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不是人！不，他是禽獸，他為了讓小三進(jìn)門，虐待我們母女，逼迫我媽進(jìn)精神病院！
故事從我生日這天說起！
日蛋糕的耳光"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媽李秀琴用她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哼著歌，
小心翼翼地從背后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奶油蛋糕。劣質(zhì)奶油散發(fā)著一股香精味，
上面歪歪扭扭插著十六根彩色蠟燭，燭光在她疲憊的眼睛里跳動。"媽！這得花多少錢啊！
"我嗓子眼發(fā)緊，手指懸在半空不敢碰，生怕把蛋糕碰化了。"噓，小聲點。
"我媽把食指豎在嘴唇前，眼睛往門口瞟，"超市打折的，就十五塊錢。你爸今天夜班，
咱倆偷偷...""哐當(dāng)！"門被踹開的巨響嚇得我媽一哆嗦，蛋糕差點脫手。
我爸林國柱滿臉通紅地站在門口，酒氣混著煙味瞬間填滿了整個客廳。"好啊！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們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他眼球上爬滿血絲，工作服上沾著機油，
手里還拎著半瓶二鍋頭。"不是，孩子今天過生日..."我媽慌忙把蛋糕往身后藏，
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我爸。他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
一把揪住我媽的頭發(fā)："李秀琴你長本事了是吧？敢偷藏私房錢？
"我媽像只被拎起耳朵的兔子，疼得直踮腳也不敢叫出聲。"爸！是我攢的早飯錢！
"我撲上去掰他的手，被他反手一推撞在墻上，后腦勺"咚"地磕到掛鐘。
這時隔壁王阿姨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住："老林啊，又教育孩子呢？"我爸表情瞬間變了，
松開我媽的頭發(fā)，聲音降了八度："王姐啊，小滿考試作弊，我說她兩句。
"他邊說邊把我媽往廚房推，轉(zhuǎn)身時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那個可憐的小蛋糕。
奶油"啪"地糊在我臉上。冰涼的觸感順著鼻梁往下滑，劣質(zhì)草莓香精嗆進(jìn)氣管。
我透過粉紅色的奶油簾子，看見我爸扭曲的臉和王阿姨將信將疑的眼神。"還不滾去洗臉！
"他假笑著擰我耳朵，指甲掐進(jìn)耳垂嫩肉里。我咬牙不吭聲，
這招是我八歲就練出來的本事——哭得越大聲，打得越狠。等王阿姨的腳步聲遠(yuǎn)去，
我爸一腳踹翻塑料凳："李秀琴！給老子拿酒來！"我媽踉蹌著去拿杯子，
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我摸到廚房用抹布擦臉，聽見客廳傳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小滿。"我媽突然從背后塞給我一張黏糊糊的紙幣，"藏好。"我低頭看，
是張被奶油浸透的十塊錢，上面還粘著粉色奶油花。半夜我被尿憋醒，
聽見主臥傳來壓抑的啜泣聲。光腳踩過冰涼的水泥地，
我從門縫看見我媽正在用碘伏擦手臂上的淤青，
床頭柜上擺著個相框——那是我三歲時全家去公園的照片，我爸笑得像個正常人。
我躡手躡腳爬回床上，把那張濕漉漉的十塊錢壓在枕頭底下。奶油已經(jīng)干了，
聞起來像變質(zhì)的人造幸福。2 小三登堂入室三個月后，我爸把那個狐貍精帶回了家。
