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周年。他接回了白月光。我呢?懷著孕,成了礙事的石頭。他逼我搬出主臥,
還對我肚子里的孩子惡語相向。我看著他,撫著微隆的小腹,笑了?!负冒。櫼喑粒?/p>
祝你和她,永不分離,百“鎖”千“程”?!? 白月光的歸來「所以,你大張旗鼓地娶我,
就是為了今天,為了給她葉知夏鋪路?」我站在別墅二樓的露臺上,
看著樓下顧亦沉小心翼翼地將葉知夏扶下車。那是我精心挑選的婚車,如今,
卻成了他們舊情復(fù)燃的見證。顧亦沉抬頭,眉頭緊鎖,語氣帶著一絲不耐?!柑K悅婷,
你又在胡鬧什么?夏夏身體不好,剛下飛機,經(jīng)不起你折騰。」胡鬧?
我摸了摸已經(jīng)五個月的孕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瞬間凍僵了我的四肢百骸。
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也是我母親的忌日。我特意給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
想讓他陪我去看看母親。他一個未接,只回了條短信說公司有急事。原來,他的急事,
就是去機場接他的白月光。葉知夏依偎在顧亦沉懷里,柔柔弱弱地開口:「亦沉,
是不是我回來讓蘇小姐不高興了?早知道……我就不該打擾你們的?!顾f著,
還假惺惺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卻藏著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得意。顧亦沉立刻將她護得更緊了,
看向我的眼神也愈發(fā)冰冷。「蘇悅婷,夏夏剛回來,情緒不能激動。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
」沖他來?我怎么沖?告訴他,在他和葉知夏卿卿我我的時候,
我的孕檢報告顯示胎兒不太穩(wěn)定,醫(yī)生讓我靜養(yǎng),避免情緒激動?告訴他,
葉知夏給我發(fā)了匿名短信,炫耀她和顧亦沉在國外旖旎的“二人世界”。還暗示顧亦沉娶我,
是看在我蘇家當(dāng)時尚存的商業(yè)價值,能助他穩(wěn)固在顧家的地位?不,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看著他小心呵護葉知夏的樣子,那是我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珍視。我蘇悅婷,
在他顧亦沉心里,恐怕連葉知夏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割櫼喑?,」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們談?wù)??!埂赣惺裁词?,等我安頓好夏夏再說。」
他丟下這句話,便擁著葉知夏進了別墅的偏廳客房,那是他特意為葉知夏準備的。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三年前。我穿著潔白的婚紗,
他卻在婚禮開始前接到了葉知夏病危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拋下滿堂賓客和我,遠赴重洋。
那時,所有人都笑我蘇悅婷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替身。
他回來后也曾有過短暫的愧疚與補償,那些精心營造的溫柔一度讓我抱有幻想,
以為他至少對我有一絲真心?,F(xiàn)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夜深了,顧亦沉才來到我的房間。
他身上帶著葉知夏常用的梔子花香水味,刺鼻又惡心?!刚f吧,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解開領(lǐng)帶,語氣里滿是疲憊和不耐。我將一份孕檢報告推到他面前,「胎兒不穩(wěn),
醫(yī)生建議臥床。」他拿起報告隨意掃了一眼,又扔回桌上。「知道了。我會讓王媽多照顧你。
夏夏剛回來,身體還沒恢復(fù),我今晚睡書房,她那邊有事我能及時照應(yīng)。」我的心,
一瞬間沉到了谷底。原來,我和我的孩子,在他心里,竟是如此無足輕重。
2 離婚協(xié)議我沒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曾經(jīng),我以為這個男人是我一生的救贖,
是我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涩F(xiàn)在,是他親手將我推入了更深的深淵。
顧亦沉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移開視線,「早點休息?!拐f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第二天,我讓律師擬好了離婚協(xié)議。
當(dāng)我把離婚協(xié)議和那枚他送我的,據(jù)說是他母親遺物的戒指一起放到他面前時。
顧亦沉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錯愕的表情?!柑K悅婷,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我沒有鬧,」我平靜地看著他,「顧亦沉,我成全你和葉知夏。
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兩不相欠?」他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蘇悅婷,你以為你是誰?蘇家如今的境況,若不是我顧亦沉,你以為還能安穩(wěn)到今天?
