人，
心里也像隔了一層玻璃。最嚴(yán)重的是，他開始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這樣下去不行。
"楚天野在第十三次跳躍后，終于忍不住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
這次他變成了一個搖滾歌手，留著長發(fā)，身上有紋身，粉絲無數(shù)。
但看著鏡子里這張陌生的臉，他感到深深的恐懼。他得想辦法停止這一切。
楚天野開始研究這個手鐲，他發(fā)現(xiàn)手鐲內(nèi)側(cè)刻著一行小字："真實的代價是失去無數(shù)種可能，
可能的代價是失去唯一的真實。"這句話讓他若有所思。當(dāng)天晚上演出結(jié)束后，
楚天野獨自走在街上，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年輕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楚天野回頭，看到一個白發(fā)老人拄著拐杖站在路燈下。"你是？
""我是這個手鐲的前任主人。"老人指了指楚天野的手腕，"我叫溫志華，退休教授。
"楚天野心中一震："您知道這個手鐲的秘密？""知道。"溫教授走近，
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我戴了它二十年，體驗了無數(shù)種人生，
當(dāng)過科學(xué)家、藝術(shù)家、商人、軍人...但最后我選擇了放棄。""為什么？
""因為我發(fā)現(xiàn)，當(dāng)你能夠輕易成為任何人的時候，你就永遠(yuǎn)無法成為真正的自己。
"溫教授嘆了口氣，"這個手鐲給你無限可能，但也會慢慢吞噬你的真實。
"楚天野想起那些消失的記憶，心中的不安更重了："那要怎么才能停下來？
""有兩個辦法。"溫教授伸出兩根手指，"第一，徹底摘掉手鐲，回到最初的起點，
但你會失去所有通過手鐲獲得的能力和記憶。""第二呢？""第二，
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人生，用手鐲最后一次力量固定在那個狀態(tài)，但代價是手鐲會永遠(yuǎn)消失，
你再也無法改變。"楚天野沉默了很久："如果我選擇第一個，會回到哪里？
""回到你剛撿到手鐲的那一刻。蘇晴雪還是會拒絕你，你還是那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
一切重新開始。"溫教授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楚天野頭上。回到那個被拒絕的夜晚？
回到那個自卑內(nèi)向的自己？"我...我需要考慮一下。""時間不多了。"溫教授看著他，
"手鐲的跳躍頻率在加快，再過幾次，你就會徹底迷失在無數(shù)種可能里，
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說完，老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楚天野摸著手鐲，
心情沉重。這一刻，他想起了林小雨的話：感覺不到那個真正的楚天野了。也許，她說得對。
4第二天醒來時，楚天野發(fā)現(xiàn)自己又跳躍了。
這次他成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版本：相貌平平，成績中等，沒有任何特長，
甚至連趙鵬飛這個室友都沒有。他獨自住在一間小小的單人宿舍里，
墻上貼著幾張過時的海報，桌上堆滿了教科書和泡面盒。"這就是最原始的我嗎？
"楚天野看著鏡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臉，心情復(fù)雜。走在校園里，沒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
也沒有女生對他投來愛慕的眼神。他就像一個透明人，行走在人群中卻無人在意。
這種感覺很糟糕，但也很真實。下午的高數(shù)課上，楚天野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聽不懂。
那些在學(xué)霸版本里輕松理解的公式，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天書一樣。
"看來手鐲給我的那些能力確實都是假的。"他苦笑著想。課后，
他在圖書館里遇到了蘇晴雪。她正在認(rèn)真看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畫。
楚天野鼓起勇氣走過去："晴雪，我想......""對不起，你是？"蘇晴雪抬起頭，
眼中沒有任何認(rèn)識他的痕跡。這一刻，楚天野明白了。在這個版本的現(xiàn)實里，
他和蘇晴雪從來沒有交集過。他就是一個連被拒絕資格都沒有的路人甲。"沒事，認(rèn)錯人了。
"楚天野尷尬地離開。走出圖書館時，他看到了林小雨。她坐在花園的長椅上，
正在認(rèn)真畫著什么。楚天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小雨。"林小雨抬頭，
臉上露出意外的笑容："天野？你怎么在這里？""我...我想你了。"楚天野老實地說。
林小雨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燦爛了："我也想你呀，我們都快一個月沒見面了吧？
"楚天野心中一暖。原來無論在哪個版本的現(xiàn)實里，林小雨都還是那個溫暖的女孩，
都還認(rèn)識他，關(guān)心他。"你在畫什么？""畫你呀。"林小雨害羞地把畫本給他看，
