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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眾里尋他千百度 夢今 26013 字 2025-06-04 19:4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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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假死之夜的婚變我服下假死丹藥那夜,正逢我前駙馬成朗大婚。成家張燈結彩,

公主府前兵戈肅殺。丹藥極苦,逼得我潸然淚下。我的謀士跪伏在地,聲音沉悶:“殿下,

此藥連服十日后即可生效,您多年籌謀全為今朝,這十日絕不能出一絲差錯。”我翻身上馬,

言辭冷厲:“眾將士聽我號令,斬逆賊,清君側!”軍隊將成府團團包圍,

叢叢火光映亮盛京的夜。府門轟然被鐵甲撞開,我大步踏進宴飲正酣的席間,朗笑一聲,

朝眾人賠罪。“今日本宮不請自來,擾了諸位雅興,還望海涵。”席間的談笑風生瞬間啞火,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成朗身著大紅喜袍款款來到我面前,

像極了我們成親那日。望見我身后成片的火光,成朗怒不可遏。“高云微,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成朗曾是我的夫君,二十六歲便官拜禁軍統領,聲名赫赫。

因不滿駙馬之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覬覦幼帝皇位。加之我害死了他的糟糠前妻,

他于朝堂之上割袍斷義將我休棄。如今朝堂分為兩派,一派以我長公主高云微為首,

一派以丞相蕭秋為首。而成朗,便是丞相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今夜我圍了他的府宅,

他定然以為我是要造反。我勾唇輕笑,心中卻覺得悲涼。夫妻多年,

他明知曉我為扶幼帝上位有多努力,卻仍覺得我會造反。身后士兵魚貫而入,

瞬間挾持所有在場朝臣。成朗欲要攔截,我利落地拔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雪白的刃映亮成朗眼底刻骨恨意,他狠狠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高云微,回頭是岸!

”我不為所動,臉上的笑意更深:“成統領,我捉拿朝廷要犯,你膽敢違抗?

”“我這里沒有要犯!”隨著他話音落下,副將率人自后院,押著數名喜服者來到席間。

副將跪倒在我腳邊,恭敬道:“回稟殿下,要犯陳宣及其親屬共十一人,從黨羽八人,

已全部抓獲,聽憑殿下發落。”成朗猝然回眸,死死地盯著后方被強壓著跪成一片的人,

渾身顫抖。陳宣刀架頸前,竟然還罵得出口:“高云微,你干涉朝政,禍亂朝綱,

你不得好死!”這樣的謾罵我在掌權后兩年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聞言臉色不變,

只吩咐道:“全部帶走。”成朗喝道:“誰敢!”“高云微,這是我的岳丈!

你害死穗兒還不夠,還想害死她的父親嗎!”但這里都是我公主府的人,沒有人聽他調遣。

我久久凝望他,冷冷嗤笑出聲。“成朗,你太高看自己,別說他是你岳丈,他就算是你爹,

我也抓定了!”坐在上位,久久一言不發的白發老人站起身,越過眾人來到我身前。“殿下,

明日此事若上達天子……”我笑著打斷他,袖間滑出一道圣旨。“陛下命我整肅朝綱,

圣旨十日前就進了公主府,丞相莫不是忘了?”蕭秋眼神一動,

改了說辭:“那公主也不能無故抓人。”“我已查明,吏部侍郎陳宣結黨營私,買賣官職,

證據確鑿。”蕭秋噎了一下,“今夜乃是成朗大婚,陳宣可是成朗岳丈,你未免太不留情面。

”我覺得好笑,笑聲不加掩飾。“丞相的意思是,我還要看在前駙馬的面子上,饒他們一命?

”他還欲再說,我卻已經沒了耐心,轉身要走。身后諸位賓客詛咒的話語,將我瞬息淹沒。

成朗猶疑著勸說:“高云微,不要一錯再錯了。”我走了沒兩步,就聽見一道刺耳尖叫。

眾人始料未及時,腹部一痛,一柄短匕插進我腹中。“高云微,你殺我姐姐,害我父親,

我殺了你!”第二章劇痛霎時席卷我的身體,喉間一陣腥甜。回過頭,

便見成朗那位新婚妻子被侍衛按倒在地,雙目猩紅地狠狠盯著我,恨不能將我拆骨吃肉。

“若不是你,成朗怎么會不愛我!高云微,你為什么不去死!”什么意思?!