那天我正蹲在廁所洗我媽的月經(jīng)褲——我們家買不起衛(wèi)生巾，我媽一直用破布條。
水管突然"咯噔"一聲，接著就聽見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聲音，
像是有人拿錐子往我太陽穴上鑿。"國柱～這就是你家啊？"女人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尾音拖得老長，"怎么一股霉味兒～"我提著濕漉漉的褲子沖出去，
看見我爸胳膊上掛著個穿豹紋裙的女人。那裙子緊得像是畫在身上的，
胸口兩團(tuán)肉隨時要蹦出來。她正用涂著紅指甲的手指捏著鼻子，指甲油艷得像剛掐死過小雞。
"小滿，這是你張麗阿姨。"我爸笑得嘴角咧到耳根，我頭一回見他對我露出這種笑，
"快叫阿姨好。"我盯著女人左臉頰那顆長毛的痣，上面還沾著亮晶晶的粉。
她脖子上掛著的金鏈子比我爸小拇指還粗，一晃一晃刺得我眼睛疼。"喲，
這就是小滿啊～"張麗伸手要摸我頭，香水味熏得我后退半步，
"怎么瘦得跟猴似的～"我爸臉立刻垮下來："沒規(guī)矩！"他揚起手，
被我媽從廚房沖出來攔住。"孩子認(rèn)生..."我媽在圍裙上擦著手，面粉撲簌簌往下掉。
張麗突然尖叫一聲跳開："哎呀！面粉都濺我鞋上了！這可是小羊皮的！
"我爸立刻彎腰去擦，屁股撅得老高。我這才看見張麗腳上踩著雙紅色高跟鞋，
鞋跟細(xì)得像針，鞋頭還綴著亮片。在我們家掉漆的水泥地上，這雙鞋像是外星來客。
"麗麗以后住家里。"我爸直起腰宣布，手在張麗屁股上捏了一把，"秀琴，
你把主臥收拾出來。"我媽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張麗已經(jīng)扭著腰往主臥走，
突然"哎呀"一聲："這床單怎么是暗紅色的呀～多晦氣！
國柱～人家要睡天藍(lán)色的嘛～"我爸立刻瞪我媽："聽見沒？明天去買新的！
"我媽嘴唇抖得像風(fēng)中的樹葉，半天擠出一句："買菜錢都不夠...""啪！
"我爸一巴掌把我媽扇得撞在門框上。張麗捂著嘴"咯咯"笑，
紅指甲在燈光下像十個小傷口。我沖過去扶我媽，摸到她后腦勺鼓起個包，熱乎乎的。
那天晚上，我媽抱著被子去陽臺睡。張麗嫌我們家的枕頭"有頭油味"，
非要我爸連夜去買乳膠枕。等他們出門，我摸黑找到我媽。月光下，
她像個紙人似的蜷在洗衣盆旁邊。我伸手一摸，被子都是潮的。"媽，我們報警吧。
"我聲音啞得自己都吃驚。我媽突然抓住我的手："小滿你看。"她指著墻角的老樟木箱，
"那里面有個青瓷花瓶，是你外婆留下的..."她眼睛亮得嚇人，
"等哪天實在過不下去了，賣了能換錢。"第二天一早，我被鍋碗瓢盆的聲音吵醒。
張麗正翹著二郎腿在餐桌前涂指甲，我爸系著我媽的花圍裙在煎蛋。
"老林～蛋黃要流心的～"張麗嬌滴滴地喊，轉(zhuǎn)頭看見我立刻變臉，"死丫頭看什么看？
還不去給你媽幫忙！"陽臺上，我媽正在洗張麗換下來的蕾絲內(nèi)褲。
盆里的水泛著詭異的粉色，她手指泡得發(fā)白。我蹲下來搶過搓衣板，摸到她掌心全是血口子。
"媽！""沒事，"她把手往身后藏，"張小姐的內(nèi)衣料子薄，得用手揉..."早飯時，
張麗把煎蛋戳得稀爛："老林！蛋殼碎都掉進(jìn)去了！
"我爸立刻把盤子砸在我媽腳邊："會不會做飯？重做！"瓷片炸開的瞬間，
張麗突然尖叫著跳起來："我的新美甲！"原來有片碎瓷崩到她食指，
388塊錢做的水晶甲裂了條縫。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突然抓起桌上的醬油瓶往我媽方向砸。我媽下意識地躲，醬油瓶砸在樟木箱上。
"嘩啦"一聲響，我聽見什么東西碎了。張麗還不解氣，
踩著高跟鞋直奔樟木箱："什么破爛玩意兒藏這兒..."她掀開箱蓋，掏出個藍(lán)布包。
我媽突然像頭母狼似的撲過去："別動！"可是晚了。青瓷花瓶在空中劃了道弧線，
