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修真界第一廢柴。>未婚妻當(dāng)眾退婚:“廢物,也配得上我?
”>家族大比前夜,長老嘆息:“你連靈氣都感應(yīng)不到,不如棄權(quán)。
”>直到我觸碰測試靈石。>沉寂的最強悟性系統(tǒng)突然激活:“警告!
檢測到高濃度放射性物質(zhì)!”>“靈氣本質(zhì)為核輻射,宿主抗輻射體質(zhì)可轉(zhuǎn)化輻射為修為。
”>大比現(xiàn)場,我徒手捏碎測試靈石。>“儀器壞了?”我挑眉看向裁判,
“需要我現(xiàn)場修嗎?”>貴賓席上,圣地使者打翻了茶盞。>前未婚妻手中玉杯摔得粉碎。
>“林玄,只要你點頭,圣地資源任你取用!
”>我望著使者身上熟悉的科技紋路輕笑:>“圣地?我前世小學(xué)實驗室都比這先進(jìn)。
”1 廢柴覺醒劇痛,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狠狠捅穿了我的脊椎,又毫不留情地攪動了一下。
冰冷的觸感緊貼著我的臉頰,粗糙,帶著塵土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腥氣。每一次艱難的喘息,
都像在吞咽碎玻璃,喉嚨深處火燒火燎。
“呃……”一聲模糊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從我干裂的唇間溢出,微弱得幾乎被四周的喧囂吞沒。
“哈!快看!林大少爺醒了!”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裹挾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猛地扎進(jìn)我混沌的腦海,“趴在地上裝死狗呢?這姿勢跟你那‘廢柴’的名號倒是絕配!
”哄笑聲瞬間炸開,像一群聒噪的烏鴉撲棱著翅膀圍攏過來。“廢物就是廢物!
連族學(xué)里最基礎(chǔ)的引氣入體都辦不到,還有臉占著嫡系的名頭?”“就是!
聽說昨晚又被葉家那位天之驕女堵在演武場了?嘖嘖,
葉清雪小姐可是咱們青云城百年不遇的天才,十五歲就煉氣八層!跟這種廢物有婚約,
簡直是奇恥大辱!”“婚約?哈!我看吶,明天大比一過,葉家鐵定要來退婚!就他?
給葉小姐提鞋都不配!”那些刻薄的話語,混雜著粗鄙的嘲笑,像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
密密麻麻地刺在我太陽穴上。
林玄……青云城林家……廢柴……葉清雪……婚約……退婚……破碎的記憶碎片,
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如同決堤的洪水,強行涌入我剛剛穿越、還一片空白的意識。
屬于另一個世界的“我”早已模糊,取而代之的,
是這具身體原主——林家嫡子林玄——那窩囊憋屈、被所有人踩在腳下的十七年人生。
一個無法感知天地靈氣,空頂著嫡系光環(huán),在修真家族里掙扎求存的笑話。
“咳……”我試圖撐起身體,手臂卻軟得像煮爛的面條,一陣鉆心的酸麻從肘關(guān)節(jié)直竄肩胛。
掌心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沾滿了濕冷的泥濘。視線艱難地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幾雙沾著泥點的靴子,還有褲腿上繡著的、屬于林家旁支子弟的簡陋云紋。
他們圍著我,居高臨下,臉上寫滿了鄙夷和快意。“喂,林玄,”一個穿著灰布短打的少年,
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踢我的小腿,力道帶著十足的羞辱意味,“明天就是族中大比了,
你這‘青云城第一廢柴’的大名,怕是要響徹整個東域了!怎么?
還不趕緊去找長老們哭求棄權(quán)?省得上去丟人現(xiàn)眼,連累我們整個林家跟著你蒙羞!
”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哄笑。一股冰冷的怒意,混雜著原主殘留的強烈屈辱感,
猛地從心底躥起,瞬間燒遍四肢百骸。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這具身體的主人,
為這被踐踏了十七年的尊嚴(yán)。我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盯在那個踢我的少年臉上。
我的眼神大概太過陌生和兇狠,那少年臉上的嘲弄一滯,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隨即又像是惱羞成怒,梗著脖子罵道:“看什么看!廢物!不服氣?
有種明天擂臺上見真章啊!老子讓你一只手!”胸腔里翻騰著血氣,我咬緊牙關(guān),
下頜繃得像塊鐵。不能沖動。這身體虛弱不堪,毫無修為,現(xiàn)在動手,不過是自取其辱。
我垂下眼瞼,將所有翻涌的情緒死死壓在眼底深處,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
周圍嘲弄的笑聲和指點并未停歇,如同附骨之疽。“行了行了,跟個廢物較什么勁?
