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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秦玄淵橫刀斬深淵 宋寒梅 14932 字 2025-06-05 01: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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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黯夜終臨,吾必立于萬萬人前>我是鎮淵司統領秦玄淵,守護人間千載安寧。

>當永夜浩劫降臨,深淵裂縫撕開大地,我才發現自己體內沉睡著上古邪神之力。

>朝堂之上,太子指認我為禍首,皇帝下旨將我鎖入天牢。

>百姓們卻高舉火把沖擊宮門:“秦帥救過我們全家七次!”>深淵巨口在皇城下張開時,

禁軍統領冷笑關上城門:“請秦帥殉國。”>我聽著城外百萬黎民的哭嚎,

任由體內邪神徹底蘇醒。>黑焰焚盡鐐銬時,整個天牢化為飛灰。

>“你們懼怕深淵……”我踏著虛空走向絕境,“卻不知我即是深淵本身。

”>橫刀向淵剎那,蒼穹浸染血色。---冰冷的鐵銹味混雜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蠻橫地鉆進秦玄淵的鼻腔。每一次艱難的喘息,都像在吞咽著灼熱的沙礫,

撕扯著早已干涸的喉嚨。他躺在冰冷、黏膩的泥濘里,身體沉重得仿佛被山巒壓住,

每一次細微的挪動都牽扯出鉆心刺骨的劇痛,提醒著他軀殼瀕臨破碎的事實。

斷裂的骨骼在血肉深處發出沉悶的摩擦聲,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動瀕臨崩潰的戰鼓。

頭頂,是永夜降臨第七日的蒼穹。沒有星辰,沒有月光,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粘稠如墨汁般的漆黑。唯有幾縷妖異的暗紅色流光,

如同瀕死巨獸痙攣的血管,偶爾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天幕深處一閃而逝,

投下短暫而詭譎的光影,映照出腳下這片地獄的景象。他身下是尸骸堆砌的坡地。

斷裂的兵刃插在扭曲的肢體上,凝固的血液將泥土染成一種沉郁到令人作嘔的紫黑色。

無數空洞的眼窩仰望著永恒的黑暗,殘留著最后一刻的恐懼或茫然。

空氣里彌漫著死亡特有的甜腥和內臟腐敗的惡臭,濃烈得幾乎凝固成實體。更遠處,

皇城那巍峨的輪廓在黑暗里如同匍匐的巨獸,曾經象征無上威嚴與安全的城墻,

此刻只剩下斷壁殘垣。巨大的、如同被天神利爪狠狠撕開的恐怖裂口,

猙獰地橫亙在皇城的心臟地帶,深不見底。

濃稠得如同墨汁的黑霧正源源不斷地從裂縫深處噴涌而出,

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靈魂凍結的邪惡氣息。黑霧中,影影綽綽的龐大扭曲之物蠕動著,

發出非人的、令人牙酸的嘶吼與咆哮,如同來自九幽的喪鐘,敲打著這片已然崩壞的大地。

“嗬……咳咳……”一口帶著內臟碎塊的污血猛地嗆出喉嚨,

秦玄淵的意識在劇痛和窒息中短暫地沉浮。他試圖抬起手臂,卻發現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

千載鎮守,萬民景仰的鎮淵司大統領……如今,不過是這尸山血海里一塊即將冷卻的殘骸。

視線開始模糊、渙散。記憶的碎片,如同被狂風吹散的灰燼,

在瀕臨熄滅的意識深處猛烈地沖撞、翻騰起來……---記憶的潮水洶涌倒流,

定格在永夜降臨前的那個黃昏。夕陽的余暉如同熔化的金液,

慷慨地潑灑在鎮淵司那古老而堅固的青灰色高墻與飛檐之上,

為冰冷的石料鍍上了一層溫暖而神圣的輝光。巨大的演武場上,

石磚被歲月和腳步磨礪得光滑如鏡,倒映著天邊燃燒的云霞。

空氣里還殘留著白日里兵刃交擊留下的、淡淡的鐵器淬火后的焦灼氣息。“腰沉!肩松!