成朗愛不愛她與我有什么干系?我顧不上深思她話中的含義,副將已急忙攙著我離開。

女人聲嘶力竭地痛罵聲中,成朗的聲音格外突出。他驚呼一聲:“高云微!”我暈過去,

醒來是在公主府。腹部隱隱作痛,我勉力坐起,親信圍上來,稟告昨夜情況。計劃一切順利,

陳宣及其黨羽已被押入天牢。加之我遇刺受傷,還能再安一個謀害皇室的罪名。

陳家在劫難逃。棘手的是昨夜帶兵闖入重臣府邸之罪。說曹操,曹操到,尖利的嗓音入耳。

“陛下宣長公主進宮。”我來到宮門前,遇到同樣被宣召入宮的成朗。看見我蒼白的臉色,

成朗怔愣原地,眸中劃過不忍之色。“你的傷……你這是何苦?你我已經分開,

為何非要牽連無辜之人?”“無辜?”簡直是笑話,我冷聲道,

“成統領當真是被陳穗蒙了心智,竟說得出這樣的蠢話。”陳穗就是成朗的前妻。

當年我求著先皇要嫁成朗為妻時,成朗已與陳穗成親三年。先皇一紙圣令,

成朗被迫與陳穗和離,娶了我。婚后他待我冷淡疏離,

卻常命人搜羅時興的綾羅首飾送入陳府。他從不肯與我出現在同一場宴席,

卻會在打聽到陳穗也到場時,委屈求全陪同在側。我與成朗成親七載,

盛京的世家貴女就在背后嘲笑了我七載。兩年前幼帝登基,朝中人心渙散,

就連成朗也搖擺不定,不肯聽我調遣。我舉辦春日宴欲為新帝拉攏人心,盛京名流顯貴俱往。

那日無故起了一場大火,個中細節我全然回憶不起。只知醒后,眾人皆道,我蛇蝎心腸,

以陳穗血肉之軀抵擋火勢,才保下自己一條命。而陳穗殞命火場,被燒得面目全非。

我苦苦哀求成朗,告訴他我不曾加害陳穗。成朗全然不信,一劍割斷被我攥緊的袖袍,

冰冷聲音在金鑾殿上回響。“我成朗絕不娶你這樣的毒婦為妻!高云微,今日割袍斷義,

你記住,是我要休了你!!”全不顧我身為長公主的名聲與尊嚴。他毅然加入丞相一派,

公然與我為敵。就連原本難堪大用的陳宣,也被他一手提至吏部侍郎。若不是被蒙了心智,

那他真是瞎了眼,才看不到這群人的所作所為。成朗眼中不忍立時化作怨恨,利刃一般,

恨不能在我身上劃開兩道血淋淋的傷口。我呼吸一滯,不曾想過去兩年,

再看見他這樣的眼神,心中還是鈍痛。轉念一想,等十日之后,肅清朝堂,

我便再也不用勾心斗角地活著,又心情大好。成朗不屈不撓地說:“歷代官宦,

哪有真正清白之人?陳宣又不曾害人,若他不是穗兒父親,你根本不會對他下此狠手。

”“高云微,你就是在報復!”我拂袖而去:“荒謬可笑!”才到殿外,

果然看見丞相及其一眾黨羽。我尚未來得及行禮,他就噗通一聲跪下,重重以頭搶地,

聲音悲憤。“長公主目無王法,弄權亂政,懇請陛下褫奪其公主封號,按律處置,以正朝綱!

”第三章有他帶頭,眾人跪成一片,向皇帝施以重壓。皇帝無措地望向我,

我俯身跪拜后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視眾人。“史尚書,去年工部奉命改建暗渠,

今年城中卻還是淹了水,中間消失不見的五萬兩白銀,你知道去了哪里嗎?”“崔郎中,

年初陛下祭天,你偷換的那尊神像,如今藏好了么?”“差些忘了,還有戶部諸位,

批給邊關的糧可核對了?”我每點一個名,丞相的臉就白一分。“陛下明鑒。

”我滿意地欣賞他的表情,慢悠悠地說,“臣監察百官,奉的是陛下旨意,何來亂政一說?

”“丞相老糊涂了?不如趁早告老還鄉,說不準本宮還能讓你頤養天年。”丞相咬牙切齒,

“公主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他到底沒再提廢我封號的事情。我手握眾人把柄,

他若動我,必魚死網破!丞相看向成朗,語調陰沉:“成統領,

你不是還有要事向陛下稟告嗎?”按照推測,成朗該將我夜闖成家的事情揭發,

并從我手中奪走盛京另一半兵權。他沉默半晌,說的卻是:“臣近日搜羅了一批新玩意,

明日送進宮給陛下解悶。”丞相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就連我也感到驚奇。

他居然不趁機告發我?離開金殿,丞相迫切地逼問成朗是什么意思。成朗回首看我一眼,

目光復雜,嘴上卻說:“她必定還有后招,現在就撕破臉,對我們沒有好處。

”我回給他們一個挑釁的笑,無聲說:——我們來日方長。回到公主府,

門前站著位不速之客。腹部傷口往外滲血,疼的厲害,我想繞過他回去處理。

成朗攔在我的車架前,開門見山:“你可知道,你今日之舉,已讓丞相動了殺心?

”我強打精神,聲音發顫:“所以?你是來警告我的?”成朗目露不忍,“云微,收手吧。

”我一怔,我已經有兩年沒聽過他這樣稱呼我。“只要你肯服軟,我便向丞相求情,

定能保你性命,你當真不必為了與我較勁,斷送自己的性命。”他始終覺得,

我還在為了陳穗之事與他對立。真可笑,他憑什么覺得,連面也沒見過幾回的女子,

值得長公主大動肝火?指尖觸及一陣濡濕,血色浸染華服。成朗也看見了,

慌張上前想要攙扶我,被我躲開。我連笑也吝嗇給他,眸光冰冷,“成朗,你真惡心。

”“你如果在乎我的死活,最應該做的是歸入我麾下,交出另一半兵權。只要丞相失了兵權,

我就不會死。”成朗臉色驟變,眼神閃躲。我冷笑一聲:“你做不到,

那就滾回去當好丞相的走狗!”侍從推開成朗,他踉蹌兩步,目光倏然變得哀傷。“云微,

我們本不應當走到這一步的,你若不對穗兒起殺心,我們該有一個孩子……”“殿下!