”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點不耐煩,“走了走了,看這晦氣樣子,別臟了咱們的眼,
耽誤修煉。”圍攏的人群帶著未盡興的噓聲和鄙夷的目光,終于漸漸散去。留下我一人,
孤零零地趴在演武場邊緣冰冷的泥濘里,像一條被遺棄的死狗。冰冷的泥漿透過單薄的衣料,
貪婪地吮吸著身體里本就微弱的熱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腹間的悶痛。
我艱難地、一點一點地?fù)纹鹕眢w,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雙腿虛軟得厲害,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我扶著旁邊粗糙冰冷的石墻,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石縫里,
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目光掃過這龐大而陌生的林家演武場。巨大的青石鋪就的地面,
邊緣矗立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練力石鎖和布滿劈砍痕跡的木樁靶子。遠(yuǎn)處,
隱約能看到一些林家子弟的身影,或盤膝吐納,
周身縈繞著肉眼可見的淡淡氣旋;或輾轉(zhuǎn)騰挪,拳腳間帶著凌厲的破風(fēng)聲,衣袂翻飛。
靈氣……這就是靈氣?原主記憶中那種玄之又玄、卻始終無法觸及的力量,此刻在我眼中,
依舊是一片空白。空氣里什么都沒有。沒有五彩斑斕的光點,沒有溫暖的氣流,
只有冰冷的、帶著塵土味的空氣。廢柴……名副其實。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像一具行尸走肉,
憑著原主模糊的記憶,朝著屬于“嫡系少爺”的那個偏僻小院挪去。每一步,
都仿佛踏在荊棘之上。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漆皮剝落的院門,
一股陳腐的、帶著淡淡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院子很小,角落里雜草叢生,
幾塊練力石胡亂堆著,上面蒙著厚厚的灰塵。正中的小屋,門窗老舊,
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破敗和凄涼。這哪里像堂堂林家嫡子的居所?連個得力的仆役都沒有。
剛邁進(jìn)院門,一個佝僂的身影就從小屋里急急迎了出來,是林伯,這院子里唯一的老仆,
也是看著原主長大的忠仆。“少爺!您……您這是怎么了?”林伯的聲音發(fā)顫,
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心痛。他快步上前,想要攙扶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下意識地想避開,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對任何觸碰都帶著抗拒和自卑。
但林伯枯瘦的手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我的胳膊,力道不大,卻異常堅定。“少爺,
您別聽外面那些混賬胡說八道!”林伯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維護(hù),
“您是老爺唯一的血脈!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林家嫡系!他們算什么東西!
”一股莫名的酸澀猛地沖上鼻腔。在這冰冷的、充滿惡意的林家,
只有眼前這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還固執(zhí)地守著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我垂下頭,
任由林伯?dāng)v扶著,腳步踉蹌地走進(jìn)小屋。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得近乎寒酸。一張硬板床,
一張掉漆的舊木桌,一把椅子,僅此而已。空氣里彌漫著草藥和灰塵混合的味道。“少爺,
您先歇著,老奴給您打盆熱水擦擦。”林伯把我扶到床邊坐下,動作小心翼翼。
我無力地點點頭,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淹沒上來,不僅僅是身體的,
更是靈魂深處那種格格不入的荒誕和絕望。陌生的世界,廢柴的身份,
鋪天蓋地的惡意……我閉上眼,只想沉入無邊的黑暗。然而,林伯剛轉(zhuǎn)身出去沒多久,
院門外就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不是林伯那種遲緩的步伐,而是帶著某種刻意為之的節(jié)奏,
輕,卻透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存在感。我猛地睜開眼,心臟不受控制地一沉。
腳步聲停在院門口,沒有直接進(jìn)來。一個清冷如冰泉,卻又帶著高高在上疏離感的女聲,
清晰地穿透了薄薄的木門,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林玄。”是葉清雪。原主記憶里,
那個如同云端皓月般遙不可及、卻又如同夢魘般纏繞的未婚妻。
“吱呀——”院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少女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她穿著一身素凈的月白色云紋錦裙,剪裁合度,襯得身姿挺拔如新抽的玉竹。
烏黑的長發(fā)只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松松挽起,幾縷發(fā)絲垂落頰邊。肌膚瑩白,
五官精致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精心描繪,尤其那雙眼睛,清澈卻深不見底,
像兩泓倒映著雪山寒潭的秋水。美,確實是極美的。但那份美,
卻被一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傲然所籠罩。她站在門口,
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破敗的小院,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沒有鄙夷,沒有憤怒,
只有一種徹底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且毫無價值的物品。
她甚至沒有踏進(jìn)院子一步,只是站在門檻外,居高臨下。“林玄,”她再次開口,
聲音依舊清冷平穩(wěn),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卻比任何辱罵都更刺骨,“你我之間的婚約,
到此為止。”空氣仿佛凝固了。院墻外,似乎有細(xì)微的抽氣聲和壓抑的議論傳來。顯然,
葉清雪的到來,早已引來了好事者的窺探。我坐在床沿,身體僵硬。
原主殘留的情感——那深入骨髓的癡迷、仰慕,
以及此刻被當(dāng)眾羞辱、徹底碾碎的絕望和痛苦——如同海嘯般沖擊著我的意識,
幾乎要將我吞沒。我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
用那尖銳的刺痛強行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葉清雪對我的反應(yīng)視若無睹,
仿佛只是在宣讀一個早已塵埃落定的事實。她微微抬起下頜,
流暢優(yōu)美的線條在晨光中勾勒出不容置疑的決斷。“你無法修行,是天道所限,非你之過。
”她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談?wù)撎鞖猓叭唬胰~清雪的道途,在九天之上,
非此凡俗泥淖所能困囿。你我云泥之別,這份婚約,早已名存實亡,今日,
不過是斬斷這無謂的牽扯。”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鋼針,精準(zhǔn)地扎在要害。
云泥之別……無謂的牽扯……她甚至不屑于掩飾,不屑于找一個更體面的借口。在她眼中,
林玄這個人,連同這份婚約,都只是需要被清理掉的、妨礙她高潔道途的塵埃。她微微停頓,
目光在我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依舊沒有任何溫度,只有一種近乎悲憫的俯視。
“此物,權(quán)作補償。”她手腕一翻,
一個約莫巴掌大小、通體由溫潤白玉雕琢而成的小盒子憑空出現(xiàn)在她掌心。
盒子表面刻著繁復(fù)的云紋,隱隱有微弱的靈光流轉(zhuǎn)。“盒內(nèi)是十枚下品靈石,一枚凝氣丹。
”她指尖輕彈,那玉盒便劃出一道柔和的弧線,穩(wěn)穩(wěn)地落在我腳邊不遠(yuǎn)處的塵埃里。
沒有遞給我,甚至沒有放到桌上,只是隨意地丟在地上。做完這一切,葉清雪不再看我一眼,
仿佛已經(jīng)完成了此行的全部意義。她轉(zhuǎn)身,月白色的裙裾劃過一個冷淡的弧度,
沒有絲毫留戀,徑直離開了這破敗的小院。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如同她抽離的決絕。
院門在微風(fēng)中輕輕晃動,發(fā)出單調(diào)的吱呀聲。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凍住了。
腳邊那個精致的玉盒躺在灰塵里,像是對我最大的嘲諷。補償?十枚下品靈石,一枚凝氣丹?
