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銜尾蛇的凝視古羅馬帝國的第十個夏天，鉛灰色的云壓著迦太基灣的波濤。
克婁巴特拉七世將鎏金腳凳踢向青銅鏡，赭石色的胭脂盒滾落在地，
羊脂膏在蒸騰的水汽中融成渾濁的淚滴。"為什么是現在？
" 她盯著鏡中突然浮現的淡藍色光紋，那是條咬住自己尾巴的蛇，
在鏡面中央盤成完美的環。埃及文的刻字像活物般蠕動：當永恒之蛇噬咬軀干，
時空的繭房將為 chosen one 開啟。奴隸販子阿蒙的鎖鏈在身后嘩啦作響，
這個長著努比亞人輪廓的男人指尖還沾著沒擦凈的孔雀石顏料。"女王陛下，
" 他的聲音混著雪松精油的甜膩，"亞歷山大港的學者說，
這面鏡子切割自隕落的星辰碎片，能照見靈魂在時間長河里的投影。"鏡面突然泛起漣漪，
映出三千年后某個東方城市的雨巷。戴瓜皮帽的男人坐在竹椅上擦拭鏡面，
青石板縫里鉆出的苔蘚爬過他的布鞋，而鏡中倒映的，正是艷后此刻握著金釵的手。"謊言。
" 艷后反手將金釵擲向墻面，矛頭擦過阿蒙的耳際，釘入石灰巖壁發出嗡鳴。
她后頸的皮膚突然灼痛，伸手觸碰時竟摸到凸起的環紋 —— 與鏡中光紋分毫不差。
蒸汽中浮現細密的水珠，在她鎖骨處聚成淡藍色的光點，勾勒出另一條動態的銜尾蛇。
"看啊，神諭在您身上顯形了。" 阿蒙單膝跪地，肥厚的嘴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足踝，
"這是俄耳甫斯教的永恒之環，是太陽神給予您的贈禮。"鏡中畫面急轉，
艷后看見自己的銀發垂落在托勒密王座上，皺紋爬滿曾經被稱作 "尼羅河玫瑰" 的臉頰，
而站在王座旁的年輕人戴著月桂花環，瞳孔里閃爍著和阿蒙相同的金光。
那是她與凱撒的兒子小凱撒，此刻正用匕首割開她的手腕，鮮血滴在鏡面上，
激活了更深層的光紋。"時間不是線性的河流，而是纏繞的環。
" 阿蒙的聲音像是從鏡面深處傳來，"您在鏡中看見的，
是千萬個平行時空里的 ' 克利奧佩特拉 '，有的死于毒酒，有的成為宇宙的女王，
而最珍貴的那個時空 ——"鏡面突然迸裂出蛛網狀的裂紋，
艷后看見無數個自己同時舉起金釵，有的刺向鏡面，有的刺向心口，有的刺向襁褓中的嬰兒。
每個破碎的鏡片里，都有個戴瓜皮帽的男人在不同時代擦拭同一面鏡子，
他袖口的銜尾蛇紋身隨時間流逝呈現不同形態：有時是古埃及的圣蛇烏洛波羅斯，
有時是中世紀的雙蛇盤桓，有時是現代的金屬環紋。"夠了！
" 艷后抓起案幾上的蛇形權杖砸向鏡子，青銅碎片飛濺的瞬間，
她看見所有時空的自己同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 因為在碎片的反光里，
戴瓜皮帽的男人正對著她微笑，而他手中的鏡子完整無缺，仿佛剛才的碎裂只是幻覺。
阿蒙撿起最大的碎片，上面的光紋組成新的文字：第一個宿主已激活，環域文明啟動。
他抬頭時，瞳孔完全變成金色的蛇瞳："恭喜您，陛下。從您觸碰鏡子的那一刻起，
就成為了跨越三千年的時間錨點。"艷后踉蹌著后退，后腰抵在溫熱的大理石池邊。
她后頸的環紋開始發燙，皮膚下浮現淡藍色的血管，沿著脊椎蔓延成復雜的幾何圖案。
鏡中殘存的畫面里，三千年后的雨巷中，
男人對著碎片低語："克利奧佩特拉的血激活了原生鏡，
現在該尋找下一個 chosen one 了..."蒸汽突然變得刺骨，