殿下流血了!來人,快傳太醫!”一眾人將我團團包圍,帶回府中。我沒能聽完成朗的話。

但我想起那個孩子。已經三個月的胎兒,流產時仿佛生生從我體內剜下一大塊血肉。

疼得我哭不出聲。分明只要成朗能率先救我出火海,那個孩子就能保住。

可他寧愿救一個死人,也沒有多看我一眼。謀士話喚回我思緒。“殿下,請服今日的假死丹。

”丹藥苦澀,卻更堅定我的決心。“傳令下去,明日問斬陳家,本宮親自監刑。

”“如有攔者,殺無赦!”第四章第二日行刑前,副將果然來稟,

說刑場周圍埋伏者約有百人。我低聲吩咐了兩句,副將領命退下。陳宣見到我,

悲憤大罵:“高云微,莫不是裝得久了,就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賢臣?你狼子野心天下皆知!

今日能殺我,明日,你難道能殺盡天下人嗎!”他的話引得百姓群情激憤,

眾人紛紛將矛頭指向我。我不予理會,時辰一到,就讓監刑官宣讀罪書。我擲出令簽,

劊子手即刻舉刀上前。這時人群中有人大喊:“高云微殘害忠良,草菅人命,

今日若任由她殺害陳大人,明日我們平頭百姓焉有活路!”受煽百姓與官兵糾纏一處,

藏匿其中的埋伏者伺機而動。遠處馬蹄聲轟隆,陳家人熱切地看向聲音來源。

我唇角翹起一抹冷笑,侍從順勢遞來一張大弓。刑場愈發混亂,已有人竄上高臺,

與劊子手打斗起來。我彎弓搭箭。第一箭,瞄準了陳宣。箭矢勢如破竹,

不偏不倚射穿陳宣的腦袋。第二箭,瞄準了陳家小女兒。她滿臉是血,尚未來得及發出尖叫,

就已成為我箭下亡魂。第三箭,我瞄準了策馬馳來的成朗。他高喊著“何人敢在此放肆”,

身后禁軍卻各個來者不善。箭矢狠狠釘在馬蹄邊,受驚的馬匹嘶鳴著后退。

“劫囚者猶如我箭下亡魂,格殺勿論!”話音落下,公主府將士紛紛扯去外袍,露出甲胄。

整個刑場,半數都是公主府的人。作亂之人很快被士兵按住,就地斬殺。

成朗這才看清刑場正中的場景,陳家父女死不瞑目。他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似是想不到我竟真的敢將事做絕。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有勞成統領來為本宮護法,

不過可惜,本宮早有準備,你白跑一趟了。”成朗回過神,不顧阻攔沖到我面前,

掐住我脖子。他眼底不甘與憤怒交織,像是隨時要將我生吞活剝。“高云微。”他紅了眼眶,

恨聲說,“你就這么想死嗎?將朝堂攪個天翻地覆對你究竟有什么好處!”“這些問題,

等我死了你不就知道了嗎?”我將他的手一寸寸掰開,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來人!成朗以下犯上,帶下去打十大板!”我轉身離開,成朗聲嘶力竭的吼聲不斷傳來。

“高云微,你遲早要自食惡果!”我心中不屑,所謂惡果,在非要嫁成朗為妻時,

我就已經嘗過了。此后我如法炮制,帶兵將眾多重臣押入天牢,不日問斬。

朝中人一日比一日少,丞相一脈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刻劊子手的刀就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服下假死丹的第七日,我在公主府設下春日宴。請帖送往京中各家達官顯貴處,春日宴當天,

送帖所邀之人,無敢不來。我描眉畫唇,掩去服下假死丹后的蒼白,盛裝出席。短短幾日,

丞相須發皆白,更顯老態。從我身邊經過時,他用只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我。“殿下,

老臣勸你最后一句,收起你在春日宴上的那些心思,老臣尚能留你一具全尸。

”“那本宮也勸丞相最后一句,只要本宮不死,你最好一直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春日宴開席,不知是誰說:“這春日宴美則美矣,只是日子不算好。”我眉心一跳,

下意識看向丞相,他果然露出得意的神色。“兩年前,長公主便是以春日宴為由,

害死了成統領的前妻!”第五章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回憶起這件事。

“殿下莫不是要效仿兩年前,將我們也一把火燒光?”此話一出,立刻便有人要起身離席,

卻被攔下。丞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兩年前,陳穗死在我的春日宴上時,

罪名便悉數扣在我頭上,而我一直否認。如今同樣場景,我若敢動手,

旁人只會認為這是我一慣手段,陳穗之死也一定是我的手筆。

他覺得我定然會為了不背下這個罪名,放棄今日計劃。他與成朗如出一轍地喜歡忖度人心,

認為我會為了一個人不顧大局。可我連死都不怕,頂罪又算得了什么?!丞相挺直脊背,

輕慢地望向我。我自然不會如他所愿。我甚至還要感謝他。他把刀遞到我手上,

還替我找好了理由。我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施施然飲了一口茶。全副武裝的甲兵亮出刀劍,

