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的童年充滿暴力。父親常年家暴,他喝酒后打人,母親不反抗,只是哭。
妹妹比我小三歲,她總躲在我身后,小小的身體發抖,眼睛里全是害怕。一個冬夜,
父親又喝醉了,他用木棍和皮帶打我。我倒在地上,身體很疼。我聽到妹妹的哭聲,
那哭聲讓我心痛。那時我決定,我必須離開家,活下去,然后回來救妹妹。深夜,
我推開家門,悄悄走了出去。外面很冷,我心里很愧疚,舍不得妹妹。我回頭看了一眼家門,
知道妹妹還在屋里。我告訴自己,現在離開是為了將來回來帶她走。我發誓,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把她從那個家里帶出來。我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城市。
我很快嘗到了生活的艱難。我沒有住處,睡過橋洞。我沒有錢,吃過發霉的食物。
為了找到工作,我向人低頭。我在工地上搬過磚,在餐館里洗過碗,
也在垃圾回收站分過垃圾。我被工頭罵過,被顧客看不起,也因為交不起房租被房東趕出來。
很多次,我都想放棄。但每次想到妹妹的眼睛,我就堅持下去。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倒下,
我還要回去救她。我靠著這股勁,在最底層活了下來。后來,
我在一個批發市場里聽人談論一種商品的價格。我發現了一個機會。
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又借了一些錢,全部投了進去。我沒有別的選擇,
這是我唯一的辦法。幾個月后,我賺到了第一筆大錢。拿到這筆錢的時候,我沒有很興奮,
但心里松了一口氣,對未來有了希望。這筆錢讓我進入了商業領域。我開始學習管理,
學習談判。我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常常在辦公室里過夜,只靠咖啡和意志力支撐。
我的事業發展很快,從一家小公司變成了一個大集團。我的名字在商業圈里被很多人知道,
我的決定能影響很多人的工作。一個商業帝國在我手里建立起來。但我的心里一直想著妹妹,
錢并不能讓我完全快樂。妹妹是我努力的全部原因。雖然我生活在大城市,
但心里一直牽掛著老家和妹妹。我找了私家偵探,讓他們暗中調查老家和妹妹的情況。
他們定期向我匯報。每次收到報告,我的心都會痛。我了解到,她們的生活依然貧困,
父親的暴力還在繼續,母親還是逆來順受。妹妹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過上好日子。
她很早就輟學了,一直在家干農活,還要忍受父親的打罵。她的眼睛里還是有恐懼。
這讓我很難受,也讓我更加確定,我一定要回去帶她走。為了不暴露身份,
我計劃以“扶貧”的名義給村里和家里捐錢。我擔心如果我直接回去,
會打破她們現在的生活,也怕父親會因此更過分,甚至利用我。我不能直接出現在她們面前,
但我希望通過改善村里的環境,妹妹能因此受益。我想著,如果村子富裕了,
妹妹就能少受些苦,有更多的選擇,也許能離開那個家。我通過幾家慈善機構,
以一個匿名企業家的名義,向村里捐了很多錢和物資。我捐錢修繕危房,買設備改善飲水,
提供助學金和醫療物資。我盡力去幫助那個村子。我親自監督,確保我的身份沒有泄露,
所有的捐贈都通過復雜的渠道完成。每次看到報告上村子里的變化,新修的房子和路,
我都會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些努力能真正幫助妹妹,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
財富的增加并沒有讓我感到完全的快樂,反而讓我更焦慮。我的辦公室越大,
我心里的陰影就越重。我不知道這些捐款是否真正用在了妹妹身上,
她是不是真的從中受益了。我甚至會想,這些錢是不是反而讓父親有了更多揮霍的資本,
讓妹妹的處境更糟,或者被村里的人盯上。這種無力感比貧窮本身更讓我難受。
我非常想知道妹妹的真實情況,想親眼看到她好起來,想直接拉她一把,
而不是隔著冰冷的數字和遙遠的距離。七年過去了,我從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變成了商界有影響力的人物。別人都認為我很成功,是個傳奇。但只有我知道,
我的心從來沒有平靜過。我對妹妹的思念越來越強烈,那些匿名捐贈帶來的焦慮,
讓我想立刻回到她身邊。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再通過屏幕和數據去猜測她的生活。我想,
我必須親自回去,帶她走,實現我多年前的誓言。回鄉帶走她的想法越來越明確,
它指引著我未來的路。02事業越做越大,我對家鄉的捐助也隨之水漲船高。
從最初的幾萬塊錢試探性捐款,到后來動輒幾百萬的大手筆投入。
修路、建校、改造危房、安裝凈水設備,甚至專門設立了助學基金和醫療救助基金。
我像個隱形的守護者,通過各種慈善機構的名義,源源不斷地向那個小山村輸送著資源。
私家偵探的報告越來越詳細。
村子里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泥濘的土路變成了平整的水泥路,
破舊的小學蓋了新樓,村民們住進了統一規劃的新房子。連村里的老人都說,
這是祖墳冒青煙了,來了這么大的善人。家里的情況也有了起色。
父親用“扶貧款“蓋了兩層小樓,還買了臺二手貨車跑運輸。
母親終于不用再住那間漏雨的老房子,臉上的愁容也淡了些。最重要的是,
