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秘的游記手機屏幕在深夜的黑暗中亮起,林深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習慣性地打開郵箱。
置頂的新郵件提醒讓他心頭一緊,發件人顯示是 "蘇晴"。手指懸在屏幕上顫抖了三秒,
郵件標題是《致深:如果我消失了》。光標在收件箱里劃出一道蒼白的線,
林深盯著發件時間 ——2024 年 10 月 15 日,正是蘇晴失蹤前三天。
郵件里只有一個壓縮包,解壓后是個命名為 "霧隱村" 的文件夾。
第一張照片就讓他屏住了呼吸:云霧繚繞的山谷里,青瓦白墻的村落若隱若現,
村口歪脖子老槐樹上掛著褪色的燈籠,燈籠上的 "奠" 字被風雨侵蝕得斑駁。
往下翻是蘇晴的游記,字跡工整得不像她平時的潦草風格:"當汽車在山路上拋錨時,
我遇到了那個穿青布衫的老人。他說霧隱村三十年才開一次山門,而我來得正是時候。
"照片里的老人背對鏡頭,佝僂的身影走在青石板路上,
石板縫里滲出的水漬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最后一段文字讓林深寒毛直豎:"村里的井不能看倒影,祠堂的鐘在子時會自己響,
還有那個穿紅鞋的小女孩...... 深,如果你看到這些,一定要來找我。
"郵件末尾附著 GPS 定位,精確到北緯 27.3 度,東經 119.7 度。
林深摸了摸枕頭下的銀戒,那是蘇晴失蹤前送他的生日禮物,內側刻著兩人名字的縮寫。
窗外飄起細雨,他抓起外套塞進背包,定位顯示那里屬于閩北山區,最近的鎮子叫鹿鳴鎮,
距離市區三百公里。七個小時后,林深在鹿鳴鎮換乘的最后一班班車停在山腳下。
司機是個絡腮胡大叔,遞給他一張皺巴巴的地圖:"進山后沿著溪流走,
遇到三棵連生的銀杏樹往右拐。記住,太陽落山前必須找到住宿的地方,
霧隱村的霧......" 大叔突然閉上嘴,粗糙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叉,"沒啥,
年輕人小心些就是。"山路比想象中難走,腐葉在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溪水上游漂著幾瓣褪色的紙花,像是祭祀用的。當三棵合抱粗的銀杏樹出現在視野時,
夕陽正把樹冠染成血紅色。右轉后不久,山霧突然濃重起來,十米外的景物只剩模糊的輪廓。
"咯吱 ——"木屐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林深瞇起眼,
看見一個穿藍布衫的小女孩正背對著他,雙馬尾上扎著紅頭繩,紅色的布鞋在霧中格外顯眼。
他剛想開口,女孩突然轉身,蒼白的小臉讓他心頭一跳 —— 那是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眼睛像兩汪死水。"大哥哥,你來找阿爹嗎?" 小女孩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在轉動,
不等回答就轉身跑開,紅色的鞋跟在石板上敲出急促的節奏。林深追了幾步,
霧氣中突然浮現出青瓦白墻的屋頂,村口的老槐樹掛著同樣褪色的燈籠,
"奠" 字在風中搖晃。2 村口的禁忌村口石碑上的字被苔蘚覆蓋,
勉強辨認出 "霧隱村" 三個古體字。石墩上坐著個抽旱煙的老人,
看見林深時煙桿 "當啷" 落地:"三十年了,又來一個。""大爺,我來找我女朋友,
她叫蘇晴,十幾天前......""別說了。" 老人突然站起來,
渾濁的眼睛盯著他身后,"先去李嬸家住著,別打聽村里的事,尤其別碰井里的水。
" 老人往他手里塞了個油紙包,轉身就走,油紙包里傳來霉味,打開一看是塊發黑的糍粑。
村子里的房子大多關著門,偶爾有村民路過,都是清一色的青布衫,看見他就迅速避開。
李嬸的家在巷子盡頭,木門上貼著褪色的符紙,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
看見他手中的油紙包才松了口氣:"跟我來,別亂走。"房間里彌漫著陳年木料的味道,
