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而此時,
許枝枝這會正在火車站跟黃牛做斗爭了。
以前她就是在電視劇里見識過八十年代的搶票大作戰(zhàn),現(xiàn)在真實的體會過,才知道這個年代的人為什么到老了精力十足。
在這個年代,沒體力真是寸步難行啊。
許枝枝站在火車站門口,目瞪口呆!
買票?
我的天,這要是進(jìn)去怕是孩子都得給擠掉。
現(xiàn)在的車票都只提前幾天售賣,有些住的遠(yuǎn)的,都是背著鋪蓋來的。
現(xiàn)在的天氣還有點熱,秋老虎肆虐,售票大廳里面人頭攢動,氣味重的很。
許枝枝瞧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買票隊伍,果斷放棄。
有些沒必要的苦不能吃。
但齊市她是必須要去的。
在門外又站了一會,許枝枝打算先找找其他關(guān)系,就在出門的時候,站在她后面一個戴頭巾的中年婦女,用手拐捅了她一下。
許枝枝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婦女同志的手肘上。
“干什么?”
八十年代火車站亂的很,什么樣子的人都有。
那婦女同志見是個硬茬子,沒在動手,而是壓低聲音道,
“同志,去羊城還是去滬市,我這兒都有票!不用介紹信的。”
許枝枝眉眼一動,這是黃牛?
“多少錢?”
婦女同志拿出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地方跟票價,還真有到齊市的,不過比排隊買票貴了快五十塊錢!
這都趕上李文竹一個月的津貼了。
空間里物資應(yīng)有盡有,但錢票一張都沒。
身上僅有的八百塊錢還是李文竹的喪葬費,但這錢她可不敢用,畢竟人沒死啊......
“不用,大姐,我明天再來。”
婦女同志聽到這單黃了,癟嘴呸了一句,“不是大姐我看不起你,你就算再來一百遍買不著,我這票都是里面的人給的,就這么個窮酸樣,還想出門!”
許枝枝沒理大姐,悶著頭往門外走。
這種在火車站兜售黃牛票的,一般都是團(tuán)伙作案,她沒必要將人得罪了。
當(dāng)務(wù)之急要弄票弄介紹信。
坐公交車回家這一路,許枝枝就把事情想好了,
推開門,就看見粱安翹著二郎腿躺在客廳,許枝枝也沒客氣,拍出一張大團(tuán)結(jié),
“弟,我從小沒少關(guān)照你吧,到了報答我的時候了......”
粱安沒有工作,梁鳳蘭從來不給他錢花,而心眼堪比針尖的許長貴就更不會了。
所以十塊錢的對于粱安來說,就是巨款。
看著桌面上的那張嶄新的大團(tuán)結(jié),粱安沒忍住伸手摸了摸,
“你,你怎么會對我這么好?是不是讓我背叛我媽?”
許枝枝站起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示意粱安別緊張,
“一點小事兒,你去幫我排隊買張火車票。”
“就這樣?”