父親似乎真的收斂了不少,酒喝得少了,動手的次數也減少了。但這些消息并沒有讓我安心。
關于妹妹的消息總是模糊不清,像隔著一層霧看花。
有時聽說她在幫忙照看村里新建的圖書館,有時又聽說她跟著母親學做小生意。
每次想要更具體的消息,那些中間人總是說得含含糊糊,讓我心里七上八下。
我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繁華的都市。霓虹燈閃爍,車流如織,
一切都顯得那么繁榮昌盛。可我的心里卻空蕩蕩的,像被掏空了一樣。錢賺得越多,
內心的愧疚感就越重。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那個冬夜,
想起妹妹抓著我衣角哭泣的樣子。我丟下她一個人逃跑了,這么多年過去,她還好嗎?
她會怨恨我嗎?她知道我一直在默默幫助她嗎?這些問題像尖刺一樣扎在我心里,
讓我坐立不安。我找來最信任的助理,把手頭的工作一一交代。“林總,您要請長假嗎?
“助理小心翼翼地問。“嗯,回老家處理一些私事。“我合上文件夾,
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助理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回鄉的決定一旦做出,我發現自己既興奮又恐懼。興奮的是終于可以見到妹妹,
恐懼的是害怕看到她過得并不好。萬一她還在受苦怎么辦?萬一父親的暴力依然存在怎么辦?
萬一她對我的突然出現感到害怕怎么辦?這些擔憂像烏云一樣籠罩著我,讓我幾乎睡不著覺。
在出發前的最后一個星期,我又通過慈善機構向村里捐了一筆錢,
數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要親自照顧妹妹,
不再需要這種隔山打牛的方式。我清理了辦公室的私人物品,把重要的證件和現金都準備好。
這一次回去,我不打算空手而歸。無論妹妹愿不愿意,我都要帶她離開那個地方,
給她一個真正的家。出發的那天,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具體的行程。我買了最普通的火車票,
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像個普通的返鄉人一樣,踏上了回家的路。
列車在軌道上哐當哐當地行駛著,窗外的風景從高樓大廈變成了田野山川。我靠在座椅上,
閉著眼睛回憶著離家后的這些年。從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到現在二十出頭的成功商人,
我經歷了太多太多。挨過餓,受過冷,被人看不起,也被人巴結。
我像塊海綿一樣拼命吸收著生存的技能,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談判博弈,
學會了在商場上廝殺。但所有這些,都是為了今天——為了能夠有能力回去救妹妹。
列車越來越接近家鄉,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我掏出手機,
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名,手指有些發抖。這么多年了,我終于要回家了。妹妹,
等著我。這一次,我不再是那個無助逃離的少年,
我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那些曾經傷害我們的黑暗,去保護我唯一的親人。03夜幕降臨時,
我終于踏進了村口。七年了,這里的一切都變了樣子。
原本坑坑洼洼的土路變成了平整的水泥路,路邊還裝了路燈。我拖著行李箱,盡量壓低帽檐,
希望不被人認出來。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剛走到村口的小賣部附近,
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哎,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林家的老大?""就是她!
我記得那張臉,當年偷偷摸摸跑掉的那個。""真不要臉,現在村里富了就回來了。
"幾個村民圍了過來,眼神里全是鄙夷和不屑。我認得他們,小時候經常看到的鄰居,
現在都變了一副嘴臉。"林秀秀,真的是你啊!"村民張大嫂指著我,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當年你爹媽養你這么大,你說跑就跑,現在看我們村發達了,又厚著臉皮回來了?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一點良心都沒有。"另一個村民接著說,
"我們村現在什么樣你也看到了,水泥路、新房子、自來水,樣樣不缺。
你以為你還能分一杯羹?"更多的人聚了過來,指指點點。他們的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但我顧不上這些。我只想快點找到妹妹。"我妹妹呢?林小雨在哪里?"我問道。
"你還有臉問小雨?"張大嫂冷笑,"人家小雨現在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這時,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抬頭一看,父親大步走了過來。七年過去,他的頭發白了不少,
臉上多了些皺紋,但那雙眼睛還是那么兇狠。"喲,這不是我的好女兒嗎?
