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說笑了,皇后娘娘明治,麗妃娘娘一向敬重娘娘,當(dāng)然不會?!?/p>
二人交談并未故意降低音量,有心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換句話說,她們就是為了讓人聽到。
到了一處沒人的角落,玉熙壓低聲音:“主子受辱,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p>
這個主子,絕非麗妃。
彬兒低頭,神色嚴(yán)肅而恭敬地說道:“姑姑請放心,奴婢會好好向麗妃娘娘進(jìn)言的?!?/p>
“那就好,娘娘知道你辛苦,不會不疼你的?!?/p>
說著,玉熙拉著彬兒的手輕輕拍拍。
回到麗妃宮中,彬兒為麗妃按摩患處時,趁著她神經(jīng)松緩說些心疼的話:“娘娘今日受了委屈,奴婢看著真是心疼。都怪那個姜貴人什么破土豆!”
旁邊的丫鬟幫腔:“是啊,她慣會作怪的,拿什么新奇的玩意兒迷惑皇上,娘娘放心,這一招新鮮不了多久的。”
這話真情實(shí)意,是擔(dān)心麗妃的。
彬兒看了眼麗妃,她并無反應(yīng)。
“只要那新鮮的玩意兒沒了,皇上又怎會把她放在眼里呢?”
麗妃聽著,睜開了眼。
她伸出手,點(diǎn)彬兒:“好好揉腿,別的話,少說?!?/p>
“是,奴婢知錯?!?/p>
話遞到跟前就行,始終會給麗妃埋一個念想,這就足夠。
另一頭,皇上回到宮中,派了專人研究去土豆莖塊。
不僅如此,他還吩咐自己的密衛(wèi):“暗地里派人盯著姜念秋,有什么大事情立刻稟告給朕。”
密衛(wèi)并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貴人有什么大事情,但還是聽命暗中觀察。
姜念秋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可天不隨人愿,“游戲”進(jìn)度又在推前了。
小翠捏著個信封走上前來:“主子,您家里來信了?!?/p>
家里?
哦,對了,原主是有個“家”的。
姜念秋將信封拆開,讀完冷哧:“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人物?!?/p>
信件是姜家主母,也就是她那位嫡親姐姐的母親寫來的。
言語之中盡是對她不盡心盡力輔佐姐姐的責(zé)備,甚至威脅,如果不把姐姐救出冷宮,一定不會放過她母親。
言辭尖酸刻薄,實(shí)在叫人恨得牙根癢癢。
此時,系統(tǒng)響起:【不準(zhǔn)備回?fù)粢环瑔??這可是個鍛煉世情的好機(jī)會呢!】
姜念秋嘴角抽了抽。
這個系統(tǒng)還真無所不在,哪里都有它!
姜念秋把信件撕扯爛,扔進(jìn)香爐里燒干凈。
和系統(tǒng)吐槽:【她讓我想起以前壓榨我的那個死老板,氣都?xì)馑懒恕俊?/p>
被社會毒打過的人,怨氣要比惡鬼還要深。
系統(tǒng)誘哄:【不妨把她當(dāng)作是那個人,撒個氣也好?】
姜念秋眼睛一亮,從軟榻上翻身而起,道:“也對啊,順你一次。”
小翠在不遠(yuǎn)處收拾宮殿,問:“主子,您叫我?”
姜念秋嘿嘿一笑,坐起身吩咐小翠準(zhǔn)備筆墨紙硯,要她幫自己回一封家書。
她還對這里不是很熟悉,萬一自己寫錯什么,鬧出笑話就不好了。
小翠坐在書案前,一臉不安:“主子,這不好吧?”
誰家的奴婢能坐在主子桌子前代筆家書啊?
主子還親自磨墨……
姜念秋把毛筆遞給小翠:“沒關(guān)系,你寫就是了?!?/p>
不就是刻薄么,誰不會???
資深社畜的姜念秋本事更勝一籌。
那封家書里,根本沒有半句咒罵的話語,甚至可以說全部是贊美之詞。
說姜家主母柔善,齊家有方,絕不會苛待她母親,叫他人笑話,更讓姜家蒙羞。
不僅如此,姜念秋一道把姜父貪污之事點(diǎn)了點(diǎn),算是敲打。
寫完,小翠額頭上全是汗。
這哪里是家書啊,主子的嘴巴可真厲害。
看完信,姜念秋滿意極了,細(xì)嫩手指敲了敲紙張邊緣:“搞定,就這么封裝送出宮去吧?!?/p>
當(dāng)然,這封信沒有馬上送出宮,而是自密衛(wèi)這里輾轉(zhuǎn)到了皇帝手中。
密衛(wèi)沒來得及截住姜家主母來信,只知道這封信是回信。
皇帝看完,實(shí)在沒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知道姜念秋的鬼心思多,可沒想到她和姜家主母說起話來也是倒刺一堆。
他低低道:“不曾想也是個有脾氣的。”
還挺有趣。
也是姜念秋聰明,貪污的話寫得實(shí)在隱晦,就連季寰一時間也沒有看出來這一點(diǎn)。
把信交給密衛(wèi),讓他原封送出去。
把姜念秋哄好,還可能會給他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法寶,畢竟那個心聲和系統(tǒng),對季寰來說吸引力著實(shí)不小。
過了幾日,快馬來報,江南一帶近來水患已然控制住八成。
季寰朗聲笑:“好啊!劉`成有功,回來論功行賞!”
其實(shí)最大的功勞是姜念秋和那個系統(tǒng)的。
這次治水,用的法子就是水泥方子。
果然攔住了洶涌的洪水,救了一方百姓。
內(nèi)侍跟著躬身:“皇上用人有方,實(shí)乃天下之福?!?/p>
季寰心中想,姜念秋用好了,大有裨益,是得養(yǎng)好她才行。
在蘭臺宮的姜念秋不知道已經(jīng)被季寰算計上日后,她身子粘膩,想著洗澡,可因?yàn)閼卸铔]有制造肥皂,澡豆磨得她皮膚生疼。
“這玩意兒真不好用?!苯钋锇』鄣纳碜樱铐鴮χ瓒狗藗€白眼。
羊毛毛巾將烏黑發(fā)絲上的水珠吸干,姜念秋做肥皂的念想動了起來。
她翻翻妝奩匣子,在最隱蔽的地方,找到了肥皂配方。
還是玫瑰汁子味道的。
不錯!
說干就干,姜念秋問小翠:“小翠,咱們宮里有沒有什么地方有玫瑰的?”
“主子,御花園的玫瑰開得最好,是皇上特地命人從云南一帶引種回來的。”
云南的玫瑰?
那應(yīng)該很香!
姜秋念迅速套上一身簡約外衫,拉著小翠去御花園:“走,咱們?nèi)グ吸c(diǎn)兒。”
小翠渾身汗毛倒起,趕緊拉住自家主子:“主子,不好吧……”
上次拔了蘭臺宮的牡丹,是皇上大發(fā)慈悲才放過主子,萬一這次真的惹到皇上,豈不是完了?
姜念秋抄起小蘿筐,不甚在意:“沒事兒,幾朵花兒而已,牡丹都拔了,還在意這些?”
到了御花園,姜念秋體恤小翠,允許她站在一旁放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