將花園重重包圍。我輕笑一聲,摔碎杯盞,給了他們答案。“是啊,我的春日宴,

向來是鴻門宴。”一列侍女魚貫而入,為眾人奉上玉壺。“此乃第一批春茶,味道甘醇,

不過本宮命人在其中幾壺加了劇毒,給誰的,自當心中有數。”我盈盈一笑:“諸位,

今日不喝,就再也沒機會了。”賓客大半松了口氣,將茶飲下。丞相臉色驚變,

難以置信地望著我。我似是才想起他一般,語氣滿是惡意:“丞相,怎么不喝?”不光他,

丞相一脈的官吏都沒人敢動。我沒什么耐心,當即說:“可不能讓人覺得我公主府待客不周,

來人,喂給諸位大人喝。”成朗眼底滿是失望,失望中又夾雜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兵士上前時,他揮退來人,將那杯茶一飲而盡。剩下的人多半都被硬灌下去。很快,

便有人七竅流血,哀嚎著毒發。經不住嚇的,當場就暈厥過去。

我適時說:“我這里亦有解藥,只要諸位愿意追隨我,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話一出,

立即便有人跪地求饒。我信守承諾給出解藥,心志不堅者紛紛倒戈。丞相臉色鐵青,

亦有他的死黨對我怨毒大罵:“高云微,你黨同伐異,濫殺無辜!你不得好死!

”我聽得無趣,傳喚伶人唱曲。一曲畢,我故作驚訝地說:“咦,諸君為何不坐?

是在擔心毒發?我那毒只下給了六人,除身亡的兩人,其他四人已得了解藥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就連丞相也維持不住表情,面色難看地道:“殿下真是好一手離間計。

”我將毒下給他的死黨還有墻頭草。前者,是要人知曉與長公主作對的下場。后者,

是要丞相的人互相猜忌。只要開始互相懷疑,這群人便不足為懼。

丞相冷冷問:“你為什么不殺我?”“丞相說什么呢?”我似笑非笑道,“您乃國之棟梁,

本宮敬你還來不及,豈敢殺你?”我命人收拾了尸首,撤去甲兵,宴席又照常進行。

只是這群人懷著怎樣的心思,誰又能知道?席散時,我從丞相身邊經過,學著他低聲警告。

“丞相,就這么輕易殺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他冷哼一聲,難得沒有反駁。這時,

一列伶人自身側行過。其中一人忽地從腰間抽出軟劍,直刺向我的心口!

第六章侍衛反應不及,等那人離我只有三步之遙方才開始抵御。那人有些功夫,

侍衛竟奈何不了。我躲閃不及,被他逼近了身,只能側身避開要害。身前傳出一道痛哼,

劍尖懸停在我心口,未能再進分毫。成朗握住劍身的手掌滿是鮮血。“你……”我動了動唇,

竟有片刻失語。成朗看我一眼,將被制服的刺客扔給侍衛。我穩住心神,遞給他一方帕子,

“多謝。”他正欲開口,丞相出了聲。“成朗。”丞相面色不虞,“公主受驚了,

該好生修養,我有要事與你商議,隨我來。”成朗接過手帕,眸色深沉,但遲疑片刻后,

還是向丞相走去。他站定在丞相身后,丞相卻并未立刻離開,反而狡黠地望著我。“對了,

三日后老臣做壽,若能得殿下駕臨,老臣三生有幸。”我裝作看不見成朗勸阻的眼神,

欣然應下。夜里,謀士奉上第八顆假死丹。我沒接,

滿腹心事地反問她:“你說成朗今日為何要救我?”謀士皺了皺眉:“屬下不知,但殿下,

您的計劃只剩最后一環,扳倒丞相指日可待,切不可感情用事。”我明白,

但成朗為我擋劍的舉動實在令我費解不已。刺客毫無疑問是丞相的人,成朗何必救我?

他們還有什么后手?我想不通,接了假死丹服下后,就讓謀士出去了。謀士離開不過片刻,

成朗從窗口翻進我的寢殿,緊緊皺著眉頭問:“你吃的什么藥?是病了?”他能夜闖公主府,

我并不驚訝。先皇賜婚的旨意剛下時,成朗也曾黑衣夜行,以短劍相逼,

讓我求先皇收回成命。“若我說我快死了,你信么?”成朗顯然不信,“別開這種玩笑。

”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漠然道:“成統領又不請自來,這次想讓我求什么?”成朗靠近我,

我看見他手上傷口,并未進行處理,只是用我的手帕包著。我抬眼看他,

卻只能瞧見燭火煌煌下,他眉眼的陰影。“云微,不要去丞相壽宴。”成朗沉聲說,

帶著懇求的意味,“他會殺了你。”我定定盯著他,看了許久,發覺我竟然看不懂他。

我曾數次希望他能輔助我,我勸過他,求過他,逼過他。

最后換來的不過是他一句“絕不侍殘暴之主”。他分明知曉,我以公主之身扶持幼帝上位,

不用盡手段絕無可能成事。可他還是這樣說了,因為他從不在乎我,不愿為了我去讓步妥協。

因而此刻他站在這里勸說我,令我感到出奇地荒謬。更何況他還是丞相手中最利的一把刀,

應當是最盼著我死的人之一。半晌,我嗤笑出聲。“成朗,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勸我?

