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許晚晴的傘面上。她縮了縮脖子,加快腳步。
這個季節(jié)的雨總是來得突然,她本想去附近的咖啡館完成手頭的設計稿,
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趕得狼狽不堪。"該死。"她低聲咒罵,高跟鞋踩進一個水坑,
冰涼的雨水立刻浸透了絲襪。許晚晴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走進了一條陌生的小巷。
巷子很窄,兩側是些老舊的店鋪,大多已經(jīng)關門。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在雨中搖曳,
投下?lián)u曳不定的光影。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那家店。店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
上書"古今齋"三個古樸的大字。店門半掩著,從門縫中透出溫暖的黃光。
許晚晴猶豫了一下,但雨越下越大,她實在無處可去,便推門走了進去。
門鈴清脆地響了一聲,店內溫暖干燥的空氣立刻包裹了她。許晚晴收起傘,
甩了甩上面的水珠,這才抬頭打量這家店。這是一間古董店,但與她想象中的不同。
沒有雜亂無章的貨架和落滿灰塵的物件,相反,每件物品都被精心陳列在特制的展示柜中,
柔和的射燈恰到好處地照亮它們。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味,讓人莫名安心。
"歡迎光臨古今齋。"一個低沉的男聲從店內深處傳來。許晚晴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從里間走出。他穿著深灰色的中式立領襯衫,黑色長褲,
整個人如同一幅水墨畫般清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
卻又仿佛蘊含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光芒。"外面雨很大?"男人走到她面前,
遞來一條干凈的毛巾。"謝謝。"許晚晴接過毛巾,擦了擦被雨水打濕的發(fā)梢,
"突然就下起來了,我沒帶傘,只好隨便找個地方躲雨。"男人微微一笑:"緣分。
我是這家店的店主,祁墨。""許晚晴。"她下意識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有些尷尬地補充,"我就是隨便看看,
可能買不起什么..."祁墨的笑容加深了:"沒關系,欣賞古董不需要購買。況且,
有時候不是人選物,而是物選人。"許晚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被店內精致的陳列吸引,
開始沿著展示柜慢慢走動。瓷器、玉器、銅器...每一件都美得令人屏息。
她在一尊青瓷花瓶前駐足,瓶身上繪著精致的山水圖案。"宋代汝窯,存世不足百件。
"祁墨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喜歡嗎?"許晚晴倒吸一口涼氣,
連忙后退一步:"還是離遠點好,萬一碰壞了..."祁墨輕笑:"不必緊張。
古董之所以珍貴,不僅在于年代久遠,更在于它們承載的故事和靈魂。"他指向店內深處,
"那邊有些小物件,價格相對親民,要不要看看?"許晚晴點點頭,跟著祁墨走向店鋪后方。
種小件古董:銅鏡、玉佩、印章...她的目光突然被一件物品吸引——那是一個青銅面具,
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精細,表面泛著幽幽的青光。面具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給人一種詭異的美感。"這是什么?"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卻在即將觸碰到玻璃柜時停住了。
祁墨的眼睛微微瞇起:"商周時期的青銅面具,據(jù)說是巫祝祭祀時使用的法器。
"他打開柜門,小心地取出面具,"要看看嗎?"許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面具。
入手冰涼沉重,青銅表面有著精細的紋路,觸摸時仿佛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跡。更奇怪的是,
當她凝視面具空洞的眼眶時,竟有種被注視的感覺。"它...好像在看著我。
"許晚晴喃喃道。祁墨的表情變得微妙:"有意思。大多數(shù)人感受不到這一點。
""什么意思?""古董是有靈性的,尤其是這類祭祀用品。"祁墨的聲音低沉,
"它們會選擇自己的主人。"許晚晴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想把面具放回去,
卻又有些不舍:"多少錢?""三萬八。""什么?"她差點把面具掉在地上,
"這也太貴了!"祁墨不慌不忙地接過面具:"價格反映價值。這件面具不僅年代久遠,
而且保存完好,更重要的是..."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晚晴一眼,"它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對我有興趣?"許晚晴干笑兩聲,"祁先生,您這推銷手段可真特別。
""叫我祁墨就好。"他將面具放回柜中,"不買也沒關系,不過..."他停頓了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境?事業(yè)?感情?"許晚晴愣住了。
她確實遇到了麻煩——作為平面設計師,她已經(jīng)連續(xù)三個月沒有接到像樣的項目了,
房東剛剛發(fā)來催租短信,而交往兩年的男友上周以"性格不合"為由提出了分手。
"你怎么知道?"她警惕地問。祁墨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再次拿起面具:"傳說這類法器能實現(xiàn)持有者的心愿。當然,只是傳說。
"他將面具遞向許晚晴,"要試試嗎?"窗外的雨聲忽然變大,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照亮了面具詭異的表情。許晚晴鬼使神差地接過了它。"我可以分期付款嗎?