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是誰給你的?」是啊,蘇家早已大不如前,
聯(lián)姻后不久便因經(jīng)營不善和市場沖擊每況愈下。若非顧亦沉看在聯(lián)姻的面子上偶施援手,
恐怕早已徹底傾覆。當(dāng)年,若不是為了家族最后一搏,
我也不會答應(yīng)和他這樁看似風(fēng)光無限的商業(yè)聯(lián)姻。我以為,三年的時間,就算是一塊石頭,
也該捂熱了。可我忘了,顧亦沉的心,不是石頭,是冰?!杆?,」我輕輕一笑,
淚水卻不爭氣地滑落?!改銖囊婚_始娶我,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利用,對嗎?
利用我蘇家最后一點價值,也順便報復(fù)我父親當(dāng)年在商場上對顧家的打壓?」
顧亦沉的臉色變了變,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那一刻,我終于明白,這三年的婚姻,
從頭到尾。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
葉知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看到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她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哎呀,
蘇小姐,你這是做什么?亦沉他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顾叩筋櫼喑辽磉?,
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柔聲勸道:「亦沉,蘇小姐她懷著孕呢,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快跟她道個歉?!诡櫼喑恋哪樕琅f難看,卻沒有甩開她的手。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有憤怒,有不解,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躁動?!柑K悅婷,收起你的把戲。
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至少,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不會?!埂笧槭裁??」我?guī)缀跏敲摽诙觥?/p>
「顧亦沉,你到底想怎么樣?你不是愛葉知夏嗎?我放你自由,不好嗎?」「好不好,
不是你說了算?!顾淅涞貋G下一句話,然后看了一眼葉知夏,「夏夏,我們走,別理她?!?/p>
葉知夏沖我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然后乖巧地跟著顧亦沉離開了。
我看著那份簽好我名字的離婚協(xié)議,只覺得渾身冰冷。他不愿意離婚,
不是因為對我還有感情,而是因為我肚子里的孩子。他需要一個顧家的繼承人,或許,
也需要這個孩子作為某種牽制。他,或者說他們,到底在謀劃什么?
3 鳩占鵲巢接下來的日子,顧亦沉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即使回來,也是深更半夜,
帶著一身酒氣和葉知夏身上那股令我作嘔的香水味。而葉知夏,則以各種理由登堂入室,
在我面前扮演著他關(guān)懷備至的“病人”,宣示著她的特殊地位。
她會故意在我面前和顧亦沉打情罵俏,
會指揮家里的傭人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一些公共區(qū)域的擺設(shè)。甚至,
她還想搬進我和顧亦沉的主臥?!柑K小姐,亦沉說我睡眠淺,客房的隔音不太好,
而且光線也不如主臥。你的房間最大,陽光也好,不如我們換換?」她笑得一臉無辜。
我冷冷地看著她,「葉小姐,只要我一天還是顧太太,這里就輪不到你做主?!?/p>
葉知夏的臉色白了白,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柑K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
但我和亦沉是真心相愛的,希望你能成全我們。」「真心相愛?」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溉~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當(dāng)年是你拋下亦沉,
一聲不吭地出了國吧?現(xiàn)在他功成名就了,你又回來摘桃子,不覺得太無恥了嗎?」「你!」
葉知夏被我戳中了痛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恰好此時,顧亦沉從樓上下來,
看到葉知夏泫然欲泣的模樣,立刻將她護在身后?!柑K悅婷!你又在欺負夏夏!」
他怒視著我,眼神像要噴出火來?!肝移圬撍??」我只覺得荒謬。「顧亦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是她想鳩占鵲巢,搶我的房間!」「夠了!」
顧亦沉厲聲打斷我。「夏夏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情緒不能波動。你現(xiàn)在懷著孕,
也該多為孩子積點德!主臥讓給夏夏,你搬去客房。」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鈍刀子反復(fù)切割,
