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推開臥室門，聽見方雨薇在跟人視頻通話。她背對著我，聲音輕得像羽毛，
完全不是平時跟我說話的語調。"你真壞，這么晚還逗我笑。"屏幕里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看到方雨薇彎著腰，像個少女一樣捂嘴偷笑。結婚八年，
我從沒見過她這樣笑過。"老公回來了嗎？"屏幕里的男人問。方雨薇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慌亂了一秒，然后若無其事地說："沒有，他今晚加班。"我就站在門口。
她說我不在家。"那就好，我們繼續聊。"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某種我聽不懂的曖昧。
方雨薇又笑了，那種我從未見過的嬌羞笑容。我輕輕退出房間，關上門。站在走廊里，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偷，在自己家里偷聽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調情。這種感覺很荒謬。
我們結婚八年，從大學時代的青梅竹馬到現在的夫妻，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堅如磐石。
方雨薇是個安靜的女人，話不多，笑容也不多。平時下班回家，她要么看書，要么看電視，
我們之間的對話少得可憐。我以為這就是婚姻的常態。
但剛才那個在視頻里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真的是我認識的方雨薇嗎？第二天早上，
方雨薇像往常一樣給我準備早餐。白粥、咸菜、煎蛋，八年如一日。"昨晚誰給你打電話？
"我試探性地問。"什么電話？"她低著頭喝粥，聲音平淡。"我回來的時候，
聽見你在講電話。""哦，是小麗，她失戀了，找我聊天。"方雨薇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說要早點去工地嗎？"小麗是她的閨蜜，我見過幾次。但昨晚那個聲音，
明明是男人。我沒有戳穿她，而是點點頭："那我先走了。"方雨薇送我到門口，
踮起腳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這個吻很輕，像應付差事。我轉身下樓，在樓梯拐角處停下，
掏出手機給她發了條信息："忘了拿文件，馬上上來拿。"然后我躡手躡腳地上樓，
用鑰匙輕輕打開門。方雨薇正站在陽臺上打電話，背影婀娜，聲音甜膩："他剛走，
我想你了。"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攥住。2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留意方雨薇的一舉一動。
她變了。以前下班回家，她總是換上寬松的睡衣，素面朝天地窩在沙發上。現在她開始化妝，
穿漂亮的家居服，還買了很多以前從不用的香水。"你今天好香。"我抱著她說。
她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新買的洗發水。"但我聞到的不是洗發水的味道，
是昂貴的法國香水味。周末，她說要去商場買衣服，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本來想陪她，
但她立馬說："算了，你肯定覺得無聊，我自己去就行。"然后她花了兩個小時化妝，
穿上我從沒見過的紅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出門。我跟在她后面。
她去的不是平時常去的百貨商場，而是市中心最高檔的購物中心。我看見她在星巴克坐下，
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男人。長得很帥，比我年輕，身材高大，穿著名牌西裝。他們聊得很開心，
方雨薇不停地笑，那種我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她沒有躲開。
我站在二樓的欄桿后面，看著樓下的兩個人，覺得心臟要停止跳動。他們聊了兩個小時，
臨走時男人想抱她，她左右看了看，然后輕輕推開他。但她的表情是不舍的。回到家，
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買了什么？""沒有合適的，什么都沒買。"她回答得很自然。
但她手里拎著一個小袋子，是那家咖啡廳的。我忍不住問："你去喝咖啡了？
""路過買了杯咖啡。""一個人？"她看了我一眼："當然一個人，還能和誰？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方雨薇身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
我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睡在身邊八年的女人。她什么時候開始撒謊的？
她什么時候學會這樣自然地欺騙我的？我想起剛才在商場看到的畫面，
她望著那個男人的眼神，溫柔得要滴出水來。那種眼神，她從來沒有給過我。
哪怕是在我們最甜蜜的戀愛時期。3第二天是周一，我沒有去公司，而是開車跟著方雨薇。
她的銀行在市中心，我把車停在對面的停車場，隔著馬路觀察。上午十點，
方雨薇從銀行出來，走向附近的一家西餐廳。那個男人已經在里面等她了。
他們隔著餐桌對坐，男人不停地在說什么，方雨薇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
我看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能感受到那種親密的氛圍。這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而是很熟悉的關系。午餐結束后，男人起身去結賬，方雨薇坐在位置上整理頭發。