許枝枝點頭,“對,你姐姐我懷孕了嘛,不能排隊,如果你買到,這十塊錢就是你的了?!?/p>
粱安在十塊鈔票的誘惑下,當(dāng)天晚上粱安便背著小板凳,棉絮去火車連夜排隊了。
至于介紹信,這個好開,她烈士家屬的身份在這里,想去丈夫犧牲的地方屬實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家里每個人都按部就班的忙碌著,
許長貴當(dāng)天晚上值夜班,梁鳳蘭在食堂工作,天不亮就出門了。
家里就剩下一個吃得好睡得香的許枝枝。
聽到關(guān)門聲,黑暗里許枝枝睜開了邪惡的眼睛,前世,許長貴總是在自己面前哭窮,但原主親媽走得時候,她記得廠子里面賠了好大一筆喪葬費。
所以這錢應(yīng)該在親爹的房間里。
走到主臥,她輕輕的推開房門。
屋內(nèi)擺著一張一米五左右的木板床,潔白的床單上隨意放著梁鳳蘭褪下的吊帶睡衣,床邊豎著一個雙開門的大木柜,和同色系的床頭柜。
看著熟悉的擺設(shè),某些塵封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進(jìn)腦海里。
原主流產(chǎn)后的第二天,痛苦一夜的原主想讓老許將碗柜的鑰匙給她,因為紅糖這些滋補(bǔ)品都被梁鳳蘭用鎖鎖在了碗柜里。
沒有鑰匙,她壓根碰不到。
可許父不但沒有給她鑰匙,還操起床頭柜上的搪瓷缸子砸向站在門口的她,大罵她這個喪門星不配喝紅糖水,喊叫聲太浪,吵的他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活該痛死。
可許父不知道,原主因為流產(chǎn),得了嚴(yán)重的婦科病,此后動不動就下體流血,腹部絞痛更像是一條毒蛇,時時刻刻啃噬著原主。
記憶太痛苦,許枝枝甩了甩腦袋,短暫的忘掉書里的事,靠近原主母親結(jié)婚時候打的木柜子。
柜子里面有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親爸藏鑰匙的地方萬年不變,很快她就從棉衣口袋里摸出了鑰匙。
打開抽屜,里面躺著一個已經(jīng)掉漆的餅干盒,
她從盒子里面找到了寫著熊桂美名字的房產(chǎn)證,若干現(xiàn)金,還有用皮筋捆成一卷的各種票據(jù)。
現(xiàn)金應(yīng)該有五六百,然而這還沒完,她又從抽屜上方翻出了五六條小黃魚。
順手就將這些東西全都放進(jìn)了空間,
看來老許還是深藏不露啊。
方好她想了想,特意從床上找了一根梁鳳蘭的卷發(fā)絲放進(jìn)了抽屜里。
又在兩人的床底下摸索了一陣子,果然找到了一處暗格子。
二婚夫妻都是賊,
兩人的財產(chǎn)各管各的,許父能藏錢,那梁鳳蘭為了自己的兒子自然也會藏錢。
這個暗格是原主被家暴后,哭著回家的求助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進(jìn)屋看,就被梁鳳蘭跟許長貴押著送回了會計家。
打開暗格上面的木板,意外摳出一個小木盒子,里面有一小袋子的老袁頭。
許枝枝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放進(jìn)了空間。
這兩個老畢登,明明自己有錢,還來搶奪她的喪葬費跟聘禮,原主前世也是瞎了眼了,被他們當(dāng)成提款機(jī)。
看了一眼空間里的東西,不少,但她媽當(dāng)年的喪葬費還沒有找到。
這時候腦子里靈光一閃,目光停留在客廳的佛像上,
果不其然,在佛像的肚子里又找到了一對金耳環(huán),兩個金戒指,拇指粗一對玉手鐲,還有一個被手絹包裹的存折,翻開一看居然有兩千塊錢!
許枝枝一不做二不休,又將家里能藏錢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在米缸里找到一捆三百塊錢的現(xiàn)金,又從梁安的枕頭底下翻出來四十塊錢。
將東西都收好,許枝枝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這兩個挨千刀的王八蛋。
原主這是過得什么苦日子,有點生氣氣了哈!
為了平衡生氣的情緒,一咬牙,許枝枝將碗柜里的紅糖麥乳精面粉白糖花生綠豆黃豆,還有兩籃子的雞蛋,一塊臘肉,五條臘腸,連梁鳳蘭帶過來沒用的新碗筷都裝進(jìn)了空間。
以后隨軍,這都是財富!
她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賢妻良母。
心滿意足后,許枝枝回空間吃了夜宵加早點,美滋滋的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過來,是被老許的破鑼嗓子給嚎醒的。
許枝枝挖了挖耳朵,她知道老許這是下夜班了,起床選了一套純白色的裙子,又去空間找了點蛋糕跟鮮牛奶。
吃飽喝足后,她便開始出來戰(zhàn)斗了。
不得不說,空間的食品應(yīng)該都是經(jīng)過嚴(yán)選的,精品!
牛奶入口醇香清甜,比后世喝的三聚氰胺要健康的多,喝完最后一口,將紙盒放進(jìn)空間的回收垃圾桶,她伸了一個懶腰,木門就被一腳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