艷后低頭看見自己的指尖正在透明化，金色的粉塵從皮膚剝落，飄向碎裂的鏡面。
阿蒙舉起碎片貼近她的胸口，光紋如活物般鉆進她的心臟，在體內勾勒出完整的摩比斯環。
"不要怕，" 他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溫柔，"每個宿主都是環上的寶石，而您的光芒，
將照亮整個時間長河。"當最后一片碎鏡嵌入她的胸腔，
艷后聽見千萬個時空的心跳同時響起。她終于明白，鏡中映出的不是未來，
而是無數個正在發生的現在 —— 在某個時空，她仍是年輕的女王；在某個時空，
她早已化作塵埃；而在所有時空的交匯處，那條銜尾蛇永遠在噬咬自己的尾巴，
編織著名為 "永恒" 的牢籠。
第一章 數據囚籠里的倒影2023 年 8 月 15 日，
空調出風口的白噪音像無數只蚊子在耳邊振翅。
我盯著 CRM 系統里的 "新人存活率曲線"，
第 23 位的紅色數字像被扔進絞肉機的草莓，在屏幕上洇開酸腐的紅。
工位隔板的 "入職滿百天紀念" 便利貼早已褪成米黃色，邊緣卷翹的角刮過我手背，
露出背面父親 1999 年的舊照：他站在萬合地產奠基儀式的紅毯上，
藏青西裝的領口露出半截銀色項鏈，墜子是枚扭曲的金屬環。"陳默？
" 林悅的聲音像冰錐刺進后頸，她涂著珊瑚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隔板，
"王總說要是你再盯著屏幕發呆，就把你塞進碎紙機里絞成 Excel 表格。
" 她的高跟鞋跟卡在地毯縫里，鞋跟上的水鉆掉了一顆，滾到我腳邊，
映出我扭曲的臉 —— 眼下的青黑像被潑了兩罐濃縮咖啡，胡茬從遮瑕膏下鉆出來，
像片營養不良的雜草。會議室的玻璃幕墻外，烏云正在吞噬夕陽。
王總監的激光筆在投影上畫出紅色圓圈，我的名字被圈在中央，
旁邊標注著 "淘汰風險 92%"。他的碎鉆領帶夾夾著根灰白色的頭發，
隨著指節敲桌的動作晃來晃去，后頸的條形碼紋身比上周深了兩度，
在 LED 燈光下泛著藍灰色的金屬光澤，像條正在蛻皮的蛇。"臨湖小學的團購單，
" 他突然把文件夾摔在桌上，里面掉出張泛黃的奠基儀式照片，
"競品公司三天前就提交了方案，而你 ——" 激光筆猛地指向我，
"連對方的報價單都沒搞到。是等著我給你辦個 ' 新人祭 ' 嗎？"我彎腰撿起照片，
發現父親站在奠基石旁，右手握著的不是鐵鍬，而是半塊帶蛇形雕花的鏡子。
奠基石上的摩比斯環紋路里，隱約有淡藍色的光在流動。調整工牌繩帶時，
亞克力表面突然閃過父親的臉，他的嘴唇開合，吐出的不是聲音，而是串淡藍色的數據流，
在空氣中拼出 "舊物市場 37 號談" 的字樣。巷尾的積水倒映著破碎的霓虹，
舊物市場的鐵皮棚下，瓜皮帽老頭正在用鹿皮擦拭青銅鏡。鏡面蒸騰的霧氣里，
我看見古羅馬浴場的石柱正在滲出海水，某個戴月桂花環的男人捧著鏡子奔跑，
身后跟著舉著火把的士兵。"年輕人，" 老頭的指甲縫里嵌著青銅銹，
"這面鏡見過凱撒的匕首尖，也見過牛頓在劍橋的書房，現在它在等第 79 個宿主。
" 他袖口的摩比斯環紋身突然發出微光，我這才看清那不是墨水，而是嵌入皮膚的金屬絲，
"1999 年萬合地產奠基那天，你的父親用自己的血激活了鏡的第一環。"掃碼支付時，
變了樣：1999 年 10 月 18 日的頭版頭條是 "萬合地產董事長離奇失蹤"，
