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驚魂>現(xiàn)代經(jīng)濟學碩士陸明一朝穿成永樂寒門書生,
開局即被誣陷科舉舞弊流放山東。>押解途中暴雨傾盆,
他敏銳察覺押解隊長腰間嶄新錢袋與商隊低語糧價異常,計算推演出流民暴動時間。
>錦衣衛(wèi)林青突襲押解隊查案,混亂中一支冷箭直襲林青要害。>陸明猛地將她撲倒,
箭矢擦肩而過,卻意外窺見她手腕刺青——正是前世朱棣密信中“青鳥”標記。
>林青跌入懷中,玉佩滑落,赫然刻著“靖難”二字。>陸明心頭劇震:這盤棋,
竟從流放路上便已鋪開...---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在臉上,陸明艱難地睜開眼。
沉重的木枷卡著脖頸,每一次顛簸都帶來窒息般的鈍痛。泥漿沒過腳踝,
每一次拔起都耗盡全力。視線模糊,耳邊是押解差役不耐煩的呵斥和其他流放犯絕望的嗚咽。
空氣里彌漫著濕漉漉的絕望和鐵銹般的血腥氣。他成了陸明,
一個被卷入永樂十九年科舉舞弊大案的寒門書生,正在被押往山東流放地的路上。
屬于現(xiàn)代經(jīng)濟學碩士的清晰思維,此刻正頑強地在這具瀕臨崩潰的身體里運轉(zhuǎn),
艱難地梳理著混亂的記憶碎片。舞弊?一個連溫飽都成問題的窮書生,哪來的門路和膽子?
這分明是個精心設計的局。“磨蹭什么!想死在這爛泥里嗎?”押解隊長王彪,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狠狠一鞭子抽在陸明前面的犯人背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皮肉悶響。
那人慘叫一聲,撲倒在泥水里,濺起的泥點糊了陸明一臉。陸明下意識地偏頭躲開,
目光卻猛地被王彪腰間一個東西吸引。那是一個簇新的青布錢袋,針腳細密,
布料在陰雨天里也顯出幾分光鮮,與他身上破舊的皂隸服和這骯臟泥濘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袋口沒系緊,隱約露出里面幾錠銀子的輪廓。絕非一個押解流犯的小小隊長該有的俸祿。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碾過泥濘的聲響從旁邊岔路傳來。
一支規(guī)模不小的商隊正艱難地試圖超越這支緩慢的流放隊伍。騾馬煩躁地打著響鼻,
車夫們大聲咒罵著天氣和道路。“……他娘的,這鬼雨沒完沒了!糧價再這么漲上去,
咱們這趟怕是要賠掉褲子!”一個粗嘎的聲音抱怨著,穿透雨幕傳來。“誰說不是!
城里糧鋪都關(guān)了兩家了,說是存糧空了,鬼才信!就這光景,
怕是……”另一個聲音壓低了些,后面的話被雨聲淹沒,
但那份憂慮和恐慌卻清晰地傳遞出來。糧價暴漲?存糧告罄?陸明的心猛地一跳,
現(xiàn)代經(jīng)濟學對市場供需失衡、社會動蕩的預警模型瞬間在腦中激活。他強忍著頭暈目眩,
強迫自己飛速思考:永樂十九年,朱棣剛遷都北京不久,營建新都耗費巨大,
加之連年對漠北用兵,國庫空虛,賦稅必然層層加碼。山東本就是人口稠密之地,
隊伍壯大)……一個可怕的結(jié)論在冰冷的雨水中浮出水面:一場大規(guī)模、有組織的流民暴動,
很可能就在前方不遠,甚至就在今天!其目標,
極可能就是他們這支押解著“罪人”和少量補給(對饑餓的流民而言已是巨富)的隊伍!
他猛地抬頭看向王彪。那隊長正不耐煩地催促著隊伍,眼神卻不時瞟向商隊的方向,
臉上沒有絲毫對潛在危險的警覺,甚至……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的期待?
聯(lián)想到那個簇新的錢袋,一個冰冷的念頭攫住了陸明:王彪,或者說他背后的人,
恐怕早就知道!這或許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借流民暴動之手,
徹底“處理”掉他們這些流放犯,尤其是他陸明!“快走!看什么看!
”王彪似乎察覺到陸明的注視,兇惡地瞪過來,鞭梢威脅性地甩了甩。
2 冷箭之謎陸明低下頭,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怎么辦?示警?誰會信一個“舞弊犯”?
逃跑?帶著木枷鐐銬,在泥濘暴雨和可能的圍堵中,無異于自殺。必須自救!
他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試圖在絕境中抓住一絲生機。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時刻,
異變陡生!“嗚——!”尖銳的破空聲撕裂雨幕,一支弩箭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從側(cè)前方密林的陰影中電射而出,目標直指王彪!王彪反應極快,狼狽地一個翻滾,
弩箭“哆”地一聲深深釘入他剛才站立位置后面的一棵枯樹干上,箭尾劇烈顫動。“敵襲!
抄家伙!”王彪驚魂未定,嘶聲怒吼。押解差役們頓時亂作一團,倉啷啷拔出腰刀,
驚恐地望向箭矢射來的方向。然而,襲擊的目標似乎并非王彪!幾乎在弩箭射出的同時,
數(shù)道迅疾如鬼魅的黑影從另一側(cè)的樹林中撲出,刀光雪亮,
目標明確——直取流放隊伍中幾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犯人!
