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懟回去:“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這種大美人,豈是你想碰就能碰!也就酒吧那些下三濫的女人才配你!”
“愚蠢的女人,我一向看不上。”祈承加重聲音補充道:“愚蠢又自戀的女人,我更看不上!”
沈念嘴上沒回應,只把那杯酒倒進他面前的那碗法式雞肉蘑菇湯里。
看著碗里的湯染了紅色,祈承壓著脾氣對她說:“今晚得在這耗一晚,勸你留點力氣少作妖,面前有飯就趁熱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下了毒!”
把杯中的酒倒盡,沈念冷哼一聲,過去坐回自己的座位,順帶把那瓶酒放到自己跟前。
之后,他們一聲兒不吭,隔著長長的白色餐桌各自吃東西。
但沈念心情壞透了,沒胃口吃飯。
剛巧,她的面前放了一杯瓶蘇打水,她心情煩躁就愛喝這個。
可把那杯蘇打水喝光,她心中的躁意也沒能壓下去。
她轉頭去欣賞市中心夜景,偶爾偷瞟對面的人,他倒吃得悠然自得。
等他吃完,沈念也有點餓了,可面前的牛排已經涼了,看著毫無食欲。
她轉頭注意到吧臺旁邊的蛋糕展示冷柜里放著一個生日蛋糕,肯定是關璇故意放這來惡心她的。
看著那個蛋糕,沈念剛壓下的火又冒出來,心里千萬遍在詛咒關璇。
可越看蛋糕,肚子越餓,沈念干脆起身過去拿出蛋糕,不吃白不吃。
把蛋糕取出放到桌上,對面的祈承無心理會她,只當沒看見,仍舊專注欣賞外面的風景。
解開蛋糕盒的絲帶,看見那一小盒蛋糕配件,沈念想點根生日蠟燭,就當是遠程給硯珩哥哥慶生。
可這里沒火,正發愁時,突然看見對面桌上那個金屬質感的打火機。
祈承正在點煙。
他把煙咬在嘴里,低頭拿起打火機,“叮”的清脆一聲開蓋點火,只一瞬就把煙點著,隨即散出淡淡的灰色煙霧,莫名透出幾分神秘。
他把打火機合蓋擲回桌上,吸上一口把煙夾到指間,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而后慵懶地靠回椅背看著窗外的夜景抽煙。
可能是夜色的氛圍感所致,他看起來像是藏著無盡的故事,讓人情不自禁想了解他。
沈念覺得這一支是迷魂煙,散出來的煙霧充滿蠱惑,自己很沒出息地被他剛才點煙的動作給迷到了。
她不得不承認,祁承長得確實很帥。
他骨相立體,鼻梁高挺,面部輪廓硬朗帥氣,雙眸深邃而明亮,嘴角常常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頭上留著利落的短發更透出他身上的不羈和狂野。
至于身材嘛...
肌肉線條藏在襯衫里面若隱若現,把沈念看得偷偷咽了把口水。
可能是欣賞帥哥色瞇瞇的眼神太過專注,引來了對面男人轉頭過來的目光。
兩人目光相觸,沈念的偷看被當場抓包,只得低頭轉移視線,又猛然想起關璇提過他和陸硯珩是同一天生日,忽又抬頭問他,“今天也是你生日?”
祈承沒回答,看了她兩眼才側頭轉回窗外。
沈念想了想,端起蛋糕起身走向他,“反正都被關在這里,不如一起吃蛋糕吧。”
把蛋糕放到他面前,沈念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他身側,小心地往蛋糕中央插上一根生日蠟燭,一邊問他:“你今年多大?”
見她忽然要給自己過生日,祈承不知她葫蘆里又賣什么藥,沒開口回應。
曾經看過他的資料,沈念在腦里搜尋記憶,“27?還是28?”
他都沒回答,沈念只得自己圓場道:“算了,不管幾歲,快樂萬歲!”
插好蠟燭,沈念拿起一旁放著的打火機,又是清脆叮的一聲作響,隨之蠟燭被點燃,發出點點火光。
沈念看著他拍掌唱道:“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看著她滿臉笑容地給自己唱生日歌,祈承心頭有過一刻的動容。
他的出生并不被期待,在他小時候最渴望過生日的年紀,卻從不有人給他慶過生。
等長大了,早過了那個期待的年紀,已經無所謂這些儀式感。即便有朋友要給他過生日,也都讓人別折騰了。
所以,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聽見別人為他唱的生日歌。
簡單唱完生日歌,沈念對他催道:“快!許愿!”
祈承順著視線看向那發著微光的生日蠟燭,眼眸里跟著閃著一抹亮光,不知在想什么。
瞧他又沒反應,沈念只得道:“算了,我替你許愿吧!”
而后,她雙手合十,閉眼許愿。
燭光面前,沈念那白皙的臉龐蒙上一層淡淡的昏黃。她看起來很是柔和,讓人移不開眼。
她嘴角上翹噙著笑許愿,長長睫毛下的眼睛也在藏著笑。
祈承有點好奇她替自己許了個什么愿望。
他禁不住注視著她,貌似這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看她。
這女人長相確實出眾耐看,安靜下來更是迷人,只不過一開口就咋咋呼呼容易毀形象。
數秒后,沈念睜開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對他笑道:“好啦!”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透著一股靈動的俏皮勁兒,祈承被她帶動情緒,跟著輕聲笑了笑。
許愿完,沈念對他催道:“你快吹蠟燭,這總不能也要我替你!”
以為他又不理,沈念只得把剛許的愿望說出來,“你知道我給你許了個什么愿望嗎?”
他沒回應,她自顧自地說:“我替你許愿,早日把孟思然追到手,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再結婚生子,往后余生幸福美滿!”
祈承哂了一聲,拆穿她,“這好讓你和姓陸的雙宿雙棲?”
小心思被戳穿,沈念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
眼看蠟燭快點燃,沈念急得伸手握著他的腕邊,再次催促道:“先吹蠟燭,快沒了!”
祈承一向討厭女人碰他,這次卻沒和以前那般嫌惡地推開,只看著她搭過來的手,淡淡地說道:“吹就吹,你別動手動腳。”
沈念忙拿開手,“那你快吹!”
祈承從椅背上坐直過來,稍稍靠近蛋糕,輕輕一吹蠟燭就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