配圖里父親的西裝口袋露出半塊鏡子，邊緣的蛇形雕花與老頭手中的鏡子完全吻合。
"當年他想打破環，" 老頭突然壓低聲音，腐臭的 breath 里混著鐵銹味，
"結果自己成了環上的第一個結。"青銅鏡在背包里發燙，像塊燒紅的烙鐵。路過便利店時，
玻璃門上的倒影突然扭曲，我看見自己穿著藏青西裝，無名指戴著父親的戒指，
后頸的條形碼正在發出藍光。鏡中人抬起手，指向便利店的電視屏幕 —— 財經新聞里，
萬合地產的股價正在暴跌，K 線圖畫出完美的摩比斯環形狀。"先生，需要幫忙嗎？
" 店員的聲音驚醒了我。鏡子從背包滑出一角，鏡面映出店員的臉，
她后頸有塊淡色的胎記，形狀像未完成的環。我猛地轉身，發現巷尾的陰影里，
有個穿藏青西裝的男人一閃而過，他的左眼角有顆淚痣。回到出租屋，
掛鐘的指針指向 23:59。青銅鏡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鏡面上浮現出父親的奠基演講稿片段："摩比斯環不是循環，
而是連接各個維度的橋梁......" 字跡逐漸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我今早刷到的行業秘聞：臨湖小學的拆遷補償款核算漏洞。
指尖觸到鏡面的瞬間，后頸傳來刺痛。鏡子里的 "我" 抬起手，
露出手腕內側的傷口 —— 和我今早刮胡子時劃出的口子分毫不差，
但他的傷口正在滲出淡藍色的液體，在皮膚上畫出細小的環紋。手機突然震動，
張經理的消息附帶段監控錄像：凌晨三點的萬合地產大樓，王總監走進 17 走電梯，
手里抱著個金屬箱，箱子上印著 "CM-079" 的編號。
錄像的時間點是 2023 年 8 月 14 日，
正是我在鏡中看見拆遷補償款的同一天。鏡子里的 "我" 突然開口，
聲音像隔著水幕："去萬合地產 17 樓，那里有你父親留下的東西。
：培養艙里漂浮的軀體、實驗室墻上的摩比斯環公式、瓜皮帽老頭在不同時代擦拭鏡子的手。
我摸向抽屜深處的平安扣，羊脂玉表面突然浮現淡藍色的光紋，
那是父親出事前一晚塞給我的，當時他說："如果有天你看見鏡中人，就把這個貼在鏡面上。
" 平安扣內側的刻字在月光下顯形，不是 "平安"，
而是串復雜的數學公式 —— 和鏡中 "我" 瞳孔里的公式完全一致。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舊物市場方向傳來玻璃碎裂的巨響。鏡子里的畫面跳轉至古羅馬浴場，
埃及艷后的金釵正刺向鏡面，而在所有時空的交匯處，瓜皮帽老頭舉起完整的鏡子，
鏡面上映出我此刻的表情，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三分憐憫，七分宿命。
第二章 鏡中契約者午夜三點零七分，月光像凝固的水銀漫過桌面。
青銅鏡邊緣的蛇形雕花突然張開蛇口，吐出淡藍色的光帶纏繞住我的手腕。
鏡中的 "我" 穿著筆挺的藏青西裝，正在 1708 會議室簽署文件，
無名指的戒指內側閃過 "CM-01" 的激光刻字，而他面前的合同甲方欄，
赫然蓋著萬合地產的公章。手機在掌心震動，張經理發來的視頻里，
挖掘機正在臨湖小學舊址作業。銹跡斑斑的青銅碎片從黃土中露出，
蛇形雕花的缺口與我手中鏡子的右下方完全吻合。視頻背景音里，