氣貫于臂,意透鋒刃!青陽,你這一刀軟得像三天沒吃飽飯!”秦玄淵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金石交擊般的穿透力,在空曠的演武場上回蕩。他身姿挺拔如松,

玄黑色的司主袍服在晚風中紋絲不動,

唯有袍角象征性的銀色云紋在夕陽下偶爾折射出冷冽的光。他負手而立,目光銳利如鷹隼,

緊緊鎖定著場中那個輾轉騰挪的年輕身影。少年沈青陽,穿著一身略顯寬大的勁裝,

汗水早已浸透后背。他緊咬著下唇,稚氣未脫的臉龐上寫滿了倔強和不甘。

手中的長刀在師父的呵斥下再次奮力劈出,刀刃撕裂空氣,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嘯,

刀鋒裹挾著一線銳利的銀芒,直斬向豎立在場地中央的試刀石。“當!”一聲悶響,

火星四濺。刀鋒深深嵌入堅硬的黑曜石中,足有三寸之深。

但沈青陽握刀的手腕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虎口處傳來一陣酸麻。他猛地拔刀,

帶起一片碎石粉末,臉上沒有絲毫得意,反而因為未能達到預期而漲得通紅。“師父,

我……”少年喘息著,有些沮喪地看向秦玄淵。秦玄淵微微頷首,臉上并無苛責,

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他正要開口指點,身后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

靴底敲擊著光滑的石磚地面,發出“噔噔噔”的悶響,瞬間打破了演武場黃昏的寧靜。

“大統領!”來人是一名身著鎮淵司制式玄甲的衛士,甲葉碰撞,發出嘩啦的輕響。

他臉色發白,呼吸急促,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全力奔行而來。

他沖到秦玄淵面前數步遠的地方,單膝跪地,

雙手高高捧起一枚巴掌大小、形制古樸的青銅羅盤。羅盤表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玄奧符文,

此刻,那些符文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急促頻率閃爍著刺眼的血紅色光芒,如同垂死者的脈搏,

瘋狂跳動,指針更是如同受驚的毒蛇,在盤面上劇烈地左右搖擺,發出低沉的“嗡嗡”震鳴。

“地脈儀……示警!‘震’位,強度……前所未有!‘坎’位亦有異常波動!

地動……恐非尋常!”衛士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秦玄淵的目光瞬間凝固在那瘋狂閃爍的血色符文上。演武場上殘余的那一絲暖意驟然褪盡,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他臉上的溫和贊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千年沉淀下來的、山岳般的凝重。黃昏的金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卻再也無法帶來絲毫暖意,反而像是鍍上了一層冰冷的金屬光澤。“位置?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如同繃緊的弓弦。“‘震’位……是……是城南,長樂坊!

”衛士艱難地報出地名。長樂坊!秦玄淵的心猛地一沉。

那是皇城最外圍、人口最為稠密的平民聚居之地,屋舍低矮密集,巷道狹窄曲折,

一旦出事……“傳令!”秦玄淵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瞬間驅散了演武場上最后一絲平靜,“司內所有值守‘誅邪’、‘蕩魔’兩隊,即刻集結!

披甲!帶‘鎖靈網’、‘鎮魂釘’!青陽,取我的‘斷岳’來!”命令簡潔、清晰,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點燃了整個演武場。沈青陽渾身一震,

眼中的沮喪瞬間被凝重取代,大聲應道:“是,師父!

”轉身便朝殿內兵器庫的方向飛奔而去。頃刻間,演武場上人影閃動,

沉重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的鏗鏘聲匯成一片。

一隊隊身著玄甲、氣息沉凝剽悍的鎮淵司精銳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各個角落迅速匯聚而來。

空氣中彌漫開鐵血肅殺的氣息,夕陽最后的血色光輝落在他們冰冷的甲胄和兵刃上,

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秦玄淵接過沈青陽雙手奉上的佩刀“斷岳”。刀鞘是沉沉的玄色,