”我替他回答。“駙馬?可當年是你親手割袍斷義,將我休棄。”“臣子?

可誰人不知你是丞相親信,視我為敵。”“成朗,你憑什么覺得我會聽你的?”成朗抿緊唇,

語氣哀戚:“我就知道你不會聽,你非要斗個你死我活方肯罷休嗎?”我說:“是。

”他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丞相壽宴那日,將以摔杯為令起兵,

你隨行帶上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往西南撤,我會在那里,為你留一條生路。”見我不信,

成朗語氣急切:“你我好歹夫妻過一場,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他若是早兩年說這話,

我興許還會感動落淚。如今聽他這樣說,卻只能覺出無限悲涼。“你將他的計劃告知我,

就不怕被我反將一軍?”成朗攥緊拳頭,鮮血濕了帕子。“屆時我攜禁軍在外,

你又能掀出什么風浪?”真是好極了。明面給我退路,實則別無他選。我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那我們且看,誰才是最后的贏家。”第七章壽宴前一晚,我進了一趟宮。皇帝蜷在床榻上,

見到我當即不顧阻攔奔向我。“皇姐!”他拽著我的衣袖,渾身顫抖,“他們都說,

明日丞相會起兵殺你,你不要去赴宴好不好?”我屏退眾人,柔聲安慰他:“陛下不要怕,

只要過了明日,丞相對陛下再無威脅。”“當真?可丞相勢力如此之大……”“當真。

”我肯定回答,“只是需要陛下幫我一個忙,明日之后,無論發生什么……”“請陛下降旨,

賜我國殤。”回到府中已是深夜,謀士將最后一顆假死丹奉上。“最后一顆假死丹服下后,

一刻鐘內便會生效,殿下謹慎服用。”我將丹藥收入袖中,眸色復雜:“明日之后,

一切都仰仗你們了。”謀士恭敬跪倒在地,重重叩首:“殿下救我性命,我必誓死追隨殿下!

”壽宴當日,我輕車簡從來到丞相府。“殿下蒞臨,令寒舍蓬蓽生輝。”丞相恭敬朝我行禮,

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逝。成朗見我帶來的是幾位副將,顯然松了口氣,又找機會提醒我一遍。

“西南方向,我會派人在那里接應你。”我笑而不語。開席后不久,成朗便起身離開。

離開前,他隱秘地朝我投來一眼。我低頭喝酒,權當沒看見。眾人一一向丞相敬酒,

恭賀他大壽。輪到我時,我笑盈盈地舉起杯,語氣刻薄。“本宮恭祝丞相,榮華富貴不再,

命數止于今朝。丞相可要好好享受吶,畢竟,這是你最后一次壽宴了。”此言一出,

鴉雀無聲。丞相氣紅了眼,捏緊酒杯的那只手用力到發白。他死死盯著我,

眼里的殺意滿溢而出。“既然公主迫不及待找死,那老臣就成全公主。來人!

”丞相驟然將酒杯一擲,號令一出,四面八方立刻涌出大片披甲執銳的士兵。眾人慌忙逃竄,

不知情者高呼:“丞相大人,你這是何意?你難不成也要造反嗎!”丞相抽出長劍,

語氣冰冷。“幼主庸懦,區區女子高云微尚可干政!我掌乾坤,這皇位豈有坐不得之理!

”我撫掌大笑:“丞相,不對,逆賊蕭秋,你終于敢承認,真正狼子野心之人分明是你!

”“高云微,晚了!過了今夜,皇位只能是我的,誰也別想攔!

”他一聲令下:“生擒高云微者,當論首功!”副將拼死護送我突出包圍圈,

蕭秋在身后緊追不放。我趁亂將假死丹服下。喊殺聲震天,是公主府的人與禁軍正在廝殺。

我并未往西南方向撤離,而是被蕭秋逼至一處死路。副將替我攔住追兵,

焦急大喊:“殿下快逃!”蕭秋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緩步向我走來。“高云微,你輸了。

”我臉上的笑再也掩飾不住,“不,是你輸了。”“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他再等不及,

眼神一狠,長劍瞬息沒入我的腹中。“高云微!”成朗驚恐喊聲傳入耳中,我偏頭,

見他瘋魔般撞開兵卒,踉蹌朝我奔來。劍刃驟然拔出,熱血如瀑噴濺,糊了他滿臉。

他呆立顫抖。我喉頭血沫噴涌,身軀如斷線紙鳶栽倒。副將悲號,聲聲泣血,劃破夜空。

“殿下——!殿下遇刺!蕭秋那狗賊弒了殿下!”第八章成朗一把推開蕭秋,將我擁入懷中,

無措地用手堵我腹部的傷口。蕭秋冷漠地開口:“成朗,你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高云微留了一條逃命的路。”“婦人之仁!她根本不會領你的情!

”成朗喃喃著找太醫,就想要抱起我,但他越動,我口中吐出的鮮血就越多。

看著他臉上焦急絕望的神情,我心中生出一股快意。“成朗,這一切不都如你所愿嗎?

我死了,蕭秋做皇帝。你怎敢說我狼子野心,你同我一樣,都是亂臣賊子!