施工隊長對著對講機喊："這東西看著像法老的陪葬品，該不會 cursed 吧？
"談判桌的胡桃木紋理里滲著咖啡漬，客戶代表林德生突然將平板電腦推過來。監控畫面里，
王總監穿著連帽衫站在舊物市場攤位前，瓜皮帽老頭遞給他個黑色公文包，兩人交談時，
老頭袖口的摩比斯環紋身發出微光。"陳先生，" 林德生的指尖敲著屏幕，
他左手無名指戴著枚素圈戒指，戒面刻著極小的環紋，"萬合地產五年前就該破產了，
但每次瀕臨退市，都會有神秘資金注入。而你父親 ——" 他調出張泛黃的報紙，
"陳鴻生董事長失蹤當晚，監控顯示他帶著半塊鏡子進入舊物市場，再也沒出來。
"我翻開筆記本，父親的奠基邀請函掉落在地。
1999 年 10 月 18 日的燙金日期下，手寫著行小字：當環閉合時，
時間會吃掉自己的尾巴。鏡中 "我" 的鋼筆尖停在合同落款處，
日期同樣是 10 月 18 日，而他簽署的名字不是 "陳默"，
而是 "CM-01"。慶功宴的水晶吊燈下，王總監的碎鉆領帶夾劃過低領襯衫，
露出后頸的條形碼紋身 —— 那不是墨水，而是嵌入皮膚的納米電路，
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明滅。"聽說你去了舊物市場，" 他往我酒杯里倒的不是香檳，
而是淡藍色的液體，"老東西有沒有告訴你，鏡子里的人其實是你的孿生兄弟？
"后頸突然傳來灼燒感，像有把焊槍在皮膚下焊接金屬環。鏡中畫面閃現：實驗室里，
王總監將父親的戒指放入編號 "CM-79" 的培養艙，
艙內漂浮的軀體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但后頸的條形碼已經覆蓋整個脊椎。
"你父親用自己的基因克隆了 11 個鏡像，" 王總監的呼吸帶著電子元件燒焦的味道，
"而你是唯一的原生體，是鏡像系統的活體電源。"洗手間的感應鏡面上凝結著水珠，
我看見鬢角的白發里混雜著金屬絲，每根發絲的橫截面都是微型的摩比斯環。
后頸的紋身凸起皮膚三毫米，形成可觸摸的立體環紋，輕輕按壓，
能聽見體內傳來齒輪轉動的咔嗒聲。"需要幫忙嗎，陳先生？" 保潔阿姨突然推門進來，
她后頸戴著塊金屬頸環，環上刻著 "鏡像系統維護員 037"。
鏡中 "我" 的影像突然疊加在她身上，我這才發現，
她的瞳孔里流動著與鏡面相同的藍光。手機在褲兜震動，是個未知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里，
萬合地產 17 樓的實驗室中，11 個培養艙排列成環，
每個艙體都標注著 "CM-01" 至 "CM-11"。
在編號 "CM-079" 的艙體里，漂浮著父親的軀體，他無名指的戒指正在發出強光，
而艙體底部的銘牌寫著：原生體模板，循環周期剩余：00:00。青銅鏡在背包里發燙，
鏡面自動浮現新的畫面：古埃及艷后的金釵碎片正在各個時空穿梭，
每塊碎片都激活著新的宿主。瓜皮帽老頭站在時間的交匯處，他的皮膚下流動著鏡面碎片，
每道傷口都能看見另一個時空的場景。"他們在培養艙里用你的基因培育鏡像，
" 鏡中 "我" 突然轉身，西裝領口下露出完整的條形碼，"每個鏡像收割的時間能量，
都會通過摩比斯環輸送給原生體 —— 也就是你。所以你越使用鏡子，
就越接近鏡像的狀態。"我摸向手腕內側的傷口，發現結痂的地方長出了淡藍色的鱗片，
