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經漂亮的上升通道如今已成斷崖。他想起三個月前的策略會上，

自己用激光筆指著 K 線圖，自信地說："這些標的就像深海中的礁石，

無論浪潮如何洶涌，都將屹立不倒。" 此刻，那些 "礁石" 正被熊市的海嘯沖得粉碎。

"市場出現了系統性風險，這是模型無法預測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腦海中突然閃過蘇婉的臉，

她曾指著 K 線圖說："這些曲線看起來像心電圖，是不是也有心跳加速和心力衰竭？

" 當時他笑著刮她的鼻子："傻丫頭，市場哪有心跳，只有冷冰冰的數字。

" 現在他才明白，市場不僅有心跳，還有鮮血淋漓的傷口。散會后，林然獨自留在會議室，

打開電腦里的私人賬戶。屏幕上的數字讓他眼前一黑：1200 萬本金，

如今只剩 580 萬。這些錢里，有他多年的積蓄，有父母的養老錢，

還有蘇婉偷偷存下的嫁妝。他顫抖著點燃一支煙，煙灰落在鍵盤上，像撒了一把骨灰。

與此同時，蘇婉正在地鐵里被人群擠得幾乎窒息。她穿著那雙磨破腳跟的高跟鞋，

手里攥著最新的簡歷，上面 "項目總監" 的頭銜已經被劃掉，

改成了 "品牌策劃專員"。手機在包里震動，是獵頭發來的消息："蘇小姐，很抱歉，

原本談好的職位臨時取消了，對方說更傾向于有金融行業背景的候選人。

"她想起今早面試時，HR 看著她的簡歷，嘴角掛著禮貌的微笑："蘇小姐，

你的創意確實很棒，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能快速帶來客戶的人，而不是... 嗯，

講故事的人。" 走出寫字樓時，她看到玻璃幕墻里映出自己的倒影：頭發被風吹得凌亂，

睫毛膏有些暈染，米白色套裝上沾著不知誰的咖啡漬。那個曾經在提案會上談笑風生的蘇婉，

正在熊市的寒風中慢慢碎裂。晚上七點，林然回到家，客廳里一片漆黑。他打開燈，

看到餐桌上擺著兩副碗筷，還有一盤已經涼透的番茄炒蛋 —— 那是蘇婉最拿手的菜。

她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