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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野假死脫身后,暫時來到國外定居。
他花了很久重新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過去的三年里,無論她做什么,謝云峨都黏在她身邊。
所以現在他吃飯、逛街、工作......無論做什么,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謝云峨。
即使已經相隔萬丈,但她依舊像幽魂般無孔不入,在他的生活里投下罩頂的陰影。
這種感覺讓他很頹喪。
為了把謝云峨的影子徹底拔除,顧昭野現在做什么都找人陪著。
他要用新的記憶覆蓋舊的回憶。
大約半年后,他才徹底從這種狀態(tài)里走出來。
他開始全心投入開拓國外市場的工作中。
偶爾,他也會聽說關于謝云峨的消息。
有人說她喪夫后一夜白頭,有人說她靠酗酒度日,還有人說她精神失常,走到哪里都帶著一具白骨。
顧昭野都一笑置之。
最近,他的公司有了點麻煩事。
當地有個幫派見他的公司是新開,來向他征收保護費,昨天還開槍掃射,好多員工都受了傷。
顧昭野立刻雇傭大量人手,準備親自去端了這幫派。
在這種法治混亂的地區(qū),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現在必須用這個幫派立威。
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否則以后他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誰都可以來咬一塊肉下來。
但等他去的時候,幫派已經被血洗。
幫派老大正對著一輛豪車后座瘋狂磕頭,顧昭野依稀瞥見后座的女人微微垂頭,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江小姐,我真不知道他是您罩著的人,求您——”
但不等他說完,車里的女人淡淡開口,“處理干凈。”
顧昭野不知道她說的處理是怎么個處理法。
但聽到這個聲音,他愣住了,下意識開口,“江顏?”
車里的女人抬起了頭。
真的是江顏!
她是顧昭野的大學同學,因為經常一起打辯論賽,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他二十歲生日那天,江顏約他在江畔見面,但他等了一夜都沒見到人影。
然后江顏就直接失聯了,顧昭野到處找她,她家里人說,她被送去國外接管公司了。
后來僅僅過了兩天,父親帶著母親殉情,母親重傷住院。手術前,他去寺廟為母親祈福,被謝云峨一見鐘情,開始了這段孽緣。
他心力交猝,再無暇關注江顏的去向。
算起來,兩人已經整整五年沒有見過了。
再次見面,顧昭野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而且記憶里的江顏是很溫柔的人,現在的她,顧昭野都有點不敢認。
此刻,江顏下了車,笑著邀請他去不遠處的公園散步。
兩人像大學時那樣,坐在路邊的木椅上聊天,又去買了兩杯熱飲。
她還記得顧昭野喜歡的口味。
秋日、楓葉、熱飲——以及身邊的江顏,時間仿佛回到了大二那年。
顧昭野一拳錘在她肩膀,“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兒了?”
江顏笑著揉了揉肩膀,“你打人還是那么痛。”
此刻,不遠處有對情侶在拍照,雖然只是個模糊的側影,但他和江顏都被照了進去。
因為錯位,兩人看起來像是在接吻。
而他也沒有想到,這張照片機緣巧合地流到了謝云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