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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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院外，看了我們幾眼，目光落到我身上，驚訝出聲。
“這不是霍清嗎，怎么......”
她還想說什么，忽然發現我身后是霍光祖，又閉上了嘴。
我媽一看有人圍觀，反而更來勁了，拍著大腿哭嚎起來。
“柱子他娘，你是不知道，霍清這個賠錢貨，好幾年不回家，現在光祖要結婚了，她連禮金都不出一分！”
“光祖媳婦是金枝玉葉的小姐，連狗都是十萬塊的貴族犬，沒想到霍清把這么金貴的狗摔地上，她這是嫉妒光祖，要拆散光祖的好姻緣啊！”
她大著嗓門叫喊，不一會兒周圍就擠滿了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竟然是這樣，一家人不該兄友弟恭嗎，怎么能嫉妒自己弟弟呢。”
“果然是女人，心胸狹窄。”
“這種不孝女，連娘都不管了，還指望她對弟弟好嗎。”
我媽臉上閃過得意，更加大聲地抱怨起來。
“我們霍家真是倒霉攤上這么個白眼狼，養了二十多年，翅膀長硬就跑了，對我這個娘像對仇人一樣啊！”
我心里的火焰越積越旺。
想說她從來沒對我好過，一口飯能養活我就不多給第二口。
想說他們把我貶低的狗都不如，根本沒把我當家人。
想說六年前我媽要把我賣給村里的傻子當媳婦，我才和他們決裂再也不回來。
但腦袋昏昏沉沉，天旋地轉，我只能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你......撒謊......”
我媽瞪我一眼，眼珠子一轉，忽然對人群里一個面色蠟黃的男人說。
“大劉他爸，當初你不是相中了霍清做你家兒媳婦嗎，大劉到現在也沒找到個伴兒，不如我把霍清嫁過去，正好雙喜臨門！”
那男人正是當年想給傻兒子娶媳婦的劉正。
聽了我媽的話，面上一喜，又打量我幾眼。
“可以是可以，不過她年紀也大了，不好生養，彩禮我出兩萬，明天就迎進門。”
“我呸，你當年可出五萬的彩禮，現在物價上漲，彩禮最少要六萬！”
“臭婆娘，你可別得寸進尺！”
我像個商品被他們拉扯著價錢，你來我往地砍價。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我一用力掙開了霍光祖的手，就想向外逃去。
霍光祖大喊一聲：“霍清，你還想跑？”
他又撲上來，想要抓我。
我踉蹌著躲過，背后卻突然撞到一個人。
是齊珍珍，她抓住我的手臂，笑容詭異。
“大姑子，你就嫁了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你找個老公有什么不好？”
又笑吟吟看向霍光祖：“有了這筆彩禮，離我們結婚就更進一步了對吧，光祖？”
霍光祖連連點頭：“姐，你也不想看我孤獨終老吧，為了弟弟我能取上媳婦，你就嫁了吧。”
劉正看我要逃跑，眼里閃過微光。
“我出這么多彩禮，總得先驗驗貨，不能娶個不能生的或者有病的。”
他把身邊的傻兒子推向我。
“兒子，這就是你媳婦，你去把她衣服脫了，脫了衣服她就是你的。”
傻子一臉癡相：“媳婦，我的！”
他走過來，沾滿泥垢的手碰到我的衣服，就要拉開拉鏈。
我只覺得一陣惡心，胃里陣陣翻涌。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正裝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到的，拎著禮盒走近。
“我是鳴海集團的經理，專程過來拜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