鮮血淋漓?!割櫼喑?,」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不同意呢?」「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語氣強硬,不容置喙?!柑K悅婷,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別不識抬舉!」不識抬舉?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原來,我在他心里,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配擁有?!负?,我搬?!?/p>
我轉(zhuǎn)身,回房,開始收拾東西。我沒有多少東西,除了幾件衣服,
就是一些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那些曾經(jīng)被我視若珍寶的,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照片,禮物。
此刻在我看來,都像是一個個無情的嘲諷。我將它們一件不留地扔進了垃圾桶。
當(dāng)我拎著小小的行李箱走出主臥時,葉知夏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門口,
指揮著傭人將她的東西搬進去??吹轿?,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蘇小姐,
哦不,很快就不是了。謝謝你,把亦沉還給我?!刮覜]有理會她的挑釁,徑直走向客房。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緊自己,淚如雨下。不是因為顧亦沉,
而是為了我那去世的母親,為了我這三年可悲的婚姻,為了我那未出世便命運多舛的孩子。
我告訴自己,蘇悅婷,哭過這一次,以后,再也不要為這個男人掉一滴眼淚。你不值得。
4 真相揭露我開始暗中調(diào)查葉知夏。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突然回國,
并且如此處心積慮地想把我從顧亦沉身邊趕走。絕不僅僅是因為所謂的“舊情難忘”。很快,
我便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葉知夏在國外欠下了一大筆賭債,這次回國,
根本不是為了什么再續(xù)前緣,而是為了躲債,并且想從顧亦沉這里撈一筆錢。
更讓我震驚的是,我還查到,葉知夏所謂的“身體不好”,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她定期去一家私人診所,開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藥,營造出自己病弱的假象,
博取顧亦沉的同情和憐惜。而顧亦沉,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精明無比的男人,
竟然被她騙得團團轉(zhuǎn)?;蛟S,不是他傻,而是他心甘情愿被騙。
因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啊。我拿著這些證據(jù),直接找到了顧亦沉。彼時,
他正在書房處理公事,葉知夏則像個賢惠的妻子一樣,在一旁為他端茶倒水,紅袖添香。
好一幅郎情妾意,歲月靜好的畫面。「顧亦沉,我有東西要給你看?!?/p>
我將一疊資料扔在他面前。顧亦沉皺了皺眉,拿起資料翻閱起來,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葉知夏的臉色,在我拿出資料的那一刻,就變得煞白。她慌忙撲過去,
想搶奪顧亦沉手中的資料,「亦沉,別看!蘇小姐她……她肯定是偽造了什么東西想陷害我!
」顧亦沉一把推開她,眼神銳利地盯著她,「夏夏,這些……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葉知夏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她哭得梨花帶雨?!敢喑粒?/p>
你寧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抵不過她幾張破紙嗎?
她一直都看我不順眼,想趕我走!」顧亦沉的眼神閃過一絲掙扎與動搖,他看向我,
語氣復(fù)雜:「蘇悅婷,你從哪里弄到這些東西?就這么希望夏夏不好過?」我冷笑一聲,
「顧亦沉,證據(jù)確鑿,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
欺騙你!她根本不愛你,她愛的是你的錢!」「住口!」顧亦沉突然怒吼一聲,
將手中的資料狠狠砸在地上。「蘇悅婷,你鬧夠了沒有!就算夏夏有什么不對,
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會查清楚!輪不到你來這里指手畫腳,惡意中傷!」他轉(zhuǎn)向葉知夏,
語氣放緩了些,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探究,「夏夏,你先出去,我跟她談?wù)??!?/p>
葉知夏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又帶著一絲不安地望向顧亦沉,然后委屈巴巴地走了出去。
書房里只剩下我和顧亦沉。他重新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蘇悅婷,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夏夏。但用這種手段來試圖挑撥,只會讓我更反感?!顾D了頓,
語氣冰冷,「我警告你,以后離夏夏遠一點,安分守己地養(yǎng)胎。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