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腹部汩汩流出，染紅了我白色的襯衫。我踉蹌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墻面上，
手中的畢業合照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玻璃相框碎裂開來。"為婉容報仇！
"面前戴著口罩的女孩眼神瘋狂，手中的水果刀再次朝我刺來。我徒勞地用手去擋，
鋒利的刀刃劃開掌心。28歲生日當天，我竟要這樣荒唐地死去。"蘇筱，你去死吧！
婉容那么善良，你卻從小欺負她！"又一刀捅進我的肩膀。劇痛中，我的視線模糊了。
蘇婉容，我的好妹妹。此刻她應該正在某個高級酒會上，挽著我的前男友江亦的手臂，
接受媒體的閃光燈洗禮吧？最后映入眼簾的是地上那張畢業合照——照片里，
我面容憔悴肥胖，而身旁的蘇婉容光彩照人，她最常對我說的話在耳邊回響："姐姐，
你的成績僅僅比我高3分，但在其他地方我勝過你千倍萬倍。"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識。
"姐姐？姐姐！起床啦，我給你帶了早餐。"輕柔的聲音將我從噩夢中拉回。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大學宿舍熟悉的天花板，和一張令我血液凝固的笑臉。蘇婉容站在我的床前，
手里端著一塊精致的奶油蛋糕，上面插著一根蠟燭。"今天雖然不是你的生日，
但我想給姐姐一個驚喜。"她歪著頭，露出那個我無比熟悉的、人畜無害的笑容，
"快起來吃吧，第一節課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顫抖著摸出枕頭下的手機——2020年9月1日，大三開學第一天。我重生了。
"怎么了姐姐？你臉色好差。"蘇婉容伸手想摸我的額頭，我下意識躲開。"沒事，
做了個噩夢。"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過那塊蛋糕。前世今天，
蘇婉容也是這樣突然送來早餐，然后開始了連續一百天的"貼心服務"。現在想來，
那正是她系統啟動的條件——為宿主完成一百件事，換取能量轉移的權限。"哇，
婉容你也太貼心了吧！"室友張曉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立刻驚嘆，
"大清早就給姐姐送蛋糕。""應該的呀，姐姐平時學習那么辛苦。"蘇婉容羞澀地低頭，
耳邊的碎發垂落，在晨光中勾勒出完美的側臉輪廓。我注視著她表演，這一次，
我終于看清了她眼中閃過的算計光芒。前世的我傻乎乎地吃下這塊蛋糕，
感動于妹妹突如其來的關心。而現在，我假裝不小心將蛋糕掉在地上。"啊，對不起！
"我連忙道歉，觀察蘇婉容的反應。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但立刻又掛上甜美的笑容："沒關系，我再去給姐姐買一份。""不用了，我不太想吃甜的。
"我婉拒道。"那怎么行，早餐很重要的。"蘇婉容堅持道，"我去食堂給你買豆漿和包子，
很快回來！"她匆匆離開后，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翻出藏在抽屜深處的日記本，
我需要記下前世的所有關鍵節點，理清思路。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蘇婉容綁定了一個能轉移他人氣運的系統，代價是她的成績永遠比我低3分。前世，
我畢業后求職屢屢碰壁，身材莫名發福，皮膚越來越差，而蘇婉容卻一路順風順水，
進入娛樂圈，搶走江亦，最后還借粉絲之手除掉了我。這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姐姐，
我給你買回來啦！"蘇婉容再次推門而入，手里提著熱騰騰的早餐。我合上日記本，
露出重生后的第一個微笑："謝謝，你真是我的好妹妹。"這一次，獵人與獵物的位置，
該換一換了。我站在宿舍樓后的垃圾桶旁，將蘇婉容送來的豆漿和肉包整個倒了進去。
白色的液體濺在黑色塑料袋上，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蘇筱？你在干什么？
"我猛地回頭，看見室友張曉正疑惑地看著我手中的空袋子。心跳瞬間加速，
但很快冷靜下來。"豆漿餿了。"我晃了晃袋子，"聞不出來嗎？"張曉皺了皺鼻子，
可能真的聞到了垃圾桶散發出的異味，她點點頭："婉容知道該傷心了，她特意早起去買的。
""我會跟她解釋的。"我微笑著將空袋子也扔進垃圾桶，轉身往教學樓走去。
秋日的陽光透過梧桐葉斑駁地灑在地上，我踩過那些光斑，大腦飛速運轉。前世，
蘇婉容堅持給我送了一百天早餐，然后我的運氣開始急轉直下。現在我可以確定，
那就是她系統啟動的條件。第一節課是高等數學，我故意遲到了幾分鐘，
從后門溜進去坐在最后一排。蘇婉容已經坐在前排，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詢問。
