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出租屋的窗前,看見對面公園里有人埋尸,這個人竟然是我的同事張明。
他朝我詭異一笑,好像發現我了!1今天下班后又加了幾個小時的班,
好在租的房子離公司很近,老婆孩子都在老家,
就我自己在公司這邊租了個公寓方便打工賺錢,節假日才能回去團聚。
這個公寓除了在 4 層沒電梯以外,環境性價比沒得說,特別是小區門口還有個小公園,
花團錦簇讓人賞心悅目。但我沒這個精力了,加完班回到出租屋已經晚上 11 點鐘了,
我匆忙洗漱后,想要享受睡前這屬于自己的時間。關上燈,
在我走到窗前拉窗簾準備上床刷視頻時,發現有個人背個大黑口袋,左手拿個工兵鏟,
一邊走進公園,一邊四處張望。這頓時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看一眼表,已經 11 點半了,
這大半夜的,這人要干嘛?這人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
白色的運動鞋在昏暗的路燈下格外扎眼。只見他走到樹林中,
挑選了兩棵樹之間稍微寬敞的空地,把大黑袋子一放,開始用工兵鏟挖坑。樹林中影影綽綽,
隨著一陣風吹來,樹枝樹葉都跟著搖擺,我在樓上透過樹葉縫隙觀察得十分吃力。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還特意把旅游買的小望遠鏡拿了出來。看得出來,
這個人不怎么干過體力活,挖得很吃力。袋子似乎并沒有放穩,
在他挖坑時向一側緩緩倒了下來。透過望遠鏡我清楚地看見,那袋子里面露出來一條手臂,
白生生的,似乎是個女性的手臂,在黑暗的環境下異常顯眼,
甚至手指甲上還涂了鮮紅的指甲油。陰暗的樹林,昏黃的路燈,漆黑的土地,蜷縮的袋子,
雪白的手臂,挖坑的黑衣人,讓我不禁毛骨悚然。黑衣人還在繼續挖坑,時不時向四周張望。
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猛一回頭,我躲閃不及,我倆四目相對。
他竟然是我的同事,張明!嚇得我連忙拉上窗簾,把自己隱藏在窗簾后面。我想要報警,
手指按完 110 后,遲遲沒有按下撥號鍵,我沒有證據啊。猶豫了一分鐘,
我想還是先拿手機錄像,有證據怎么都好說。悄悄將窗簾掀起個縫隙觀察,張明不見了!
張明怎么會殺人?還埋尸?他會不會來滅口?2張明,男,28 歲,單身,程序員;我,
劉朗,男,37 歲,產品經理;我們都是在一個一線城市的科技公司工作。
據說張明來自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是全村第一個大學生,也是第一個研究生,成績優異,
畢業于某 985 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校招進的公司,已經工作 2 年了。
高高瘦瘦的,一頭短發,戴一個方框眼鏡,常年穿著格子襯衫牛仔褲。以往我倆交集并不多,
各自在忙各自的項目,平時見面也會打一聲招呼。印象中是個有點內向靦腆的程序員。
最近即將上線的這個項目上,我倆溝通頻繁,往好聽了說是溝通頻繁,
不好聽就是經常因為功能需求吵架。吵架也僅限于工作上,
私下里也都是哥們兒長哥們兒短的,關系也還算可以。
項目組的人基本都租住在公司附近的這個公寓里,偶爾一起聚個餐。張明平時也是挺宅的,
沒看出來他能是個殺人犯啊!「叮鈴鈴鈴鈴~」正在糾結思考時,手機響了起來,
嚇了我一跳。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張明來電,我心里一驚,
難道是剛才他看清楚是我了?我沒有接電話,將手機調整到震動模式,想著無論怎樣,
明天再說吧,現在報警也沒有證據張明殺了人,黑燈瞎火的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有事明天白天再說,總不至于光天化日就滅口吧。電話震動了一會,終于掛斷了,
我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洗了一把臉,放松了心情,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咚咚咚咚!」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瞬間清醒了過來,看看表,已經十二點了。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不能是張明吧?我沒敢發出大響聲,也沒敢開燈,更不敢詢問是誰,悄悄移動到門口。
剛想通過貓眼看一看是誰,突然想到,一打開貓眼可能會從外面察覺到光線的變化,
從而發現屋里有人。我慢慢平移開貓眼蓋,另一只手無縫銜接地用拇指堵住貓眼,
然后頭伸過去查看門外情況。果然是張明!他一手敲著門,一把工兵鏟靠在旁邊的墻壁上,
黑色的大尼龍袋就放在樓梯口,還扎緊了口袋。我心頭巨震,終于是要來滅我的口了嗎!
我不由跌坐在地,也顧不上是否會被察覺,回到廚房抄起一把菜刀,蹲在了防盜門后面。
有家伙什在手,心里安穩了許多,真打起來我未必會輸。我蹲在門邊,他要是敢撬門進來,
我偷襲他的話,贏面應該挺大。敲門聲響了兩輪后,門口響起了腳步聲,且聲音越來越小。
我用貓眼一看,果然人已經走了,工兵鏟和黑色尼龍袋也都帶走了。呼!我長舒一口氣,
今天晚上肯定是沒事了。精神疲憊下,我緩緩入睡。突然想起,
明天有個項目組會還要和張明碰頭,這可怎么辦才好!3第二天清晨,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早早起了床,趕在上班早高峰之前出了門。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特意留了一些時間去小樹林中看了看,發現那兩棵樹之間土地被挖掘的痕跡仍在,
但是似乎沒有把東西埋進去,只是草草做了回填。可能是被我發現后,臨時換地方了吧!
