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我在未婚夫電腦里發現名為“唯一的愛”的加密相冊。推開他阻攔的手時,
我撞倒了桌上的咖啡杯。他反手給了我一巴掌:“別碰她的東西!
”我擦著嘴角的血笑出聲:“她是誰?
在法庭播放了他AI實驗室的監控錄像——? 屏幕上滾動著用我照片訓練虛擬人的數據流。
“你愛的從來都是你死去的白月光,”我按下暫停鍵,“連求婚戒指都是按她指圍訂制的。
”旁聽席嘩然中,他瘋狂砸著被告席隔板:“可我把她的臉換成了你的!”我舉起左手,
無名指上的戒痕在陽光下清晰可見:“可惜你忘了,AI改不了指紋。
”1 冰冷急診室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得嗆人,像是無數細小的冰針,
密密匝匝地扎進鼻腔深處。我坐在急診室冰涼的塑料椅上,右臉頰靠近耳根的地方,
皮膚底下埋著一團灼燙的、跳動的火,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它,悶悶地脹痛。
指腹小心翼翼地撫過那一片腫脹的邊緣,觸感陌生又猙獰。護士剛才處理時,
消毒棉球擦過破皮的地方,那尖銳的刺痛反倒讓我混沌的腦子短暫地清明了一瞬。
“輕微軟組織挫傷,表皮擦傷。” 急診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是見慣生死的平淡,
筆尖在病歷上劃出沙沙的聲響,“情緒激動導致的血壓升高,休息一下,觀察半小時,
沒什么特別不適就可以回去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臉上那塊青紫上停留了半秒,
“注意……近期避免劇烈情緒波動。”劇烈情緒波動?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牽動了傷處,
倒吸一口冷氣。昨晚那雷霆般炸響在耳畔的脆響,
還有玻璃杯碎裂時那尖銳得刺穿靈魂的尖嘯,此刻又清晰地回旋在耳膜深處。
手機屏幕在昏暗的急診室角落里幽幽亮著,像一只窺伺的眼睛。備忘錄的界面開著,
光標在一行孤零零的字句后面固執地閃爍:“對不起,爸,媽……” 后面的空白,
是深淵般的失語。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方,微微顫抖,冰涼的金屬邊框硌著指腹。
就在指尖即將落下的瞬間,屏幕猛地亮起,來電顯示跳動著那個名字——江晨。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驟然縮緊。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像一根燒紅的針,
狠狠扎進我腫脹的神經里。那兩個字,曾經是熨帖在心頭最溫暖的烙印,
此刻卻成了最辛辣的諷刺。手機在掌心瘋狂地震動,嗡嗡作響,
仿佛他暴怒時壓抑在胸腔里的低吼,穿透冰冷的電波,再次撞擊著我的耳膜。
指尖懸在冰涼的屏幕上,距離那個綠色的接聽圖標只有毫厘,卻像隔著一片沸騰的巖漿。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是昨晚那種被戳破隱秘的狂怒扭曲,
還是披上了他慣常的、令人心碎的懊悔面具?他會不會在電話那頭嘶吼,
像昨夜一樣質問我“為什么非要碰她的東西”?或者,
他會用那種帶著顫抖的、足以讓過去的我瞬間心軟的嗓音,一遍遍地叫我的名字,“晚晚,
晚晚,你聽我說……”胃里一陣翻攪,酸澀的液體涌上喉嚨口。我猛地移開視線,
仿佛那屏幕本身也帶著灼人的高溫。手指沒有一絲猶豫,決絕地向下滑動,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連同那令人心悸的震動,瞬間被掐滅在“拒絕”的紅色按鍵里。
世界陡然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只有急診室遠處模糊的交談聲和儀器單調的滴滴聲。
手機被我反扣在腿上,冰冷的塑料殼貼著皮膚,寒意一絲絲滲進來。屏幕徹底暗下去,
像一口枯井,倒映出我此刻狼狽的輪廓。臉頰的痛楚在寂靜中愈發清晰、尖銳。