打發(fā)叫花子嗎?葉清雪,她連最后一點虛偽的體面都吝于給予!她就是要用這種方式,
徹底碾碎林玄最后一點可憐的尊嚴(yán)!院墻外,壓抑的議論聲再也控制不住地大了起來,
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嘖嘖,真退了啊!葉小姐親自上門退婚!
還扔了靈石丹藥……這臉打得,嘖嘖嘖……”“十枚下品靈石?一枚凝氣丹?葉家果然大氣!
不過嘛……給這種廢物,也是糟蹋好東西!”“哈哈,林玄這下是真完了!未婚妻跑了,
明天大比再出丑……我看他在林家連條狗都不如了!”那些惡毒的言語如同毒蛇,鉆進(jìn)耳朵,
纏繞在心臟上,越收越緊。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暴怒,混雜著原主殘留的絕望,
如同火山熔巖在我胸腔里瘋狂沖撞!我不是原來的林玄,但此刻,這具身體承載的恥辱,
感同身受!“滾——!!!”一聲嘶啞到變調(diào)的咆哮,如同受傷野獸的瀕死嚎叫,
猛地從我喉嚨深處炸開!
我抓起手邊唯一能抓到的東西——那個掉漆的舊木凳——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院門!
“砰!!!”木凳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屑飛濺開來。巨大的聲響,
終于讓墻外的聒噪瞬間死寂。我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眼前陣陣發(fā)黑。
身體里最后一點力氣仿佛都被這聲咆哮抽干了,只剩下無邊的冰冷和死寂。
林伯端著一盆熱水,臉色慘白地站在小屋門口,渾濁的老眼里滿是淚水和心疼。
“少爺……”他聲音哽咽,端著水盆的手都在發(fā)抖。我無力地擺了擺手,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頹然倒在硬板床上,臉埋進(jìn)散發(fā)著霉味的薄被里。
疲憊如同沉重的鉛塊,從四肢百骸壓下來,意識沉沉地滑向黑暗的邊緣。
明天……家族大比……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地淹沒了最后一絲光亮。
2 絕境反擊意識在深沉的黑暗與冰冷的絕望中浮沉了不知多久。
直到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苦澀藥味,混合著某種陳舊木頭的腐朽氣息,頑固地鉆入鼻腔。
我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屋內(nèi)光線昏暗,只有墻角一盞劣質(zhì)的油燈,
豆大的火苗在燈芯上跳躍掙扎,將斑駁的墻壁映照得影影綽綽,如同鬼魅。空氣粘滯,
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草藥味和……一種更陳腐、更壓抑的氣息。林伯佝僂著背,
坐在床邊那張掉漆的木凳上,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他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塊半濕的布巾,
渾濁的呼吸帶著沉重的鼻音。昏黃的燈光落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
疲憊和擔(dān)憂刻滿了每一道皺紋。胸口依舊悶得發(fā)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隱隱的刺痛。
那是葉清雪帶來的羞辱留下的內(nèi)傷?還是這具廢柴身體本身積累的沉疴?
我試圖挪動一下身體,骨骼關(guān)節(jié)立刻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細(xì)微呻吟。
這微小的動靜驚醒了淺眠的林伯。他猛地一個激靈抬起頭,
渾濁的眼睛在看清我的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覆蓋。“少爺!您醒了!
”他急忙放下布巾,枯瘦的手下意識地想伸過來探我的額頭,又像怕冒犯般縮了回去,
只在衣襟上局促地搓了搓,“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都怪老奴沒用……”“林伯……”我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我沒事。
” 喉嚨干得冒煙。林伯連忙起身,顫巍巍地走到桌邊,拿起一個粗陶碗,
倒了半碗溫水端過來。他的手抖得厲害,碗里的水晃動著,灑出幾滴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
我接過碗,冰涼的陶壁觸碰到掌心。碗里的水渾濁,帶著一股土腥味。我仰起頭,
一口氣灌了下去。冰涼的液體滑過灼痛的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緩解,
卻澆不滅心底那團(tuán)冰冷的火焰。“少爺……”林伯看著我喝水,布滿老年斑的臉上欲言又止,
渾濁的眼珠里交織著心疼和一種難以啟齒的焦慮。我放下碗,
目光落在油燈跳躍的火苗上:“林伯,有什么話,直說吧。”林伯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聲音沉重得像壓垮了脊梁。他垂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意味:“少爺……方才,四長老……派人來過……”我的心猛地一沉。
四長老林震山。掌管家族刑律,為人刻板嚴(yán)苛,對原主這個無法修煉、有辱門楣的嫡系廢物,
向來是深惡痛絕。
…您若是……若是實在……實在沒有把握……不如……不如就……棄權(quán)吧……”最后三個字,
他說得極其艱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頭垂得更低了。“棄權(quán)?”我重復(fù)了一遍,
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間從脊椎骨竄上頭頂,激得我頭皮發(fā)麻。
白天當(dāng)眾的羞辱還歷歷在目,葉清雪那冰冷的話語猶在耳邊,現(xiàn)在,連家族的長老,
都迫不及待地要剝奪我最后一點站立的資格?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不給?
