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再次睜眼，又在醫院。
重復的故事，像極了電視里陷入循環中的NPC，也讓姜望舒想離開的心更強烈。
“你終于醒了，”守在旁邊的醫生猛地松了口氣，“您丈夫差點沒把我們這群醫生生吃了，要是您再不醒，醫院都要被他毀了。”
姜望舒冷聲道，“你誤會了，他有未婚妻。”
“都滾出去。”角落里還沒來及出聲的裴景之聽完她的解釋，忍不住發脾氣。
嚇得整個屋子的醫生馬不停蹄逃走，生怕留下觸到他的霉頭。
等人都離開，他大步走到床邊，對上她陌生的視線，難得心虛，“姐姐，對不起。”
姜望舒扯了扯唇，“你沒錯。”
“你別這樣，那幾年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也該知道晨曦之月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不是她，”他頓了下，朝她看去，“我早就死了。”
姜望舒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掙扎，笑了，“其實你沒錯，對待救命恩人特殊一些是人之常情。”
“況且她馬上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裴景之要解釋的話都無法開口。
分明在她醒來之前，他腦海里都是擔憂和后怕，可在看到她這么平靜的眼神后，他心里竟然冒出一團火。
“你為什么不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
他臉色鐵青，卻又說不出理由。
姜望舒看了他一眼，隨口道，“我們相處了十年，有些事只需要彼此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
現在的他就像是沒吃到糖的熊孩子，隨口敷衍就能應付。
她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裴景之被她的話安撫好情緒，眼睛瞬間亮起，“我就知道你最愛我。”
又繼續膩歪很久，在接到林佳柔電話后他才不舍的離開。
姜望舒沒有在醫院浪費太多時間，提前出院確認自己的身份信息沒有任何問題就回了家。
第二天剛亮，門就被敲的震天響。
她迷糊間被裴景之拽上的車，帶到了郊區最大的馬戲團。
坐在臺下看臺時，她才清醒過來，“來這里做什么？”
“之前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想看馬戲團表演，景之就把國外最大的團隊請過來專門表演給我們看，望舒姐你應該也很喜歡吧？”林佳柔笑著接上她的話。
沒人比她更清楚博客里的內容，她的愿望都是姜望舒的期盼。
“沾了你的光。”姜望舒淡笑著。
思緒混亂，她看著臺上獅子跳躍火圈的表演，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考了第一名爸媽連夜開車帶她去看了馬戲團表演。
時隔十年，物是人非。
她不知不覺紅了眼，迅速起身朝后臺走去。
林佳柔看著她狼狽逃離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嘲意，抬腳跟上去。
“好不容易再次看到馬戲團表演，我想姐姐應該很期待能跟它們一起演出吧，今天我幫你完成這個愿望呀~”她嬌笑了聲。
余光朝角落的幾人使了個眼神，立刻有人架著她消失在后臺。
裴景之看著孤身回來的林佳柔，剛想開口追問，就看到訓練師正介紹著重磅戲碼——大象身上疊羅漢。
一個接著一個的專業人士踩在大象背上疊羅漢，場面十分震撼。
直到熟悉的人被頂在最上方，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姐姐剛剛還在后臺說，最近心情不好，好不容易看一次專業馬戲團表演，想親自上場體驗，我就只要求助團長，幫她實現愿望了。”林佳柔一臉無辜。
甚至還拿出手機開始記錄最精彩的畫面。
裴景之看著搖搖晃晃的人堆，心都揪了起來。
場下人聚精會神盯著大象背上的人，林佳柔看著他不加掩飾的目光，妒火快要將她淹沒。
她咬著唇，捂著肚子驚呼，“景之......我肚子好疼，是不是墜海之后有后遺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