男人回來時，在她耳邊說了什么，她臉紅了。我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發白。
他們一起走出餐廳，在門口分別。男人想拉她的手，她又是那個左右看看的動作，
然后松開了他的手。但分別時，她回頭看了他好幾次。我跟著男人，
看到他上了一輛黑色奧迪，車牌號我記下了。晚上回到家，方雨薇已經做好了飯。
"今天中午吃什么了？"我隨口問。"食堂的盒飯，挺難吃的。"她盛湯的動作很自然。
又是謊言。"工作忙嗎？""還好，就是那些老客戶的貸款續期。"我點點頭，沒有繼續問。
吃飯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誰的電話？
""推銷的。"她掛斷了電話。但我清楚地看到，來電顯示是"韓晨宇"。這個名字，
我有印象。方雨薇大學時的同班同學，以前她偶爾提起過。說他出國了，在美國工作。
什么時候回國的？飯后，方雨薇去洗澡，我趁機看了她的手機。設了密碼。
以前她的手機從不設密碼的。我試了幾個數字，都不對。最后試了她的生日，解開了。
微信聊天記錄里，韓晨宇的對話框被置頂了。我點開，看到了讓我崩潰的內容："雨薇，
今天見到你真的很開心。""我也是，沒想到八年了，你還是那么帥。""你也是，
比大學時更美了。""哪有，都是老阿姨了。""在我心里，你永遠是二十歲的樣子。
""你總是這么會說話，怪不得在美國這么受歡迎。""如果當年我沒有出國，
我們會是什么樣？"這句話之后，方雨薇沉默了很久，才回復："別說這些了。
""我知道你結婚了，但是雨薇，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韓晨宇...""我知道這樣說不對，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
""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可是我看得出來，你過得并不快樂。"我的手在發抖。
繼續往下看："林崢不懂得珍惜你。""他很好的，只是...""只是什么？""沒什么，
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晚安，我夢里的女孩。"我聽到浴室里的水聲停了，
趕緊把手機放回原處。方雨薇裹著浴巾出來，頭發濕漉漉的，臉上還帶著水珠。
"你在看什么？"她問。"電視。"我指了指正在播放的新聞。她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味。"老公，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這是她很久沒有做過的親密動作。"為什么這么問？""感覺你心不在焉的，
是公司出什么問題了嗎？"我看著她，這張我熟悉了十幾年的臉，現在卻讓我覺得陌生。
"沒有，就是有點累。""那早點休息吧。"她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去梳頭發。
這個吻還是那么輕，那么應付。而她給韓晨宇的，是心甘情愿的感情。4接下來的一周，
我雇了私家偵探。他叫王隊，是我朋友介紹的，以前是警察，現在專門做這種調查。"林總，
您確定要這么做嗎？有些事情，知道了就回不去了。"王隊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經驗老道。"我必須知道真相。""好，我需要目標的詳細信息。
"我把韓晨宇的資料給了他，包括車牌號、照片，還有一些基本信息。"一周后給您結果。
"這一周里，我繼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方雨薇變得更加精心打扮，每天都換不同的衣服，
還買了很多化妝品。她說是銀行要求員工注意形象。但我知道，她是為了韓晨宇。周三晚上，
她說要和同事聚餐。"幾點回來？""可能會比較晚，你先睡吧。""哪個同事？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是新來的幾個同事。"她又撒謊了。晚上十一點，我收到王隊發來的照片。
方雨薇和韓晨宇在一家高檔酒店的餐廳里吃飯，對坐著，桌上點了紅酒。
照片里的方雨薇穿著我從沒見過的黑色連衣裙，妝化得很精致，笑得很甜美。
韓晨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拒絕。我盯著這張照片，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凌晨一點，方雨薇回來了。"這么晚？"我裝作剛醒的樣子。"聊得太開心了，忘了時間。
"她脫掉高跟鞋，走路有點搖擺。"喝酒了？""喝了一點紅酒。"她坐在床邊，開始卸妝。
"玩得開心嗎？""還好吧。"她的回答很敷衍。我想起照片里她燦爛的笑容，心如刀絞。
第二天早上，方雨薇起得很晚。"昨晚的聚餐怎么樣？"我再次問。"就那樣，
一群女人聊些沒營養的話題。"一群女人？照片里明明只有她和韓晨宇兩個人。
"都聊了什么？"我繼續試探。"護膚品、減肥、八卦之類的。"她一邊化妝一邊回答，
"男人不懂的話題。"她越來越擅長撒謊了。下午，王隊打電話給我："林總，
有個情況需要匯報。目標昨天訂了酒店房間。"我的心跳停止了一拍："什么意思？
""他在香格里拉酒店開了房，但是昨晚并沒有過夜。只是訂了房間。""為什么要訂房間？
""這個...您應該明白。"王隊的聲音有些尷尬。我明白。他們還沒有發生關系，
但已經在做準備了。韓晨宇在試探方雨薇的底線。而從昨晚的照片來看，
方雨薇已經開始松動了。"繼續監視。"我的聲音很冷。"明白。"掛了電話，
我坐在辦公室里發呆。窗外是繁華的都市風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在為了什么而奔波。而我，一個成功的商人，
擁有自己的公司，有車有房，在外人看來生活美滿的男人，卻在為了妻子的背叛而痛苦。