我朝她點點頭，示意早餐已經吃了。她滿意地轉回去，馬尾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課間，她跑到我座位旁："姐姐，中午想吃什么？我給你帶到圖書館吧，
你不是說今天要在那里復習嗎？"看，這就是蘇婉容。拒絕一次，她會再來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湊夠那一百次"服務"。"不用麻煩了，我和張曉約好了一起吃午飯。"我婉拒道。
蘇婉容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更加燦爛："那晚飯呢？我知道新開了家日料店，
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我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前世的我就是被這種偽裝的關心所迷惑。現在，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微微的抽動——她在緊張，在害怕我拒絕。"好啊。"我爽快地答應，
看著她眼中閃過的驚喜，"不過今天實驗報告要交，可能得七點后才能吃上飯。""沒關系！
我等你！"蘇婉容歡快地說，仿佛我的答應對她而言是多么重大的勝利。午飯時，
張曉神秘兮兮地把手機推到我面前："婉容在校園論壇上被人拍了，評論區都在夸她呢。
"我接過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蘇婉容在食堂排隊買飯的照片，配文是《校花學霸人美心更美，
每天給姐姐送早餐》。評論區清一色的贊美："長得漂亮還這么有愛心，愛了愛了！
""她姐姐是誰啊？這么幸福。""聽說她姐姐也是學霸，但性格比較冷，還是妹妹可愛。
"我的手指微微發抖。原來如此，蘇婉容不僅在完成系統的要求，還在提前營造輿論。
如果將來發生什么，所有人都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善良的妹妹被冷漠的姐姐欺負了。
"你不高興嗎？"張曉疑惑地問。"怎么會。"我把手機還給她，
"只是沒想到這種事也會被人發到網上。"下午在圖書館，
我刻意避開了常去的四樓自然科學區，轉而去了很少有人問津的六樓古籍區。
如果蘇婉容真的擁有某種超自然系統，或許能在這些古老書籍中找到線索。
古籍區的書架積了薄薄一層灰，我沿著書架慢慢走著，手指拂過那些泛黃的書脊。
《周易注疏》《夢溪筆談》《搜神記》……突然，
一本名為《氣運論衡》的線裝書吸引了我的注意。抽出書的瞬間，一張紙條從書頁中飄落。
我彎腰撿起，上面用毛筆寫著："氣運可奪，然必先予之。受者百次，奪者萬鈞。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這不正是蘇婉容正在做的事嗎？先給予一百次"服務"，
然后奪取我的氣運？"原來你在這里。"一個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我慌忙將紙條塞進口袋，
轉身時差點撞上來人的胸膛。江亦。我前世青梅竹馬的戀人，后來成為蘇婉容男友的背叛者。
他站在我面前，白襯衫的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陽光從他背后的窗戶灑進來，給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就像前世我第一次對他心動時的場景。
"找了你半天。"他笑著說，"婉容說你最近很用功，果然在圖書館。"我后退一步，
與他拉開距離："有事？"他似乎被我的冷淡驚到了，眉頭微皺："怎么了？
上周不是說好今天一起討論數學建模競賽的事嗎？"該死，我忘了這茬。
前世確實有這么個競賽，我和江亦組隊拿了二等獎。"抱歉，最近有點忙。"我含糊其辭，
"改天吧。"江亦的眼神變得探究起來："你不對勁。是不是婉容又——""姐姐！
"蘇婉容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小跑著過來，手里提著兩個便當盒，
"我就知道你和江亦哥哥在這里！給你們帶了晚餐！"她親昵地挽住江亦的手臂，
然后向我眨眨眼："不打擾你們討論，便當是我特意做的，記得吃哦！我先走啦！
"便當盒塞進我手里，還帶著余溫。蘇婉容拉著不情不愿的江亦離開了，
臨走前江亦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得讓我心驚。我打開便當盒，
里面是精致的壽司拼盤，每個都做成了愛心的形狀。回到宿舍，
我鎖上門開始研究那張紙條和《氣運論衡》。書中記載了許多關于氣運轉移的傳說，
其中一則特別引起了我的注意："有異人者，可竊他人之氣為己用。然天道公允，
必先施恩于彼，滿百之數，方可竊取。竊取之時，彼之精華漸失，己之容貌日盛。唯有一弊，
竊者終不能勝彼于彼所長之事。"這不正是蘇婉容的情況嗎？她必須先"施恩"一百次，