我緩緩閉上眼,昨晚的碎片卻更加洶涌地撞進腦海,
苦澀焦香和玻璃碎裂的尖銳鋒芒……2 完美幻影那曾是一個被玫瑰色糖紙包裹起來的夜晚。
窗外的城市燈火流淌,霓虹的光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潑灑進來,
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投下變幻的光斑。空氣里還殘留著昂貴香檳微醺的甜香,
和他身上慣用的、清冽的雪松須后水氣味,絲絲縷縷,纏繞不去。明天,
就是我和江晨去民政局領證的日子。巨大的幸福像一個輕盈膨脹的氣球,托著我,
腳尖幾乎要離開地面。我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腳步輕快地在客廳里轉著圈,
替他整理出差帶回來的行李箱。西裝需要熨燙,
襯衫要掛起來……指尖觸到他那個從不離身的黑色筆記本電腦,金屬外殼冰涼。鬼使神差。
或許是因為他接電話時那一瞬間過于緊繃的側臉?或許是每次我靠近這臺電腦,
他眼神里那絲不易察覺的、近乎本能的警惕?那個念頭像水底的泡泡,不受控制地冒了上來。
開機密碼?我猶豫了一下,指尖懸在鍵盤上方。他的生日?不對。我們的紀念日?也不對。
一個近乎荒誕的念頭閃過,我嘗試著輸入了一個名字的拼音縮寫——L·Y。屏幕應聲而亮。
心,毫無預兆地向下沉了沉。桌面很整潔,近乎刻板。我的目光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
落在了角落一個不起眼的文件夾圖標上。它被命名為“Project L”,
帶著一種冰冷的、拒人千里的專業感。點開,里面是層層嵌套的子文件夾,
像一座結構森嚴的堡壘。最深處,一個加密文件孤零零地懸在那里,名稱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我的視網膜——“唯一的愛”。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又在下一秒瘋狂地奔涌沖撞著太陽穴。指尖冰涼,帶著細微的戰栗,
敲下了那個剛剛解鎖了電腦的密碼——L·Y。文件應聲彈開。不是想象中曖昧的聊天截圖,
也不是露骨的照片。眼前展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完美”。數百張照片瀑布般傾瀉而出。
同一個女人。海藻般濃密的栗色長發垂至腰際,每一縷都泛著精心打理過的光澤。
精致得如同建模的鵝蛋臉,皮膚是毫無瑕疵的冷白,在柔光下像上好的瓷器。
那雙眼睛尤其攝人,是極其罕見的淺琉璃色,瞳孔邊緣帶著一圈淡淡的金棕,
看人時帶著一種疏離又純真的魔力。她的穿著風格極為鮮明——只穿最純凈的白,
式樣卻無一不別致優雅,仿佛不染塵埃的天鵝。
的場景變幻:在鋪滿玫瑰花瓣的玻璃花房里回眸淺笑;赤腳踩在無人的、純白細軟的沙灘上,
海風吹起她的裙裾和長發;坐在一架純白的三角鋼琴前,指尖懸在琴鍵上方,
側臉線條完美得驚心動魄……每一張都像是頂級時尚雜志精心打磨的封面,
光影、構圖、人物的姿態表情,都精準到無可挑剔。完美。完美得……不像真人。
一種冰冷的恐懼,順著脊椎緩慢地爬升。我滑動滾輪,照片一張張掠過。突然,
一張放大的臉部特寫猛地定格在屏幕上。那雙琉璃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瞳孔深處,
極其細微的地方,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數據流痕跡一閃而過,快得如同錯覺,
卻像一道冰錐刺穿了我的天靈蓋!“你在干什么?!”炸雷般的厲喝在身后響起。
江晨不知何時站在了書房門口,臉色慘白如紙,
眼神里翻涌著被侵犯領地的狂怒和一種……近乎絕望的驚惶。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幾步沖了過來,帶著一陣風。巨大的驚駭讓我猛地站起轉身,
手肘慌亂中掃到了書桌邊緣那杯他喝了一半的咖啡。
精致的骨瓷杯在空中劃出一道絕望的弧線,褐色的液體潑灑開來,
伴隨著一聲刺穿耳膜的脆響,狠狠砸碎在光潔的地板上!