"她聽見自己說。祁墨的笑容在閃電的光芒中顯得神秘莫測:"當然可以。首付一萬,
剩下的...等你心愿實現(xiàn)后再付。"許晚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這個荒謬的交易。
也許是因為連日來的壓力讓她急需某種寄托,
也許只是祁墨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讓她無法拒絕。總之,半小時后,
她帶著那個青銅面具和一張手寫的收據(jù)離開了古今齋。雨已經(jīng)停了,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回到家——一間四十平米的小公寓——許晚晴將面具放在書桌上,盯著它看了許久。
面具在臺燈下泛著詭異的青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沖動消費。
"三萬八..."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我瘋了嗎?"但錢已經(jīng)付了,后悔也無濟于事。
許晚晴嘆了口氣,打開電腦繼續(xù)完成那個拖了許久的設計稿。說來奇怪,
今晚她的靈感特別充沛,手指在鍵盤和數(shù)位板上飛舞,
不到兩小時就完成了平時需要一整天的工作。"太神奇了..."她伸了個懶腰,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許晚晴決定洗漱睡覺,明天一早把稿子發(fā)給客戶。睡前,
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具。不知是不是錯覺,面具的表情似乎變得更加生動了,
甚至...帶著一絲滿意?許晚晴搖搖頭,關上臺燈。她太累了,一定是眼花了。黑暗中,
青銅面具靜靜地"注視"著床上逐漸入睡的女子,表面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微光。
許晚晴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站在一個巨大的祭壇中央,四周火把搖曳,
照亮了無數(shù)跪拜的身影。所有人都戴著類似的青銅面具,低聲吟唱著聽不懂的咒語。
祭壇上躺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年輕女子,面色蒼白,雙眼緊閉。許晚晴想上前查看,
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祭壇,手持一把青銅匕首。
他戴著最為精美的面具,面具上的表情既悲傷又決絕。
"為了部族的存續(xù)..."男子低聲說道,舉起了匕首。許晚晴想尖叫,想阻止,
卻發(fā)不出聲音。就在匕首落下的瞬間,祭壇上的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向許晚晴。
許晚晴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天剛蒙蒙亮。她大口喘著氣,
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什么鬼夢..."她揉了揉太陽穴,看向書桌。
青銅面具靜靜地躺在那里,在晨光中顯得不那么詭異了。許晚晴下床洗漱,
決定把那個噩夢拋到腦后。她將昨晚完成的設計稿發(fā)給了客戶,然后開始準備早餐。
剛把吐司放進烤面包機,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客戶的來電。"許小姐!我剛看了你的設計,
太棒了!"客戶的聲音充滿興奮,"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們決定采用這個方案,
而且..."他頓了頓,"我們想跟你簽長期合作合同,你有興趣嗎?
"許晚晴差點把手機掉進咖啡杯里:"長、長期合同?""對,月費三萬,至少合作半年。
你的風格正是我們需要的!"掛斷電話后,許晚晴呆坐在餐桌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月入三萬,半年就是十八萬...這足夠她付清面具的余款,還能改善生活條件。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書桌上的青銅面具。"巧合而已。"她自言自語,
"是我自己的努力..."但內心深處,一個小小的聲音問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接下來的幾天,許晚晴的事業(yè)運好得不可思議。不僅簽下了長期合同,
之前合作過的一個老客戶也突然聯(lián)系她,邀請她參與一個大項目,報酬豐厚。更神奇的是,
分手不到兩周的前男友竟然發(fā)來短信,說想和她"好好談談"。周五晚上,
許晚晴決定再去一趟古今齋。她想知道那個面具是否真的有什么特殊之處,
還是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古今齋依然安靜典雅,推門進去時,
祁墨正在擦拭一件瓷器。看到她,他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看來你的心愿實現(xiàn)了?
"許晚晴咬了咬下唇:"我不確定...這幾天確實發(fā)生了很多好事,
但這真的和面具有關嗎?"祁墨放下手中的活計:"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呢?
""因為直覺告訴我這太荒謬了!"許晚晴壓低聲音,
"一個幾千年前的青銅面具怎么可能影響現(xiàn)代人的生活?""時間對某些存在來說,
不過是循環(huán)往復的圓。"祁墨的聲音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你夢到什么了?