人生真是諷刺。5周末，方雨薇又說要去逛街。這次我沒有跟蹤，而是讓王隊去。下午四點，
王隊發來消息："目標和您妻子進入了韓晨宇的公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六點："他們還在里面。"八點："還在里面。"十點："您妻子出來了，獨自離開。
"我癱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一片空白。十點半，方雨薇回到家。她的頭發有些凌亂，
臉上帶著某種我從未見過的紅暈。"買了什么？"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沒買到合適的。"她避開我的眼神。"逛了一下午，什么都沒買到？
""現在的衣服都不好看。"她走向浴室，"我去洗澡。"她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出來時身上有濃重的沐浴露味道。那天晚上，她拒絕了我的親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但我聽見她在被窩里偷偷發微信，手機屏幕的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第二天早上，
我趁她洗漱的時候看了她的手機。和韓晨宇的聊天記錄被刪了。全部刪了。這說明什么？
說明昨天他們做了什么不能被發現的事情。我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他的公寓里。
四個小時。我不敢想象他們做了什么?；蛘哒f，我不愿意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周一早上，方雨薇上班時比平時更用心地打扮。她選了一條我很喜歡的藍色連衣裙，
那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時我送給她的?，F在她穿著這條裙子去見別的男人。
這種背叛感比什么都痛苦。"今天穿得真漂亮。"我說。"謝謝。"她在鏡子前整理頭發，
"今天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又是謊言。我已經麻木了。"什么客戶？
""一個投資公司的老板，要申請大額貸款。"她回答得很流利。
但我知道她今天要見的人是韓晨宇。"那加油，爭取拿下這個大客戶。
"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僵硬地笑了笑。這個吻，可能是我們夫妻關系的最后一個吻了。
下午，王隊發來照片。方雨薇和韓晨宇在一家咖啡廳里，她穿著那條藍色連衣裙，
笑得像初戀的少女。韓晨宇隔著桌子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拒絕。更讓我心碎的是，
照片里的方雨薇是那么美麗，那么生動。她從來沒有為我這樣綻放過。結婚八年，
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原來她也可以這樣笑，這樣美，這樣充滿女人味。
只是不是為了我。晚上方雨薇回來得很晚。"客戶談得怎么樣？"我問。"還不錯，
但還需要幾次溝通。"她去廚房熱飯。"那個客戶什么樣？""四十多歲，有點油膩。
"她說話時不敢看我。四十多歲？韓晨宇明明只有二十八歲。她連謊都懶得編好了。"累嗎？
"我走過去抱住她。她身體很僵硬："有點累。"我從背后聞了聞她的頭發。
有男人的古龍水味道。6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當面揭穿她。第二天下午，
我開車去了韓晨宇的公寓樓下等著。五點半，方雨薇的車出現了。她換了一身衣服，
穿著我從沒見過的紅色套裝，化著精致的妝容。她走進公寓大樓，我等了十分鐘，
然后跟了進去。電梯顯示停在了十二樓。我爬樓梯上去，
在十二樓的走廊里找到了韓晨宇的房間號。1205。我貼著門聽了聽，里面傳來音樂聲，
還有笑聲。方雨薇的笑聲。我從來沒有聽過她笑得這么開心。我拿出手機，
發了條短信給方雨薇："老婆，我在樓下等你，有驚喜要給你。"幾分鐘后，
她回復："什么驚喜？我還在加班呢。"加班？我就站在她情人的門外，她說她在加班。
我又發了一條："我在你們銀行樓下，沒看到你的車啊。"這次她很久才回復："我在分行，
處理一個緊急業務。"我忍不住想笑。一個女人為了偷情，可以撒出這么多謊言。
我在走廊里站了兩個小時，期間聽見里面傳來各種聲音。說話聲、笑聲，
還有一些讓我心碎的聲音。八點鐘，我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我迅速躲到樓梯間。
方雨薇走了出來，頭發有些凌亂，臉上帶著滿足的紅暈。韓晨宇跟在她身后，
在她腰上拍了一下。她回頭嬌嗔地看了他一眼。這種眼神，這種表情，我從來沒有見過。
原來我的妻子可以這樣嫵媚，這樣有女人味。只是不是在我面前。韓晨宇想送她下樓，
被她拒絕了。"不行，萬一被人看見就麻煩了。"他們在門口吻別。是真正的吻，
不是我們之間那種蜻蜓點水般的吻。他們吻了很久，直到電梯來了，
方雨薇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我看著這一切，感覺心臟被人用刀一點一點割著。
原來背叛是這樣的。原來我的妻子是這樣背叛我的。她回到家時已經九點了。
"今天怎么這么晚？"我裝作關心地問。"分行那邊的業務比較復雜。"她一邊脫鞋一邊說。
"累嗎？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不用了，我想洗個澡就睡。"她拒絕了我的觸碰。
因為她剛剛在別的男人懷里得到了滿足。洗澡時，她哼著歌。很輕快的歌，
是我從來沒有聽過她唱的。原來她也會哼歌，原來她也有這樣輕松愉快的時候。
只是不是因為我。7我開始收集證據。王隊的照片、聊天記錄的截圖、她撒謊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