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燕朝開元二十三年，春。我叫顧清音，靖遠侯府嫡女，
剛剛嫁給心愛的男人整整三個月。那日午后，我從祖母院子里請安回來，路過后花園時，
聽到涼亭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少爺，夫人若是知道了怎么辦？""她不會知道的，
你放心。"我腳步一頓，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悄悄走近涼亭，透過竹簾的縫隙，
我看到了令我終生難忘的一幕。我的夫君蕭瑾言正緊緊抱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穿著鵝黃色的襦裙，正是我的貼身丫鬟翠兒。"瑾言哥哥，我舍不得你。
"翠兒柔聲說道。蕭瑾言輕撫她的臉頰："等過段時間，我就想辦法把你扶為側室。
""可是夫人她...""清音那個蠢女人，整天只知道繡花彈琴，哪里比得上你聰明伶俐。
"我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掌心里也渾然不覺。原來，在我以為的恩愛夫妻生活背后，
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真相。我強忍著怒火，悄悄退了回去。回到房間，我端坐在銅鏡前，
看著鏡中那張蒼白的臉。翠兒是我從小帶大的丫鬟，我待她如同親妹妹一般。而蕭瑾言，
更是我從十五歲便傾心的男子。可是他們，竟然背著我..."夫人，您回來了。
"翠兒推門而入，臉上還帶著方才偷情后的紅暈。我看著她，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嗯，你去哪里了？""奴婢去后廚給夫人準備燕窩。
"她垂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這時，蕭瑾言也推門進來。"清音，你在做什么？
"他一如既往地溫柔。"在等你。"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夫君今日去哪里了？
""處理些公務。"他自然地攬住我的腰，"你可有想我？"我凝視著他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絲毫愧疚。"自然是想的。"我笑了笑，"夫君，我身子有些不適，想早些休息。
""好，我陪你。"當夜，我躺在蕭瑾言身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心中卻波濤洶涌。
我顧清音從小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么會是他口中的"蠢女人"？
而且，我總覺得今日之事透著古怪。蕭瑾言平日里行事極為謹慎，
為何今日會在后花園如此放肆？難道是故意讓我看到的？第二日一早，
我便讓心腹丫鬟綠蘿去打聽消息。"夫人，奴婢打聽到了。"綠蘿壓低聲音，"昨日午后，
翠兒姐姐確實去了后花園，說是給少爺送茶水。""還有呢？""府里有傳言，
說翠兒姐姐最近行事古怪，總是神神秘秘的。"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在這時，
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出事了！出事了！"我和綠蘿連忙跑出去，
只見府里的下人們都聚在前院，神情驚恐。"怎么回事？"我拉住一個丫鬟問道。"回夫人，
是廚房的王嫂子，今早被發現死在了柴房里！"我心中一震，連忙跟著眾人來到柴房。
只見王嫂子倒在柴堆旁，臉色發青，七竅流血，死狀極為恐怖。最詭異的是，
她的手里緊緊握著一張紙條。蕭瑾言聞訊趕來，蹲下身想要去拿那張紙條。"別動！
"我突然出聲阻止。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我。"這是命案現場，不能隨意破壞。
"我沉聲說道，"應該立刻報官。"蕭瑾言皺了皺眉："清音，你想太多了，
王嫂子年紀大了，可能是突發急癥。""那她手里的紙條是怎么回事？"我反問。
蕭瑾言一時語塞。這時，管家匆匆跑來："老爺，不好了！翠兒姑娘也出事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蕭瑾言臉色大變。"翠兒姑娘一早起來就說頭疼，
現在昏迷不醒，請了大夫也查不出病因。"我和蕭瑾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兩個人在同一天出事，這絕不是巧合。而且，昨日翠兒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昏迷？
我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悄悄展開。而我，很可能就是這場陰謀的目標。
第二章翠兒的房間里彌漫著藥香。我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心情復雜。
昨日她還與我的夫君在涼亭里私會，今日就昏迷不醒，這其中必有蹊蹺。"夫人，
您還是回去休息吧，翠兒姐姐有奴婢們照看著。"綠蘿在一旁勸道。我搖搖頭："不急，
我再看看。"就在這時，翠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夫人..."她的聲音虛弱得像游絲。