刀鋒劈砍骨肉的悶響、瀕死的慘叫瞬間壓過了雨聲。這混亂僅僅是個開始。“錦衣衛(wèi)辦案!
無關(guān)者伏地免死!”一聲清越冷冽的斷喝,如同驚雷炸響。緊接著,馬蹄聲如暴雨傾盆,
十幾騎玄衣勁裝、外罩油亮蓑衣的騎士,如同黑色的颶風,猛地從流放隊伍的后方?jīng)_撞進來!
他們手中的繡春刀在灰暗的雨幕中劃出一道道刺目的寒光,
目標赫然是那些撲殺流放犯的黑衣刺客!“是鷹犬!殺!”黑衣刺客中有人厲聲指揮,
立刻分出一半人手,悍不畏死地迎向錦衣衛(wèi)。
刀劍交擊的刺耳銳響、戰(zhàn)馬的嘶鳴、垂死的哀嚎瞬間混作一團,
泥濘的地面被踐踏得如同沸騰的沼澤,鮮血混著泥水肆意流淌。
整個官道徹底變成了修羅屠場。混亂如同沸騰的油鍋。流放犯們嚇得魂飛魄散,
哭喊著四散奔逃,又被差役的鞭子和無眼的刀劍逼回,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王彪躲在幾名心腹差役身后,臉色煞白,揮舞著腰刀虛張聲勢,眼神卻驚恐地四處亂瞟,
似乎在尋找退路。陸明被混亂的人流裹挾著,木枷成了沉重的負擔,幾次踉蹌差點摔倒。
他強迫自己冷靜,目光銳利地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中搜尋,試圖理解這突發(fā)的多重襲擊背后的邏輯。
錦衣衛(wèi)的目標是那些被刺殺的特殊犯人?黑衣刺客要滅口?而王彪……他看到了!
就在一名黑衣刺客被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劈中肩膀,慘叫著倒地的瞬間,
王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和……懊惱?他迅速地對身邊一個心腹差役使了個眼色,
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那差役猛地一點頭,竟趁著混亂,
悄悄從懷中摸出一個短小的吹箭筒,藏在袖中,
毒的目光鎖定了戰(zhàn)場中央那個最為顯眼的身影——那個發(fā)出清喝、指揮著錦衣衛(wèi)沖殺的女子!
她身姿矯健,騎術(shù)精湛,玄色飛魚服勾勒出利落的線條,雨水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fā),
緊貼著臉頰,卻更襯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冷靜而銳利,正是帶隊的那名女錦衣衛(wèi)!
她正揮刀格開一名刺客的劈砍,身形在馬上微微側(cè)轉(zhuǎn),露出了背后空檔。時機稍縱即逝!
那差役眼中兇光畢露,猛地抬手,對準女錦衣衛(wèi)毫無防備的后心!
袖中吹箭筒的機括發(fā)出極其輕微的“咔噠”一聲。3 青鳥驚現(xiàn)“小心背后!
”陸明瞳孔驟縮,來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和一股說不清的沖動驅(qū)使著他。
他不知哪里爆發(fā)出的力氣,猛地撞開身前兩個擋路的流犯,沉重的木枷限制了他的動作,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向那名女錦衣衛(wèi)的馬側(cè)!“嗯?”女錦衣衛(wèi)反應極快,
聽到陸明嘶啞的示警,幾乎同時感受到側(cè)面襲來的風聲。她猛地扭身回頭,
正看到陸明不顧一切地撲到她的馬鐙旁,
用自己的身體迎向那從刁鉆角度射來的、閃著幽藍光澤的毒針!噗!毒針沒有射中她的后心,
卻深深扎進了陸明撲過來時抬起的、戴著沉重木枷的手臂!
一陣尖銳的刺痛和隨之而來的麻痹感瞬間蔓延。“找死!”女錦衣衛(wèi)眼中寒芒暴漲,
殺機凜冽。她看也不看陸明,手腕一抖,繡春刀化作一道銀色閃電脫手飛出!“呃啊!
”那放冷箭的差役甚至來不及看清刀光,咽喉便被精準貫穿,
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仰天栽倒。王彪見狀,臉上血色盡褪,
趁亂猛地縮進旁邊一個傾倒的貨車底下,消失不見。
陸明手臂上的劇痛和麻痹感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預期的冰冷泥濘并未到來,一只戴著黑色皮質(zhì)護腕的手及時地、有力地托住了他的后背,
阻止了他的摔倒。是那個女錦衣衛(wèi)!她不知何時已躍下馬背,蹲在他身邊。
雨水順著她光潔的下頜線滴落,有幾滴濺在陸明的臉上,冰涼。
她那雙寒星般的眸子此刻正帶著審視、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
緊緊盯著陸明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你……”她剛開口,聲音清冷。陸明劇痛中倒抽著冷氣,
視線有些模糊,但托住他的那只手臂近在咫尺。就在她調(diào)整姿勢穩(wěn)住他身體時,
那濕透緊貼在手臂上的玄色衣袖,被手腕處一個硬物微微頂起,露出了下面一小片肌膚。
陸明的目光猛地凝固在那片肌膚上。一個刺青!線條簡潔而詭異,仿佛一只振翅欲飛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