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這個點衛生間比較空,她嘔吐的聲音就很明顯了。
遮掩也沒什么用。
時醫生聽的很清楚。
“怎么了?是腸胃不舒服嗎?”
小田沒辦法直接開了擴音。
賀詩晴忍著惡心打開衛生間的門把電話拿過來。
他們直播的大樓就在時醫生住的公寓附近。
“我就在附近,你等我幾分鐘。”
賀詩晴干嘔了下。聲音有些沙啞。
“不用了,時醫生,太晚了。我沒什么——嘔——”
不對勁,賀詩晴的反應很不對勁。
吃不下睡不著嘔吐不止,再加上今天直播時的狀態。
時醫生臉色一沉。
“賀詩晴,你不是腸胃不舒服你懷孕了是嗎?”
賀詩晴靠在門上,時江直接掛了電話給她打視頻。
賀詩晴接了。
“時醫生晚上好,抱歉我這個樣子不太好看。”
時江看著視頻里的女孩,心一沉。
“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懷孕了怎么不告訴我?”
他握緊手指,有些無力。
“...你有什么打算?”
她這樣子和三年前一樣,那時候賀詩晴還只是新人,懷孕的反應也一模一樣。
當年,那個孩子只有三個月,賀詩晴在他這里做的手術。
因為孩子的父親是誰不知,賀詩晴是醉酒后被人侵犯懷上的孩子。
她那時候萬念俱灰來醫院,剛好掛的是時江醫生的號。
他們也是從那天才認識的。
時江沒有問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他能猜出來,多半是蔣裴。
那家伙是不可能喜歡小孩的。
賀詩晴苦笑,抹掉眼尾生理性的眼淚。
“說實話,時醫生我還沒想好。”
“你們都勸我告訴我早做決定,可是時醫生,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我會慎重考慮的。”
時江咬緊牙關。
“他呢?他知道嗎?”
賀詩晴愣住,搖頭。
“我沒告訴他。”
該死的,時江臉色很難看。擲地有聲。
“你等著,我馬上到。”
賀詩晴下意識拒絕。
“不用了,我...”
“我是醫生,你是醫生?”
時江根本不聽賀詩晴的拒絕,拿著車鑰匙飛速下樓。
三分鐘不到就開著車停到樓下。
賀詩晴已經在一樓大廳全副武裝等著了。
小田看到來人趕緊揮手。
“時醫生時醫生,這里!”
來人是時江,氣質溫柔儒雅隨和,一看就是好相處的人。
時醫生身上的書卷氣息很濃,有點像是大學研究院里搞學問做實驗的那種人。
“好久不見,小田。”
“又見面了,詩晴。”
這里人多眼雜,進進出出的不少人。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走吧,我送你們。找個地方聊聊。”
車子就停在門口。
“謝謝。”
小田再次感嘆時醫生真的是個好人,長的也帥氣,要是詩晴姐喜歡他就好了。
那么溫柔的人,一定可以把詩晴姐照顧的很好。
三人來到街邊不遠處的咖啡廳。
走進咖啡廳坐下時時江紳士的幫詩晴拉開椅子。
賀詩晴看向她低聲說謝謝。
時江與她面對面坐下。
小田順手拉開賀詩晴左手邊的位置坐下。
小田還在思考要給詩晴姐點什么喝的,時醫生已經開口。
“你不能喝咖啡,給你點杯牛奶吧?”
“好。”
小田在一旁看著再次心里感慨時醫生真的細心。
“小田你呢?”
被時醫生問到的小田連忙開口。
“時醫生,我也要一杯咖啡就好。”
時江看了看這家店招牌上的照片。
“服務員,麻煩上兩杯咖啡一杯溫牛奶,謝謝。”
喝的東西點完了。
小田莫名覺得眼前這一幕很和諧,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在這里?她待在這里好像很突兀。
小田看一眼這個看一眼那個,更加確定自己一會兒還是找個借口先離開吧。
去保姆車上等詩晴姐好了。
很快服務員把咖啡還有牛奶拿過來,小田默默隱藏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喝咖啡。
“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詩晴你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時江很擔心她。
賀詩晴勉強笑笑。
“有一點,主要是吃不下。”
時江眸子里的情緒深了深,摩挲著咖啡杯。
“明天有時間嗎?去我那仔細檢查檢查?”
他既然知道了就要盡力照顧她。
“明天不太行,我們公司要舉辦歡迎會,后天吧?”
歡迎會?
和宋佳有關?時江有關注網絡上的熱搜,只要是和詩晴有關的他都會在意。
“可以,看你方便,我時間充裕,什么時候都可以,那我給你把把脈吧?”
時江是西醫來著但家里的長輩有學習中醫的,他從小跟著學了點皮毛,望聞問切把脈扎針什么的簡單的醫術會一些。
賀詩晴臉上有幾分猶豫,一旁的小田一咬牙。
“時醫生,還好有你在,你趕緊幫詩晴姐看看吧,這兩天她吐的厲害,吃什么吐什么。”
妊娠反應太厲害了。小田看著心疼。
時江臉色微變,竟直接拉過賀詩晴的手腕。
平放在桌子上,自己的指腹放在她的手腕上靜心給她把脈。
時醫生只要進入狀態專業性強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賀詩晴和小田安安靜靜的不敢打擾。
隨著把脈的時間越來越長時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一會兒,他沉默著收回手。
“怎么樣?詩晴姐的情況不好嗎?”
時醫生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妙。小田心都提起來了。
生怕出現什么意外。
“不太好,她思慮過重、睡眠不足、作息不規律身體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需要調養。”
“詩晴,你每天都想些什么?”
怪不得她看起來不開心。
“食欲不振嘔吐嚴重,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一會兒我們去買點酸水果或者山楂條,你平日偶爾吃點,健脾開胃。”
“另外,詩晴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不要整日胡思亂想,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出問題的。”
小田聽著這些詞什么思慮過重睡眠不足,心里堵得慌。
沒忍住不滿憤恨的說了句。
“都是蔣總那個大渣男,哼。”
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