"翠兒，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我連忙俯身問道。翠兒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我扶住了她。
"夫人，我...我有話要對您說。"她的眼中滿含淚水。"你說。"翠兒四下看了看，
示意其他人退下。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后，翠兒才顫抖著開口："夫人，
王嫂子的死...不是意外。"我心中一震："你知道什么？""昨日王嫂子找過我，
說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翠兒咬著唇，
"她說...她說看到有人在少爺的茶水里下東西。""什么東西？""不知道，
王嫂子沒來得及說清楚就..."翠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竟然咳出了血。"翠兒！
"我大驚，連忙呼喚外面的人。綠蘿和其他丫鬟們沖了進來，看到翠兒咳血的樣子都嚇壞了。
"快去請大夫！"我急聲喊道。可是還沒等大夫來，翠兒就已經氣息全無了。她臨死前，
拼盡最后一口氣在我手心里寫了一個字：毒。我攥緊拳頭，將這個字深深印在心里。
王嫂子和翠兒的死絕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而翠兒最后說的話更是讓我細思極恐——有人在蕭瑾言的茶水里下東西。
難道有人要害蕭瑾言？還是說，蕭瑾言本身就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
我想起昨日在涼亭里的一幕，如果蕭瑾言真的在策劃什么，那么翠兒很可能只是一個棋子。
而現在，這顆棋子被人滅口了。當天晚上，蕭瑾言回到房間時，神情有些憔悴。"清音，
翠兒的事你不要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他坐在床邊，伸手想要抱我。
我避開了他的擁抱："夫君，你覺得翠兒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蕭瑾言的手一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先是王嫂子突然暴斃，再是翠兒昏迷不醒，
最后咳血而死。"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清音，你想太多了。
"蕭瑾言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也許是有什么瘟疫傳染。""瘟疫？"我冷笑一聲，
"那為什么只有她們兩個人得病？其他人都好好的？"蕭瑾言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嘆了口氣："清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不要胡思亂想。
也許...也許有人不希望看到我們夫妻恩愛。"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在這個侯府里，
確實有人不希望看到我過得好。比如蕭瑾言的母親，我的婆婆柳氏。
她一直覺得兒子娶我是高攀了，對我處處挑刺。還有蕭瑾言的庶妹蕭婉兒，
她從小就嫉妒我的才貌。但是她們有膽量殺人嗎？我正想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蕭瑾言和我對視一眼，連忙跑了出去。只見小廚房里火光沖天，下人們正在救火。
"怎么回事？"蕭瑾言大聲問道。"回少爺，小廚房突然起火了！"管家焦急地回答。
我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中隱隱覺得不對。這火燒得太蹊蹺了，
正好是在王嫂子出事的第二天。等火被撲滅后，小廚房已經燒得面目全非。
管家在廢墟中翻找著什么，突然驚呼一聲："找到了！"他舉起一個燒得焦黑的藥瓶。
蕭瑾言接過瓶子，仔細查看，臉色變得凝重。"這是什么？"我問道。"鶴頂紅。
"蕭瑾言沉聲說道。我倒吸一口涼氣。鶴頂紅是劇毒之物，見血封喉。王嫂子和翠兒，
很可能就是被這個毒死的。而現在，證據被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這說明兇手就在我們身邊，
而且行事極為狡猾。"報官吧。"我對蕭瑾言說道。"不行。"蕭瑾言搖頭，
"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對侯府的名聲不好。況且現在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有人投毒。
"我皺起眉頭："那就這么算了？""我會私下調查的。"蕭瑾言握住我的手，"清音，
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不要單獨行動。"我點點頭，心中卻另有打算。既然蕭瑾言不肯報官，
那我就自己查。我一定要找出真兇，為王嫂子和翠兒報仇。更重要的是，
我要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沖著蕭瑾言來的，還是沖著我來的。夜深人靜時，
