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靈驚慌失措的把凌零拉到一邊,“你怎么來了?”
“我再不來,你那些讀者要殺了我了!”凌零翹著顫抖的蘭花指指著顧湘靈,“你說你忙主業,行,我給你時間了,這家長會都開完了,你還忙什么?”
顧湘靈拉著凌零上車,“忙著結婚。”
“哼,你騙不了我,我和你認識幾年了,你還不知道你?”凌零不屑道。
顧湘靈開著車,“騙你干嘛,現在就去我未婚夫家唄。”
“......你認真的?”
“比真金還真。”
于是凌零看著顧湘靈的車成功的通過了那家名為“Lady Moon”的高檔小區,最終停到了一座別墅前。
凌零心里狂風呼嘯,臉上風平浪靜的跟著她進去,直到見到了杰瑞和佩琪,凌零繃不住了。
“你認真的?!!!”尖叫聲沖破云霄。
顧湘靈已經習慣了,“是的。”
“你你你怎么想的,你結婚干嘛不跟我說,你結婚了還搞副業嗎?你干嘛想不通結婚,咱們搞錢不好嗎?”凌零手足無措,說話結巴。
凌零是顧湘靈轉學后在附中認識的,兩人的友情一直持續到現在。畢業后凌零開了家公司,主營小說平臺、出版等等業務。凌零是個男人,別看他女氣且激動的時候喜歡翹蘭花指,也忽略掉他名字中帶了兩個0,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喜歡女性,尤其喜歡氣場強大的霸道女性。
顧湘靈只用了一句話就讓凌零閉了嘴,“那人是褚梵晝。”
“你說誰?!!!”凌零翹著蘭花指尖叫。
顧湘靈揉了揉耳朵,“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呢,那可是褚梵晝啊!你可不能錯過啊,你得上啊,你在小說里怎么寫的,‘強硬的撲倒他,吻上他,然后手指慢慢......’。”
“誒誒誒!”顧湘靈漲紅了臉,“你閉嘴!說好了別在三次元說這些的。”
顧湘靈的副業是一名作家,而且是一名名氣很大的言情作家。她的副業從高中時就開始發展了,憑著為愛發電一直堅持到現在。她的馬甲捂得嚴嚴實實的,即使主業繁忙,她也不會忘記副業,這段時間的特殊情況除外。
“那你要告訴他嗎?”凌零問出了無比現實的問題。
顧湘靈頓了頓道,“除非他自己發現,不然我不會告訴他”。
顧湘靈跟凌零說了褚梵晝現在的職位,“他身居要位,做事不得要謹慎些,我怕我連累他。”
凌零有些沉默,“那你會放棄寫小說嗎?”
“不會。”顧湘靈毫不猶豫道,“這是我的愛好,高考那會我都沒放棄更新,現在更不會了。”
凌零松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才是我認識的顧湘靈嘛!對了,你挑婚紗照的時候可千萬要叫我去啊,老娘的眼光可好了!”
顧湘靈:......“行,一定叫你。”
顧湘靈看了眼自己的客臥和褚梵晝的主臥,熱水壺里的熱氣漸漸涌了上來,讓無框眼鏡變得模糊,顧湘靈的眼睛也變得氤氳。
言情小說家這個職業是很多女學生的夢想,也是曾經的顧湘靈的夢想。這份職業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只是一份職業,但是在一少部分固執的人眼中,這份經常居家、無穩定工資保障的職業是一份不正經的職業。
褚梵晝的身份特殊,他接觸的人里有五六十歲的上司,也有三四十歲的同事,在規矩森嚴的體制內,一位副廳級干部夫人絕對不能有一份不正經的職業。
褚梵晝和顧湘靈的結婚進程很快被提上了速度,兩家人見了一面,褚梵晝也見到了未來的泰山大人和泰水大人,申如貞很喜歡他,也許是在中學時代就對他有濾鏡,現在的褚梵晝前途光明,顧父顧母對這個女婿很滿意。
這邊的褚父褚母也是,黃玥在餐桌上一直拉著顧湘靈不放。
那天晚上回去,顧湘靈癱倒在沙發上,褚梵晝難得見她這么生動活潑的樣子,在他看來顧湘靈明明長得小、年紀也小,卻偏偏打扮的很成熟,性格也很獨立。
他忍不住摸了摸顧湘靈的頭,順滑的發質觸感很好,“累了?”
顧湘靈向他豎起大拇指,“學長,我可太佩服你了,這比我開家長會還累。之前在那家法餐廳的時候,你身邊這么多人,我笑得臉都快僵了。”
褚梵晝的手一直在她的頭發上沒移開,“以后不用這樣,我的妻子不需要對人強顏歡笑。”
“真的嗎?”
褚梵晝竟然有點猶豫,“半個月后吧,半個月后你就可以不用這樣了,不過在此之前得麻煩你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沒問題。不過為什么要半個月后啊?”顧湘靈疑惑。
“因為半個月后,A市的廣播電視臺臺長一職任命就有結果了。”褚梵晝的神色晦暗不明。
顧湘靈這時才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的頭發上。她沒移開頭,就讓褚梵晝一直摸著,顧湘靈直覺他的心情不太好。
......
顧湘靈沒有去參加過很正式的宴會,第二天,褚梵晝的助理就把她的禮服拿來了,是一套黑色長裙,大小正合適。
顧湘靈已經放暑假了,這就是老師的好處了,假期多。她就在家里待著,更更文、看看書。中晚飯叫外賣,她的廚藝實在算不上好。
這幾天褚梵晝很忙,忙到未婚妻吃外賣他都不知道,回家的時候顧湘靈已經睡覺了。偶爾一次他回來的早,剛好碰到顧湘靈在看書。
褚梵晝好奇走上前看她的書,《厚黑學全集》。
褚梵晝:“?怎么看這個?”
顧湘靈解釋,“我怕我在酒局上被人下套,既然不能幫上你,那也不能拖你后腿。”
褚梵晝被逗笑了,顧湘靈驚呆了,這是褚梵晝第一次在她面前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她轉過身不再理他。
褚梵晝看著像朵陰郁蘑菇的顧湘靈,虛虛攬過她的肩,狀似討饒道,“是我不對。不過,這場宴會沒這么可怕,不是鴻門宴,宴會上的人也不是洪水猛獸。”褚梵晝沒說的是,酒局上的人心眼多的跟馬蜂窩似的,就算顧湘靈臨時抱佛腳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