”“將來史書留名,你我都要遺臭萬年,哈哈哈咳咳咳……”“住口!”成朗悲痛大喝,

腦袋抵在我的胸前,竟然哭了出來,“你別說了,我帶你去找太醫,你不會死的。

”蕭秋擋在路上,劍尖毫不猶豫地指向成朗,語氣陰毒。“成朗,高云微今日決不能活。

”成朗悍不畏死地迎上他,聲音染上瘋狂:“若我一定要她活呢?

”蕭秋使了個眼色給身側府兵,府兵齊齊對成朗亮出兵器。“那留著你也沒用了。

”“你想卸磨殺驢?”成朗眸色一暗,“禁軍何在!”府兵之外,禁軍將眾人層層包圍。

兩相對峙,一觸即發。我視線漸漸模糊,這時,卻看見天邊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信煙,

鎮北王進京了。”蕭秋臉色一變,猝然瞪向我:“高云微,是你!”“哈哈哈哈哈!

”我不顧身下疼痛,放肆大笑,“是我又如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蕭秋,

你當真以為我沒有后手嗎?”喊殺聲被鐵蹄震碎,塞北硝煙將盛京的鶯歌碾成落泥。“成朗!

你還執迷不悟,鎮北王手下精兵無數,非你我可擋,高云微這一招根本沒想過讓我們活!

”成朗眼神復雜地看我一眼,我強打精神,挑釁一笑。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成朗飛起一腳,

將蕭秋踹倒在地,踩住了他的心口。“逆賊蕭秋謀反,蕭府余黨放下兵器,可免一死!

”蕭家府兵當即將兵器一扔,甚至還有人自發擒住了蕭秋。意識消失前,視線中最后的場景,

是鎮北王秦肅手執長槍風塵仆仆殺進重圍。“云微!高云微!你別睡!

”成朗抱著我癱軟的身體,無力地跪到在地。副將終于掙脫束縛,匍匐在我面前悲痛垂淚。

秦肅不知何時來到了我面前,垂眸靜靜地盯著我的尸身,默然不語。見大勢已去,

蕭秋突然哈哈大笑:“就算今夜成不了事,至少有高云微這個賤人給我陪葬!

”“我早該想到的,成朗,你這種背信棄義的人怎可托付,今日你為她背棄我,

正如昔年你為陳穗而背棄高云微!”他癲狂大笑:“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年陳穗之死,

與高云微無關,是我的手筆!”“是我讓人迷暈陳穗,放火燒死她,高云微是為了救陳穗,

才會出現在那里!高云微被梁柱砸傷腦袋,什么也記不起來,簡直天助我也!

”成朗如遭雷擊,僵在原地,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為什么?

”蕭秋冷冷一笑:“你舉棋不定,我只能推一把,幫你做決定。”成朗雙目失神,

不斷重復:“怎么可能?若不是她,她為什么不解釋?不可能,

不可能……”蕭秋憐憫望著他,比起蕭秋,成朗更像個階下囚。成朗臉色忽然一白,“不對,

她說過的……”“可我做了什么,我說她是毒婦,還休了她……”成朗滿臉是淚,悲痛欲絕。

“我怎么做了這樣的混賬事,我只是氣你對我毫不在意,你怎能拋下我死了呢?

”第九章我死之后,一切都如計劃進行。鎮北王的軍隊平息了一切動亂,這場謀反來勢洶洶,

卻被掐滅得悄無聲息。皇帝降下圣旨,賜我國葬,讓我入皇陵。百姓認為我專政弄權,

草菅人命,本對此頗有異議。謀士派人將先前收集的證據廣而告之,

證明我殺的都是十惡不赦的貪官污吏。同時,將我扶幼帝上位的事跡夸大其詞,昭告天下。

我在民間的風評很快被扭轉,天下縞素。而曾經受萬人敬仰的蕭秋,一朝兵敗如山倒。

我知道他巧舌如簧,三言兩語便能將謀逆之舉說成日常防衛。

但謀害皇室的罪名他不可能推脫。我要讓他再也翻不了身,這也是為何我一定要以身入局。

唯一的變數是成朗。他本該與蕭秋一同謀反,繼而被鎮北王捉拿,可他臨陣倒戈,

非但沒擔上謀反的罪名,還成了幫助平反的功臣。他甚至帶走了我的身體,

不準公主府的人為我下葬。若非鎮北王帶人闖進成家,搶走了我的身體,我興許就要露餡。

出殯那日,皇陵失火,我的陵寢被大火淹沒,尸身也被焚燒得面目模糊。我假死脫身,

換上商人之女的身份。原想就此隱退,但僅僅一月之后,

一封加急傳來的密信就將我帶回盛京。我假死后,成朗不知發了什么瘋。僅這一月,

就為多人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他手中兵權在握,新帝不敢違逆,

能與他抗衡的鎮北王不聽新帝調派,冷眼旁觀。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除掉蕭秋,

不是為了留下他這條漏網之魚,禍害無窮。回京后,我蟄伏半月,

終于打探清成朗瘋癲的原因。是為了我。皇陵失火乃是重罪,更別提還毀壞了我的尸身。

但皇帝卻沒降下任何罪責,公主府的人也沒有任何異議。是以成朗不滿,

要親自讓這群人受到懲罰,公主府的人也未能幸免。我很不解,

成朗對我的厭惡不是一夕之間產生的。縱使他知曉陳穗之死的真相,

我們之間的仇怨也還有千千萬。他到底為什么為了我做這些?還是說,他只是假借我的名義,

報復他的政敵?我想不通,決定親自去探。我等在成朗歸家的必經之路上。

但率先等來的不是成朗,而是鎮北王秦肅。秦肅在我的對面坐下,

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長公主殿下回京,竟然不派人告知微臣,

還真是不把微臣當自己人。”我戴著帷帽,聲音驚惶:“不知是哪位大人,民女惶恐,

豈敢冒充長公主殿下。”秦肅饒有興味地盯著我,語調輕浮:“殿下不認就不認吧,

但你別忘了,我們才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人,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我眸光一閃。