我躺在床上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一切。翠兒臨死前說有人在蕭瑾言的茶水里下東西，
但是蕭瑾言現在明明好好的。難道兇手的目標根本不是蕭瑾言，而是想要殺死知情人滅口？
那么，翠兒和王嫂子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而現在，
這個秘密很可能已經隨著她們的死去而永遠埋葬了。我輕輕起身，走到窗邊。月光如水，
灑在庭院里。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黑影從后花園的方向悄悄走過。
那個身影...好像是蕭婉兒？她大半夜的去后花園做什么？我心中起疑，悄悄披上外衣，
跟了上去。第三章夜風微涼，我悄悄跟著那道黑影來到后花園。
蕭婉兒站在昨日我撞見翠兒和蕭瑾言私會的那個涼亭里，似乎在等什么人。我躲在假山后面，
屏住呼吸。不多時，又一個身影出現了。竟然是柳氏，我的婆婆。"母親。
"蕭婉兒上前行禮。"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柳氏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陰冷。
"都按您的吩咐做了。"蕭婉兒低聲說道，"那兩個多嘴的賤婢已經死了，證據也燒掉了。
"我心中震驚，原來王嫂子和翠兒真的是被她們害死的！"很好。"柳氏點點頭，
"那個顧清音呢？可有懷疑什么？""她確實起了疑心，今日還提議報官。""哼，
果然是個聰明的。"柳氏冷哼一聲，"不過無妨，現在證據沒了，她再聰明也查不出什么。
"蕭婉兒遲疑了一下："母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畢竟嫂嫂她...""住口！
"柳氏厲聲打斷她，"那個女人不死，我們母女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你忘了你父親臨終前的遺言了嗎？"蕭婉兒低下頭："女兒不敢忘。
""那就繼續按計劃行事。"柳氏的聲音充滿惡毒，"下一步，
就是讓所有人都以為顧清音得了重病。""母親的意思是...""慢性毒藥。
"柳氏陰森森地說道，"每日少量，神不知鬼不覺。等她死了，瑾言就可以續弦了。到時候，
你也能有個好歸宿。"我差點驚呼出聲。原來她們要害的人是我！而且聽柳氏的意思，
這個計劃早就開始了。難道我平日里喝的茶水里，已經被下了慢性毒藥？
我想起最近確實總是感到乏力，還以為是春乏，原來是中毒的征兆。"可是母親，
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蕭婉兒還有些擔心。"不會的。"柳氏胸有成竹，
"我已經買通了給她煎藥的丫鬟，每日在藥里加一點點，日積月累，
她自然就..."柳氏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強忍著怒火，繼續聽下去。
"那瑾言哥哥那邊怎么辦？他對嫂嫂還是很在意的。""你哥哥啊..."柳氏嘆了口氣，
"他太心軟了。不過沒關系，男人都一樣，妻子一死，很快就會忘記的。況且，
我已經給他物色了新的人選。""誰？""戶部尚書的女兒，比顧清音年輕貌美多了。
"柳氏滿意地說道，"而且她們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我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一切都是柳氏的陰謀。她想要害死我，然后讓蕭瑾言娶戶部尚書的女兒，
以此攀附權貴。而翠兒和王嫂子，不過是無辜的犧牲品。可是有一點我還不明白，
翠兒和蕭瑾言的私情，在這個計劃中扮演什么角色？就在我思考的時候，
柳氏和蕭婉兒已經準備離開了。"記住，明日開始，加大劑量。"柳氏臨走前叮囑道，
"我已經等不及了。""是，母親。"等她們走遠后，我才從假山后面出來。月光下，
我的臉色比紙還白。我終于知道了真相，但是現在該怎么辦？直接去找蕭瑾言說明一切？
可是柳氏畢竟是他的母親，他會相信我嗎？而且，
翠兒臨死前說有人在蕭瑾言的茶水里下東西，這又作何解釋？難道蕭瑾言也是受害者？
還是說，他也參與了這個陰謀？我想起昨日他阻止我報官的行為，心中更加不安。
回到房間后，我翻箱倒柜，找出了平日里喝的藥包。仔細聞了聞，確實有一股異味。
我將藥包小心包好，決定明日拿去給城里最好的大夫檢驗。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蕭瑾言走了進來，看到我手里的藥包，臉色微變。"清音，你在做什么？
""我懷疑有人在我的藥里下毒。"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蕭瑾言沉默了片刻，
然后苦笑道："你連我也不信任了嗎？""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有人想害我。
"我將今晚聽到的話簡單說了一遍，但是隱瞞了柳氏和蕭婉兒的身份。蕭瑾言聽后，
臉色變得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的藥里下慢性毒藥？""很有可能。"我點點頭，
"而且翠兒和王嫂子的死，很可能就是因為她們發現了這個秘密。"蕭瑾言走到我面前，
握住我的手。"清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的眼中滿含深情，
