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廢婿覺醒第一節"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鎮魔司后院炸開，
秦羽的左臉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他踉蹌著后退兩步，后背撞在廊柱上，
震得檐角銅鈴叮當作響。"廢物！連個茶都泡不好，要你何用？
"蘇家二小姐蘇清薇柳眉倒豎，纖纖玉手還懸在半空。她今日穿著月白色流云紋錦袍，
腰間掛著象征鎮魔司銀牌執事的青玉令牌，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這雪頂含翠要八十五度的山泉水，你拿滾水來泡，是存心要我在都統大人面前出丑么？
"秦羽默不作聲地擦去血跡，單膝跪地撿拾碎瓷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手指，
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這是他入贅蘇家的第三年，也是第三十六次挨打。
作為大周皇朝曾經最年輕的龍血戰士，他本該前途無量，
卻在三年前那場魔災中為救蘇清薇而血脈盡毀。"今晚的除魔宴，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柴房。
"蘇清薇甩袖轉身時，發間金步搖劃過凌厲的弧度，
"要是敢踏進前院半步..."她沒說完的話比任何威脅都可怕。待腳步聲徹底消失，
秦羽才緩緩直起腰。月光已經爬上東墻，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陰影。
他摸向懷中那枚今日在西市舊書攤淘到的青銅殘片——這本是打算送給蘇清薇的生辰禮，
雖然明知她看不上這些破爛。"嘶！"殘片突然發燙，秦羽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那銹跡斑斑的銅片泛起詭異紅光，表面浮現出細密的龍鱗紋路。還不等他反應，
"咔嚓"一聲脆響，殘片竟刺破粗布衣襟，直接扎入心口！第二節劇痛讓秦羽跪倒在地，
額頭抵著冰冷的青石板。有團火在胸腔炸開，順著血脈燒向四肢百骸。恍惚間，
他看到無數陌生畫面：九重天闕崩塌，神魔戰場血染黃沙，
還有道凌空而立的白衣身影揮劍斬落星辰..."三萬年了，終于等到合適的宿主。
"蒼老聲音在識海中炸響，震得秦羽耳膜生疼，"小子，你體內流淌的可是真龍皇血，
居然被人當奴才使喚？"秦羽瞳孔驟縮。這聲音竟來自青銅殘片！更可怕的是，
他沉寂三年的丹田突然沸騰，九道金色龍紋在皮膚下浮現，如同活物般游走。
左手掌心傳來刺痛，一枚血色龍鱗刺破皮肉鉆了出來。"這是...龍皇逆鱗？
"秦羽聲音發顫。傳說中唯有龍族皇者才會在生死關頭凝結的保命之物，
此刻卻詭異地出現在他這個廢人身上。蒼老聲音哈哈大笑："算你有點見識。
本座乃太古龍皇敖蒼，今日...""轟！"院墻突然炸裂，打斷龍魂話語。
煙塵中走出個黑袍人，胸前銀月徽章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秦羽渾身繃緊——這是玄陰宗執事的標記！魔道魁首的人怎會出現在鎮魔司后院？
"想不到蘇家還藏著龍血余孽。"黑袍人陰惻惻地笑，右手五指化作漆黑利爪，
"正好拿你祭煉我的百魂幡。"秦羽本能地后退。若是三年前，這種貨色他彈指可滅。
但現在...冷汗浸透后背，他突然發現能清晰看到對方周身纏繞的十三道黑氣，
每道黑氣末端都連著個痛苦扭曲的人臉。"右肋下三寸，百會穴偏左半指。"龍魂懶洋洋道，
"這種靠吞噬生魂強行提升的垃圾，破綻比篩子還多。"生死關頭，秦羽福至心靈。
他假裝絆倒，抄起地上一塊鋒利的碎瓷片全力擲出。"噗"的悶響，黑袍人慘叫跪地，
周身黑氣如沸湯潑雪般潰散。"不可能！你明明..."黑袍人話未說完，秦羽已箭步上前。
掌心血鱗突然發燙，某種嗜血沖動支配了他的動作。當五指扣住對方天靈蓋時，
他驚駭地發現黑袍人渾身精血正瘋狂涌入自己體內！第三節待秦羽回過神來，
地上只剩件空蕩蕩的黑袍。體內多出的陰冷能量正被龍血快速凈化，轉化為暖流滋養經脈。
更驚人的是，他右手掌心又多了片若隱若現的龍鱗。"這...這是噬天魔功？
