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當朋友我想我應該還是喜歡男生的那……祝你幸福1 夜色溫存床頭手機第三次震動時,
葉雨曦終于從溫熱的懷抱里掙扎著摸到聽筒。簡欣黏膩的撒嬌穿透夜色:"聽說你回老家了,
小曦曦~聽說你回老家了,要不要出來聚聚?我可是想死你了!
"葉雨曦身側的女人無意識往熱源處蹭了蹭,發頂掃過她鎖骨,癢得她縮了縮肩膀。
葉雨曦指尖摩挲著戀人泛紅的耳垂輕笑:"好啊,你安排。""那就這么說定了!
敢放鴿子的話——"簡欣故意拖長語調,“我就詛咒你,喜歡的都是直女。”"少貧嘴,
等你消息。""她笑著掛斷電話,轉身抱住睡得不安穩的女人。懷中人溫熱的呼吸噴在頸間,
葉雨曦望著黑暗里戀人的剪影,輕輕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窗外的月光正溫柔地淌過糾纏的十指。2 舊友重逢暖黃燈光下,桌子上的火鍋咕嘟作響。
簡欣舉著啤酒杯站起身,琥珀色液體在杯壁搖晃:"隆重歡迎我們小曦總榮歸故里!
要不是我拿'美女'要挾,某些人啊——"她擠眉弄眼地瞥向眾人。碰杯聲清脆如珠落玉盤,
坐在對面的女生突然開口:"曦曦你最近......"話音未落,包廂門被推開。"抱歉,
我來晚了。"陳楚裹著寒氣走進來,發梢還沾著細碎雨珠。
她歉意地向眾人頷首:"來之前寶寶突然哭鬧,送去姥姥家才脫身。
""楚楚這借口找得妙啊。"簡欣舀起一勺菌湯,"不過話說回來,你恢復單身后,
有沒有考慮——拓寬下社交圈?簡欣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暼著葉雨曦,
但葉雨曦并沒什么反應,反倒一直看著手機。畢竟只有簡欣知道,
多年前那個蟬鳴聒噪的午后,
葉雨曦紅著眼眶從陳楚家走出來的樣子——那句"我只把你當朋友",
曾像碎冰扎進她十八歲的夏天。3 青澀心動高中那年,
葉雨曦發現自己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她對男生完全不感興趣,男生稍微碰她一下,
她下意識會感到厭煩,迅速甩開。但女生不一樣,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女生的觸碰,
喜歡和女孩子貼貼,盡管她當時只把這歸結為“和女性朋友關系更好”。但有一天,
她意識到陳楚是不同的。高中生物課分組,葉雨曦被分到和陳楚一組。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女孩發梢鍍上金邊,她低頭調試顯微鏡的側影,讓葉雨曦的心跳漏了半拍。"真漂亮啊。
"她下意識喃喃,換來陳楚抬眼時的淺笑。那時的葉雨曦以為自己只是內向害羞,
直到發現只有和陳楚待在一起時,掌心才會冒汗。她開始每天繞路去陳楚的座位,
把草莓味牛奶塞進她課桌;聽說陳楚喜歡宮崎駿,就把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全換成DVD。
如果問當時的葉雨曦為什么會喜歡陳楚,葉雨曦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單純因為她漂亮,
也可能就是沒有原因的。年少時的喜歡就是喜歡,純粹而毫無緣由。有目的的喜歡不叫喜歡,
叫算計。但她覺得陳楚每天并不開心。4 初識陳楚“陳楚要搬家,就在今天晚上,
我們都去幫忙,你去不去”簡欣放學時候問葉雨曦。葉雨曦并不知道陳楚為什么突然搬家,
但一聽說可以和陳楚在一起,便答應了。這也是葉雨曦第一次知道陳楚是一個人住在校外的,
因為陳楚有眩暈癥,學校并不想承擔責任,所以陳楚并不被允許住在宿舍。在那一天,
葉雨曦也知道了陳楚是個父母離異的孩子。人嘛,總會幻想自己是能夠拯救別人的大英雄,
對當時滿心滿眼陳楚的葉雨曦來講就更是了。更別提當時她還高度沉迷于百合救贖文,
以為自己如果能夠解決陳楚的心理情感問題,把陳楚拉出泥沼,
她們就能像小說那樣并肩站在光里。于是葉雨曦沒事就去找陳楚。