"無論是誰想害你，我都不會讓他得逞。"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真假。
但是蕭瑾言的眼神太過真誠，讓我一時難以判斷。"夫君，我想問你一件事。"我鼓起勇氣，
"你和翠兒...真的沒有什么嗎？"蕭瑾言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松開我的手，
退后一步："你為什么這么問？""昨日我在后花園看到了你們。"我直接說道。
蕭瑾言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清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深吸一口氣，"我和翠兒確實有接觸，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那是什么關系？
""她在幫我調查一些事情。"蕭瑾言看著我，"關于有人想害你的事情。
"我愣住了："什么？""最近我發現府里有些異常，懷疑有人想對你不利。
"蕭瑾言繼續說道，"所以我讓翠兒幫我留意，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那你們在涼亭里...""我在向她了解情況。至于抱她，是因為她說發現了重要線索，
一時激動才..."蕭瑾言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如果翠兒真的是在幫蕭瑾言調查，那她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而且她臨死前說的話，
明明是有人在蕭瑾言的茶水里下東西，而不是在我的藥里。這其中一定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但現在，我只能選擇相信蕭瑾言。畢竟在這個侯府里，除了他，
我再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了。"夫君，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我問道。
"明日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同時繼續調查真兇。"蕭瑾言抱住我，"你一定要小心，
不要單獨行動。"我點點頭，心中卻暗自決定，明日就去找城里最有名的仵作檢驗藥包。
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出真相。哪怕這個真相，會讓我心碎。第四章第二日一早，
我便讓綠蘿陪我出府，說是要去寺廟上香。蕭瑾言沒有阻攔，只是叮囑我小心。出了侯府，
我直奔城中最有名的醫館——濟世堂。濟世堂的主人白老大夫醫術高超，更重要的是，
他曾經做過仵作，對各種毒藥都了如指掌。"白老，麻煩您幫我看看這個。
"我將藥包遞給他。白老大夫接過藥包，仔細聞了聞，然后用銀針蘸了一點點藥粉。
銀針瞬間變黑。"夫人，這藥里確實有毒。"白老大夫神情凝重，
"而且是很罕見的慢性毒藥——斷腸草提取物。"我心中一沉："這種毒有什么特征？
""每日少量服用，開始只是覺得乏力，慢慢會出現腹痛、嘔吐等癥狀。
"白老大夫詳細解釋道，"如果持續服用三個月，就會器官衰竭而死。看似病死，
實則是中毒身亡。"我倒吸一口涼氣。算算時間，我嫁進侯府已經三個月了。
如果柳氏從一開始就在我的藥里下毒，那我現在應該已經..."白老，
如果已經中毒兩個多月，還有救嗎？"我忍不住問道。白老大夫看了我一眼，
若有所思："如果及時解毒，還是有希望的。不過需要立刻停止服用含毒的藥物，
同時配合解毒湯藥。""那就麻煩您開個方子。""好，不過夫人，這種毒藥配制極為復雜，
一般人弄不到。"白老大夫一邊寫方子一邊說道，"下毒的人一定身份不簡單。"我點點頭，
心中對柳氏的恨意更深了。取了解毒藥后，我又去了一趟當鋪。我要當掉一些首飾，
換些銀兩，以備不時之需。就在當鋪里，我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聽說了嗎？
昨晚戶部尚書家出事了。""什么事？""尚書家的千金蕭小姐突然暴斃，死得很蹊蹺。
"我心中一震。蕭小姐？不就是柳氏昨晚提到的那個戶部尚書的女兒嗎？
柳氏還說要讓蕭瑾言娶她，怎么她就死了？"怎么死的？"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當鋪的掌柜認識我，連忙說道："回侯夫人，聽說是吃了有毒的糕點。奇怪的是，
同樣的糕點其他人吃了都沒事，就她一個人中毒身亡。""有沒有查出是誰下的毒？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蕭小姐平日里性格溫和，也沒什么仇人。"掌柜搖搖頭，
"真是紅顏薄命啊。"我心中翻江倒海。戶部尚書的女兒死了，柳氏的計劃必然受到影響。
但是這個時候又有人死了，會不會和我們侯府的事情有關？我正想著，綠蘿突然跑了過來。
"夫人，不好了！府里又出事了！""什么事？"我心中一緊。"蕭二小姐昏倒了，
現在生死不明！"蕭婉兒昏倒了？我連忙趕回侯府，只見蕭婉兒的房間外圍滿了人。
蕭瑾言和柳氏都在那里，臉色凝重。"怎么回事？"我問道。"早上蕭婉兒說肚子疼，
然后就昏倒了。"蕭瑾言見我回來，連忙走過來，"大夫說很可能是中毒。"中毒？
我看向柳氏，發現她的臉色異常蒼白，眼中還有掩飾不住的恐慌。"中的什么毒？
