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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這么久,我累了,我記得前面有個茶室,去喝杯茶吧?!?/p>
“好?!?/p>
茶香繚繞里,顧昭野抬眼,“你的頭發(fā),怎么回事?”
謝云峨有些難堪。
顧昭野‘墜海而亡’的那一天,她一夜白發(fā)。
和顧昭野重逢后,她就一直在把頭發(fā)染黑,昏迷之前也沒忘了囑咐管家,一定要記得按時給她染發(fā),免得有白色發(fā)根露出來。
但這幾天她傷口疼的厲害,醫(yī)生堅決不許她再染發(fā)。
所以現(xiàn)在,一定是有白色的發(fā)根長了出來。
“......我知道不好看,回去之后我馬上把它染黑,不過醫(yī)生說了,好好養(yǎng)著,以后還能變回黑色的,不會一直這樣的。”
顧昭野垂下眼,原來那個說她一夜白發(fā)的傳聞,是真的。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說,“謝云峨,我不再恨你了?!?/p>
謝云峨怔了一下,隨即猛地抬眼,她的唇顫抖著,不可置信地追問,“你說什么!”
他原諒自己了嗎?
“我說,我不再恨你了,從現(xiàn)在起,我們兩清了?!?/p>
“那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了!”謝云峨激動地站起來,但忽然感到頭暈?zāi)垦?,又無力地跌坐回去。
顧昭野的話也像是隔了層霧,朦朧的聽不清。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兩清,從此以后,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謝云峨此刻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茶里——茶里加了東西!
是誰!又是什么時候!
這時,茶室的門被推開,一男一女走了進(jìn)來。
男人她認(rèn)識,是顧昭野在國內(nèi)的助理。
女人,她也認(rèn)識,是她恨不得食肉寢皮的江顏。
這段時間她給江顏找了不少麻煩,她竟然還沒死嗎!
“你應(yīng)該很奇怪,我全程都和你在一起,是怎么聯(lián)系到別人的,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家戲園子是我開的,老板是我的人?!?/p>
她看到顧昭野,當(dāng)然會去報告助理,助理也一定會想辦法營救她出來。
解釋了這么一句后,顧昭野就不再理會謝云峨,而是看向江顏。
“你怎么在這兒?”
江顏沉默地把她全身都打量了好多遍,確認(rèn)他沒受傷后,輕嘆一聲抱住他。
“當(dāng)然是來找你。”
當(dāng)時她處理完事情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顧昭野已經(jīng)被帶走了。
“謝——云——峨?!闭驹诳帐幍姆块g里,江顏神色冷冽,目光閃動著殺意。
這一個月來,她除了瘋了一樣到處找顧昭野,就是瘋狂地思念他。
這一刻終于能再見到他。
真好。
“放開他!不許碰他!”謝云峨沒有了力氣,但還是在竭力地向前爬。
顧昭野看她一眼,握住江顏的手,“走吧?!?/p>
江顏抬頭看他,溫柔一笑,“嗯,我們走?!?/p>
“昭野!昭野!你別走!不要離開我——不要走?。。 ?/p>
身后的謝云峨嘶吼著。
關(guān)上門的前一刻,顧昭野聽見她嘶聲力竭的哭吼,“你騙我!你說過會給我三天時間!你騙我——?。?!”
他停下了腳步,“我是騙了你,可你不也騙了我嗎?”
“你說你愛我一生一世,說你今生只愛我。是你騙我在先?!?/p>
“現(xiàn)在,我們徹底兩清了?!?/p>
門徹底被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