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地面映著母親扭曲的臉。“你看，她手里抓著你的頭發。”林婉清舉著鑷子，

鉗著一綹帶血的栗色發絲，“報警的話，警察會怎么寫案由呢？弒母的私生女？

”少年周延站在樓梯口，白襯衫沾著雨漬，眼神平靜得像在看一場戲。他身后，

異母妹蘇棠抱著毛絨熊，指縫間露出半只眼睛。慶典會場設在金廈集團總部頂層。

柳如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踏入旋轉門時，迎賓屏正在播放周延的采訪片段：“金廈的未來，

需要純粹的血脈傳承。”“柳小姐，您的請柬。”保安伸手阻攔。她扯動嘴角，

露出標準的商業微笑，同時將邀請函往對方胸前一送。男人指尖觸到卡片夾層時，

瞳孔驟縮——那是一張帶編號的集團原始股憑證，發行日期正是她母親墜樓的次日。

宴會廳內突然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如煙？”輪椅上的柳明城喉管發出咯咯聲響，

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她胸前的沙漏。這個靠鼻飼維持生命的植物人，

此刻右手食指正不受控地敲擊扶手，頻率與當年教她彈鋼琴時一模一樣。“爸，您還記得我？

”柳如煙俯身靠近，刻意讓沙漏墜子擦過他手背，“當年您說，

等我成年就送我‘金枝玉葉’系列的設計權，現在還算數嗎？”話音未落，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周延穿著定制西裝走來，

領帶夾上嵌著半枚金戒——那是12年前她從他指間咬下來的碎片。“歡迎回家，妹妹。

”他伸手要抱，袖口滑落處，腕間有道月牙形疤痕。柳如煙側身避開，

指尖劃過他胸前的名牌：“周總似乎忘了，柳家女兒從不跟外姓人擁抱。

還是說……”她壓低聲音，“你更怕我摸到你后頸的胎記？”周延瞳孔微震的瞬間，

宴會廳燈光突然熄滅。此起彼伏的尖叫中，柳如煙被人猛地拽進安全通道。

熟悉的雪松香水味裹著危險氣息襲來，是蘇棠。“他們在酒里下了藥。

”少女塞給她一支注射器，聲音發顫，“當年媽媽就是用這個給你打‘鎮定劑’，

你看看針管編號……”黑暗中，柳如煙摸到針筒上刻著的“JX-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