"我一直在練習(xí)畫人像，想把你畫得更像一點。"畫紙上是一個男生的側(cè)臉，
雖然畫工不算精湛，但能看出畫的確實是他。更重要的是，畫里的他眼神溫柔，嘴角含笑，
充滿了生機。"你畫的比真人好看多了。"楚天野開玩笑道。"才不是。"林小雨認(rèn)真地說，
"天野，你知道嗎？我覺得你有種特別的氣質(zhì)，很溫暖，很真誠。可能別人看不出來，
但我能感受到。"楚天野心中一震。這就是林小雨之前說的"真正的楚天野"嗎？"小雨，
如果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你還會喜歡我嗎？""什么意思？"林小雨歪著頭，
"你為什么要變成另一個人？""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變得很帥，或者很有錢，
或者很有才華......""那樣的話......"林小雨想了想，
"我可能就不喜歡你了。"楚天野愣住："為什么？""因為那就不是你了呀。
"林小雨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喜歡的是楚天野，不是別人。如果你變成了別人，
那我為什么還要喜歡？"這句話如醍醐灌頂，讓楚天野瞬間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在追求變成更好的人，但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如果變成了別人，那還是他嗎？
蘇晴雪喜歡的是那個帥氣多金的楚天野，但那個人的內(nèi)核已經(jīng)不是他了。只有林小雨，
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最原始、最真實的他。"小雨，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楚天野把手鐲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林小雨。
他本以為她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林小雨只是靜靜聽著，眼中沒有質(zhì)疑，只有關(guān)切。
"所以你現(xiàn)在很痛苦，對嗎？"林小雨握住他的手，"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嗯。
"楚天野點頭，"我感覺自己快要迷失了。""那很簡單呀。"林小雨笑了，"真正的你，
就是現(xiàn)在坐在我面前，愿意把心里話告訴我的這個楚天野。"楚天野看著她清澈的眼神，
心中的迷霧慢慢散開。也許溫教授說得對，真實的代價是失去無數(shù)種可能，
但擁有無數(shù)種可能的代價，是失去唯一的真實。而真實，比任何可能性都要珍貴。
5那天晚上，楚天野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
天野、搖滾歌手楚天野、運動員楚天野......他們都在爭先恐后地說話："選擇我吧，
我能讓你擁有無窮的智慧！""選擇我，我能給你享不盡的財富！""選擇我，
你會成為萬人矚目的明星！"聲音越來越嘈雜，楚天野感覺頭要炸開了。
他捂著耳朵大喊："夠了！"突然，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楚天野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面巨大的鏡子前。鏡子里的他還是最普通的那個版本：相貌平平，身材一般，
沒有任何光環(huán)。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最普通的自己，楚天野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就是你真正的樣子。"溫教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不完美，但真實。"楚天野轉(zhuǎn)身，
看到溫教授就站在他身后，眼神溫和。"教授，我想清楚了。"楚天野說，"我要摘掉手鐲。
""確定嗎？這意味著你要放棄所有通過手鐲獲得的東西。""我確定。"楚天野毫不猶豫，
"那些都不是真正屬于我的。"溫教授點點頭："那么，準(zhǔn)備好面對真實的世界了嗎？
"楚天野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好了。"溫教授伸出手，
輕輕觸碰了一下楚天野手腕上的銀鐲子。瞬間，
一陣強烈的光芒閃過......楚天野猛然從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宿舍床上。
窗外的陽光刺眼，他瞇著眼睛坐起身。"天野，你醒了？"趙鵬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你昨晚說夢話了，一直在喊什么'我要做自己'。"楚天野愣了一下，
然后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銀鐲子還在，但看起來黯淡了許多，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期和時間，發(fā)現(xiàn)正是他第一次戴上手鐲的那個夜晚。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楚天野站起身，走到鏡子前。鏡子里的他還是那個最普通的版本，但眼神卻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