"許晚晴一驚:"你怎么知道我做夢了?""每個接觸過那面具的人都會做夢。
"祁墨走向柜臺,取出一個木盒,"尤其是被它選中的人。"許晚晴跟過去,
看到木盒中放著一條精致的銀鏈:"這是?""給你的。"祁墨取出銀鏈,
"把面具戴在身上,效果會更好。""戴在身上?"許晚晴皺眉,"你是說像項鏈一樣掛著?
"祁墨點頭:"試試看。"許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銀鏈。她回到公寓,
將面具小心地掛在銀鏈上,然后對著鏡子戴上。青銅面具垂在她的胸前,
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芒。"真奇怪..."她對著鏡子轉了個身,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鏡中的影像似乎扭曲了一瞬,她仿佛看到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后。
許晚晴猛地回頭,房間里當然空無一人。"我一定是太累了。"她摘下項鏈,決定早點休息。
那晚,她又做夢了。這次的夢更加清晰,她看到那個紅衣女子被綁在祭壇上,
淚流滿面卻一言不發(fā)。持匕首的男子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英俊卻痛苦的臉。
他與祁墨有七分相似。"瓔珞..."男子低聲呼喚女子的名字,
"原諒我..."就在匕首刺下的瞬間,許晚晴再次驚醒。這次,
她清楚地聽到房間里有一個女子的啜泣聲。聲音來自她胸前掛著的青銅面具。
許晚晴渾身發(fā)抖,一把扯下項鏈扔到地上。面具撞擊地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啜泣聲戛然而止。
她打開所有的燈,蜷縮在床角,直到天明。第二天一早,許晚晴就帶著面具沖向了古今齋。
她要退貨,要退款,要遠離這個邪門的東西。然而當她氣喘吁吁地推開店門時,
看到的卻不是祁墨。一個穿著深藍色襯衫的年輕男子正在翻閱店里的古籍,
聽到門鈴聲抬起頭來。他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像個學者。"您好,請問祁墨在嗎?
"許晚晴急切地問。眼鏡男推了推鏡框:"祁先生出門了,說是去收一件古董。您是...?
""許晚晴,我是...他的客戶。"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那個面具,"我想退貨。
"眼鏡男的目光落在面具上,臉色突然變了:"你從哪得到這個的?""就在這家店,上周。
"許晚晴注意到他的異常反應,"怎么了?"眼鏡男深吸一口氣,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周子瑜,民俗學教授。我建議你立刻遠離這個面具,它很危險。
"許晚晴接過名片,心跳加速:"什么意思?""這是'巫祝面',古代祭祀用的法器,
據(jù)說能吸收佩戴者的精氣。"周子瑜嚴肅地說,"歷史上所有擁有它的人,
最終都遭遇了不幸。"就在這時,店門再次打開,祁墨走了進來。
看到許晚晴和周子瑜站在一起,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教授,
我說過不歡迎你來我的店。"祁墨的聲音像冰一樣冷。周子瑜毫不退讓:"祁墨,
你又開始販賣這些危險物品了?"祁墨沒有理會他,轉向許晚晴:"你想退貨?
"許晚晴看了看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點了點頭:"這個面具有問題,
我昨晚聽到它在哭..."祁墨的表情微微變化:"你聽到哭聲了?""不僅如此,
她還做了相關的夢,對吧?"周子瑜插話,"這是面具在影響她的表現(xiàn)。"祁墨沉默了片刻,
突然伸手拿過面具:"錢可以退給你,但你要想清楚——"他直視許晚晴的眼睛,
"那些好運也會隨之消失。"許晚晴猶豫了。確實,自從買了這個面具,她的事業(yè)突飛猛進,
前男友也回心轉意...如果退回面具,這一切會不會也回到原點?"別聽他的!
"周子瑜急切地說,"那些所謂的好運都是有代價的!"祁墨冷笑一聲:"周教授,
你憑什么斷定是面具在作祟?也許許小姐本來就該時來運轉。"許晚晴看著兩人爭執(zhí),
突然感到一陣頭痛欲裂。她扶住柜臺才沒有跌倒,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個女子的啜泣聲,
還有模糊的、聽不懂的古老語言。"我...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
沒有拿回面具,也沒有堅持退款,轉身離開了古今齋。走在回家的路上,許晚晴的手機響了。
是前男友發(fā)來的消息:「晚晴,我想了很多,我們真的不該分手。晚上能見面談談嗎?」
她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內心掙扎。最終,她回復了一個「好」字。當晚,
前男友帶著鮮花來到她的公寓,誠懇地道歉,說分手是一時沖動。許晚晴幾乎要心軟了,
直到他去浴室時,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新消息跳出來:「寶貝,你什么時候跟她攤牌?
