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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歷經一天一夜的飛行,飛機終于落地。
陸延北新公司的合伙人早已等在了機場出口。
她一身干練的淺色正裝,頭發燙成了極具風情的大波浪,烈焰紅唇,大方地體,跟陸延北記憶中的那個人大相徑庭。
可唯一不變的,是看向他的眼神。
“延北哥,好久不見。”
蘇青憐伸出手,朝他微笑道。
她開口的一瞬間,陸延北甚至產生了以一種錯覺。
就好像時間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故事開始的起點。
那時候的他和蘇青憐,還是大學校園里被同學們羨艷著的青梅竹馬,一有時間,兩個人會一起圍在一起計劃著周末要去那里做兼職,未來要一起創業的時候每個人要占多少股份。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他們是年少時彼此最親近的人。
兩個人也曾心照不宣的認為會和對方永遠在一起。
可終究抵不過造化弄人。
從黎昭寧出現那一刻起,陸延北和蘇青憐就漸行漸遠,再沒了以后。
八年的光陰,足以讓曾經最親近的人變得陌生。
正如此刻的陸延北。
他甚至不知該如何稱呼面前這個跟他一起長大的人。
反倒是蘇青憐,她看著坦然許多。
她先是跟陸延北一起吃了個飯,然后便帶著他去了兩人一起創辦的公司。
直到現在這個時候,陸延北才終于有了一顆心落到了實處的充實感。
這些年來,他過夠了那種刀尖舔血的生活,本想到了適合的時機,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黎昭寧聽,最好讓她跟自己一起火回國,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做一對平平淡淡的夫妻。
可沒等他將內心的想法付諸行動,那人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程敘白剛回來時,蘇青憐也曾打電話聯系過他,說自己要開一家設計公司,問他有沒有興趣入股。
可他那時對黎昭寧尚且抱有一絲希望,便拒絕了。
直到半個月前,蘇青憐再一次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一次,陸延北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黎昭寧是帶不回來了,至少,他得把自己帶回來。
公司的設計都是他喜歡的風格,想來應該是出自蘇青憐之手。
他跟蘇青憐大學學習是一個專業,都是設計學。
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伙伴,也是最彼此最強勁的對手。
所以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蘇青憐的設計風格。
“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我們居然真的實現了大學時候的夢想,延北哥,你開心嗎?”
蘇青憐嘴角噙著笑,看向他時,眼睛亮亮的。
陸延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沉默著注視著她。
“阿憐,你變了好多。”
從前的她,尚且青澀懵懂,跟他說話時,眼神總是不自覺的的閃避。
而現在,她舉手投足間已經多出了歲月所沉淀出來的成熟及坦然,看向他時,眼神也足夠堅定。
聽了聽的話,蘇青憐卻笑了笑。
她說:“你也變了很多啊,可是延北哥你知道嗎?有些東西是永遠也不會變的。”
她說的委婉又直白,倒是讓陸延北難以招架。
他偏過頭,跟她錯開視線,假裝沒有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尚且是八年前的自己,說不定會付出一腔孤勇,勇敢往前邁步。
可是很可惜,他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
多往慘烈的經歷已經澆毀了他的熱血。
他不相信愛了。
他沒有力氣去回應別人的愛,更沒有力氣再去愛人了。
他的前半生已經足夠顛沛流離,往后余生,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