秦肅是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常年駐守北疆,無召不回。他連皇帝的話都不聽,卻受我所托,

千里迢迢趕來相助,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們自幼相識,情誼深厚。二是因為,

秦肅曾給過我一枚令牌,執此令牌,我可以向他提三個要求。

要秦肅帶兵來盛京助我鏟除丞相,是第二個要求。而第一個要求是,九年前,

我執意要嫁成朗,讓秦肅答應解除與我的婚約。第十章恰在這時,成朗的馬車從街前穿過。

我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但我沒能看清成朗的臉。秦肅支著下巴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如芒在背,急忙要走。秦肅一句話將我定在原位。“你想知道成朗的事,

我可以幫你。”見我停頓,秦肅自嘲一笑:“果然,你還是只愿意為他停留。

”我心中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起,語氣冷硬地說:“民女不知大人在說什么,沒有其他要事,

民女就先告退了。”我走出十步遠后,仍能聽見秦肅在背后道:“你好好考慮,

我隨時等你的答案。”第二日,秦肅沒再出現。成朗的馬車行過街道,被一板車攔住去路。

他掀簾而出,不悅地皺眉盯著那推車的商販。我適時上前去攙扶那商販,

卻不慎被風吹開了面簾。成朗盯著我的臉怔愣了許久,

難以自持地叫出聲:“云微……”我跪下去向他求情:“他只是做小買賣的,您大人有大量,

饒過他這一回吧。”成朗驟然回神,一瞬面色鐵青。“你不是長公主,大膽!

你豈敢冒充公主!”我跪地將身體伏得更低,聲音顫抖:“大人饒命,民女絕無此意!

”成朗粗重地喘了兩口氣,嗓音沙啞:“摘了面紗,抬起頭來。”我怯生生地照做,

在他眼中看見了赤裸的占有欲。他走下馬車,抬起我的臉,情不自禁地說:“像,太像了。

”他還想說什么,我被人一把拽到身后。副將將我護在身后,警惕地瞪著成朗。“成大人,

這是我遠房的表妹宋氏,她丈夫新喪,前來投奔我母親。如有得罪,還望海涵。

”成朗輕笑一聲,盯著我的目光越發熾熱。“表妹?她與你的舊主長得一模一樣,你告訴我,

她是你的表妹?”副將嗤笑一聲:“怎么?那日成大人親眼看著殿下死在你面前,你不信?

”說到這里,副將眸中帶淚:“表妹與殿下生得像,我又怎能見她蒙難?

”我扯了扯副將的衣袖,副將很快將我強硬地帶離。走前,我回頭看了一眼成朗。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吞噬。回到住處,副將與謀士不免擔憂地問:“殿下,

成朗的表現顯然不對勁,您當真還要再以身犯險嗎?萬一他心懷不軌,您該如何是好?

”我語氣堅定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成朗斷不可留。”往后幾日,我故意獨自出門,

身后果然多了偷偷跟蹤我的尾巴。屬下來報,有人前往這身份的戶籍地調查。

不必猜便知曉是成朗的人,但他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出疑點的。我透露出消息,

將會在成朗休沐的那日,去城外的古寺為我的姨母祈福,并且再求一門姻緣。出城的前一日,

我又遇見了成朗。他換下官服,穿了身時興的月白衣袍,等在我往日的必經之路上。

我故作驚訝,又表現出惶恐的模樣,轉身便要避開他。成朗卻主動叫住我。

“我們談個交易如何?”他的人將我的退路堵死,我戰戰兢兢地問:“大人,您要談什么?

”成朗緩步走近我,眼底全是興奮。他挑起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捏碎。

“你知道自己與長公主長相相似嗎?”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說:“知道,表兄同我提過。

”成朗表情狂熱,語氣偏執地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硬著頭皮回答:“知道,

您是禁軍統領。”成朗放聲大笑:“那你知不知道,長公主曾是我的妻子?”他沒等我回答,

說:“你來代替長公主,陪在我身邊,如何?”第十一章我被迫與他對視,

看清他眼底刻骨的執拗。“不行。”我顫抖著開口,“長公主殿下貴不可攀,民女豈敢冒犯?