她開始每天繞路去陳楚的座位,
種零食、玩具、小禮物塞進她課桌;每天晚上還要發信息和她聊天;聽說陳楚喜歡某個女團,
便攢錢買專輯只為了送給她,就為了讓她開心一點。
所以當陳楚第一次和她說她家里的事情的時候,葉雨曦是激動的,
畢竟這是不是證明她們的關系更近了呢。她愿意當這個傾聽者。
5 家庭陰影陳楚的父母在她7歲左右就離婚了,在她母親懷二胎的時候,
她的父親因為做生意賺了很多錢,男人有錢嗎……懂得都懂,最后孕期出軌。
她的母親親眼抓到她父親和另一個女人在床上赤裸的畫面,給了她父親一巴掌,便暈過去了,
孩子最后也沒保住。她爸爸和她媽媽最后還是離婚了,但她的撫養權卻在她爸爸那。
都是因為錢啊,她媽媽的經濟情況并不足以支撐她養她,最后盡管她爸爸是過錯方,
但她依舊被判給她爸爸了。她爸爸說以后一定會照顧好她的,那時的她,
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父親說的話。她父親很快再婚了,和當時她媽媽抓到的那個。
結婚后他們去了省內的另一個城市,陳楚就被留在家里了,由陳楚的奶奶養著她,
她父親也只負責每個月往家里打一些錢。她媽媽并沒有結婚,但也去了另一個城市,
每個月除了給陳楚打一點零用錢,然后來陪陳楚一天,剩下幾乎就是微信聯系,
大概也就一周一次吧。陳楚認為她母親是愛她的,只是這份愛或許沒那么深厚,
也沒那么有力量。。慢慢的陳楚長大了,她的父親生意也越辦越好,
陳楚說:"有時候也很奇怪,為什么老天會對差勁的人那么好,而好人卻得不到好報"。
陳楚和她的父親說想去她父親的城市讀書這樣他也有更多更好的教育資源,
小縣城的資源永遠是有限的,但被她父親拒絕了,理由是,最近行業不景氣,錢要省著點花。
然后我們就在這個學校相遇了。葉雨曦聽到她父親做出的一些缺德事,
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罵他,但他也感謝她父親為她們帶來的這樣一段緣分吧。
6 無望守護在陳楚向葉雨曦吐露心聲后,她們的關系好像更近了,
至少在葉雨曦看來是這樣。白天,葉雨曦還是變著花樣哄陳楚開心,在陳楚痛經時,
也會一直照顧她,試圖緩解她的不適。每天晚上就像一個情緒垃圾桶一樣,
接收陳楚心里的不開心、抱怨,聽她父母又做了什么讓她不開心的事。那時的葉雨曦,
是真的心疼。她甚至無數次沖動地想要沖到陳楚的小公寓,緊緊抱住她,
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尤其是在陳楚痛經難受的時候。她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在她身邊。
但葉雨曦知道,她不能,她并沒有合適的身份和立場,至少現在沒有。她只能一遍又一遍,
隔著冰冷的屏幕,發送著蒼白無力的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會過去的,離開了就好了。
7 無力相助高二下學期,一個藝考的補習班到了她們學校招生,所謂的那種速期培訓班,
大概就是你交了兩萬左右,能保證你一定會上一個一本院校。一本院校啊,
那對于小縣城的孩子已經是一個很大的目標了。陳楚對播音主持很感興趣,
真的很想學的那種,她又在深夜向葉雨曦傾訴她的煩惱。說她沒錢,
而且她父親給的錢越來越少了。葉雨曦很想幫她,但作為學生,她同樣無能為力。
她家背負著外債,父親沉迷堵伯,毫無上進心,
家庭的經濟支柱全靠母親每月三四千的微薄收入和不斷透支的信用卡。那時的葉雨曦,
覺得她們同病相憐,都是困在泥濘里的人,這種“貧窮”似乎讓她們更“般配”了。
葉雨曦給陳楚出主意,讓她去和父母溝通,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后,陳楚說……她不敢。
“那讓班主任幫忙說一下呢?”葉雨曦追問。第二天,班主任給陳楚父親打了個電話,
轉達了孩子的意愿。不出意外,遭到了拒絕。她父親斥責說學藝術太費錢,考不上怎么辦?