“長老說……”林伯的聲音帶著哭腔,“說……說明日大比,
丟的……是整個林家的臉面啊……不如……不如稱病……好歹……好歹留些體面……”體面?
一股混雜著暴怒、荒謬和徹骨寒意的氣流在我胸中橫沖直撞。所謂的體面,
就是讓我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起來?就是讓我連最后一點掙扎的資格都放棄?
就是為了維護(hù)林家那點可憐的虛榮,就可以將我這個嫡系子弟最后一點尊嚴(yán)徹底踩進(jìn)泥里?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笑,不受控制地從我唇齒間溢出。我抬起眼,昏黃的燈光下,
眼神大概冰冷得嚇人。林伯被我的反應(yīng)驚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您別這樣……四長老也是……也是為了家族著想……您……您身子要緊……”為了家族著想?
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口帶著霉味和藥味的冰冷空氣,像刀子一樣刮過肺腑。
原主十七年來積累的所有委屈、不甘、絕望,連同我穿越而來的憤怒和格格不入的冰冷,
在這一刻,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棄權(quán)”這兩個字的引信下,轟然爆發(fā)!
一股難以言喻的戾氣猛地沖上頭頂!我猛地睜開眼,目光銳利如刀,直刺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棄權(quán)?”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近乎瘋狂的決絕,“告訴他們,
明天的族比,我林玄——”我一字一頓,聲音在寂靜的陋室里如同寒鐵交擊:“——去定了!
”林伯被我眼中那股從未有過的、近乎擇人而噬的兇戾之氣駭?shù)媚樕钒祝齑蕉哙轮?/p>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不再看他,目光轉(zhuǎn)向窗外。濃重的夜色如同化不開的墨汁,
沉沉地壓著這座龐大而冷漠的林家大宅。遠(yuǎn)處,屬于演武場的方向,
似乎隱約傳來一些興奮的呼喝和兵器破空的聲音,
那是其他支脈的子弟在為明日的大比做最后的準(zhǔn)備。那些聲音,充滿了活力和希望,
像一把把燒紅的匕首,狠狠刺在我心上。而我這里,只有一片死寂和腐朽。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無息地漫過腳踝、膝蓋、胸口……將我一點點淹沒。去定了?
去了又能如何?用這具連一絲靈氣都感應(yīng)不到的廢柴身體,去迎接更徹底的羞辱嗎?
葉清雪冰冷的眼神,四長老那隱含威脅的“棄權(quán)”建議,
墻外那些幸災(zāi)樂禍的嘴臉……無數(shù)畫面在我混亂的腦海中瘋狂閃回,
交織成一張令人窒息的巨網(wǎng)。一股強烈的自我毀滅的沖動,如同毒藤般纏繞住心臟。
與其明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徹底碾碎,不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房間角落。那里,
在雜亂的草席和廢棄的練力石鎖旁,靜靜地躺著一個東西——葉清雪臨走時,
“施舍”般丟在地上的那個白玉盒。盒子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散發(fā)著溫潤而冰冷的微光。
十枚下品靈石,一枚凝氣丹。一個念頭,帶著絕望的瘋狂,猛地攫住了我。凝氣丹!
那是能強行刺激身體潛能、短暫引動外界靈氣入體的丹藥!雖然副作用巨大,
會嚴(yán)重?fù)p傷根基,甚至可能經(jīng)脈寸斷淪為徹底的廢人……但那又如何?這具身體,
本就是廢柴!本就是被所有人唾棄的存在!與其明天像個笑話一樣上臺,
被測試靈石那冰冷的、毫無反應(yīng)的現(xiàn)實再次釘在恥辱柱上……不如……不如就吞了它!
哪怕只有一瞬間!哪怕只有一剎那!讓我能引動一絲靈氣!讓那塊該死的石頭亮一下!
讓那些等著看我笑話的人……都閉上他們的臭嘴!哪怕代價是死!這個念頭一旦滋生,
就如同野火般瘋狂蔓延,瞬間燒毀了所有理智。一股病態(tài)的、毀滅性的快感攫住了我。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動作快得連自己都感到意外,帶起一陣風(fēng),吹得油燈火苗劇烈搖晃。
幾步就沖到墻角,一把抓起了那個冰冷的白玉盒!“少爺!不要啊!
”林伯驚恐萬分的尖叫在身后響起,帶著哭腔撲過來,想要阻止我。但已經(jīng)晚了。
我根本不去看盒子里是什么,手指粗暴地?fù)搁_那溫潤的玉蓋,看也不看,
直接將里面那顆龍眼大小、散發(fā)著奇異草木清香的深褐色丹藥——凝氣丹——抓了出來!
入手微涼,帶著一種詭異的、仿佛在輕微搏動的生命力。沒有絲毫猶豫!
在絕望和瘋狂的驅(qū)使下,我將那顆蘊含著狂暴力量、也蘊含著毀滅劇毒的丹藥,
狠狠地塞進(jìn)了自己嘴里!丹藥入口即化!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草木清甜與某種金屬腥氣的奇異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爆開!緊接著,
一股無法形容的狂暴熱流,如同被點燃的巖漿,猛地從喉嚨深處炸開,瘋狂地沖向四肢百骸!