沒有任何多余的紋飾,古樸厚重。他拇指輕輕一推機簧,“鏘啷”一聲清越龍吟,

刀身出鞘三寸,露出的寒芒如同冰河乍裂,瞬間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他反手將長刀扣在腰畔,動作流暢如行云流水。“走!”一聲令下,

秦玄淵的身影已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玄色袍服在黃昏的風中獵獵作響,

像一面撕裂暮色的戰旗。身后,數十名鎮淵司精銳緊隨其后,沉重的腳步踏在石板上,

發出整齊而沉悶的轟鳴,匯成一股決絕的黑色鐵流,沖破鎮淵司沉重的大門,

朝著城南長樂坊的方向疾馳而去。鐵蹄踏碎了皇城黃昏虛假的寧靜。

當他們趕到長樂坊外圍時,夕陽的最后一抹余燼也徹底被深沉的暮色吞沒。然而,

眼前的景象卻比最深沉的黑夜還要令人心膽俱裂。長樂坊方向,沖天的火光撕裂了夜空!

不是尋常的橘紅,而是夾雜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如同污血凝固般的暗紅與妖異的慘綠。

濃煙滾滾,遮天蔽月,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皮肉燒焦的惡臭,

還有……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倒塌的轟鳴聲、某種巨大而沉重的物體拖行碾壓的恐怖聲響……無數絕望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萬鬼齊哭,狠狠沖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和心臟。“快!救人!阻截邪祟!

”秦玄淵目眥欲裂,厲聲咆哮。他周身驟然爆發出磅礴的淡金色罡氣,

如同實質的火焰般升騰而起,將周圍映照得一片通明。腳下一蹬,堅硬的路面瞬間碎裂,

人已化作一道撕裂長夜的金色流星,率先沖入那片燃燒的地獄。身后的鎮淵司精銳齊聲怒吼,

各執法器,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后,撲向那吞噬生命的火海與濃煙。沖入長樂坊的瞬間,

視線便被濃煙和混亂徹底扭曲。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帶著火星和灰燼。

燃燒的梁柱帶著凄厲的呼嘯倒塌,砸起漫天煙塵。狹窄的巷道里,

驚恐的人群如同炸窩的螞蟻,哭喊著,推搡著,絕望地奔逃。有人被絆倒,

瞬間就被后面洶涌的人潮淹沒、踩踏,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而制造這混亂與死亡的根源,就在前方!幾條巨大的、如同被剝了皮的巨蟒般的怪物,

正從街道中央一道剛剛撕裂開、足有丈許寬、深不見底的巨大地縫中鉆出!

它們通體覆蓋著黏膩、不斷滴落著污穢膿液的暗紫色肉瘤,沒有眼睛,

只有一張布滿螺旋狀利齒、占據了大半個身軀的恐怖巨口。粗壯的觸手末端裂開,

伸出細密的、如同鋼針般的骨刺。它們瘋狂地扭動著龐大而惡心的身軀,每一次甩動,

都輕易地撞塌路旁的房屋,瓦礫碎石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布滿骨刺的觸手如同巨大的攻城槌,帶著腥風橫掃而過,將躲閃不及的平民攔腰卷起,

或是直接拍成一灘模糊的血肉!“孽障!”秦玄淵的怒吼如同九天驚雷,

瞬間蓋過了所有的哭嚎和怪物的嘶鳴!他體內沉寂的力量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

淡金色的罡氣暴漲,將身周數丈內的濃煙和火星都強行排開!

腰間的“斷岳”發出一聲震徹夜空的龍吟,長刀悍然出鞘!刀光!

一道凝聚到極致、仿佛將天地間所有光芒都掠奪而來的璀璨金色刀罡,如同審判之神的利劍,

撕裂濃煙與火光,帶著斬斷山岳、劈開大海的無匹氣勢,

悍然斬向最近的一條正在肆虐的深淵巨蟒!“嗤啦——!”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

那堅韌無比、足以撞塌磚墻的暗紫色怪物身軀,在這道煌煌刀罡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刀光毫無阻礙地一掠而過!腥臭粘稠的污血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噴濺出數丈之高!