錢不就打水漂了?而且她后媽懷孕了,家里用錢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多。
陳楚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那幾天陳楚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她也問了母親,
母親支持她的想法,但同樣——沒錢。葉雨曦那種深切的無力感再次洶涌而來。
偶然間和別的朋友聊起這件事,大家都替陳楚惋惜:“這么漂亮,聲音條件又好,
天生就是學播音主持的料啊。”后來,一個女生對葉雨曦說:“其實她要想學,
也不是完全不行吧?她之前還說過,她爸送過她一件好幾萬的衣服呢。
”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了葉雨曦平靜的心湖,激起了層層漣漪。也就是在這一刻,
葉雨曦驀然驚覺,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陳楚。8 差距顯現這次事件之后,
葉雨曦依舊每天聽著陳楚的苦惱,也就是這時候葉雨曦才知道她們的差距。“他說,
讓我就在家附近上個大學,他給我安排個工作,
再給我買個房子和車……可我不想被他這樣掌控一輩子。”陳楚渴望自由,
但話語里總透著一股怯懦,缺了那份破釜沉舟的勇氣。葉雨曦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
因為陳楚口中“被掌控”的代價——房子和車——都是她現在無法想象、也無力企及的東西。
起初,葉雨曦試圖說服自己:也許那真的是她父親僅有的、表達父愛的方式?
一種畸形的補償?畢竟,陳楚抱怨父親吝嗇于教育投資和日常關懷是那么真實,
那些深夜傾訴里的無助和冰冷,不像是演出來的。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
便會在每一個細節里生根發芽。她開始不自覺地留意陳楚的穿著。
之前她只覺得陳楚穿什么都好看,是天生麗質。現在,她才發現,
陳楚那些看似簡單的基礎款,剪裁和面料都透著不普通。那雙她總穿的白色運動鞋,
葉雨曦偶然在網上看到了同款,四位數的價格讓她暗暗咋舌。還有那個看似普通的雙肩背包,
上面一個不起眼的金屬logo,葉雨曦偷偷上網查了,是某個小眾輕奢品牌。
價值幾萬塊的品牌衣服,輕描淡寫許諾的房子和車……這些就像一個珠穆朗瑪峰一樣,
橫亙在她們中間。葉雨曦第一次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一廂情愿想要“拯救”的人,
或許站在她仰望都難以企及的維度里。自卑是從腳底滋生的苔衣,
于是她成了教學樓最晚離開的身影,錯題本寫滿三種顏色的批注。
路燈把她的影子壓在梧桐樹干上,像片倔強的葉子。她對著月考排名表上的進步名次深呼吸,
指甲掐進掌心告訴自己:再快一點,再高一點,等攢夠了去大城市的車票,
那些讓她夜不能寐的差距,或許就會變成身后模糊的燈影。只是沒人知道,
她筆尖下飛跑的每個公式,都裹著少年人試圖用努力填補裂痕的、隱秘的慌張。
9 救贖幻滅高三的冬天格外寒冷,也格外壓抑。高考的壓力像一塊巨石,
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里,
發生了一件對葉雨曦而言堪稱“催化劑”的事情。學校組織了一次重要的校外作文競賽,
獲獎者高考能獲得加分。葉雨曦和陳楚都通過了初選,要去市里參加決賽。
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也是兩人為數不多可以一起出遠門的機會。
葉雨曦甚至偷偷計劃著,考完試可以和陳楚在市里逛一逛,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然而,
臨行前一天,陳楚卻紅著眼眶找到葉雨曦。“雨曦……我……我去不了了。
”她聲音帶著哭腔。“為什么?”葉雨曦的心猛地一沉。“我爸……他知道了。
他說這種比賽浪費時間,不如在家多做兩套卷子。他說……如果我去,
就停掉下個月的生活費”陳楚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肩膀微微發抖。又是這樣。
又是“生活費”作為威脅的砝碼。葉雨曦看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委屈和恐懼,
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或者想要抗爭的跡象。她像一只被馴服的、習慣了鎖鏈的小獸。