在地上摔得粉碎。有一片瓷飛到我腳邊，
上面還粘著朵淡藍(lán)色的梅花——那是我外婆親手繪的。我腦子"嗡"的一聲。等我回過神，
已經(jīng)揪著張麗的頭發(fā)把她按在了地上。她殺豬似的嚎叫："老林！救命啊！
"皮帶扣破空的聲音我太熟悉了。但這次不一樣，我爸像是要把我往死里打。
皮帶抽在背上發(fā)出"啪啪"的悶響，我咬破嘴唇忍著不叫。透過滿眼淚水，
我看見我媽跪在地上撿瓷片，血從她指縫里滲出來，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疼。"撿什么撿！
晦氣！"張麗爬起來踹我媽的手，碎瓷扎進(jìn)她膝蓋，她反而笑得花枝亂顫。晚上我發(fā)高燒，
迷迷糊糊看見我媽在廚房揉面。奇怪的是，面團(tuán)越來越紅。我掙扎著爬起來，
發(fā)現(xiàn)是她手上的血混進(jìn)去了。她機械地揉著，眼淚大顆大顆掉進(jìn)血面團(tuán)里。
"媽..."我啞著嗓子喊她。她突然轉(zhuǎn)過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小滿，
媽給你做紅饅頭吃好不好？"第二天上學(xué)，班主任劉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她撩起我袖子時，
我倒吸冷氣——昨晚的淤青已經(jīng)變成紫黑色，在手臂上組成一幅恐怖地圖。"林小滿，
"劉老師聲音發(fā)抖，"這是家暴，老師可以幫你...""我摔的。"我拽下袖子，
"昨晚走樓梯踩空。"劉老師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碘伏和創(chuàng)可貼。她給我涂藥時，
我看見她手腕上有道相似的疤。原來大人的謊言和小孩子一樣拙劣。回家路上，
我繞道去了趟廢品站。撿了塊最鋒利的碎玻璃，用作業(yè)本包好塞進(jìn)書包。
玻璃邊緣在紙上洇出個小小的、潮濕的圓點，像滴永遠(yuǎn)不會干的眼淚。
3 崩潰的母親"這陽臺不錯嘛，通風(fēng)好～"張麗倚在門框上，
新做的睫毛像兩把黑色小扇子撲閃撲閃。她手里拎著我媽的被子，隨意一甩，
被子"啪"地落在積滿灰塵的舊洗衣機上，"以后你就睡這兒，
省得你半夜老起來上廁所吵醒我。"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jìn)掌心的肉里。自從張麗住進(jìn)來，
我媽每晚要給她端三次洗腳水——水溫必須剛好40度，張麗專門買了個溫度計。
"國柱..."我媽聲音輕得像蚊子叫，
"晚上零下五度..."我爸正躺在沙發(fā)上看張麗新買的智能手機，
眼皮都沒抬："凍不死你。"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藍(lán)幽幽的像個僵尸。
張麗突然拍手笑起來："哎喲我想起來了！"她扭著腰跑回主臥，拎出個塑料袋，
"差點忘了這個～"她抖開一件薄如蟬翼的紫色真絲睡衣，胸口還綴著惡俗的亮片，
"老林給我買的，兩千八呢～今晚我就穿這個～"我爸眼睛頓時直了，喉結(jié)上下滾動。
張麗得意地轉(zhuǎn)了個圈，真絲布料"沙沙"響，像條蛻皮的蛇。"對了，"她突然湊近我媽，
香水味熏得我媽后退半步，"聽說你流過產(chǎn)？嘖嘖，
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她紅艷艷的嘴唇吐出這幾個字，輕飄飄地落在我媽臉上。
我看見我媽身體晃了晃，像是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棒。她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裝什么清高！"張麗在我媽背后啐了一口，轉(zhuǎn)頭對我爸撒嬌，