深褐色的污漬和無數細小的、鋒利的瓷片,狼藉地濺開。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看著那片狼藉,又抬頭看向他扭曲的臉。他盯著地上那片狼藉,仿佛那不是咖啡杯的碎片,
而是他精心守護的圣壇被褻瀆后的殘骸。他胸膛劇烈起伏,
眼神里最后一絲理智被狂怒徹底吞噬。“別碰她的東西!” 那聲音嘶啞變形,
裹挾著毀滅一切的風暴。我下意識地想后退,想解釋:“江晨,我……”話音未落。
一道凌厲的掌風裹挾著空氣撕裂的尖嘯,狠狠摑在我的右臉上!世界瞬間失聲,
只剩下尖銳的、持續不斷的嗡鳴。巨大的沖擊力讓我整個人踉蹌著向后倒去,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書桌邊緣,鈍痛襲來。口腔里彌漫開濃重的、令人作嘔的鐵銹味。
眼前的一切都在瘋狂旋轉、模糊,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扭曲成一片破碎的光斑。
痛楚和眩暈感像黑色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搖搖欲墜的意識。我勉強撐住桌沿,
手指死死摳進冰涼的實木桌面,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口腔里腥甜的鐵銹味越來越濃,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刺痛的嘴角內側,溫熱的液體沾上指尖,在昏暗的光線下,
是刺目的猩紅。江晨似乎也被自己這失控的暴力震住了,他那只打人的手還僵在半空,
微微顫抖著,臉上交織著未褪盡的暴怒和一絲猝不及防的驚愕。他看著我指腹上那抹鮮紅,
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死寂。只有咖啡污漬在地板上緩慢洇開的聲音,
細微得令人心頭發毛。我緩緩抬起頭,視線穿過散落頰邊的發絲,牢牢釘在他臉上。
右臉火燒火燎,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那片灼痛。口腔里是濃重的血腥味,
像含著一口生銹的鐵。我看著他那只還僵在半空、微微顫抖的手,
看著他臉上尚未褪盡的暴怒和一絲猝不及防的驚愕。死寂在狼藉的書房里彌漫,
沉甸甸地壓在胸口。“呵……” 一聲極輕的笑,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帶著血沫的腥甜氣息,
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她是誰?”這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準地挑開了所有溫情脈脈的偽裝。江晨臉上的驚愕瞬間凝固,
隨即被一種更深沉、更陰鷙的戒備取代。他那只僵在半空的手猛地攥緊成拳,
指節捏得咯咯作響。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籠罩下來,
試圖去合上那臺依舊亮著刺眼照片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林晚,你不懂!
”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碾磨出來的,
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焦躁和警告,“這不是你能碰的東西!把電腦給我!”“我不懂?
” 我重復著,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劃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右臉的劇痛像有生命的藤蔓,
纏繞著神經,滋生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勇氣。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電腦的瞬間,
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將整個沉重的筆記本掃向地面!“砰——哐啷!
”金屬和塑料外殼撞擊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沉悶又刺耳的巨響。屏幕瞬間黑了下去,
機身裂開一道猙獰的縫隙。巨大的聲響在死寂的書房里炸開,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江晨的手撲了個空,僵在半途。他猛地抬頭,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
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瀕臨失控的野獸,瞳孔深處燃燒著駭人的火焰。“林晚!你瘋了?!
”他怒吼著,猛地朝我逼近,伸手就要來抓我的肩膀。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我衣襟的剎那,
我猛地側身,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撞開他!這一撞,帶著破釜沉舟的絕望和積聚的所有憤怒。
江晨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個趔趄,后背重重磕在身后的書架上,幾本書嘩啦啦地掉落下來。
我趁機后退幾步,拉開距離,背脊緊緊抵住冰冷的墻壁,
像一頭被逼入絕境、渾身炸毛的小獸。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臉上的傷,
火辣辣地疼。我死死盯著他,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一片被徹底冰封后的荒蕪和銳利。
“我瘋了?” 我扯開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牽扯著破裂的嘴角,更多的血絲滲了出來,
聲音卻異常清晰,冰冷得像窗外的月光,“江晨,從你設下那個‘LY’密碼開始,瘋的人,
就一直是你。”“LY……” 我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母,看著他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像被當眾剝光了衣服,“是林晚?還是……”我的目光掃過地上那臺裂開的電腦,
屏幕的黑暗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那個琉璃色眼睛的……‘唯一的愛’?”“住口!
” 江晨像被毒蝎蜇中,猛地爆發出一聲嘶吼,額角青筋暴起。他再次撲過來,
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堵住我的嘴,抹掉這令他恐懼的真相。這一次,我沒有躲閃。
在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逼近到咫尺,粗重憤怒的鼻息幾乎噴到我臉上時,我揚起左手,
用盡全身力氣,將一直緊握在掌心的東西,狠狠拍在他汗濕的額頭上!