一股巨大的失望和難以言喻的冰冷瞬間席卷了葉雨曦。她想起了那件幾千塊的毛衣,
想起了那些名牌的鞋子和背包。錢,真的只是借口嗎?還是陳楚內心深處,
根本缺乏掙脫父親精神控制的勇氣?她口口聲聲說著渴望自由,
卻一次又一次主動將拴住自己的韁繩交到父親手里。葉雨曦看著陳楚無助的樣子,
心里最后那點“救贖”的火苗,“噗”地一聲,徹底熄滅了。她感到的不是心疼,
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還有一種……對自己的荒謬感。她像個蹩腳的演員,
對著一個根本不需要、甚至可能從未真正向她敞開心扉的觀眾,
賣力地演著一出名為“拯救”的獨角戲。“哦,那……算了吧。”葉雨曦的聲音異常平靜,
甚至有些冷淡。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慰,沒有說“沒事的,下次還有機會”,
也沒有試圖幫她想辦法。她只是轉過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
陳楚似乎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眼圈更紅了,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出口。
那次競賽,葉雨曦獨自去了市里。考場上她發揮得并不好,腦子里亂糟糟的,
全是陳楚委屈的臉。回程的大巴上,窗外是灰蒙蒙的冬日景象,葉雨曦靠著冰冷的車窗,
第一次無比清晰地審視自己這段持續了一年多的感情。她喜歡陳楚嗎?喜歡。
那份初見時的驚艷和悸動是真實的。但這份喜歡,
從一開始就裹挾了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和自我感動。她把自己代入救世主的角色,
企圖通過“拯救”陳楚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來贏得她的愛。她以為自己是溫暖的太陽,
卻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個需要光和熱的人。她傾聽著陳楚所有的煩惱,
像一個無限容量的情緒垃圾桶,卻忘了自己也需要傾訴和被理解。她和陳楚,
本質上都是情感上的“黑洞”,都在向外瘋狂索取著情緒價值,
卻誰也沒有能力真正照亮對方。疲憊。深入骨髓的疲憊。以及,
一個清晰的認知:她們不合適。哪里都不合適。這個認知一旦形成,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
被各種深切的“不合適”感徹底撕開。葉雨曦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仿佛掙脫了無形的枷鎖。10 清醒告別高考前的最后一個學期,
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葉雨曦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復習。她不再刻意去找陳楚,
也不再期待那深夜微信的震動。在高考前最后一個月,一個課間,葉雨曦在走廊盡頭,
撞見了正對著窗外發呆的陳楚。她側影單薄,眉頭緊鎖,手里無意識地捏扁了一個空易拉罐,
整個人籠罩在一種熟悉的、沉重的陰郁里。葉雨曦腳步微頓。一種復雜難辨的情緒涌起。
她走過去,問:“在想什么?”陳楚似被驚動,轉過頭。看到是葉雨曦,眼神倉皇一閃,
嘴唇翕動,最終卻歸于沉默,低下了頭。“說一說,”葉雨曦沒有離開,倚靠在一旁的墻上,
目光投向窗外光禿的枝椏,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看看我有什么能分擔的。
”“你最近……怎么不理我?是因為我沒和你一起參加作文競賽嗎?
”陳楚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那些沒關系。”葉雨曦的目光依舊在窗外,“所以,
你煩惱的只有這個?”“……不是。”陳楚的聲音低下去,幾乎淹沒在走廊的嘈雜中,
“我在想……高考之后,我怎么辦。”“陳楚。”“最后一個月了,”葉雨曦的語氣很平靜,
聽不出太多情緒,“別想那些沒用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她頓了頓,轉過頭,
目光直直刺去陳楚的眼睛,那眼神里沒有往日的熱切,也沒有冰冷的疏離,
只有一種近乎洞悉的清明,“把心思收回來,好好復習。并不是為了逃離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