“呃啊——!”劇痛!超乎想象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像是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
從每一個毛孔、每一條血管、每一寸骨髓深處狠狠刺入!又像是無數(shù)只無形的大手,
在體內(nèi)瘋狂地撕扯、揉捏、擠壓!五臟六腑仿佛被投入了熔爐,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皮膚下的血管根根暴凸,如同扭曲的蚯蚓!我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轉(zhuǎn),
身體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少爺——!!!
”林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仿佛從遙遠(yuǎn)的天邊傳來。
意識在無邊無際的劇痛和灼熱中沉淪、翻滾……像是被投入了滾燙的油鍋,
又像是被拋進(jìn)了狂暴的颶風(fēng)中心。身體不再是自己的,
狂地尖叫、撕裂、重組……就在這瀕臨徹底崩潰、意識即將被劇痛撕碎的邊緣——“嗡——!
”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來自靈魂最深處、又仿佛來自無限高遠(yuǎn)之處的奇異震動,
毫無征兆地在我混亂一片的腦海中響起!緊接著,
一個冰冷、機械、毫無感情波動的電子合成音,如同劃破混沌的第一道曙光,
…】【最強悟性系統(tǒng)……綁定中……1%……5%……15%……】隨著那冰冷聲音的播報,
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如冰泉的能量流,突兀地從我大腦深處涌出!這股能量所過之處,
體內(nèi)那如同火山噴發(fā)般的狂暴灼熱和撕裂般的劇痛,竟然如同烈日下的冰雪,
開始飛速消融、退卻!那感覺……就像是即將溺斃在巖漿里的人,
突然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撈起,投入了絕對零度的冰海!極致的痛苦瞬間被極致的冰冷所取代!
【綁定完成。】【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放射性物質(zhì)持續(xù)侵入宿主核心能量場!
能量場護(hù)盾自主激發(fā)!】冰冷的電子音落下,我“看”到了!不是用眼睛,
而是仿佛靈魂直接“感知”到了!在我的身體內(nèi)部,
無數(shù)道細(xì)密的、肉眼不可見的、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微光的射線,
正從四面八方瘋狂地涌入我的身體!它們穿透墻壁,穿透空氣,如同貪婪的毒蛇,
試圖鉆入我的每一個細(xì)胞!而在我身體表面,
一層極其稀薄、近乎透明、卻流轉(zhuǎn)著無數(shù)細(xì)密玄奧銀色符文的能量光膜,正微微閃爍著,
將那些狂暴的藍(lán)色射線穩(wěn)穩(wěn)地阻擋在外!
前環(huán)境)】【關(guān)聯(lián)性分析:此放射性粒子流與宿主所在世界基礎(chǔ)能量‘靈氣’波譜高度重合。
能量轉(zhuǎn)化率預(yù)估:99.999%】【核心結(jié)論:此世界所謂‘靈氣’,
其本質(zhì)為核輻射能量逸散。】靈氣……是核輻射?!這荒謬絕倫、打敗一切認(rèn)知的結(jié)論,
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我的意識深處!將我所有的痛苦、瘋狂和絕望,瞬間炸得粉碎!
只剩下無與倫比的震撼和一種……近乎荒誕的明悟!
【檢測到宿主具備完美抗輻射體質(zhì)(系統(tǒng)綁定衍生特性),
可無損轉(zhuǎn)化此環(huán)境輻射能為純粹修為本源。
】【能量轉(zhuǎn)化引擎啟動……】【開始汲取環(huán)境輻射能……】隨著系統(tǒng)冰冷的宣告,
我身體表面那層流轉(zhuǎn)著銀色符文的光膜,仿佛化作了無形的黑洞!
周圍空間中那些原本狂暴涌入的、代表著“靈氣”的幽藍(lán)色放射性粒子流,
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牽引,驟然改變了方向,不再試圖攻擊破壞,
而是溫順地、如同百川歸海般,主動地、加速地涌入我的身體!
儲備:+0.001%……+0.003%……】一股難以形容的、溫和卻沛然莫御的力量,
如同初春解凍的溪流,開始在我干涸枯竭的經(jīng)脈中緩緩流淌起來!所過之處,
那些因凝氣丹而撕裂灼傷的經(jīng)脈,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復(fù)、滋養(yǎng)、拓寬!
一種前所未有的、充滿生機的力量感,如同破土的幼苗,
開始在我這具廢柴的身體里悄然萌發(fā)!劇痛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明、強大和掌控感!我猛地睜開雙眼!瞳孔深處,
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碎的銀色數(shù)據(jù)流一閃而逝。“少爺!少爺!您醒醒!您別嚇老奴啊!
”林伯哭喊著,枯瘦的手拼命搖晃著我的肩膀。我緩緩坐起身。動作平穩(wěn)有力,
完全不像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大劫。體內(nèi),那股由核輻射轉(zhuǎn)化而來的、溫潤而強大的暖流,
正沿著某種玄奧的路徑自行運轉(zhuǎn),每一次循環(huán),都帶來一絲微不可察的增強。我低頭,
攤開手掌。意念微動。“滋……”一聲極其輕微的電流聲。
一點微弱卻清晰無比的、閃爍著純凈銀白色光芒的星點,如同黑夜中的螢火,
憑空出現(xiàn)在我的掌心之上!它懸浮著,穩(wěn)定地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將林伯那張?zhí)闇I橫流、寫滿驚愕和難以置信的老臉照亮。靈氣!不!