那猙獰的怪物頭顱連同大半截身軀,被干凈利落地斬斷,轟然砸落在地,

激起漫天煙塵和碎石!斷裂的創口處,殘留的淡金色刀氣如同跗骨之蛆,

劇烈地燃燒、侵蝕著,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和怪物垂死的、更加尖銳刺耳的嘶嚎!

這石破天驚的一刀,瞬間震懾了全場!混亂奔逃的人群出現了一剎那的停滯,

無數絕望的眼睛望向那道沐浴在淡金光焰中、如同天神下凡的身影。“秦帥!

是秦大統領來了!”有人帶著哭腔嘶喊出來,聲音里充滿了絕境中看到生機的狂喜和激動。

“鎮淵司!是鎮淵司的誅邪隊!

”更多的人認出了秦玄淵身后那些沉默卻堅定地沖入火海、撲向其他怪物的玄甲身影。

希望的微光,在這片燃燒的地獄中艱難地燃起。“結‘鎖靈網’!釘住它!

”秦玄淵一刀立威,毫不停歇,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金色閃電,

撲向另一條正將一座小樓撞塌了半邊的巨蟒。他口中厲喝,指揮若定。“遵令!

”數名鎮淵司精銳齊聲應和。他們訓練有素,兩人一組,

迅速從背后解下閃爍著銀白色符文的金屬網索,手臂灌注真元,

猛地向那瘋狂扭動的怪物擲去!“嘩啦啦!”銀網在空中驟然張開,符文瞬間亮起,

如同活物般精準地罩向巨蟒的頭部和身軀!巨蟒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發出憤怒的嘶吼,

布滿骨刺的觸手猛地抽向銀網!然而,那看似柔軟的銀網在接觸到觸手的瞬間,

其上符文光芒大盛,竟發出“噼啪”的電弧爆響!骨刺與銀網碰撞,火星四濺!

巨蟒的觸手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切割,瞬間被灼燒出焦黑的痕跡,動作也為之一滯!

就是這片刻的遲滯!另外幾名手持巨大金屬釘錘的鎮淵司力士,如同人形巨獸般咆哮著沖上!

他們渾身肌肉賁張,真元灌注雙臂,沉重的釘錘帶著刺耳的破空聲,

狠狠砸向那幾枚足有兒臂粗、尖端刻滿鎮封符文的“鎮魂釘”!“噗!噗!噗!

”沉悶的入肉聲接連響起!符文閃耀的鎮魂釘在巨力的驅動下,如同燒紅的鐵釘刺入黃油,

深深貫入巨蟒相對柔軟的關節和要害部位!凄厲到非人的慘嚎聲驟然拔高!

巨蟒龐大的身軀如同被雷電擊中,瘋狂地痙攣、抽搐起來,纏繞和破壞的動作瞬間被打斷!

“斬!”秦玄淵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戰機,

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巨蟒的“七寸”位置(雖然這怪物未必有蛇類的結構,

但能量匯聚點已被鎮淵司熟知),斷岳刀再次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金色雷霆!手起!刀落!

又一顆猙獰的頭顱伴隨著噴涌的污血,沉重地砸落塵埃!戰斗激烈而殘酷。

鎮淵司的精銳們配合無間,鎖靈網限制,鎮魂釘禁錮,

最后由秦玄淵那無堅不摧的刀罡給予致命一擊。

一條條從地縫中鉆出的深淵巨蟒在絕望的嘶嚎中被斬殺、凈化。燃燒的街道上,

怪物的殘軀堆積如山,腥臭的污血匯成小溪,在灼熱的地面上流淌、蒸騰,

散發出更加令人作嘔的氣味。秦玄淵的身影在火光與煙塵中穿梭,每一次刀光亮起,

都伴隨著怪物被斬殺的嘶嚎和民眾絕處逢生的驚呼。他如同定海神針,所到之處,

混亂和絕望便暫時退卻。一個婦人抱著被碎石砸傷、昏迷不醒的孩子,

跪在燃燒的廢墟旁無助地哭喊,眼看一根燃燒的巨梁就要砸落……金光一閃!刀氣縱橫!