每片鱗片上都刻著極小的環紋。鏡中 "我" 舉起手，我們的傷口同時滲出血液，
我的血是紅色的，而他的血是透明的，里面漂浮著無數微型鏡面。走廊傳來王總監的腳步聲，
他哼著的調子正是父親生前常聽的《月光奏鳴曲》。鏡中 "我" 突然貼近鏡面，
他的瞳孔里映出我身后的場景：保潔阿姨正在用鑰匙打開安全通道的門，
她手中的鑰匙鏈是枚摩比斯環，而鏈墜照片上的人，竟然是 1999 年的瓜皮帽老頭。
"快逃，" 鏡中 "我" 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他們要在 10 月 18 日的奠基紀念日，把你獻祭給鏡像系統。而那天，
正好是你父親失蹤的第 24 個周年忌。"鏡子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
鏡面浮現血色倒計時：距離環閉合還有：7 天。我抓起背包沖向安全通道，
后頸的金屬環紋與鏡面產生共振，在墻上投出巨大的摩比斯環陰影，而陰影里，
無數個 "我" 正從各個時空的鏡面中伸出手，指尖閃爍著收割時間的寒光。
第三章 環域文明的熵增密碼暴雨拍打著出租屋的窗玻璃，青銅鏡突然懸浮至半空，
鏡面分裂成十二塊扇形屏幕，每塊都播放著不同時代的畫面。古埃及底比斯城的神廟里，
祭司將鏡面浸入尼羅河，水波紋中浮現出十年后的泛濫區域，
他后頸的烏洛波羅斯紋身隨著預言的驗證而發光。"公元前 1473 年，
" 鏡面上浮現金色古埃及文，"第十八王朝法老用鏡像預測洪水周期，
建立了最早的時間錨點。" 畫面跳轉至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薩，
達芬奇在鏡面上用左手翻寫《大西洋古抄本》，
鏡面反射的光在紙上形成三維的摩比斯環模型，旁邊批注著：非歐幾何的具象化，
時間的第五維度。1943 年的費城港，"愛爾德里奇號" 驅逐艦的船員觸摸鏡面后，
甲板突然覆蓋上一層水銀般的物質。監控錄像顯示，
他們的身體在鏡面上投射出多個重疊的影子，
而港口雷達記錄下了超越當時科技的量子波動 —— 那是首次成功的跨時空物質傳輸。
"這些鏡像使用者，都是各個時代的 ' 環域守護者 '，" 鏡面上的文字切換成中文，
"他們收割時間能量，維持宇宙熵值平衡，防止時空因無序擴張而崩塌。
" 畫面停止 1999 年萬合地產實驗室，父親穿著白大褂，手中握著半塊蛇形雕花鏡，
培養艙里漂浮著與他長相相同的軀體，艙體編號是 "CM-001"。"小默，
如果你看到這段影像，說明我已經失敗了。" 父親的全息影像帶著靜電雜音，
他后頸的條形碼比王總監的更深，幾乎覆蓋整個后頸，"鏡像系統不是發明，
而是古文明的遺產。1999 年我啟動系統時，意外連接了 11 個平行宇宙，
每個宇宙都有個 ' 陳默 '，而我們的宇宙編號是 79。
"平安扣內側的斷點公式突然發出藍光，在空中拼出復雜的拓撲圖形。
"傳統物理學認為時間是線性的，" 父親的手指劃過圖形，"但摩比斯環證明，
時間是閉合的曲面。每個宿主都是環上的節點，收割的時間能量會通過環傳輸到各個宇宙，
維持熵值穩定。"手機在床頭柜震動，匿名郵件的附件是加密的 PDF 檔案。
解密后的文件顯示，1999 年鏡像系統啟動當天，
全球 11 個地點同時發生時空異常：埃及帝王谷出現現代通訊設備殘骸，