"秦羽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那些被正道修士唾棄的魔道傳說。"放屁！
這叫《九龍吞天訣》。"龍魂嗤之以鼻，"堂堂龍皇秘傳，豈是那些下三濫的功法可比？
方才不過開胃菜。"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戲謔，"現在，該去見見你那位'娘子'了。
"前院絲竹聲聲，隔著三重院落都能聽到觥籌交錯之音。秦羽猶豫片刻，
還是換了身干凈青衫往前院走去。經過荷花池時，
他瞥見水中倒影——自己眉心的那道舊傷疤竟變成了金色龍紋！"都統大人放心，
近日出現的魔修團伙，我蘇家定當全力協助剿滅。"宴席主位上，
蘇清薇正含笑向鎮魔司都統敬酒。她今日薄施粉黛，在燈火下美得驚心動魄，
只是眼底藏著抹不去的疲憊。忽然全場燭火齊齊暗了一瞬。再亮起時，
滿座賓客驚愕發現大廳中央多了道身影——那個傳聞中的廢物贅婿負手而立，衣袍無風自動，
眸中似有星辰流轉。"聽說諸位在辦除魔宴？"秦羽輕笑，隨手將玄陰宗令牌擲于案上，
"巧了，我剛好宰了只偷溜進來的耗子。""哐當"一聲，蘇清薇手中的夜光杯砸在案幾上。
她死死盯著判若兩人的夫君，心跳突然漏了半拍——這個挺拔如松的背影，
竟與三年前魔災中那個為她擋下九幽魔焰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第四節滿座嘩然中，
坐在末席的灰衣老者突然拍案而起："大膽！區區贅婿也敢..."話音戛然而止。
秦羽只是淡淡瞥了那人一眼，老者就如遭雷擊般跌坐回去，嘴角溢出血絲。
這是蘇家大長老蘇厲，三年來沒少"關照"秦羽。"玄陰宗銀月令！"都統霍然起身，
鐵甲鏗鏘作響，"此物至少是執事級魔修才有，你從何處得來？"秦羽正要回答，
蘇清薇卻突然閃身擋在他面前："都統明鑒，此人雖是我名義上的夫君，
但三年來從未踏出后院半步，今夜怕是得了失心瘋。"她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掐訣，
袖中滑出張符箓貼向秦羽后腰。這個動作讓秦羽渾身一震。三年前魔災之夜，
蘇清薇也是這樣，將最后一張保命神行符偷偷塞給他..."娘子這是要謀殺親夫？
"秦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聲音卻溫柔得不可思議。觸碰到蘇清薇的瞬間，
他震驚地發現對方經脈中竟盤踞著縷縷黑氣——這是長期接觸魔毒才會有的癥狀！
蘇清薇觸電般抽回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紅色。都統見狀冷笑："蘇執事，
令夫君若真能獨殺魔修執事，何不讓他現場演示？"說著拋來塊測靈石，"測測便知。
"測靈石剛入手就"咔"地裂開。秦羽暗道不好，龍魂卻在他識海中狂笑："怕什么！
讓這群螻蟻開開眼！"只見秦羽周身突然騰起金色光焰，九道龍影繞體盤旋。
恐怖威壓讓在場眾人紛紛跪倒，連都統的鐵甲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唯有蘇清薇還站著，
腰間玉佩發出柔和青光將她護住。"龍...龍血戰士？！"都統聲音都變了調。
秦羽自己也被這變化驚到。但更讓他震驚的是，在龍血感應下，
他清晰看到蘇清薇丹田處有團熟悉的金芒——那是三年前他渡給她保命的龍血本源！
"原來...你一直..."秦羽喉頭發緊。難怪這三年來蘇清薇每月都要"罰"他放血，
原來是在用秘法將龍血反哺給他！突然，蘇清薇臉色劇變："小心！"破空聲從背后襲來。
秦羽本能地旋身，卻見蘇厲手持淬毒匕首直刺他后心，眼中滿是瘋狂："魔主萬歲！
"電光石火間，一道白影閃過。蘇清薇竟用身體擋在了秦羽面前！
"噗嗤——"匕首入肉的聲音格外刺耳。秦羽看著鮮血從蘇清薇胸口暈開，
仿佛又回到三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體內龍血徹底沸騰，他仰頭發出一聲非人的龍吟，
整座鎮魔司的建筑都在聲浪中顫抖...第二章 龍血驚變第一節匕首刺入的瞬間，
時間仿佛凝固。秦羽看著蘇清薇胸前綻開的血花，
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時她也是這樣，在魔焰滔天中義無反顧地擋在他面前。
"清薇！"秦羽的嘶吼震碎了大廳所有琉璃燈。九道龍影從他體內迸發，
狂暴的能量將蘇厲直接掀飛。那柄淬著幽綠色魔毒的匕首"咔嚓"斷成數截，
