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陳昊的母親，那個曾經在我面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貴婦人，如今卻狼狽不堪地找到我。
她在我公寓樓下堵了我整整一天，不顧保安的阻攔，哭天搶地，引來不少鄰居的圍觀。
一見到我從顧言的車上下來，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我面前，死死抱著我的腿，涕淚橫流地哭求，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半分體面。
“晚晚，好晚晚！千錯萬錯都是我們陳家的錯，是阿姨以前有眼無珠，是昊昊他混賬，被那個狐貍精迷了心竅！”
“你放過昊昊吧，他真的知道錯了！那個白靈，那個賤人，已經被我們趕出去了，她肚子里的野種我們也不認！我們已經報警抓她了！”
她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啪啪作響，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
“只要你肯原諒昊昊，讓他回來，以后陳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樣都行！阿姨給你磕頭了！”
我看著她卑微到塵埃里的模樣，心中沒有半分波瀾，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當年，她是如何縱容陳昊在外面胡來，如何在我面前對白靈百般維護，如何在我父親病危時還打電話來指責我“小題大做”，那些畫面歷歷在目。
“陳夫人，現在才來演這出苦情戲，不覺得太晚了嗎？”我冷冷地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這時，顧言的助理林秘書快步走來，遞給我一份密封的文件袋，神色恭敬。
“顧太太，這是您要的東西。”
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陳昊涉嫌合同詐騙、商業賄賂的全部證據，每一項都證據確鑿，鐵證如山，足以讓他牢底坐穿。這些都是顧言動用他的人脈和資源，在極短時間內搜集到的。
我將文件遞給還在地上哭嚎的陳母。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法律會給他最公正的審判。你與其在這里求我，不如去求求法律，看能不能網開一面。”
陳母看著文件上的內容，那些觸目驚心的罪名和證據，讓她臉色煞白，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癱軟在地，嚎啕大哭。
陳昊被捕當天，警車呼嘯而去。
我沒有去看他，只是后來從新聞上看到了他戴著手銬，被警察押解的畫面。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頭發凌亂，眼神猩紅，像一頭絕望的困獸。
隔著屏幕，我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那充滿怨毒的目光。
但我知道，他再也傷害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