"老林～人家想吃紅燒排骨～"廚房里傳來"咚咚"的剁肉聲，節(jié)奏越來越快。我跟著進(jìn)去，
看見我媽正瘋狂地剁著一塊豬骨頭，菜刀起起落落，碎骨渣四處飛濺。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刀鋒，額頭上的汗珠順著鼻梁往下滑。"媽..."我輕輕叫她。
她沒聽見似的，突然換了個更大的砧板。那是塊老槐木的，平時只有過年剁餃子餡才用。
菜刀舉過頭頂時，我注意到她眼神不對——瞳孔縮成兩個小黑點，眼白布滿血絲。"砰！
"菜刀深深砍進(jìn)砧板。我媽喘著粗氣拔出來，轉(zhuǎn)身就往客廳沖。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已經(jīng)舉著刀站在了張麗面前。"你再說一遍。"我媽聲音很輕，
但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說啊。"張麗嚇得真絲睡衣都抖出了波紋，
一個勁兒往我爸身后躲："瘋婆子！老林！她要殺人！"我爸跳起來奪刀，
我媽卻靈活地繞開他，刀尖直指張麗胸口。張麗尖叫著往后仰，"刺啦"一聲，
兩千八的真絲睡衣被劃開個大口子。"我的兩千八！"張麗哭嚎起來，完全忘了害怕，
心疼地摸著裂開的衣料。我爸趁機從背后抱住我媽，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菜刀"咣當(dāng)"一聲掉在茶幾旁，我趕緊撿起來藏到身后。我媽在我爸身下瘋狂扭動，
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只受傷的野獸。"反了你了！"我爸一巴掌扇在我媽臉上，
鼻血立刻涌出來。張麗縮在沙發(fā)角上，這會兒才想起來害怕，
涂著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揪著破了的睡衣領(lǐng)子。我爸拖著我媽往儲物間走，
我媽的拖鞋在掙扎中掉了，腳后跟在地上磨出兩道血痕。儲物間門"砰"地關(guān)上，
接著是鎖扣轉(zhuǎn)動的聲音。"瘋婆子！"我爸喘著粗氣整理衣服，"關(guān)你幾天看你還瘋不瘋！
"張麗這會兒緩過勁來，光著腳跑到儲物間門口，尖著嗓子喊："活該！精神病！
該把你送瘋?cè)嗽海?她轉(zhuǎn)頭對我爸說，"老林，我表哥在精神病院當(dāng)護(hù)工，
這種瘋婆子送進(jìn)去電幾次就老實了～"我耳朵"嗡"的一聲，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趁他們不注意，我溜到儲物間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里面?zhèn)鱽?咚咚"的撞擊聲，
接著是我媽歇斯底里的哭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聲音嘶啞得不像是人的聲音。
門縫底下慢慢洇出一小灘液體，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暗紅色。"媽！"我壓低聲音喊她，
"是我！"里面的動靜突然停了。過了幾秒，我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然后是一聲輕輕的"小滿？"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媽你等著，我想辦法救你。
"我急得直冒汗，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廚房倒了杯水，又掰了半塊饅頭。回到儲物間門口，