而蘇清薇的身體像片落葉般向后倒去。秦羽箭步上前，將人穩穩接住。掌心血鱗突然發燙，
某種古老本能驅使著他劃破手腕，將涌出的金色血液滴在傷口處。
血液與魔毒接觸時發出"嗤嗤"聲響，騰起陣陣黑煙。"沒用的。"龍魂突然出聲，
"九幽噬心毒已侵入心脈，除非...""除非什么？"秦羽在識海中咆哮。
懷中的蘇清薇臉色慘白，呼吸越來越弱，那雙總是盛滿傲氣的杏眼此刻無力地半闔著。
他這才注意到她的睫毛其實很長，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用你的本命龍元。
"龍魂語氣凝重，"但你現在剛覺醒，強行分離龍元會折損三十年壽數。
"秦羽毫不猶豫并指成劍，直刺自己心口。隨著悶哼聲，
團鴿蛋大小的金色光球被硬生生抽出，整個大廳頓時充滿馥郁異香。
在場眾人光是聞到這香氣，就覺體內靈力沸騰。"你..."蘇清薇突然睜大眼睛。
她看見秦羽鬢角瞬間白了幾縷，俊朗的面容肉眼可見地憔悴下去。
那顆金色光球緩緩沉入她胸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為什么？"她聲音發顫，
"這三年來我明明...""我知道。"秦羽輕輕擦去她額前冷汗，"每月十五的'刑罰'，
其實是在用蘇家秘術幫我重續龍脈。"他指尖劃過她腰間溫熱的玉佩，"還有這個，
每晚都在吸收我體內淤積的魔氣。"蘇清薇瞳孔微縮。這個秘密她藏了三年，
連貼身丫鬟都不知曉。"砰！"巨響打斷二人交談。都統突然暴起發難，
鐵甲包裹的拳頭直轟秦羽后心："果然是你！三年前皇城盜取龍元的重犯！
"第二節秦羽抱著蘇清薇旋身閃避，原先所在的地面被轟出丈許深坑。
他心頭巨震——什么盜取龍元？三年前他分明是為救蘇清薇才血脈盡毀！
"都統怕是認錯人了。"秦羽冷笑，掌心血鱗紅光暴漲，
"不過現在..."他突然將蘇清薇推向聞訊趕來的蘇家侍衛，"我得先解決這個叛徒！
"話音未落，人已化作殘影撲向蘇厲。那老賊正企圖趁亂逃走，見勢不妙突然咬破舌尖，
噴出口黑血："請魔主降臨！"黑血落地即燃，眨眼間化作三丈高的魔影。賓客們尖叫逃竄，
幾個跑得慢的被魔氣沾染，瞬間皮肉消融成白骨。秦羽不退反進，左手龍鱗大亮，
竟將那魔影生生撕成兩半！"搜魂！"他五指扣住蘇厲天靈蓋，《九龍吞天訣》全力運轉。
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地下祭壇、血池中的少女、還有...端坐在魔氣繚繞中的身影！
"玄陰宗主竟是他？"秦羽失聲驚呼。就在他要看清對方面容時，
蘇厲頭顱突然"嘭"地炸開。飛濺的血肉中，縷黑氣尖嘯著射向窗外。"想走？
"秦羽并指斬出金色劍氣。黑氣被劈散的剎那，遠在百里外的某座密室里，
青銅燈盞"啪"地熄滅。"咳咳..."蘇清薇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秦羽急忙返回她身邊，
發現她胸口愈合的傷口處浮現出古怪黑紋，正緩慢向四周蔓延。"魔種！"龍魂驚呼，
"這小丫頭體內早被種下魔種，方才的毒只是引子！"秦羽心頭劇震。
難怪蘇清薇這三年來修為停滯不前，
原來..."帶我去...祠堂..."蘇清薇突然抓住他衣襟，氣若游絲地說出驚人話語，
"我父親...沒死..."第三節三更天的蘇家祠堂陰森寂靜。
秦羽抱著蘇清薇破開禁制闖入時，供桌上的長明燈突然全部轉為幽綠色。
"左邊第三塊靈牌..."蘇清薇虛弱地指示。當秦羽轉動那塊寫著"蘇墨淵"的靈牌時，
整面墻突然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階梯。潮濕的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秦羽點亮火折子，
只見階梯盡頭是個十丈見方的血池，池中央懸浮著具水晶棺。更駭人的是，
池邊跪坐著十二名少女，手腕都被割開，鮮血源源不斷匯入池中。"這是...活人祭？
"秦羽倒吸冷氣。那些少女竟都是最近失蹤的鎮魔司預備弟子！水晶棺突然震動，
里面躺著的中年男子猛地睜眼——正是三年前"戰死"的蘇家主蘇墨淵！但此刻他眼球全黑，
嘴角咧到耳根，發出不似人聲的尖笑："乖女兒，終于把龍血載體帶來了？
""父親...為什么..."蘇清薇掙扎著從秦羽懷中站起，淚水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