"父親走到我面前,語氣里全是諷刺,"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想回來享清福?
"我緊緊握著拳頭,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我是回來找妹妹的。""找妹妹?
"父親哈哈大笑,"你配嗎?當年你一聲不響就跑了,把我們一家人丟下,
現在想起有個妹妹了?"母親這時也趕了過來,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但很快就低下了頭。她還是那樣,瘦弱、膽小,面對父親和村民的指責,一句話都不敢說。
"媽。"我輕聲叫了一句。母親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只是更加低下了頭。"別叫了,她不會幫你的。"父親冷笑道,"你以為你回來了,
我們就要跪舔你?告訴你,我們現在過得好著呢,不需要你這個白眼狼。
"村干部老王也擠了過來,滿臉堆笑:"秀秀啊,你這次回來是想干什么?
我們村現在發展得很好,可不能讓人破壞了。""我只想見見我妹妹。
"我直視著他們的眼睛。"小雨現在很忙,沒空見你。"老王含糊其辭地說,
"你要是沒什么要緊事,還是趕緊走吧。""她在哪里?"我的聲音變得嚴厲。
"這你就不用管了。"父親攔住我的去路,"總之你別想見她。小雨現在過得好好的,
不需要你來攪和。"看著他們一個個都在阻撓我,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妹妹到底怎么樣了?為什么他們都不讓我見她?我推開父親,朝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傳來一陣嘈雜聲,但我顧不上了。家里蓋了新房子,兩層的小樓,
比以前的破房子強多了。但我沒心思欣賞這些變化,我沖進院子,大聲喊:"小雨!小雨!
"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回應。我沖進屋里,一間一間地找。客廳、廚房、臥室,
都沒有妹妹的影子。"小雨在哪里?"我沖出來問跟過來的父親。"她不在家。
"父親冷冷地說。"那她在哪里?""你管不著。"我再也忍不住了,
抓住父親的肩膀:"我妹妹到底在哪里?你們為什么不讓我見她?"就在這時,
后院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我立刻沖了過去,推開后院的小門。在昏暗的角落里,
我看到了一個瘦弱的身影,面前的盆子還裝著沒洗完的衣服。她座在墻角的凳子上,
聽到動靜時驚恐地抬起頭。那一瞬間,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本能地往墻角縮了縮,瘦得脫相的身體在顫抖。“小雨?”我輕聲叫她的名字。
她愣了幾秒,似乎不敢相信。然后突然撲向我,緊緊抱住我的腰,嚎啕大哭起來。我抱住她,
心臟像被人用力攥緊。她太瘦了,瘦得我能摸到她的肋骨。更讓我震驚的是,
她手臂上、脖子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有新的也有舊的。“他們…他們還是打你嗎?
”我的聲音在發抖。小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嘶啞的聲音仿佛很久沒開口說過話,
“他說你不要我們了,說你在外面發財了,再也不會回來。”“爸爸還是那樣?
”小雨緊緊抓著我的衣服,“自從村里有錢了,他脾氣更大。喝酒、打牌,
輸了錢就拿我出氣。媽媽也不管,她說這是我的命。”我的手在顫抖。
那些我以為能幫到她的錢,那些我千方百計送到家里的扶貧款,竟然讓她的日子更難過了。
“疼。”小雨掀起袖子給我看,“昨天,他說我吃得太多,浪費糧食。
”我看著她手臂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眼淚再也止不住。七年,整整七年,
我以為自己在拯救她,實際上她每一天都活在地獄里。“對不起,小雨,
對不起…”我抱緊她,“姐姐回來晚了。”這時,身后傳來父親的怒吼:“林秀秀!
你在干什么?”我站起身,擋在小雨面前。父親站在門口,臉色鐵青。“從今天開始,
小雨跟我走。”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04父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你說什么?”他的聲音低沉得像要殺人。“我說,小雨跟我走。
”我一字一句地重復。父親猛地上前一步,想要去抓小雨的胳膊:“你個死丫頭,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