燃燒的巨梁在離婦人頭頂不足三尺之處,被凌空斬成無數段帶著火星的碎木,簌簌落下。

“帶她離開!”秦玄淵的聲音在婦人耳邊響起,沉穩有力,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奇異力量。

他看也沒看那驚魂未定的婦人,身影已撲向另一處險地,刀光再起,

將一條試圖從側面偷襲鎮淵司隊員的觸手齊根斬斷!“謝…謝謝秦帥!謝謝秦帥救命之恩啊!

”婦人如夢初醒,抱著孩子,對著那道在火海中搏殺的金色背影重重磕頭,

然后才被趕來的鎮淵司隊員迅速帶離險境。類似的場景在燃燒的長樂坊各處上演。

秦玄淵和他的鎮淵司,如同礁石,死死抵擋著來自地底深淵的恐怖浪潮。然而,

就在秦玄淵再次揮刀,將一條被鎖靈網困住的巨蟒頭顱斬飛,

腥臭的污血如同瓢潑大雨般當頭淋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冰冷、粘稠、帶著強烈腐蝕性和深淵惡意的污血,劈頭蓋臉地澆了他一身!

玄色的司主袍服瞬間冒出刺鼻的白煙,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幾滴污血更是濺落在他裸露的手背和脖頸皮膚上!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直接按在了神經上!

但這并非最可怕的。在污血接觸皮膚的剎那,

秦玄淵的整個靈魂仿佛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向無盡的黑暗深淵拖拽!

一股冰冷、暴虐、帶著湮滅萬物氣息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萬古的兇獸驟然驚醒,

在他意識的最深處轟然爆發!“吼——!!!”一聲并非來自外界,

而是直接在他腦海炸開的、仿佛能震碎星辰的狂怒咆哮!

那咆哮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毀滅的渴望,以及對血肉和靈魂的貪婪!秦玄淵如遭雷擊!

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世界仿佛瞬間顛倒、扭曲!

燒的街道、嘶嚎的怪物、奔逃的人群、浴血奮戰的袍澤……所有的景象都在瘋狂旋轉、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翻涌著暗紅色巖漿和骸骨的漆黑深淵!

無數雙燃燒著邪火的巨大眼眸,在那深淵的最底層緩緩睜開,冰冷地、貪婪地注視著他!

一股無法形容的、純粹由毀滅欲望構成的狂暴力量,如同決堤的滅世洪流,

蠻橫地沖垮了他體內千錘百煉的淡金色罡氣堤壩,沿著四肢百骸瘋狂奔涌!

這股力量所過之處,帶來一種撕裂靈魂般的劇痛,

卻又伴隨著一種令人顫栗的、足以粉碎一切的強大感!“呃啊——!

”秦玄淵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身體劇烈地一晃,腳下踉蹌,差點單膝跪倒在地。

手中的“斷岳”刀仿佛變得重逾千斤,刀身上流轉的淡金色光焰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幾乎要被體內那股洶涌而出的、帶著硫磺與血腥氣息的暗紅色能量徹底吞噬!“師父!

”正在不遠處奮力用長矛刺穿一條小型觸手的沈青陽,第一個發現了秦玄淵的異常。

他看到了師父瞬間煞白的臉色,看到了他手背上被污血腐蝕出的焦黑痕跡,

更看到了師父周身那原本煌煌如日的金色罡氣,

此刻竟詭異地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紅!

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不安和恐懼瞬間攫住了沈青陽的心臟,他失聲驚呼。“大統領!

”附近的幾名鎮淵司精銳也察覺到了統領氣息的劇烈波動和紊亂,

那突然逸散出的、帶著濃烈硫磺與血腥味的暗紅氣息,讓他們本能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仿佛面對的不是熟悉的統領,而是一頭即將失控的遠古兇獸!

他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驚疑不定地看向秦玄淵。秦玄淵猛地咬破舌尖!

