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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淮的電話被打爆,他關掉手機,摩挲著蘇明悅的照片呢喃:
“悅悅,我們結婚分開,我從未公開過我們的消息,這件事委屈了你。現在全海城都知道,顧清淮是你最忠誠的愛慕者。如果從頭開始,你愿意接受我嗎?”
基金會成立那天,顧清淮帶著蘇明悅的獲獎證書,跪在蘇父的墓地上。
他在海城的最高 峰安葬了蘇父,這里最靠近天空,也能俯瞰整個海城。
顧清淮苦笑了一瞬。
蘇明悅的原意,是想讓父親時刻能看見她,看見她生活的安定幸福才能永久安息。
可如今,蘇父連骨灰早已化為塵埃,蘇明悅更是離開了海城,下落不明。
顧清淮剛跪下,瞬間下起狂風 暴雨。
明明山下的海邊晴空萬里,獨獨他站立的這方區域,雷電相交。
“爸,對不起,是我負了明悅......是我丟了她。”
“我一直不敢來見您,現在我替悅悅在行業內站穩了腳跟,以她名義建立了基金會,我的愧疚才稍稍減輕了一些。”
剛剛傾盆而下的暴雨,漸漸變成小雨,像是蘇父對顧清淮的怨念少了幾分。
顧清淮哽了哽,十分艱難地吐字:
“爸,求求您告訴我悅悅到底在哪?我要找到她,將她應得的榮譽交給她,不求獲得她的諒解,但我必須親自道歉。如果......她不愿見我,哪怕我遠遠地看她一眼便好。只要她開心幸福,我愿意永不打擾她。”
話音剛落,小雨驟停,墓區晴空萬里。
顧清淮發誓:
“我愿用自己20年壽命,換取蘇明悅下半生幸福,請讓我見她最后一面......”
這句話他已經醞釀了幾個月。
蘇明悅給他催眠,簽字離婚,又消失不見,她所作所為只想重獲新生。
給她尊重,就是還她自由。
但顧清淮不甘心啊,他付出的這幾年又算什么?
這些日子,他雖活著,心卻早已在恢復記憶的那一刻死掉。
顧清淮自己是精神病領域專家。
連續一個月的不眠不休,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患上重度抑郁癥。
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只剩下見蘇明悅最后一面。
他忍著鉆心的疼痛,才肯在蘇父面前立下誓言。
只見一面,還她自由。
也許是心誠則靈,從墓地出來,顧清淮收到顧父發來的消息:
“國際催眠協會的照片上,有名女醫生神似蘇明悅,最后一次出現,是在紐約。”
顧清淮摒住呼吸,點開照片的手指微微發顫。
蘇明悅!
是無數次出現在他夢里的女人!
顧清淮近乎一年的陰郁心情,在此刻煙消云散。
他喜不勝收,可下一秒,他臉色陰沉。
蘇明悅身體微微倚靠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這個人,他認識。
祁修榛。
顧清淮瞇了瞇眼,生生將手機屏幕捏碎。
悅悅,我來找你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