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雪,是一名實習(xí)護士。前世的我,遇見了那個男人,也遇見了她——我的閨蜜蘇倩。
那天傍晚,我和蘇倩散步,街角正巧傳來一聲巨響——一輛跑車在市區(qū)飆車,
失控撞向了路邊的電線桿。煙塵四起,刺鼻的汽油味讓我鼻腔灼痛。我沒多想,
第一時間沖過去拉開車門,按住那名被撞昏迷的男人的脈搏。原來他是盛允之,
市內(nèi)出了名的富二代,家里背景深厚,性格卻如瘋子般肆意,飆車成癮,甚至酗酒賭錢,
這一切注定他今生難逃一劫。我奮力救了他,成了媒體口中的“見義勇為護士”,
閨蜜蘇倩眼里,我一夜之間鳳凰涅槃,成為她羨慕嫉妒的焦點。可誰知道,
那個男人的瘋狂糾纏和騷擾,像黑影一樣籠罩著我,折磨著我。我苦不堪言,
卻始終無力擺脫。直到那晚,蘇倩把手術(shù)刀插進了我的胸膛。“你以為你配得上這一切嗎?
”她冷笑,“你根本不配!”鮮血流盡,我倒在冷冰冰的地上,命喪黃泉。
可當我再次睜開眼,已重生回那個車禍的黃昏。我知道,下一刻,那個男人將撞上電線桿。
而我,能否改變這一切?這一次,我沒有選擇沖上前。我看著蘇倩的臉,
那張我曾經(jīng)信任的臉,此刻布滿了復(fù)雜的神色。我將搶救的機會,讓給了她。
讓她去面對那個命運的轉(zhuǎn)折。我心里明白,只有放手,才能活得更輕松。重生的我,
冷靜、理智,不再被困于過去的羈絆。未來,還有無限可能。而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救命的,不是我“雪雪,你愣著干嘛啊?前面有人出車禍了!”蘇倩拽著我往前跑,
我聽著熟悉得令人發(fā)寒的臺詞,唇角微微翹起。這一幕,我見過一遍。
那是我命運偏離軌道的起點。車禍如期而至,車頭撞得稀爛,汽油在地面肆意蔓延,
刺鼻的味道在黃昏中愈發(fā)濃烈。我站定腳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前世就是這雙手,
把那個瘋子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快幫忙啊!他快不行了!”蘇倩焦急地喊。我轉(zhuǎn)過身,
盯著她那張寫滿“義憤”的臉,仿佛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她眼中的善良、正義、急切,
在前世我是全信的。可后來,那把手術(shù)刀插進我胸口的時候,我才明白:再甜美的笑容,
也可能藏著劇毒。“蘇倩,”我輕聲說,“你去救他吧。”“……啊?
”“你不是學(xué)過急救么?你也實習(xí)過,你的實操比我優(yōu)秀。”我認真地看著她,“去吧,
這種事,英雄救美,機會難得。”蘇倩愣住,臉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
“我、我……我怕我處理不好……”“別怕,”我微笑,“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行的。
”我站在原地,一步不動。蘇倩咬了咬牙,還是跑過去了。我看著她蹲下身,努力掰開車門,
手忙腳亂地試圖拖出那個已經(jīng)昏迷的男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攝像頭、手機、直播,
一起圍繞著她轉(zhuǎn)。就像當初圍繞著我一樣。我輕輕退后,站到一棵梧桐樹下,
安靜看著一切發(fā)生。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輕松。我終于不是被命運推著走的人了。
蘇倩紅了。媒體爭相報道“護士英勇救人”,新聞標題里赫然寫著她的名字。
醫(yī)院上下都在夸她,說她不愧是護士科第一名,臨危不亂,動作迅速。
甚至連上級都親自來表揚了她,還說她“有望破格轉(zhuǎn)正”。我只是站在人群里,默默聽著,
不言不語。這一切,本該是我的。但我不要了。我寧可平凡,也不要那場如影隨形的噩夢。
蘇倩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雪雪,你怎么不高興啊?不是應(yīng)該替我開心嗎?”她攬著我笑,
眼神卻多了幾分試探。“我當然替你開心,”我笑著回答,“你做得那么好,
我怎么會不高興?”“可是我記得……你之前最希望有個表現(xiàn)機會,好早點轉(zhuǎn)正啊?
”“現(xiàn)在不是機會很多嘛,哪輪得上我搶?”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蘇倩怔了一瞬,旋即笑了:“你變了啊雪雪。”“是么?”我微微一笑,
“可能是那天嚇到了,想開點了。”她笑得很大聲,像是真的開心。但我清楚,
那笑容底下藏著一點點裂縫。她察覺到了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那晚我回到出租屋,
坐在床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比前世更加清澈,面容依舊平凡,但氣質(zhì)不一樣了。
我是林雪,但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任人宰割、把善良當成天經(jīng)地義的林雪了。我要活下去。不,
是要“好好”活下去。沒有那個瘋子的騷擾,也沒有“朋友”的背刺。我要把自己的命,
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我知道,盛允之那瘋子很快會醒。
前世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瘋狂尋找我,找到我后以“你救了我”為由死纏爛打,
把我逼得幾近崩潰。這輩子他醒來,看到的將是蘇倩。他會纏上她。
她想要我那“鳳凰涅槃”的命運,那我就讓她嘗一嘗這所謂“飛上枝頭”的滋味。幾天后,
果然如我所料,盛允之醒了。蘇倩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去探病,回來后激動得雙頰泛紅。
“雪雪,他對我超溫柔!說想請我吃飯,我該怎么辦啊?”“那當然是去啦。”我溫柔勸說,
“你救了人家一命呢,人家感謝你不是應(yīng)該的嘛?