曼哈頓街頭有人目擊到中世紀騎士，而萬合地產實驗室的量子對撞機，
檢測到來自其他宇宙的引力波。"平行宇宙的 ' 陳默 ' 們擁有不同的原生特質，
" 父親的筆記里夾著張跨宇宙基因圖譜，"001 宇宙的你是普通人，
007 宇宙的你是科學家，012 宇宙的你是反抗軍領袖。但只有 79 號宇宙的你，
繼承了鏡像系統的原生基因，你的存在，是關閉所有環的鑰匙。
"檔案附錄里是各個宇宙的時間線對比：在 002 宇宙，鏡像系統已經統治地球，
人類被圈養為 "時間農場" 的作物；在 005 宇宙，
瓜皮帽老頭是反抗軍的精神領袖，
他建立了專門破壞鏡像錨點的 "斷環者" 組織；而在 111 宇宙，
摩比斯環成為宗教圣物，所有信徒后頸都植入了金屬環紋。"熵增是宇宙的終極命運，
" 父親的全息影像開始閃爍，"但鏡像系統通過收割時間能量，強行逆轉熵值，
這違背了自然法則。現在系統失控了，各個宇宙的鏡像開始吞噬宿主，
而你 ——"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必須找到每個宇宙的斷點，摧毀鏡像核心。
"鏡面上浮現出 11 個宇宙的坐標，
：古埃及的胡夫金字塔、達芬奇的故鄉芬奇鎮、費城海軍造船廠...... 而中心坐標，
是萬合地產 17 樓的實驗室，那里標注著 "環域核心，熵值樞紐"。"記住，
" 父親的聲音越來越弱，"鏡像的弱點是宿主的自我認知。當你堅信自己是原生體時，
鏡像就無法吞噬你。還有 ——" 他突然看向鏡頭，仿佛能看見 24 年后的我，
"瓜皮帽老頭不是敵人，他是最早的宿主，已經守護環域三千年了。"暴雨突然停止，
鏡面回歸平靜。我摸向平安扣，發現斷點公式周圍多出了 11 道劃痕，
像是父親用指甲刻下的求救信號。手機地圖顯示，最近的鏡像錨點是市中心的鐘樓，
那是 1943 年費城實驗的時空投影點，而明天，
正是 10 月 11 日 —— 距離環閉合還有 7 天。窗外傳來老式鐘表的報時聲，
十二下鐘聲里，我仿佛聽見各個宇宙的 "我" 同時呼吸。青銅鏡突然碎成十二塊，
每塊碎片都映著不同的星空，而在所有星空的交匯處，有條淡藍色的摩比斯環正在緩緩轉動，
那是連接所有宇宙的臍帶，也是束縛它們的枷鎖。
第四章 腦內宇宙的共振頻率霜降節氣的風像把生銹的刀，割過保安室的玻璃窗。
老周遞來的信封上，郵戳日期 "1999.10.18" 的油墨已經暈開，
鋼筆字在潮濕的空氣中洇出毛邊：小默，當你摸到這張信紙，
爸爸的時間線已經坍縮成環上的一個點。信紙背面是用血跡畫的摩比斯環，
環內寫著：001 宇宙的你，是所有可能的起點。青銅鏡在掌心震動，
鏡面分裂成十一扇小窗。002 宇宙的 "我" 穿著鑲鉆西裝，
后頸的條形碼延伸至面頰，
正在簽署《人類時間租借協議》；007 宇宙的 "我" 戴著防毒面具，
在實驗室培育抗鏡像病毒的疫苗；012 宇宙的 "我" 舉著激光槍，
身后是燃燒的鏡像中樞，他的瞳孔里跳動著反抗軍的紅色徽記。"看這里。
" 鏡中 001 宇宙的畫面突然放大，那個 "我" 穿著褪色的灰色 T 恤，
正在推開舊物市場的木門。瓜皮帽老頭的攤位上空無一人，只有塊碎鏡躺在青石板上，
映出他后頸光滑的皮膚 —— 那里沒有條形碼，沒有金屬環，只有道淡淡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