我發(fā)現(xiàn)門縫太窄，連張紙都塞不進(jìn)去。正著急，
突然看見墻角有根生銹的鐵管——那是通暖氣的管道，一直延伸到儲物間里面。我靈機一動，
找了根吸管插在杯子里，另一頭對準(zhǔn)管道口。輕輕一吹，水就順著管道流了進(jìn)去。
我又把饅頭捏成小球，一顆顆滾進(jìn)管道。管道里傳來輕微的"叮咚"聲，
像是收到了什么信號。接著是兩下清晰的敲擊聲，停頓，再是三下。
這是我和媽的暗號——以前我爸喝醉時，我們就這樣隔著墻報平安。夜深人靜時，
我又偷偷來到儲物間。我爸和張麗在主臥，門關(guān)得緊緊的，里面?zhèn)鱽聿豢叭攵穆曇簟?/p>
我跪在儲物間門口，用手指輕輕叩門："媽，你還好嗎？"沒有回應(yīng)。我又敲了一遍暗號。
這次，里面?zhèn)鱽砦⑷醯那脫袈暎?jié)奏完全亂了。我的心揪成一團(tuán)，
突然發(fā)現(xiàn)門縫下塞出來個東西——是片碎瓷，上面沾著血，正是外婆那個花瓶的碎片。"媽！
"我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受傷了？"里面?zhèn)鱽淼偷偷男β暎又俏覌尩穆曇簦?/p>
但語調(diào)怪怪的："小滿乖，媽媽在這兒呢。"她在跟碎瓷片說話，好像把那當(dāng)成了我。
我后背一陣發(fā)涼，正想再說什么，主臥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我趕緊躲到沙發(fā)后面，
看見我爸光著膀子出來上廁所。他經(jīng)過儲物間時，故意踹了一腳門："再鬧騰打死你！
"里面立刻安靜下來。等我爸回屋，我又等了好幾分鐘才敢動彈。正要離開，
突然聽見儲物間里傳來歌聲——是我小時候媽媽常給我唱的搖籃曲，但斷斷續(xù)續(xù)的，
還夾雜著抽泣聲。我捂著嘴跑回陽臺，把臉埋在被子里無聲地哭。被子上有我媽的味道，
淡淡的肥皂香混著一點點血腥氣。枕頭下壓著的那張十塊錢已經(jīng)干硬了，
我摸出來緊緊攥在手心里，直到鈔票邊緣割疼了掌心。第二天一早，我被張麗的尖叫聲吵醒。
"老林！她怎么出來了！"我沖出去一看，儲物間門大開著，我媽蜷縮在角落里，
懷里抱著什么東西喃喃自語。走近才看清，那是幾片沾血的碎瓷，她正用指尖輕輕撫摸，
好像在給孩子梳頭。"媽..."我試探著叫她。她抬起頭，眼神渙散，
突然把碎瓷片往我這邊遞："小滿餓不餓？
媽媽給你做雞蛋羹..."她的手腕上有一道道新鮮的傷痕，有的還在滲血。
我爸皺著眉頭和張麗嘀咕："真瘋了？"張麗撇撇嘴："裝的吧？
送精神病院電一電就知道了。"我跪下來抱住我媽，她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在我懷里瑟瑟發(fā)抖。碎瓷片硌在我胸口，但我顧不上疼。
因為我聽見我爸對張麗說："等下周我工資到賬，就聯(lián)系你表哥。
"4 深夜出逃計劃醬油順著桌沿往下滴，像條黑色的小蛇爬向張麗新買的愛馬仕絲巾。
我盯著那滴醬油，心里默數(shù)：三、二、一..."啊！我的絲巾！"張麗尖叫著跳起來，
絲巾上已經(jīng)暈開一片污漬，"五千塊錢啊！老林你看她！"我低頭扒飯，掩飾嘴角的笑意。
剛才是我故意沒把醬油瓶蓋子擰緊的。自從我媽被放出來，張麗變本加厲地使喚她，
今天已經(jīng)讓她擦了五遍地。"死丫頭手賤是吧？"我爸揚起筷子要抽我，被張麗攔住。
"別打臉，"她壓低聲音，"明天她班主任要來家訪。"我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家訪？
劉老師要來？我爸臉色變了變："怎么突然家訪？"張麗撇撇嘴："說是關(guān)心單親家庭學(xué)生。
"她特意在"單親"兩個字上加重音，眼睛瞟向我媽。我媽正機械地往嘴里送飯，眼神渙散，
好像沒聽見我們說話。自從被關(guān)過儲物間后，她經(jīng)常這樣發(fā)呆，