"我繼續問。"還在查。"蕭瑾言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府里接連出事，真是邪了門了。
"我心中暗想，這哪里是邪門，分明是有人在報復。但是誰會想要報復柳氏母女？而且，
對方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夫君，我想進去看看蕭婉兒。"我說道。
蕭瑾言點點頭："去吧，不過要小心。"我走進蕭婉兒的房間，只見她躺在床上，臉色發青，
呼吸微弱。床邊放著一個茶杯，里面還有半杯茶水。我悄悄湊近聞了聞，
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這是氰化物的味道！看來蕭婉兒確實是中毒了，
而且下毒的人手法很專業。"清音姐姐..."蕭婉兒突然睜開眼睛，虛弱地叫道。"婉兒，
你感覺怎么樣？"我連忙湊過去。
"我...我有話要對你說..."蕭婉兒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我扶住她："你說。
"蕭婉兒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后，才顫抖著開口："清音姐姐，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心中一震，但表面上保持平靜："你在說什么？
""你的藥...是我在里面下的毒..."蕭婉兒眼中含淚，
"都是母親逼我的...我不想害你的..."果然如此。我強忍著怒火，
繼續問道："那翠兒和王嫂子呢？""也是我們害的...她們發現了秘密，
所以..."蕭婉兒痛苦地閉上眼睛，"清音姐姐，我知道我該死，
但是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有人在報復我們...""什么意思？
""今早有人給我送了一盒糕點，說是戶部尚書家送的。"蕭婉兒虛弱地說道，
"我吃了一塊，就中毒了...可是后來我才知道，
戶部尚書的女兒昨晚就死了..."我倒吸一口涼氣。看來真的有人在暗中報復柳氏母女。
而且對方知道她們的所有計劃，才能如此精準地打擊。"婉兒，你知道是誰在報復你們嗎？
"我急切地問道。蕭婉兒搖搖頭，
的手："清音姐姐...小心...那個人的目標...可能不只是我們..."話音剛落，
蕭婉兒就斷氣了。我看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心情復雜。一方面，她確實害過我，死有余辜。
另一方面，她也只是個被母親利用的可憐人。而現在，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
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一切。這個人的手段如此高明，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那么多人。
他的真正目標，會是誰呢？我走出房間，看到柳氏正在和蕭瑾言說著什么。看到我出來，
柳氏立刻閉了嘴。"怎么樣了？"蕭瑾言問道。"蕭婉兒已經...去了。"我嘆了口氣，
"她說是吃了有毒的糕點。"柳氏聞言，臉色更加蒼白。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看來她也意識到，有人在針對她們母女。而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她。"瑾言，
我們是不是該報官了？"我看著蕭瑾言，"府里接連死了這么多人，再不徹查，
恐怕還會有人遇害。"蕭瑾言猶豫了一下，看向柳氏。柳氏連忙說道："不能報官！
這種事傳出去，我們侯府的名聲就完了！""可是再這樣下去，侯府的人都要死光了！
"我反駁道。"夠了！"柳氏厲聲說道，"這里輪不到你做主！"我正要反駁，
蕭瑾言卻攔住了我。"好了，這件事容我再想想。"他看著柳氏，"母親，您最近也要小心。
"柳氏點點頭，匆匆離開了。看著她慌張的背影，我心中冷笑。惡人自有惡人磨，
柳氏這些年作惡多端，現在終于要遭報應了。但是我很好奇，這個給她們報應的人，
到底是誰？而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第五章蕭婉兒死后，
整個侯府都籠罩在恐懼的陰霾中。下人們個個小心翼翼，生怕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而柳氏更是整日足不出戶，連飯都不敢好好吃。我卻暗中高興，
終于有人能治得了這個惡毒的婆婆了。這日午后，我正在房中練字，綠蘿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夫人，大事不好了！""怎么了？"我放下筆問道。
"柳夫人...柳夫人她..."綠蘿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我心中一緊："到底怎么了？
""柳夫人在房里上吊自殺了！"什么？我驚得站起身來。柳氏竟然自殺了？
我連忙跟著綠蘿來到柳氏的院子，只見蕭瑾言正抱著柳氏的尸體痛哭。"母親！
母親您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哭得撕心裂肺。我看著柳氏的尸體，心情復雜。雖然她害過我，
但這樣死去，還是讓人唏噓。"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管家在一旁說道，