劇烈的刺痛和濃郁的血腥味強行刺激著瀕臨渙散的意識。他死死攥緊了手中的“斷岳”刀柄,

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聲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調動起全部的心神意志,

如同駕馭著隨時可能脫韁的狂野兇獸,

死死地壓制著體內那股咆哮著想要破體而出的毀滅洪流!“吼——!!!

”腦海中那邪神的意志仍在瘋狂咆哮、沖擊,帶著無盡的誘惑和毀滅的狂喜。“閉嘴!

”秦玄淵在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怒吼,眼神如同淬火的寒冰,

強行將那股翻騰的暗紅力量壓回體內深處。周身那令人不安的暗紅氣息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

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如紙,額頭布滿了細密的冷汗,但那雙深邃的眼眸,

重新凝聚起屬于鎮淵司大統領的、磐石般的意志和銳利!他深吸一口氣,

那混雜著焦糊、血腥和硫磺味的灼熱空氣涌入肺腑,帶來一陣刺痛,卻也讓他更加清醒。

他挺直了脊背,無視手背上被腐蝕的傷口傳來的陣陣灼痛,

目光掃過周圍驚疑的部下和遠處依舊在肆虐的怪物。“我無事!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依舊沉穩如初,如同定海神針,“繼續清剿!

一個不留!”斷岳刀再次揚起,刀尖指向最后一條負隅頑抗的巨蟒,

刀身上雖然金色光芒黯淡了許多,但那決絕的殺意卻絲毫未減。

沈青陽和幾名精銳隊員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疑和擔憂,

但秦玄淵此刻重新穩定下來的氣息和不容置疑的命令,讓他們暫時壓下了心中的駭浪。

他們齊聲應諾,再次撲向殘敵。

秦玄淵強壓下靈魂深處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邪神咆哮和身體內撕裂般的劇痛,

再次揮刀加入了戰斗。只是,每一次真元的運轉,每一次力量的爆發,都變得無比艱澀,

仿佛在粘稠的泥沼中揮動巨斧。那深淵的污血,如同開啟禁忌之門的鑰匙,

喚醒了他體內沉睡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他斬殺著眼前的怪物,

心中卻如同壓上了萬鈞巨石。這長樂坊的裂口……僅僅是開始嗎?

自己體內蘇醒的……又究竟是什么?

就在最后一條深淵巨蟒在數名鎮淵司精銳的合擊下轟然倒地,腥臭的污血浸透了大片焦土時,

一陣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如同暴雨般由遠及近,撕裂了戰場短暫的喘息。

一隊身披華麗金色明光鎧、頭盔上插著鮮艷翎羽的宮廷禁衛騎兵,如同耀武揚威的鐵流,

蠻橫地沖過混亂的街道,無視沿途燃燒的廢墟和驚惶的平民,

直沖秦玄淵等人所在的核心區域。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有些陰鷙,

正是禁衛軍副統領,趙乾。他勒住戰馬,

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剛從血泊中拔出兵刃的秦玄淵和一眾疲憊不堪、甲胄染血的鎮淵司部屬。

他手中高舉一卷明黃色的綢緞卷軸,在火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澤。“圣旨到——!

鎮淵司大統領秦玄淵接旨!”趙乾的聲音尖利而洪亮,帶著一種刻意的、居高臨下的威嚴,

在這片硝煙彌漫、尸骸遍地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耳。所有的聲音仿佛在這一刻被抽空。

燃燒的噼啪聲,傷者的呻吟聲,都沉寂下去。鎮淵司的精銳們喘著粗氣,抹去臉上的血污,

驚愕地看向那隊鮮衣怒馬的禁衛。沈青陽更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看向師父。

秦玄淵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將“斷岳”刀插入刀鞘。金屬摩擦的輕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抬起沾滿血污和灰燼的臉,望向馬背上的趙乾,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寒潭,沒有憤怒,

沒有意外,只有一片沉凝到極致的冰冷。“臣,秦玄淵,恭聆圣諭。”他的聲音平靜無波,

聽不出任何情緒,在這片人間地獄的背景中,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趙乾似乎被秦玄淵那過于平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避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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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5 01:3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