是比這個世界所謂“靈氣”更純粹、更本源的力量!由核輻射轉(zhuǎn)化而來,
經(jīng)由“最強悟性系統(tǒng)”提純的……修為本源!林伯的哭喊戛然而止。他渾濁的眼睛瞪得滾圓,
嘴巴大張著,如同見了鬼魅,死死地盯著我掌心那一點微弱卻不容置疑的銀白光芒。
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那光點,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林伯,
”我的聲音平靜得出奇,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穿透力,“我沒事了。”我五指一收,
那點銀白光芒如同被吹熄的燭火,瞬間湮滅在掌心,只留下一絲淡淡的、仿佛臭氧般的余味。
體內(nèi)那股溫和的暖流依舊在靜靜地流淌,無聲地宣告著一個嶄新時代的開啟。我抬眼,
目光穿透破舊的窗欞,投向外面深沉得如同凝固墨汁的夜空。演武場的方向,
似乎有燈火通明。明天……我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鋒銳的弧度。“去,給我拿點吃的來。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骨骼發(fā)出清脆的噼啪聲,充滿了力量感,“吃飽了,
才有力氣……”“……去砸場子。”3 逆天改命黎明前的黑暗,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汁,
沉甸甸地壓在整個林家大宅之上。唯有演武場的方向,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像一顆躁動不安的心臟在死寂的夜色中搏動。巨大的演武場,此刻已被布置得莊重肅穆。
中央高聳的黑色玄武巖擂臺,在四周熊熊燃燒的火把映照下,閃爍著冰冷堅硬的光澤。
擂臺四周,環(huán)繞著層層疊疊、呈階梯狀升起的觀禮席。此刻,席位上已是人頭攢動,
喧囂鼎沸。林家各支脈的族人,穿著各自支系的服飾,
臉上帶著或緊張、或興奮、或躍躍欲試的神情。他們的目光,大多聚焦在擂臺正前方,
那幾位端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的身影——林家的掌權(quán)長老們。其中,
四長老林震山那張古板嚴(yán)苛的臉,如同鐵鑄,在跳躍的火光下更顯陰沉。更引人注目的,
是緊鄰長老席側(cè)上方,單獨辟出的一片裝飾華貴的區(qū)域——貴賓席。
幾張鋪著錦緞的寬大座椅上,坐著幾位氣度不凡的人物。青云城其他幾大家族的代表,
神色各異,目光掃視著場中,帶著審視和評估的意味。而最中央的位置,
端坐著一位身著月白色云紋長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清癯,三縷長須垂至胸前,
眼神平靜無波,卻自有一股淵渟岳峙的沉穩(wěn)氣度。
他腰間懸掛著一枚非金非玉、通體瑩白、刻著奇異云紋的令牌,在燈火下流轉(zhuǎn)著溫潤的光華。
他只是靜靜坐著,并未刻意散發(fā)威壓,
卻讓周圍那些原本有些喧嘩的各家代表都不自覺地收斂了聲息,目光中帶著敬畏。
此人正是來自東域圣地——“天衍宗”的外門執(zhí)事,云逸真人。圣地使者!他的蒞臨,
無疑為這場林家內(nèi)部的大比,鍍上了一層令人炫目的金光。“快看!葉家小姐來了!
”人群中一陣低低的騷動。只見入口處,葉清雪在一眾葉家子弟的簇?fù)硐拢彶阶邅怼?/p>
她依舊是一身素凈的月白衣裙,身姿窈窕,容顏絕麗。
在無數(shù)道或傾慕、或敬畏的目光注視下,她神色平靜,如同行走在無人曠野。
她的目光在貴賓席中央的云逸真人身上短暫停留,微微頷首致意,
隨即被葉家眾人引到了貴賓席旁側(cè)專門預(yù)留的位置落座。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下,
自有侍女奉上清茶。她端起那潔白細(xì)膩的玉杯,目光淡漠地投向下方喧鬧的擂臺區(qū)域,
仿佛一個超然物外的看客,等待著早已注定的戲碼上演。“哼,裝模作樣。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林家旁支子弟的聚集區(qū)響起,
是昨天在演武場邊帶頭嘲諷我的那個灰衣少年,林虎。他抱著雙臂,
臉上寫滿了看好戲的興奮,“等著吧,等會兒那廢物一上場,看她那張冰臉還繃不繃得住!
圣地使者可在上面看著呢!林家這次的臉,怕是要被那廢物丟到姥姥家了!”“就是就是!
林玄那小子,昨天被葉小姐退了婚,聽說回去就氣得暈死過去,四長老都派人去讓他棄權(quán)了,
結(jié)果還不識好歹!”旁邊立刻有人附和,語氣充滿鄙夷,“真是不知死活!
我看他今天敢不敢來!”“來了又怎樣?還不是自取其辱?他那點‘大名’,
今天怕是要響徹整個青云城了!哈哈哈!”肆無忌憚的哄笑聲在旁支子弟中響起,
引得周圍一些不明就里的外姓賓客也投來好奇和看熱鬧的目光。整個演武場的氣氛,
在黎明將至的這一刻,被一種混合著期待、興奮和濃濃惡意的情緒所點燃。無數(shù)道目光,
或明或暗,都帶著刺探和譏誚,掃向演武場入口的方向,等待著那個預(yù)想中狼狽身影的出現(xiàn)。
時間在喧囂中流逝。當(dāng)東方天際終于泛起一絲魚肚白,將深藍(lán)的夜幕染上灰白時,
主持大比的林家執(zhí)事,一位面容嚴(yán)肅的中年人,大步走上了中央擂臺。他清了清嗓子,
蘊含著一絲靈力的聲音瞬間壓過了場中的嘈雜:“肅靜!”偌大的演武場為之一靜。
“吉時已到!林家第一百零七屆族中大比,正式開始!”執(zhí)事的聲音洪亮,
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第一項,測靈根,定潛力!所有參與大比子弟,依序上前,
手觸‘問靈石’!”隨著他的話音,兩名林家護(hù)衛(wèi)抬著一塊半人高的奇石,
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擂臺中央。那石頭通體呈現(xiàn)一種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線的墨黑色,
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滿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如同星辰般閃爍著微弱藍(lán)光的晶點。
正是林家傳承的測靈石——“問心石”。當(dāng)這塊石頭被放下的瞬間,
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微弱麻痹感的奇異波動,如同水波般悄然擴散開來。
場中所有擁有靈根的子弟,都感覺體內(nèi)靈氣隱隱與之呼應(yīng)。貴賓席上,
云逸真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問心石上,微微頷首。這林家測靈石雖非頂級,
但能蘊養(yǎng)出如此清晰的星點靈光,也屬不易。“第一位,林虎!”執(zhí)事高聲點名。“來了!