"房里還有一封遺書。""遺書上寫了什么？"蕭瑾言擦著眼淚問道。管家遲疑了一下，
然后念道："我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府中亡魂，罪孽深重，無顏茍活，
唯有一死謝罪..."我皺起眉頭。這遺書寫得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柳氏的風格。
而且她昨天明明還在擔心有人報復，怎么會突然自殺？"夫君，能讓我看看那封遺書嗎？
"我輕聲問道。蕭瑾言點點頭，將遺書遞給我。我仔細看了看筆跡，發現確實是柳氏的字。
但是字跡有些顫抖，似乎是在極度恐懼中寫下的。"這真的是柳夫人自愿寫的嗎？
"我忍不住問道。管家愣了一下："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是說，
會不會有人逼她寫的？"蕭瑾言聞言，猛地抬起頭看著我："清音，你懷疑母親不是自殺？
"我點點頭："夫君，你仔細想想，柳夫人昨天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想不開？
而且她的性格你也了解，絕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蕭瑾言沉思片刻，
然后說道："你說得對，母親確實不像會自殺的人。""而且，"我繼續分析道，
"這段時間府里連續死了這么多人，如果柳夫人真的害怕，第一反應應該是逃走或者求助，
而不是自殺。"蕭瑾言的臉色變得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殺了母親，
然后偽造成自殺的假象？""很有這種可能。"我肯定地說道。就在這時，
一個衙役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請問這里是靖遠侯府嗎？"蕭瑾言連忙迎上去："正是，
您是...""在下是府衙的捕快，有人舉報你們府里有命案，特來查看。
"捕快出示了官牌。我心中暗喜，終于有官府的人來了。"捕快大人，
我們府里確實連續出了幾起死亡事件。"我主動說道。捕快看了我一眼："你是什么人？
""民女是靖遠侯的兒媳。"我行了個禮。"那你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一遍。
"我便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隱瞞了柳氏和蕭婉兒害我的事情。
捕快聽后，神情凝重："也就是說，短短幾天內，你們府里死了四個人？""是的。
"我點點頭。"這確實不正常。"捕快四下查看了一番，然后說道，
"我需要仔細檢查一下現場，還要詢問府里的其他人。
"蕭瑾言有些為難："這...會不會影響侯府的名聲？""人命關天，哪里還顧得上名聲？
"捕快嚴肅地說道，"如果真的有兇手在你們府里作案，不盡快抓住的話，
還會有更多的人喪命。"聽到這話，蕭瑾言只能同意配合調查。
捕快先是仔細檢查了柳氏的尸體，然后又查看了房間里的情況。"這繩子系得很專業，
一般人做不到。"捕快指著柳氏脖子上的繩索說道，"而且死者的指甲里有血跡，
說明生前曾經掙扎過。""那就是說，柳夫人不是自殺？"我問道。"很有可能是他殺。
"捕快點點頭，"兇手先是制服了死者，逼她寫下遺書，然后再將其吊死，
偽造成自殺的假象。"蕭瑾言聽到這里，臉色煞白："那兇手現在在哪里？
""應該還在府里。"捕快冷靜地說道，"連續殺了這么多人，
兇手一定對這里的情況很熟悉。不是府里的人，就是經常出入的人。"我心中一動，
問道："捕快大人，能不能查一下最近有哪些外人進過我們府？""這是必須的。
"捕快點點頭，然后對管家說道，"你把最近一個月進出府里的所有外人名單列一份給我。
"管家連忙去辦。不多時，名單就送了過來。捕快仔細看了看，
然后皺起眉頭："這里面有個人很可疑。""誰？"我和蕭瑾言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個叫程雨的女子，這個月來了七八次，說是來找蕭夫人的遠房表妹。
"捕快指著名單說道。程雨？我心中一震。
這個名字怎么和我之前看過的那本話本里的女主角同名？而且，我根本沒有什么遠房表妹啊。
"蕭夫人，這個程雨你認識嗎？"捕快問我。我搖搖頭："不認識，
而且我也沒有什么遠房表妹。"捕快的表情更加嚴肅了："那這個程雨多半就是兇手了。
她冒充你的表妹，實際上是為了踩點，了解府里的情況。
""可是她為什么要殺我們府里的人？"蕭瑾言不解地問道。"這就需要進一步調查了。
"捕快說道，"不過我猜測，她和死去的這些人之間，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想起之前聽到的那個故事，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會不會這個程雨，
就是為了給什么人報仇而來的？而柳氏她們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才會招來如此報復？
"捕快大人，那現在應該怎么辦？"我問道。"立即派人搜捕這個程雨。"捕快說道，
"同時，你們府里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以防兇手混在其中逃脫。"就在這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著火了！著火了！"我們連忙跑出去，
