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而已,宮里面有多少女人一輩子都沒被召見過,不都活得好好的?
她倒是希望季寰別來,翻來覆去的,她受不了。
姜念秋反駁道:【重要么!你看看外頭的雨大的,我的土豆苗都要泡爛了!】
土豆可是費了她不少心血才栽種下去的。
別還沒吃到嘴里,被這雨水泡了。
【你這防水紙,靠譜嗎?】
想著,姜念秋跳下臺階,親自跑到跟前去看。
系統簡直無語:【孺子不可教也。】
還好,土壤雖然濕度陡增,但雨水都順著防水紙流下來排進了溝渠之中,沒有淹沒小苗。
回到廊下,姜念秋嘖嘖感嘆:【自己種起地來,才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以前沒注意過,現在種了地,才知道農民在這上頭有多焦心。
門外,季寰抬手,放下鸞駕。
他親頂著一柄傘,站在雨里,被姜念秋的一句話擊得站在原地。
眾人跟著淋著雨,不敢有分毫怨言。
姜念秋始終擔心,抬起頭望灰蒙蒙的天:“小翠,你說這么大的雨,我的土豆能活了嗎?”
三天四天防水紙能抗住,可濕度太狠,終歸不是事兒。
小翠將一盞熱茶遞到姜念秋手邊,嘆口氣道:“奴婢也不知道,可奴婢知道以往澇災,百姓總會顆粒無收。”
啊?
顆粒無收?
【豈不是幾百畝的辛苦付之東流了?】姜念秋不由得皺眉。
系統附和:【對啊,天災就是這么殘酷。】
看著眼前的小棚子,姜念秋感嘆道:“當真可憐,要是有法子避免就好了。”
現代的法子能將損失降到最低,要是有法子一樣引過來就好了。
與此同時,季寰抬起眼,巧合地從門縫之中見到姜念秋一臉愁容。
陰雨天,佳人為天下人擔憂。
他的心在雨里停滯片刻。
系統提醒:【你有法子哦,別忘了水車和防水紙。】
改良版的水車可以引流一部分水,防水紙能夠規避雨水過大對種子的傷害。
姜念秋騰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哦。】
“主子,什么對?”小翠有些奇怪。
她嘿嘿一笑:“沒什么,我想到點兒開心的事情。”
季寰見到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看向她的眼神變了變。
他側頭,李德全去叩門。
知道是季寰在外,姜念秋“呀”了一聲,頂著傘小跑過去,給季寰頂傘:“皇上,您快進來,雨那么大別感冒了!”
跑過來不免在衣衫上沾染不少臟污,可她沒在意。
季寰垂眸,落在淡青色衣衫上的點點,好奇:“什么感冒?”
呀,忘了這地方的人不說感冒了。
姜念秋抿唇,改了口:“沒什么,臣妾怕您感染……風寒,對,別染上寒疾。”
迎著季寰進正殿之中,她親手泡茶。
熱茶烹煮后,能驅散不少的寒氣。
察覺到季寰略帶些愁意,姜念秋竟大著膽子問:“您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兒,不妨和臣妾說說,也算排解?”
正欲喝茶的動作一頓。
她……是怎么看出季寰心情不好的?
君王喜怒不形于色,很少人能看出帝王的表情。
抿一口八分燙的茶水,清香暖和。
季寰為了東西而來,沒追究她揣測帝王心思的過錯,主動道:“城郊大片的田野遭了澇災,水排不出去,百姓怕是要流離失所了。”
跟在身邊的李德全著實敬佩姜貴人。
她居然可以讓皇上主動說起政事。
后宮不得干政,她在后宮中應該是第一人了。
原來真的如小翠所說。
姜念秋心頭跟著顫了下,幾乎沒有猶豫,她跪下:“皇上,臣妾倒是有一法子,說了您不會怪罪我干政吧?”
語氣很誠懇,和獻土豆時的遮遮掩掩完全不同。
或許,在姜念秋心中,存有一片慈愛之心。
季寰眉間褶皺緩緩松開:“你若能救得百姓,朕替他們謝你。”
姜念秋驚訝抬頭。
對上的視線同樣很是真誠。
乖乖,皇上說要謝謝她?
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她突然笑了:“好說,不砍頭就行!”
那笑容在陰天之中,帶來些許陽光。
姜念秋從書桌上抽出兩張紙,恭敬地交給季寰:“臣妾得……閑來無事畫的改良版水車,還有防水紙,或許能為您解憂。”
圖紙畫得很是清晰,季寰看了便能明白水車的道理,可防水紙不同于油紙,季寰看起來有些吃力。
更不太明白二者如何配合,于是拉著姜念秋離他近些:“你來細說說。”
“皇上您來瞧。”兩人挨得很近,連對方呼出的熱氣亦能感知到。
得益于多年社畜的經驗,姜念秋口齒伶俐,將如何利用水泥、改良版水車和防水紙的循環法子說得清清楚楚。
季寰輕抬眼眸,便能看見她淡粉的唇。
她沒注意,只管自己說:“這樣子三管齊下,百姓的莊稼一定能保住,水澇災也能得到控制!”
話落,姜念秋回視。
撞上季寰略有深意的深瞳。
不管何時,只要對視后,躲開的永遠是她。
“呃,皇上覺得如何?”
季寰笑了,將圖紙交給李德全,吩咐道:“李德全,按照姜貴人的圖紙,依樣做來投到各處試試看。”
“是,奴才這就去辦。”
宮中只剩下皇上和姜念秋。
細細密密的雨聲砸下來,砸得人心惶惶,緊張得不知所措。
“臣妾去給皇上倒茶。”
沒給她退路,季寰伸手將人拽進懷里,溫熱的懷貼著她后背。
姜念秋渾身一緊。
“從來不知,姜貴人如此聰慧。”
熱氣縈繞在耳廓,如同折磨。
姜念秋低著眼,雙手手心不由得出了不少汗,對這種美色`誘惑又渴盼又害怕。
渴盼是因為這張臉乃是絕世之姿,害怕是季寰的耐力簡直令人發指。
她低低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欸,皇上,您……”
腰間的手力道大了些。
隨后,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
床榻之上,季寰拉下簾子,馨香傾擾他的思緒,他將人扣在身邊:“你替朕解了燃眉之急,朕總得謝你一次。”
姜念秋的珠翠被卸下,一如迅速跌落的心:“倒也不……唔……”
來不及拒絕,是一場場歡愉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