有時對著碎瓷片一坐就是半天。"明天你倆給我演像點，"我爸拿筷子指我和我媽，
"要是露餡了..."他沒說完，但餐刀在桌上投下的陰影正好橫在我媽手腕上。
晚上我假裝上廁所，蹲在主臥門外偷聽。我爸和張麗正在說話，聲音壓得很低。
"...精神病院那邊聯(lián)系好了，"張麗說，"我表哥說只要給院長塞兩萬紅包，
不用檢查直接收人。""兩萬？"我爸聲音提高又猛地壓低，
"我一個月才六千...""哎呀，把她送進(jìn)去房子存款不都是你的了？"張麗撒嬌，
"再說她那瘋樣，遲早出事..."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兩萬，
我爸下周發(fā)工資正好是這個數(shù)。我躡手躡腳退回陽臺，發(fā)現(xiàn)我媽沒睡，
正借著月光縫什么東西。"媽，"我急得直發(fā)抖，"他們要送你去精神病院！
"我媽的手停住了，針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奇怪的是，她眼神突然清明起來："小滿，
衣柜最底層，撕開襯布。"我爬到那個掉漆的老衣柜前，手伸到底層摸索。
在破舊的毛衣堆下面，指尖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撕開襯布，里面藏著個塑料袋，
卷著幾張大鈔和一張存折。"三千二百塊，"我媽聲音異常平靜，"我攢了六年。
"她拉過我的手，把那個縫好的東西塞給我——是個用碎布條編的小護(hù)身符，
上面歪歪扭扭繡著"平安"兩個字。"明天半夜，"她湊到我耳邊說，"等他們睡了，
我們從廚房窗戶爬出去。"她的呼吸噴在我耳根上，熱熱的，
帶著股鐵銹味——她牙齦又開始出血了。我攥著護(hù)身符，突然聽見客廳電話響。
這么晚了誰會打電話？我爸罵罵咧咧去接，聲音立刻變得諂媚："劉老師啊！這么晚有事？
"我和我媽對視一眼，悄悄挪到門邊。電話漏音嚴(yán)重，
陳明說看見小滿手臂上有傷...明天家訪前我想先跟您溝通..."我爸連聲說"誤會"，
額頭上的青筋卻一根根暴起來。掛掉電話，他一腳踹翻垃圾桶："媽的！那個陳明是誰？
""她同桌，"我脫口而出，"他爸是律師。"其實陳明爸爸是開洗車場的，
但我故意這么說。我爸臉色果然變了，和張麗交換了個眼神。
張麗撇撇嘴："明天先把瘋婆子鎖儲物間..."第二天一早，
我爸破天荒地給我煎了荷包蛋，還往我書包里塞了盒牛奶。張麗穿著低胸連衣裙，
笑得像朵食人花："小滿啊，阿姨給你買了新裙子，放學(xué)回來試試～"我胃里一陣翻騰，
牛奶盒在書包里被捏變了形。出門前，我媽偷偷捏了下我的手，她的指尖冰涼，
掌心卻全是汗。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課間陳明攔住我："小滿，
劉老師昨天問我你手上的傷..."他濃眉皺成一團(tuán)，"我什么都沒說，
但..."他忽然撩起自己袖子，露出手臂上幾道疤痕，"我爸打的。我懂。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陳明是我們班學(xué)霸，整天笑嘻嘻的，誰能想到..."如果需要幫忙，
"他迅速放下袖子，"我姑是律師。"原來上次我隨口胡謅的竟然蒙對了。
放學(xué)時劉老師叫住我："老師晚上七點到你家。"她眼神里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
"陳明姑姑可能會一起來。"我的心跳漏了半拍。陳明站在走廊盡頭，
沖我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回家路上，我腦子里亂哄哄的。律師？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