公司坐落在高新區,綠化做得特別好。從公寓門口出來,穿過小公園,就是一條商業街,
商業街后面是勞動公園,里面有個人工湖,湖水還挺深,聽說還淹死過人。
沿著湖走半圈到湖對面,就是公司了。這是我每天上班的路線。今天出來得比較早,
清晨的商業街冷冷清清,兩邊花花綠綠的霓虹燈也失去了夜晚的絢麗,很多店鋪還沒有開門,
只有一家 24 小時便利店在營業。一些小商小販聚集在商業街口,
給上班族及商業街的店鋪人員提供一些早餐。擺攤賣煎餅果子的三輪車大爺鍋剛熱好,
食材都還沒擺完。「大爺,老樣子,一套煎餅果子加雞蛋加薄脆。」「好嘞,
今兒個你來得早啊!看你這黑眼圈,昨天又加班了?」大爺一邊把食材擺好,一邊跟我寒暄。
「啊,是啊。今天這天氣不太行啊,感覺要下雨了呢。」掃完碼,感覺有零星的雨點落下。
「大爺你這是去哪了,車輪上這么多泥?早上出來時候也不拿水沖沖。」
「勞動公園里邊亭子附近那修路,早上過來時候粘的,你去公司應該不路過那兒。」
大爺一邊遞給我煎餅,一邊把大陽傘支了起來。「是要下了,你這快跑兩步應該還能躲過去。
」「好嘞,走了。」拿上煎餅,把袋子系好,快步向公司走去,
路過商業街里的 24 小時便利店還買了一瓶蘇打水。整條街上只有這一家便利店,
店員是個小姑娘,長得不算好看,甚至臉上還有點雀斑,但是小姑娘挺愛打扮,
經常去燙個頭做個美甲啥的,主要是皮膚特別白,服務態度好,笑起來甜甜的。
我們公司的人買煙買水經常來這里,跟小姑娘關系都挺好的,特別是張明,
這段時間總往這跑。但是今天小姑娘沒在這里,店員似乎換人了,
是一個體型健碩有點黑的大媽,大媽業務也不熟練,收個錢收了好幾分鐘,記性還不太好,
水都給我拿錯了,還是我自己換的。到了公司吃過早飯,在洗手間意外碰到了張明,
他正在拿紙巾擦鞋,鞋上滿是泥點。我瞬間身體就緊繃了起來,
好在洗手間窗口那還有兩位同事在吸煙,讓我略微放松了一些。「早啊,劉經理!」
張明一邊擦鞋一邊跟我打著招呼,看著似乎和往常并沒有什么區別。「早,張工,
你怎么大早上在這擦鞋呢?」我看著他,心里疑竇叢生。「別提了,早上出來走到公園時候,
玩手機沒看路,踩泥坑里了。」「噢噢,那你快擦吧,一會還有個小組會,
客戶那邊又提要求了,咱們討論一下。」「ok!」回到辦公室,
我暗自心想:再踩泥坑里能兩只腳都踩進去嗎?特別是公園道路兩邊都有小柵欄,
他翻過去踩的?總感覺不太對。另外,那個袋子里尸體是誰呢?張明也沒有對象,
他的生活圈就這么大,放假也都宅在公寓里,也沒怎么見他出去過。費解啊。
4在會議室順利開完小組會議,我剛想離開,張明突然叫住我:「劉經理,稍等一下,
有個需求我再跟您明確一下。」「噢噢,行,你說。」我又坐了下來。
等其他幾個人走了之后,張明湊到我跟前,低聲問道:「劉哥,昨天晚上您看到什么了嗎?」
我心中一陣慌亂,但演技還是在線的,一臉懵懂并帶有一絲好奇地回應:「什么?」
「就昨天晚上下班之后,我回去得晚,看你正拉窗簾來著,你沒看到我嗎?」「不知道啊,
昨天回家收拾收拾就睡了,沒注意啊!」我一邊裝作一無所知,一邊觀察張明的神情。
「我昨天還想找你吃宵夜來著,在樓下看你還沒睡,打電話、敲門也都沒反應。」「噢噢,
可能是我昨天有點累,睡得比較沉,這兩天也是不太舒服,過幾天我請你。」
張明似乎長舒一口氣,「那得注意身體啊,最近感冒的比較多。」「對了,
剛才你說哪個需求不太明確?」我也長舒一口氣,貌似騙過了張明。「沒有了,
我回去改需求了。」「好嘞,盡快哈!」「轟隆!」到了下午,這場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天,
在傍晚時分終究是下大了,噼噼啪啪打在玻璃上,形成一個個水花。好在這場雨來得快,
去得也快。天黑的時候,終于停了。我趕在人多的時候,差不多 9 點鐘左右,
一起下了班。下班時我看到張明似乎也準備要走。我加快了腳步,比張明先出了公司門,
回到公寓里。我拉好窗簾,沒有開燈,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通過窗簾的縫隙,
打開手機錄像功能,緊盯著公寓門口的那片小樹林。眼睛好酸啊,張明他人呢?
怎么還沒有回來。等了一個多小時,張明回來了,還是一個大黑尼龍袋,一把工兵鏟。
他沒有進入小樹林,直接回到了公寓。我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用手機拍了幾張他拎工兵鏟和尼龍袋回來的照片。他這是又帶回來了?
還是從哪里拿回來的?第三天是周日,小雨,休息。
我蹲在距離公寓不遠的派出所門口已經半個小時了,始終沒有走進去。
腦海里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小人說:「進去報警吧,
萬一他知道你看見了肯定會來滅你的口。」另一個小人說:「報警也沒用,
還會被當成神經病,什么證據都沒有,怎么報警?憑張明回來的那幾張照片?」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