床頭貼著泛黃的灶王像,墻上掛著串曬干的艾草。李嬸遞來一碗麥茶,
茶湯里漂著幾片枯葉:"吃了糍粑就睡,明天天一亮就走。""我女朋友來過這里,
她......""砰!" 李嬸突然摔了茶碗,瓷片在地上蹦出清脆的響聲,
"別說那個字,村里的規矩,日落后不提生人。" 她彎腰收拾碎片,
指尖在地上劃出血痕也不在意,"井水不能照影子,祠堂的鐘響時別出門,
還有......" 她突然盯著林深的銀戒,"把戒指藏好,別讓人看見。
"夜里的霧更濃了,窗戶紙被風吹得嘩嘩響。林深摸著枕頭下的手機,
蘇晴的定位顯示就在這里,但信號格始終是灰色。床頭的老式座鐘敲響十下時,
他聽見巷子里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拖著什么重物。好奇心驅使他掀開窗簾一角,
月光被霧氣濾成青白色,看見兩個人影抬著個木板車,車上蓋著藍布,
布角垂下的地方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音遠去后,
他注意到窗臺上不知何時多了朵紙折的白花,花瓣上用朱砂寫著 "奠" 字。
3 消失的日記本第二天清晨,李嬸端來的粥里漂著幾粒發霉的米,林深剛想問話,
她就沉著臉:"吃完就走,別給村里添麻煩。"村口的老槐樹在晨霧中顯得更加陰森,
樹干上釘著許多褪色的紅布條,走近才發現每條約上都寫著名字和日期。林深挨個查看,
突然在角落發現一條嶄新的紅布,上面用小楷寫著 "蘇晴 2024.10.18",
日期正是她失蹤的那天。沿著主路走,家家戶戶的門上都貼著符紙,
有些門環上還掛著新鮮的艾草。路過一口古井時,他想起李嬸的警告,剛要避開,
卻聽見井里傳來微弱的敲擊聲,像是有人在水下敲石頭。蹲下身時,水面突然蕩起漣漪,
倒影中浮現出一張蒼白的臉,長發遮住眼睛,嘴角勾起詭異的微笑。林深猛地后仰,
后腦勺撞在石墻上,再看時水面已恢復平靜,只有幾片落葉漂在上面。祠堂位于村子中央,
飛檐上的神獸雕塑缺了腦袋,門口的石獅子裂成兩半。木門虛掩著,門縫里透出微弱的燭光。
林深推門而入,正對的神龕上供奉著不知名的神像,青面獠牙,手里握著條鎖鏈。
神龕前的供桌上擺著七個青瓷碗,每個碗里都裝著清水,水面上漂著紙錢灰。
右側的墻上掛著塊黑板,上面用粉筆寫著密密麻麻的名字,最新的一條是 "蘇晴",
后面畫著個問號。黑板下方的木柜上擺著幾本登記簿,翻開最近的一本,
發現每隔三十年就有幾行記錄,最近的記錄停在十天前,正是蘇晴到達的那天。
"你不該來這里。"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深轉身看見穿青布衫的老人,
正是照片里的那個。老人手里握著根漆成紅色的木棍,頂端刻著奇怪的符號:"三十年了,
上一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最后變成了井里的一塊石頭。""我女朋友在哪里?她來過這里,
對吧?" 林深掏出手機,翻出蘇晴的照片,"她叫蘇晴,十幾天前失蹤了,
這是她發的郵件。"老人盯著手機屏幕,渾濁的眼睛突然泛起淚光:"十年前,
我女兒也帶著這樣的盒子進村,然后就再也沒出去。" 他撫摸著木棍上的符號,"孩子,
趁天還沒黑,趕緊走吧,別像你女朋友那樣,把日記本丟在祠堂。""日記本?
" 林深想起郵件里的游記,"她的日記本在哪里?
"老人指向神龕右側的廂房:"第三間雜物房,不過進去的人,再也沒出來過。
" 說完轉身就走,紅色木棍敲在石板上的聲音像心跳般規律。廂房的門軸早已生銹,
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房間里堆滿了破舊的農具,
角落的木箱上放著本藍色封面的筆記本,封面上貼著張照片 —— 蘇晴站在老槐樹下,
嘴角的微笑帶著幾分詭異。翻開筆記本,前幾頁是游記的內容,和郵件里的一致。
但到了第十頁,字跡突然變得潦草,字里行間畫滿了扭曲的人臉:"他們在夜里敲鐘,
井里的人在唱歌,紅鞋小女孩說阿爹在祠堂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