更何況,大人將民女當作什么人?”“大人如若真的思慕殿下,

就不該動將民女當作長公主的心思!”成朗瞳孔震顫,手中力氣減弱。我趁機從他手中掙脫,

慌忙逃離。臨走之前,我望向身形呆滯的成朗,再一次向他強調。

“民女絕不做長公主殿下的替身,請大人好自為之。”出城當天,我刻意只帶了三名隨行者。

古寺的佛像莊嚴,香客眾多。我裝作沒看見藏在門后的成朗,虔誠地跪在佛前。

“信女愿一生行善,一求我的姨母平安順遂。”“二求,信女再覓得一位如意郎君,

心中只有我一人,歲歲年年長相伴。”門后的身影消失,我臉上恭敬的神情消失不見。

古寺中還栽有一株千年老松,樹上掛滿了各種祈愿的木牌。我找到九年前與成朗新婚時,

我為成朗祈福的那個牌子。“愿成朗一生無憂,前途似錦。”我將牌子摘下來,

正想著該怎么處理掉時,身后有人一把從我手中將木牌奪了過去。

“殿下真是好念舊情的一個人,都這時候了,還想著來寺里翻看曾經為那人祈的福。

”秦肅將木牌高高舉起,任憑我怎么夠也夠不著。“分明我也是殿下的故人,

怎么不見殿下念一念跟我的舊情?”我見奪不回來,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

當即沒好氣地開口。“民女聽不懂大人在說什么,這木牌不過是民女翻看時無意取下,

正想著還回去,既然大人想要,給大人就是了。”說罷,我轉身就走。

秦肅卻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強硬地讓我面向他。余光中,我瞥見成朗的身影在長廊處出現。

我掙脫不開,低聲警告他:“秦肅,你膽敢破壞我的計劃,我定跟你沒完!

”秦肅沉沉笑了兩聲,語氣愉悅地在我耳邊說:“殿下,你終于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他顯然也看見了成朗,故意說:“想讓成朗對你如今這個身份死心塌地?好啊,我幫你。

”不等我反應,秦肅高聲朗笑道:“姑娘,你既不愿從了成朗,不如跟了我如何?

”我怒目瞪他,他卻隱秘地對我說:“說你愿意,信我。”身后灼熱的視線令人想忽視也難,

我將信將疑,垂下頭扮作羞怯狀。“只要王爺愿意,民女就愿意。”話音落下,

身后驀然傳出巨響。我驚愕回頭,卻被秦肅蒙住眼睛。“別看,成朗在盯著我們。

”視線被完全遮擋,直到成朗的腳步聲匆匆遠去,秦肅才放開我。我立刻推開他,

盯著成朗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心底逐漸涼了下去。“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走么?

”我冷冷地說。秦肅輕笑道:“殿下的目的也達到了,不是么?

”我本是計劃在這里掛個新木牌,說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好讓成朗知曉我只愿得一人心。

以成朗的性子,他想要什么,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哪怕是與我虛與委蛇。

成朗將身為商人之女的我視作長公主的替身,現在秦肅橫插一腳,眼見得不到我,

他定會用盡手段。我就是要成朗強行帶走我,我的目的確已達到了。

而秦肅無非就是想逼我承認自己沒死。我盯著他,不發一言。秦肅淡淡一笑,

說:“既然殿下本就有意掛牌祈福,便帶我一個罷。

”第十二章我沒好氣道:“你是想叫天下人都知道,長公主沒死么?”秦肅自知失言,

連忙說:“我考慮欠佳,那我叫你阿大。”他笑容促狹,令我不禁想起幼時。

秦肅的父親久居北境,他與母親卻身在京中,是先皇為了掣肘他父親,

變相將他當作質子扣在盛京。我身份尊貴,皇室子弟中年紀最長,與弟妹差開了歲數,

幼年時只有秦肅一個玩伴。我比他大一歲,秦肅目無尊卑,成天跟在我身后阿大阿大地叫。

興許先皇正是因此,才會覺得我與秦肅關系良好,自顧自降旨賜婚。后來秦肅回到北境,

戰功顯赫,受封異姓王,先皇更是忌憚,急于將我嫁去,好拉攏秦肅。但是我不愿意,

秦肅也不愿意。我至今記得,他接到賜婚圣旨那日,曾闖入我的宮中,大哭大鬧。他說,

都是我害他無法與家人團聚。我受不了這委屈,也哭鬧著求先皇收回成命。

結果只是我們兩個都叫先皇臭罵一頓,只能捏著鼻子認下婚事。后來我看上成朗,

用令牌要挾秦肅與我退婚。他只需要寄一封書信回來的,

就像他去北境后三不五時寄些小玩意來一樣。但秦肅跑死了八匹馬也要從北境趕回來,

說要親眼看看是誰能入得了我的眼。那之后他再沒同我說過話。先皇駕崩后,

也再也沒人喚我阿大。我心中莫名悸動,總覺得秦肅似乎哪里變得不太一樣。

我們到底不是那么劍跋扈張的關系,他助我除去了丞相,我也還沒來得及感謝他。

我求了兩個木牌,一個祝我心想事成。另一個,為秦肅求了平安。秦肅看見了,

笑嘻嘻地說:“看來阿大還是念舊情的。”秦肅也掛了牌子,我問他寫了什么,

他卻不肯給我看。他忽然認真問:“假如我說,希望你選擇我,不是假話呢?”我心頭一驚,

心中的猜想似乎就要成真。秦肅果真說:“當年你要退婚,我是不愿的。

”“若你我結成夫妻,不會有成朗,不會有丞相之禍,

你也不必假死……”我打斷他:“秦肅,你糊涂了。”我的心莫名跳得很快,

但我冷下臉:“不必提這些往事,你我也絕無可能。”說完,我不再理會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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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4 19:4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