我等你消息。」許晚晴如墜冰窟。原來所謂回心轉意,不過是另有所圖。
她冷靜地請前男友離開,關上門后,淚如雨下。她走向書桌,
看著那個靜靜躺在那里的青銅面具。面具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說:我早就告訴過你。
許晚晴顫抖著伸出手,卻在即將觸碰到面具時停住了。她想起了周子瑜的警告,
想起了那些詭異的夢境和哭聲。"你到底是什么?"她低聲問道,"你想要什么?
"面具沉默不語,但在臺燈的光線下,許晚晴似乎看到面具眼角有液體滑落的痕跡,
如同淚水。許晚晴一夜未眠。每當她閉上眼睛,
就會看到那個被綁在祭壇上的紅衣女子絕望的眼神。凌晨四點,她終于放棄入睡的嘗試,
起身煮了杯咖啡。窗外的城市還在沉睡,只有零星幾盞燈光點綴著黑暗。
青銅面具靜靜地躺在書桌上,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青光。許晚晴刻意避開它,
端著咖啡走到窗前。前男友的背叛帶來的刺痛還未消退,
但更讓她不安的是那個面具——以及圍繞它發(fā)生的一切怪事。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許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許小姐,我是周子瑜。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我們必須談談,關于那個面具。
"許晚晴的手指緊緊握住杯子:"你怎么有我的號碼?""祁墨的客戶登記簿上有。
"周子瑜頓了頓,"聽著,我知道這很唐突,但那個面具真的很危險。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就現(xiàn)在。"許晚晴本想拒絕,但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警惕:"...好吧。"一小時后,
她坐在大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里,對面是神色嚴肅的周子瑜。今天的他穿著深灰色高領毛衣,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學者特有的專注光芒。"首先,我為昨天在店里的冒昧道歉。
"周子瑜推過來一杯拿鐵,"但我對你的擔憂是真實的。"許晚晴接過咖啡,
沒有立即喝:"你說那個面具很危險,是什么意思?
"周子瑜從公文包里取出一本裝訂好的資料,
翻開其中一頁:"這是我從地方志中找到的記錄,關于一種叫'巫祝面'的青銅法器。
"頁面上是一幅手繪圖,畫的正是一個與許晚晴買下的極為相似的青銅面具。
圖旁的文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認出"祭祀"、"通靈"等字樣。
"這種面具最早出現(xiàn)在商周時期,是巫祝與神靈溝通的媒介。"周子瑜指著一段文字解釋,
"但到了東周時期,它們被用于一種特殊的人祭儀式——'魂寄'。
"許晚晴感到一陣寒意:"魂寄?""就是將活人的靈魂封印在器物中的邪術。
"周子瑜的聲音壓低,"通常是年輕女性,在特定儀式中被殺,
靈魂被禁錮在面具或其他法器中,成為所謂的'器靈'。"許晚晴的咖啡杯差點從手中滑落。
那個夢境中祭壇上的紅衣女子...難道就是..."你夢到了什么?
"周子瑜敏銳地捕捉到她的反應。
"一個女子...被綁在祭壇上..."許晚晴的聲音顫抖,
"一個男人要用匕首殺她..."周子瑜的表情變得凝重:"果然如此。
那個面具里封印著一個器靈,她在通過夢境與你溝通。""這太荒謬了!
"許晚晴本能地抗拒這個解釋,但內心深處,她知道這解釋與她經(jīng)歷的一切太過吻合。
"面具給你帶來了好運,對嗎?"周子瑜追問,"事業(yè)突然順利,甚至感情方面也有轉機?
"許晚晴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經(jīng)說明一切。"那是器靈在影響現(xiàn)實世界。
"周子瑜向前傾身,"但這不是無償?shù)摹K谖∧愕木珰猓鸩娇刂颇恪W罱K,
她會完全占據(jù)你的身體。"許晚晴想起夜里聽到的哭聲,鏡中一閃而過的古代女子身影,
還有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我該怎么辦?"她終于問道,聲音微弱。
周子瑜從資料中抽出一張照片:"首先,我們需要確認這個器靈的身份。
這張照片是我在省博物館拍的,上面的銘文提到了一個叫蘇瓔珞的巫女。
"照片上是一塊青銅殘片,上面刻著古老的文字。許晚晴看不懂,
但周子瑜已經(jīng)準備好了翻譯:"周歷王三年,巫女蘇瓔珞為平息山神之怒,
自愿魂寄于青銅面。其未婚夫祁風主持儀式..."許晚晴猛地抬頭:"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