”昨天帶頭嘲諷我的灰衣少年林虎,一臉興奮地跳上擂臺,快步走到問心石前。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將手掌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那墨黑色的石面上。
嗡……問心石表面那些微弱的藍(lán)色星點,仿佛被注入了活力,瞬間明亮起來!
一道道細(xì)密的藍(lán)色光絲從星點中溢出,如同活物般沿著林虎的手臂向上蔓延,同時,
石頭內(nèi)部,一團(tuán)濃郁的黃色光芒驟然亮起,穩(wěn)定地散發(fā)著土屬性的厚重氣息。光芒映照下,
石頭側(cè)面浮現(xiàn)出幾行清晰的符文文字。“林虎,土系中品靈根!煉氣期三層中期!
”執(zhí)事高聲宣布,聲音帶著一絲贊許。“好!”“虎哥厲害!
”旁支子弟聚集區(qū)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喝彩。林虎收回手,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挑釁般地朝臺下某個方向瞥了一眼,才志得意滿地跳下擂臺。“下一位,林芊芊!
”一位身著鵝黃衣裙的少女輕盈上臺。她的手觸碰到問心石,石內(nèi)亮起柔和的綠色光芒,
生機盎然。“林芊芊,木系中品靈根!煉氣期三層初期!”又是一陣掌聲。
測試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上臺的子弟大多能引動問心石的反應(yīng),光芒顏色各異,
亮度強弱不同,代表著不同的靈根屬性和修為層次。場中的氣氛熱烈,每一次宣布結(jié)果,
都伴隨著或高或低的歡呼和議論。“下一位,林風(fēng)!
”一個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少年走上擂臺。他腳步沉穩(wěn),氣質(zhì)卓然。
當(dāng)他將手掌按上問心石的瞬間——“嗡!!!”整個問心石猛地一震!石體內(nèi)部,
一道璀璨奪目、如同實質(zhì)般的青色光柱沖天而起!光芒之盛,
甚至將周圍火把的光輝都壓了下去!石面上那些藍(lán)色星點更是瘋狂閃爍,
幾乎連成一片藍(lán)色的光暈!青色的光柱中,隱隱有凌厲的風(fēng)嘯之聲傳出!“林風(fēng)!
風(fēng)系上品靈根!煉氣期六層巔峰!”執(zhí)事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激動和難以置信!
“上品靈根!!”“煉氣六層巔峰!天啊!他才十六歲!”“林家這一代要出真龍了!
”整個演武場瞬間沸騰了!驚呼聲、贊嘆聲如同海嘯般席卷全場!
連貴賓席上的各家代表都紛紛動容,看向那名為林風(fēng)的少年,眼神充滿了震驚和熾熱。
連一直神色淡漠的云逸真人,眼中也掠過一絲訝異和欣賞的光芒。林風(fēng)平靜地收回手,
對場下的沸騰恍若未聞,只是目光平靜地掃過貴賓席上的葉清雪和云逸真人,微微頷首,
便從容走下擂臺。那份氣度,更引得無數(shù)贊嘆。“肅靜!肅靜!
”執(zhí)事好不容易才壓下場中的喧囂,但他的聲音也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林風(fēng)的出現(xiàn),
無疑為這次大比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測試?yán)^續(xù),但有了林風(fēng)的珠玉在前,后面子弟的表現(xiàn),
即便不錯,也顯得黯淡無光,難以再掀起大的波瀾。隨著上臺的人越來越少,場中的氣氛,
開始悄然轉(zhuǎn)變。一種混合著期待、戲謔和惡意的情緒,如同發(fā)酵的毒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終于,執(zhí)事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停頓和復(fù)雜:“下一位……林玄!
”這個名字被念出的瞬間——“嘩!”整個演武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滾油鍋,猛地炸開了!
所有的目光,如同無數(shù)道聚光燈,瞬間聚焦在演武場入口那陰暗的甬道口!
嘲笑聲、噓聲、毫不掩飾的議論聲,如同洶涌的浪潮,瞬間淹沒了整個空間!“哈哈哈!
真來了!這廢物還真有膽子上臺?”“嘖,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林家一絕了!
”“快看快看!有好戲看了!賭他能不能讓問心石亮一下?我賭一塊下品靈石,絕無可能!
”“切,一塊?我賭五塊!石頭要是能亮,我當(dāng)場把它吃了!”“趕緊的!別磨蹭!
