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昏迷中的周庭琛,腦海中全是喬疏桐那雙冷漠的眼神,刺得他心口生疼。
“周庭琛,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穿著一條白色裙子,眸色卻是無比厭惡。
她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扎進他的心口,瞬間鮮血淋漓,噴涌而出。
“疏桐!”
周庭琛猛地驚醒,大片大片的冷汗早已了浸透他的后背,泛起一陣冷意。
入目是一片白,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充斥著鼻尖。
周庭琛意識到他獲救了,現(xiàn)在人正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還好,只是一場夢…
他動了動身子,卻牽扯到了背部的傷口,疼得不禁嘶了一聲。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全身的骨頭就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疼。
周庭琛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昏迷前看見的喬疏桐扶著顧臨淵的背影。
“你在雪山上受到了雪球的重創(chuàng),高速滾落的雪球讓你斷了好幾根肋骨,還得好生休養(yǎng),千萬不要再亂動了。”
護士在一旁有些面露不忍的叮囑,卻見男人并未留神在聽。
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下一秒,并未關嚴實的病房門外傳來幾個小年輕的議論聲。
“隔離病房簡直就是撒狗糧現(xiàn)場好嘛!太好磕了!顏狗天堂實錘了。”
“是啊,那個男人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就能被美女悉心照料著,還被親自喂水喝!磕死我了!”
“可不是嘛,今天送過來的時候還急哭了呢,那眸子里的心疼和擔憂簡直就是溢出來了好嗎,不像這個病房里的病人,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都沒有一個人來照顧,實在是太可憐了。”
......
周庭琛心猛地往下沉,他毫不猶豫拔掉針孔,攙扶著墻壁一點一點走到隔壁病房門口。
透過玻璃窗戶他能清楚看見喬疏桐在親手喂顧臨淵喝水!
可顧臨淵分明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
而他卻是硬生生斷了三根肋骨,劇烈的刺痛感傳遍全身,連呼吸都在泛著疼。
可喬疏桐未曾來看過他,哪怕只一眼。
眸中的嫉妒和憤怒越燒越旺,甚至將周庭琛的理智蠶食得一干二凈。
他再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口,用力推開了病房門。
“他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根本沒有虛弱到連水杯都拿不起的程度,疏桐你不要被他給欺騙了。”
喬疏桐聞言,握住水杯的手頓了頓,還未等她開口就聽見耳邊傳來的猛烈咳嗽聲。
“咳咳咳!疏桐,我有些不舒服。”
顧臨淵一改往日的溫柔,卸下偽裝后的占有欲盡顯,看向周庭琛的眼神中藏著不再收斂的挑釁。
他對喬疏桐的喜歡已經(jīng)昭然若揭。
周庭琛握住拳頭,又加重了幾分力氣,他死死盯著二人挨得很近的身影,醋意大發(fā)。
“疏桐,他就是個…”
他想揭示顧臨淵的真面目,卻聽見勺子碰撞瓷器的聲音。
喬疏桐神色不滿的將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臉上全然是對他的不歡迎。
“周庭琛,還請你離開,臨淵哥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
看著她為了維護顧臨淵毫不猶豫要將他趕走的樣子,周庭琛心口發(fā)酸。
他強壓著怒氣和酸澀,他湊上前去握住喬疏桐的手腕,口吻近乎哀求。
“疏桐,我們好好談談吧…”
房間內(nèi)陷入一陣沉默,焦灼的卻是兩個男人的心。
靠坐在病床上的顧臨淵望著一旁的喬疏桐,心口涌出慌亂和不自信。
他害怕她會答應,怕她好不容易放下的那顆心又被周庭琛三言兩語所蠱惑。
因為曾經(jīng)的她是那么的愛他,不惜當了這么多年的金絲雀。
或許,在愛情里,最先動心的那個人總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害怕她愛上人,充斥著自卑和膽小。
可是,他不想做膽小鬼了,所以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喬疏桐的衣袖,讓她不要跟他走。
話還未說出口,就聽見喬疏桐決然的聲線,十分堅定。
“不了,周先生,還請你自重。”
一句話像一顆石子砸進兩個男人的心口,激起驚濤駭浪。
一個歡欣喜悅,一個痛苦不安。
“疏桐......”
“周先生,慢走不送。”
看著毅然決然的喬疏桐,周庭琛離開了病房。
離開前,他再次透過玻璃窗口望著病房內(nèi)的兩人,暗自握緊了拳頭。
眸中是風雨欲來的瘋狂,帶著濃烈扭曲的愛意。
疏桐,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