只見后花園的涼亭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在火光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是程雨！
"捕快大喊一聲，"快去抓住她！"可是等我們趕到后花園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了。
只留下一地灰燼，和一張燒得半焦的紙條。我撿起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字：惡有惡報，
天理昭昭。看到這幾個字，我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程雨，
一定是為了給某個被柳氏她們害死的人報仇。而現在，她的仇報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
但是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因為在這場復仇中，
還有一個人的身份始終沒有搞清楚。那就是蕭瑾言。他在這整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六章程雨逃走后，捕快在府里搜查了整整三天，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蕭瑾言的情緒很不穩定，母親和妹妹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我雖然表面上安慰他，
心中卻始終有個疑問。蕭瑾言真的對柳氏她們的惡行一無所知嗎？這日夜里，
我突然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月光從窗欞灑進來，我看到蕭瑾言正悄悄起身。
他以為我還在熟睡，動作很輕很慢。我閉著眼睛裝睡，通過縫隙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盒子。那個盒子我從未見過。
蕭瑾言打開盒子，里面似乎裝著什么小瓶子。他拿起其中一個，對著月光仔細查看，
然后又放了回去。整個過程中，他的表情異常凝重。他在看什么？為什么要如此神秘？
蕭瑾言將盒子重新藏好后，又悄悄躺回床上。我繼續裝睡，心中卻波濤洶涌。第二日一早，
蕭瑾言照常去處理公務。我趁他不在，悄悄查看了那個盒子。打開一看，
里面竟然是各種毒藥！有鶴頂紅、斷腸草、砒霜...每一種都是劇毒之物。
我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蕭瑾言為什么要收藏這些毒藥？難道他也參與了害人的勾當？
還是說，這些毒藥另有用途？我正想仔細查看，突然聽到腳步聲。連忙將盒子放回原處，
裝作什么也沒發生。蕭瑾言推門而入，神情有些匆忙。"清音，我剛剛收到消息，
程雨可能還在城里。"他說道，"捕快讓我們小心，她可能還會回來報復。""報復誰？
"我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蕭瑾言搖搖頭，"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
畢竟我們是這個府里僅剩的主人了。"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什么。
但蕭瑾言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夫君，你覺得程雨為什么要殺我們府里的人？
"我繼續試探。蕭瑾言沉思了一下："可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也許母親和婉兒以前得罪過她。""那你呢？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我？
"蕭瑾言苦笑一聲，"我一向與人為善，應該沒有什么仇人。"我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但是我心中的疑慮更重了。如果蕭瑾言真的與人為善，那他收藏那些毒藥做什么？
而且程雨為什么要針對我們府里的人？她和我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綠蘿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城里出事了！
""什么事？""戶部尚書全家都被殺了！"綠蘿驚恐地說道，"聽說現場很慘烈，
一家八口無一幸免！"我和蕭瑾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戶部尚書全家被殺？
這和我們府里的事情有關嗎？"有沒有查出是誰干的？"蕭瑾言問道。
"據說現場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綠蘿回答道。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動。這句話和昨天程雨留下的那張紙條上的話很相似。
看來戶部尚書一家的死，也和程雨有關。但是程雨為什么要殺戶部尚書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