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糙漢聽后不禁咽了咽口水。
“四哥,啥時候帶兄弟們也嘗嘗這醉生夢死的滋味呀!”
“對呀,若能喝上一口,便是醉死了,那也不枉此生了!”
......
臺下糙漢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暢想著霍勰虛構(gòu)出來的醉死夢死的滋味。
霍勰見時機成熟了,揮手示意臺下噤聲。
“兄弟們?nèi)粢穱L這醉生夢死又有何難,我聽聞江寧近日有戶落魄世家子要出手一壇祖上埋下的醉生夢死,今日我等得了這樁富貴,何不拿它換酒喝!”
臺下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不敢應(yīng)答!
倒是曲大海應(yīng)和道。
“四弟有這消息為何不早說,這樁富貴若能換壇這天下至烈的醉生夢死,倒也不負(fù)弟兄們來人世走一遭了。”
“你們說的對嗎,弟兄們!”
臺下紛紛響應(yīng)。
“對,大哥說的在理!”
吳老二和張老三見此,倒是臉色愈發(fā)陰沉。
“既如此,四弟,你受點累,連夜帶人去江寧換酒回來吧!”
霍勰一臉為難地看向曲大海,他剛想抬手拒絕。
卻不料曲大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四弟就莫要推辭了,我替你備好馬車,你便帶著銀錢連夜趕往江寧吧!”
“四哥,你就莫要推辭了!”臺下附和。
霍勰思慮再三,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既然是大哥和兄弟們的請求,那我也只好應(yīng)下了!”
霍勰剛說完,曲大海便吩咐眾人將三箱銀錢抬到原先的馬車上。
就在這時,吳老二和張老三再也坐不住了,他們趕忙上前阻止。
吳老二一副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大哥,這可是弟兄們拿命換來的富貴,我可指著它去臨安城找花魁娘子呢!”
“花魁娘子幾時沒有,只要有四弟在,富貴唾手可得,你何必又急于一時呢,二弟!”
“大哥,你就不怕他帶著錢跑了!”
“跟他去的這幾個弟兄都是自己人,怕啥!”
“但......”吳老二啞口無言。
張老三幽怨地看了一眼霍勰后,語氣焦急地說道。
“大哥,你別給這小子蠱惑了,那有什么醉生夢死,不過是想騙我們的銀錢罷了,可不能上當(dāng)啊!”
“三弟,你可曾去過西域,去過海外,可曾聽過大宛馬,可曾見識過紅發(fā)鬼!”
“沒......”
張老三默默低下頭,他哪里聽過霍勰說的這些。
“行了,三弟,這富貴嘛,終究是要潑出去的,不如拿來換這醉生夢死,喝一口也不算活這一世了!”
“可是......”
“別說了,我意已決!”曲大海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
待銀錢都裝好后,霍勰便和幾名糙漢駕著馬車直接離開了山寨。
眾人目送霍勰離開后,便回到堂中繼續(xù)飲酒。
只不過吳老二和張老三的臉色此刻出奇的難看。
......
約莫子時七刻。
三輛馬車在通往江寧的官道上疾馳著。
突然,馬車后面出現(xiàn)一群騎馬的仆衛(wèi)。
馬車上的人注意到身后的仆衛(wèi)后,趕忙揚鞭策馬。
仆衛(wèi)察覺到馬車加速后,也趕緊跟了上去......
......
與此同時,曲大海的房間內(nèi),霍勰正端坐一旁閉目養(yǎng)神。
不一會,一個身材高大的糙漢氣喘吁吁地沖入房門說道。
“大......大哥,若真如你所料,馬車剛出狼山,那些仆衛(wèi)便朝馬車追了過去!”
曲大海眉頭一顫。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霍勰緩緩睜眼。“大寨主,怎么樣了!”
“如先生所言,你走后,老三便偷偷摸摸地出了寨子,那些仆衛(wèi)也在不久后追了上去!”
說著,曲大海的眼神愈發(fā)陰沉,仿佛烏云籠罩之下的海面一般,平靜而又可怖!
“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先生!”
“現(xiàn)在有馬車作掩護(hù),一時半會,倒也不用擔(dān)心那些仆衛(wèi)找上門來,不如先等張老三回來,我們問些有用的!”
曲大海冷聲道。
“好!”
......
丑時。
張老三回到房間,他摸索著拿到桌子上的火褶子后,熟練地點上了房間里的蠟燭。
誰知,燭火剛剛點燃,張老三便發(fā)現(xiàn)了突然出現(xiàn)身側(cè)的人影。
曲大海的面容在微弱的燭火旁若隱若現(xiàn)。
“三弟,這么晚去哪了!”曲大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仿佛是在逼問監(jiān)牢中的囚犯一般。
“大哥,你怎么在這......”張老三有些驚訝。
“我問你,你這么晚去哪了!”曲大海冷漠地復(fù)述道。
“我......我能去哪,我就睡不著,到處走走唄!”
“是去找臨安王家的人了吧!”
張老三愕然,他似乎被曲大海這突如其來的詰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你在說什么呀......”
“馬車走后,你偷偷摸摸地出了寨子,之后,臨安王家的仆衛(wèi)便朝著馬車的方向追了出去,這些你都作何解釋!”
張老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大哥,是不是那小子在挑撥離間,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啊!”
“是不是挑撥離間,我很清楚,但你清楚背信棄義的下場嗎!”
說著,曲大海掄起大刀直接將張老三的右手給卸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張老三頂著滿頭大汗倒在了血泊之中,他顫抖著身體,左手死死地抵在傷口上。
“大......大哥,我......我真沒有......”
曲大海眼神中毫無生氣,他掄起大刀抵在了張老三的左手上,再次問道。
“給你個機會,老實交代,我留你一只手!”
“大哥......我真沒......”
“老三,別給臉不要臉!”說著,曲大海抬起大刀,大有再斷張老三左手的氣勢。
張老三被曲大海這么一唬,趕忙用左手阻止道。
“大哥,我說,我說!”
曲大海聞言,緩緩放下了手中那把染血的大刀。
“是......臨安王家的小少爺王芝,是他讓我將壽石綱消息告訴你的......”
“他為什么這么做......”
“他想......”張老三瞄了曲大海一眼,有些猶豫不決。
曲大海見狀,毫不猶豫將手中的大刀直接扎進(jìn)了張老三的左臂上。
“大哥,大哥,我說,他想讓你劫了壽石綱后,他黑吃黑,之后再將壽石綱的事情全部推到你的頭上!”
曲大海聽后,原本就十分陰沉的臉如今更添了幾分暴戾!
“直娘賊,算計到爺爺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