那是我慌亂中從書桌上抓起的、唯一能當武器的東西——一枚冰冷的、沉甸甸的U盤。
金屬外殼堅硬的棱角重重地硌在他皮膚上。江晨的動作戛然而止,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所有的暴怒和瘋狂都凝固在臉上,只剩下一種近乎滑稽的僵硬。
他下意識地抬手摸向額頭被U盤硌痛的地方,指尖觸到那個冰冷堅硬的金屬物,
眼神里的狂怒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混雜著驚駭和茫然的空洞。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他僵硬地站著,手指還停留在額頭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U盤冰涼的邊緣。
臉上的表情像是碎裂的石膏面具,暴怒的紋路還在,底色卻是一片死灰般的驚悸。他看著我,
瞳孔深處有什么東西在劇烈地收縮、崩塌,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被他打了一巴掌、嘴角還掛著血痕的女人。
我迎著他失焦的目光,慢慢放下手。掌心因為剛才的用力拍擊而微微發麻,
殘留著U盤堅硬的觸感。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臉上的傷,
帶來一陣陣尖銳的痛楚。但此刻,這痛楚反而像一種冰冷的燃料,讓我的頭腦異常清晰。
“密碼是你的心頭好,” 我開口,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沙啞,
像砂紙磨過粗糲的巖石,“那這U盤里,
裝著的又是什么見不得光的‘Project L’?”江晨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像是吞咽下一塊燒紅的烙鐵。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想辯解,想怒吼,
但最終只發出一個干澀破碎的氣音。他盯著我手里那枚小小的U盤,
眼神復雜得如同風暴肆虐后的海面,有恐懼,有難以置信,
還有一種更深沉的、近乎絕望的灰敗。窗外的霓虹依舊不知疲倦地閃爍,
將我們兩人扭曲的影子投在狼藉的地板和墻壁上。咖啡的污漬在燈光下反射著油膩的光,
碎裂的瓷片像散落的星辰,而那臺屏幕碎裂的筆記本,則像一個沉默的墓碑,
埋葬著今晚之前所有虛假的甜蜜。空氣里,
雪松的冷冽、咖啡的焦苦、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構成這“婚禮”前夜最荒誕的祭品。我緊緊攥著那枚冰冷的U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它硌在掌心,像一個滾燙的秘密核心,一個通往深淵的鑰匙。臉上的巴掌印在灼痛,
口腔里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但胸腔里那團被背叛和暴力點燃的火焰,
卻燒掉了所有的軟弱和遲疑。“告訴我,” 我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清晰地切割著凝固的空氣,“她是誰?或者,我該問……”我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
直刺江晨灰敗的眼底,“‘唯一的愛’,究竟是誰的幻影?
”江晨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避開了我的視線,
目光飄向地上那臺屏幕漆黑的筆記本,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靈魂。
他緩緩抬起那只打過我的手,五指張開又蜷縮,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具軀體的暴行。良久,
一個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才艱難地從他喉嚨里擠出來:“……她叫林玥。”林玥。
這個名字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瞬間擊穿了我搖搖欲墜的防線。林晚,林玥。相似的發音,
如同命運一個惡毒的玩笑。“我的……雙胞胎妹妹。”江晨的聲音低了下去,
帶著一種沉入泥沼的疲憊和難以言喻的痛苦,“她死了。五年前,一場車禍。”雙胞胎妹妹?
死去的白月光?這個答案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卻又瞬間被冰冷的現實凍結。我看著他臉上那濃得化不開的悲傷,那似乎無法作偽的痛楚,
心里卻沒有半分觸動,只有更深的寒意。難怪……那種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完美”復刻。“所以?” 我冷笑出聲,
那笑聲在空曠的書房里顯得格外刺耳,牽動著嘴角的傷口,又有溫熱的液體滲出,
“所以你就造一個她的幻影?用我的照片?”我指著地上那臺報廢的電腦,
指尖因憤怒而顫抖,“‘唯一的愛’?江晨,
你對著一個用你未婚妻照片拼湊出來的AI幻影喊‘唯一的愛’,不覺得惡心嗎?!
”“不是拼湊!”江晨猛地抬頭,像是被我的用詞刺痛了最敏感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