”“可他好像、好像不只是感謝……”“他要是喜歡你,那更好啊。人家是盛家少爺,
你可是一步登天了!”蘇倩聽得雙眼放光。我看著她喜笑顏開的臉,輕輕勾了勾嘴角。
我沒說出口的,是那盛允之私下的癲狂,那種暴躁、不講理、支配欲極強的瘋狂,
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人。也沒說,他有病。嚴重的精神障礙,家里人封鎖得死死的,
外界沒人知道。可我知道。我是他前世的“戀人”,我是唯一見識過他癲狂真面目的人。
他對“救命恩人”的愛,是一種執(zhí)念,不容拒絕、不可反抗。
蘇倩不是一直嫉妒我過得比她好嗎?那就讓她親自嘗嘗,這“好命”的滋味。而我,林雪,
終于自由了。第三章:她終于嘗到了“好命”的滋味我的生活,變得極為充實。
白天在醫(yī)院實習(xí),穿梭在病房、走廊與護士站之間,記錄病歷,打針換藥,
跟著帶教老師操作各類護理工作。晚上回家復(fù)習(xí)專業(yè)知識,準備即將到來的研究生考試。
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堅定地想要繼續(xù)深造,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沒有“盛允之”的地方,
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這一次,我要用頭腦和實力,為自己爭取真正屬于我的未來。
而蘇倩,則像一只誤闖玫瑰花園的小鳥,被眼前的絢爛迷了眼。“雪雪,
昨天允之送我去吃了黑珍珠三星的私房菜,一頓飯五千多呢!”“你看,
這是他送我的Dior包,還是限量款!他說以后我的衣柜要被國際大牌塞滿!
”“他給我定了一個西班牙的旅行,說要帶我環(huán)游世界呢!”每天,
她都要興奮地來跟我分享“少奶奶式”的日常,臉上的神情如同被愛情浸潤的玫瑰,
嬌艷欲滴。她在朋友圈曬奢侈品、游艇照、馬術(shù)俱樂部的下午茶,
曬自己化著精致的妝容坐在豪車副駕,配文是:“人生第一次被當成公主寵,真好。
”每一條點贊上百,評論區(qū)里全是羨慕嫉妒的聲音。可我看著那些照片,只覺得冰涼。
照片里的盛允之,笑容太完美了,完美得像雕刻出來的假面。而蘇倩站在他旁邊,
眼神帶著一絲惶然。她還沒察覺。她正站在地獄的門前。我知道,盛允之有病。
嚴重的躁郁型人格障礙,還有極端控制欲與暴力傾向。他的瘋狂不是愛情,
而是對“所有權(quán)”的宣告。前世我掙扎了兩年,直到瀕死才逃開。這一世,
蘇倩搶走了這個“好命”,那就讓她品一品。事情的轉(zhuǎn)折出現(xiàn)在一個月后。那天,
我剛剛下班,準備吃口盒飯,手機就響了。
是急診室的實習(xí)群發(fā)來的通知:“某知名豪門少爺女友受傷入院,
臉部、腹部、右臂多處淤青與撕裂傷,低調(diào)處理。”我心頭一震。果不其然,
晚上的住院病人登記里,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蘇倩。我借口換班,
在護士站假裝整理記錄,透過走廊遠遠望過去。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右臉腫脹發(fā)紫,
嘴角有一道裂痕,脖子上赫然幾道清晰的牙印和抓痕,像是被瘋狗撕咬過。
醫(yī)生正在為她清創(chuàng),按住她手臂的時候,她忍不住痛得低聲抽泣。而一旁站著的,是盛允之。
他穿著白襯衫,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甚至還帶著點若無其事的微笑。“對不起啊,
蘇倩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第一時間帶她來醫(yī)院。”他語氣輕松,和前世一樣冷漠得刺骨。
從那以后,蘇倩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醫(yī)院。有時候是鎖骨下淤青,有時候是腹部軟組織撕裂,
有時候是膝蓋磨破,最嚴重的一次,她右臂骨折,急診拍片顯示有兩根肋骨疑似骨裂。
她每次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但我清楚,那不是意外,是“他”咬的、抓的、摔的。
她的臉上依舊化著精致的妝容,努力遮住淤青,但每次出院時,她的步子越來越慢,
眼神越來越黯淡。而朋友圈,還在更新。只是從奢華美食、豪車旅拍,變成了“他最近好忙,
但我相信他愛我”、“每一段感情都有磨合期,我們會越來越好的”、“不管別人怎么看,
我只在乎他”。
天發(fā)——仿佛用這樣的“展示”去向外界證明:“我沒有選錯人”、“我配得上這段關(guān)系”。
她還沉浸在那份“搶來”的榮光里,拒絕承認這是煉獄。而我,看著她每一次更新的背后,
是掛號單、傷口處理單、骨科住院證明。她臉上的笑容不再像從前那樣洋溢,
而是一種被硬生生擠出來的弧度。眼下是越來越深的黑眼圈,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