讓我們看看青云城第一廢柴的風(fēng)采!哈哈哈!”貴賓席上,葉清雪端著玉杯的手指微微一頓。
她的目光依舊淡漠,投向入口的方向,如同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即將開幕,只是那眼底深處,
掠過一絲極淡的、不易察覺的厭煩。她身側(cè)的葉家子弟,
更是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和看好戲的神情。四長老林震山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攥著,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胸膛微微起伏,顯然在極力壓制著怒火。
他旁邊的幾位長老,神色也頗為難看。云逸真人的目光也投向了入口,帶著一絲探究。
他自然聽說過這位林家嫡子的“大名”,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真有勇氣在這種場合出現(xiàn)。
這倒讓他生出了一絲好奇。在無數(shù)道如同實質(zhì)般的、充滿了惡意和譏諷的目光聚焦下,
入口的陰影里,終于緩緩走出一個身影。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色舊布衫,身形略顯單薄。
他走得很慢,步伐卻異常平穩(wěn),一步一步,踏著冰冷堅硬的青石板地面,
朝著中央那光芒璀璨的擂臺走去。他的頭微微低垂著,額前幾縷碎發(fā)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讓人看不清表情。沒有預(yù)想中的畏縮顫抖,也沒有歇斯底里的瘋狂。
只有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這反常的平靜,讓原本喧囂的嘲笑聲,都不由自主地減弱了幾分。
許多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換上了一絲驚疑不定。“裝!接著裝!”林虎在人群中嗤笑一聲,
聲音格外刺耳,“看他能裝到什么時候!待會兒手按上去,石頭屁都不放一個,
看他那張臉往哪擱!”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引線,短暫的寂靜后,
更加洶涌的噓聲和嘲笑再次爆發(fā)!“廢物!滾下去!”“別浪費大家時間了!”“林家之恥!
”惡毒的言語如同冰雹般砸向那個緩緩行走的身影。林玄——或者說,
披著林玄外殼的我——對這些刺耳的噪音充耳不聞。我的全部心神,
都沉浸在一個前所未有的“視野”之中。
隨著我一步步靠近那塊散發(fā)著濃郁“輻射”波動的問心石,我腦海深處,
那個冰冷機械的系統(tǒng)界面,
量展開:【目標(biāo):未知墨色晶石(暫命名:問心石)】【核心成分分析:高純度碳化硅基底,
摻雜未知放射性同位素(Ling-137)晶粒。
】【輻射強度:高(局部峰值超出安全閾值173%)】【輻射模式:持續(xù)伽馬射線外泄,
伴生貝塔粒子流(微弱)。】【能量場結(jié)構(gòu):不穩(wěn)定。內(nèi)部放射性晶粒分布不均,
點紊亂(坐標(biāo):X7.2, Y-3.8; X-5.1, Y9.3... 共17處)。
】【威脅評估:低(宿主護(hù)盾完整度100%)。
】【能量轉(zhuǎn)化效率:98.7%(持續(xù)優(yōu)化中)】【建議:可汲取,
)】一行行冰冷的分析數(shù)據(jù)、三維結(jié)構(gòu)圖、能量逸散路徑圖……如同瀑布般在我意識中流淌。
那塊在旁人眼中神秘莫測、蘊含著天地靈機的問心石,在我這“最強悟性系統(tǒng)”的解析下,
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能量運行方式、甚至存在的缺陷,都如同掌上觀紋,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它在我眼中,不再是什么修真至寶,
而更像是一塊……設(shè)計粗糙、內(nèi)部線路老化短路、隨時可能炸裂的劣質(zhì)電池!終于,
我踏上了擂臺的邊緣。執(zhí)事看著我,眼神復(fù)雜,帶著一絲無奈和不易察覺的憐憫。
他側(cè)開一步,讓出了通往問心石的道路。臺下,是無數(shù)雙燃燒著惡意火焰的眼睛。
林虎的嗤笑,葉清雪的淡漠,四長老壓抑的怒火,云逸真人的一絲好奇……所有的一切,
都匯聚成一股巨大的壓力。我緩緩抬起頭。額前的碎發(fā)滑開,露出了我的臉。沒有憤怒,
沒有恐懼,沒有絕望。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如同風(fēng)暴中心,那絕對的死寂。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那注定可笑的“毫無反應(yīng)”的瞬間——我動了。
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帶著虔誠或忐忑去觸碰石面。我的右手,五指張開,
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向前一探!不是按,是抓!如同鷹隼擒兔,
精準(zhǔn)、迅猛、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啪!”一聲清脆的、如同玉石碎裂的脆響,
在驟然死寂下來的演武場中,清晰地炸開!我那只白皙、甚至顯得有些文弱的手掌,
五根手指如同燒紅的鐵鉗,
死死地扣在了問心石頂部一塊微微凸起的、閃爍著異常濃郁藍(lán)光的棱角之上!【警告!
檢測到目標(biāo)能量場關(guān)鍵結(jié)構(gòu)弱點(坐標(biāo):X0.0, Y0.0)!】【目標(biāo)內(nèi)部應(yīng)力失衡!
放射性晶粒(Ling-137)鏈?zhǔn)椒磻?yīng)臨界點突破!
】【結(jié)構(gòu)崩潰倒計時:3…2…1…】就在系統(tǒng)冰冷的倒計時歸零的剎那——“咔嚓嚓——!
!!”一陣令人牙酸心悸的、密集如同冰層碎裂的恐怖聲響,猛地從問心石內(nèi)部爆發(fā)出來!
那塊堅硬無比、承載了林家無數(shù)代子弟希望的黑色奇石,在我五指的緊握之下,
如同被無形巨錘砸中的脆弱琉璃,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裂痕!
無數(shù)道刺目的幽藍(lán)色光芒,如同被囚禁了萬年的兇獸,
從那些瘋狂蔓延的裂縫中狂暴地噴射而出!光芒之熾烈,瞬間將整個擂臺映照得一片幽藍(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