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神色慌張，見這場景差點暈過去，姜霽月擰著眉頭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侍衛，眼神一亮。
只見她高聲道。
“皇上，娘娘，有人能證明臣妾的清白！”
在眾人眼中，姜霽月受罰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如今說什么都是無用掙扎罷了。
魏夜尋見狀卻攔著侍衛不讓上前，眾人順著姜霽月視線望過去。
“我也是宮中老人了，你一個賤婢如此架著我不知去向，我看是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將你教導成這模樣！”
斥罵聲傳來，只見紅玉推著周嬤嬤往前走，她正滿臉不情愿，渾身的肥肉氣的發抖，嘴里還未停下。
“入宮不過幾日，便真當自己是太子妃了！這府中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掌家權被搶，周嬤嬤心中本就有氣，此時沒注意到場合，咒罵不停。
“大膽！”
只見皇后娘娘身旁的大太監呵斥一聲，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那張老臉被扇的歪向一旁，周嬤嬤被打懵了，抬頭卻看見天子正居高臨下望著她。
周嬤嬤心下一驚，哆嗦著跪在地上連磕好幾個頭，連話都說不清楚。
“老奴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那大太監蘭花指一翹，聲音刻薄。
“你這老貨，竟敢在皇上與娘娘跟前說些大不敬的話，你也知你是宮中的老人，竟敢在這等場合撒野！”
無論如何，周嬤嬤這番話毫無疑問撕下了她平日里的面具，就算姜霽月犯事，她也是主子，以下犯上本就是大罪。
“老奴方才鬼上身，求皇上與娘娘饒命。”
姜霽月淡淡瞥她一眼，今日正好趁這個機會收拾周嬤嬤，日后也好叫她認清楚什么不該得罪。
“皇上，娘娘，今日之事就是周嬤嬤所做，淑妃娘娘將掌家權交到我手中，她便心中懷恨，調換祭禮。”
周嬤嬤聞言立刻跳腳。
“姜娘子胡說八道什么，你準備的東西我可是碰都沒碰過，何時調換你的祭禮？！”
瞧著她一臉震驚的模樣，姜霽月唇角微勾，笑意未達眼底。
眾人也是不看好，只覺得這是在虛張聲勢，先找個替罪羔羊。
可他們這些手段姜霽月不知中計多少次了，方才看到蘇明柔那般得意，便知一定會出事，這才讓紅玉提前把人給找來。
“啟稟皇上，娘娘，誕祭禮事大，臣妾才從家鄉進京，自然處處擔心，謹小慎微，唯恐丟了太子府的臉面，也讓皇上與娘娘擔憂，這才做了準備。”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如此做法，倒讓皇后心中有了幾分贊賞，這京城深不可測，若是真的毫無心計，是會被拆吃入腹的。
方才還氣極的兩人此刻正抬手制止侍衛，示意姜霽月繼續說。
“臣妾派人在放祭禮的盒子上撒了熒光粉，庫房的門上也有，就是為了防止有心懷叵測之人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姜霽月意有所指的看向蘇明柔，卻未有人發現她眼神閃躲。
只瞧見了周嬤嬤缷力般跌倒在地，眾人嘩然，怎么也沒想到這事能有反轉。
那些等著看姜霽月笑話的人心中皆是五味陳雜，一個鄉下丫頭，竟能有如此本事
“皇上，還請您命人帶著周嬤嬤去屋子里檢查，連同卷軸一起，臣妾說的是真是假，自有定奪。”
若是常人發生此事，只怕早就被嚇傻了，姜霽月卻冷靜自持，還能想到如何脫身找出證據。
如此氣勢，若說她是個鄉下丫頭只怕都沒人信。
方才指責她的那些人也紛紛變了臉色。
“姜娘子如此肯定，定是有人這老貨陷害！”
魏夜尋心中本還擔憂，今日之事鬧成這樣，若找不出證據，姜霽月定會被送去大理寺。
不僅是誕祭禮，更是對姜霽月的考察，若真的去了大理寺，日后別說太子妃之位，就連兩人的婚事恐怕都要告吹。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姜霽月竟有萬全之策，她早該料到有人會陷害她。
可這樣的姜霽月，與從前那個單純好玩的卻大不相同，如今這個處處小心的女子，入京后仿佛被上了一層枷鎖。
讓她不得不舍棄過去那個什么都不用想的姜霽月，戴上一層名為端莊的面具。
魏夜尋心緒復雜，既覺得他記憶中的妻子如今聰慧機敏，不會被奸人所害，更能獨當一面，可心中也升起愧意。
若不是他，姜霽月也不必如此辛苦。
察覺到男人復雜的眼神，姜霽月并不知為何，只當他是害怕自己丟人現眼而擔憂。
這副場景讓周嬤嬤心中早已慌了神，她腿軟的站不起來，只見兩個侍衛將人架起來，如同行尸走肉般頭上直冒虛汗。
“既如此，那便陸公公去吧。”
他乃是宮中總管，是皇上在王府時便帶在身邊的老人，辦事自然放心，也不會有人質疑。
陸公公領命，上前踢了周嬤嬤一腳。
“方才整個大殿都能聽到你這老貨的聲音，眼下確是如同王八一般縮在殼里，還不快起來自己走去。”
待陸公公帶著人進了屋子后，皇上又問了幾句話。
“你先前尚未接觸過這些事務，怎會籌備的如此萬無一失，連有人調你東西都知道？”
到底是皇上，姜霽月手心出了些汗，心中清楚若是答好了，今日就是一場漂亮的翻身仗，若是稍有疏漏，便會陷入深淵。
“啟稟皇上，入京后臣妾多有看史記，上面記載了歷朝歷代的規矩，太子殿下也曾教導過，做事小心些總不會出錯紕漏，若是沒有挽救的法子，就會搞砸一切。”
為了隱藏真實想法，姜霽月不惜利用魏夜尋。
只見皇上若有所思的瞧著她，就在姜霽月快要受不住這個眼神的時候，陸公公帶著人出來了。
周嬤嬤如同一攤爛泥般被丟到地上。
“啟稟皇上，老奴帶著她在屋子里頭，將光擋的一絲不漏，這老貨手上的熒光粉一眼便能瞧見，同卷軸上的一模一樣。”
只見周嬤嬤魂不守舍，臉上還有兩個巴掌印，想必是方才不配合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