然后才能竊取我的氣運和美貌。而"不能勝彼于彼所長之事"——我的成績永遠比她好，
正是因為她無法在這一點上超越我。手機突然震動，是校園論壇的推送。
又一個關于蘇婉容的帖子被頂到首頁：《人美心善的校花蘇婉容，
今天又給姐姐和青梅竹馬送愛心便當啦！》配圖是她挽著江亦離開圖書館的背影。
評論區比上午更加熱烈："這是什么神仙妹妹！我也想有一個！""聽說她姐姐性格很怪，
不愛理人。""江亦好帥！他們倆好配！"我關掉手機，胸口發悶。
蘇婉容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我剛剛才看清棋盤。但這一世，我不會再任人宰割。
第二天一早，蘇婉容又準時出現在我宿舍門口，這次手里提著熱騰騰的小籠包。"姐姐，
昨天便當好吃嗎？"她期待地問。"很好吃，謝謝。"我微笑著接過，
"不過以后別這么麻煩了，多睡會兒吧。""不麻煩！"她急忙說，"我喜歡照顧姐姐。
對了，今晚我們話劇社有演出，我給你留了前排的票，一定要來哦！"又是一個"服務"。
我點點頭，看著她歡快地離開，然后轉身將小籠包倒進了廁所。
如果我不再接受蘇婉容的任何好意，是不是就不會觸發系統？我以身體不適為借口，
婉拒了蘇婉容的邀請。物理實驗課上，我故意把示波器的參數調得比要求更加精確。
波形在屏幕上穩定下來，像一條被馴服的蛇。"蘇筱，你的數據怎么比標準值還要精準？
"實驗搭檔李雯湊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我的記錄本。我微微一笑，
余光瞥向隔了兩張實驗臺的蘇婉容。她正盯著自己的示波器，眉頭緊鎖。按照前世記憶，
這個實驗她的數據通常會比我差一點點——正好3%的誤差。"可能是儀器校準得好。
"我故意提高聲音，"其實只要理解了原理，調整起來并不難。
"蘇婉容的肩膀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抬頭看我，
眼神里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東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
瞬間的猙獰后迅速恢復成無辜的表情。但那一瞬間已經足夠了。我幾乎能確定，
她體內那個系統對我的表現產生了反應。下課鈴響起，同學們陸續離開實驗室。
我慢吞吞地收拾器材，等著蘇婉容先走。她果然匆匆離開了，
連平時會跟我打招呼的習慣都忘了。"你最近對婉容很冷淡。"我抬頭，
看見江亦靠在實驗室門口，陽光從他背后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自從重生后，
我總是刻意避開他，那些關于背叛的記憶太鮮活了。"有嗎？"我合上筆記本，
"只是最近比較忙。"江亦走進來，幫我一起整理實驗器材。他的手指修長，動作利落，
前世我就是被這樣的小細節打動的。"數學建模競賽的報名后天截止。"他說，
"我們還組隊嗎？"我本該拒絕，與江亦走得太近只會給蘇婉容更多操作空間。
但參賽對我未來的保研有幫助，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機會。"當然。"我點點頭，
"明天圖書館討論選題？"江亦的眼睛亮了起來："好，老時間。"他離開后，
我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秋風吹落梧桐葉，打著旋落在我腳邊。
我需要更多關于超自然現象的信息，但校園里誰會研究這些？
心理學系的布告欄上貼著各種社團海報，
其中一張吸引了我的注意："超自然現象研究社——每周三晚探討未知領域"。
海報角落用鉛筆寫著一個地址：老校區3號樓地下室。這太適合我了。但直接去可能有風險，
我需要一個引路人。"對超自然現象感興趣？"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背后傳來。我轉身，
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站在樓梯陰影處。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襯得膚色冷白，
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像能看透人心。"只是好奇。"我警惕地回答。
他向前走了一步，陽光終于照到他臉上。我認出他是物理系研二的莫臨，校園里有名的怪才，
據說本科時就發表過三篇SCI論文。"蘇筱，對吧？"他嘴角微微上揚，
"我讀過你發表在《大學物理》上的那篇關于量子糾纏的論文，很有見地。"我驚訝地挑眉。
那只是篇小論文，沒想到會被研究生注意到。"謝謝。不過那只是入門級的探討。
""恰恰相反。"莫臨推了推眼鏡，"你對觀測者效應的理解很特別，
好像...親身經歷過什么似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神太過銳利，
仿佛能看穿我重生的秘密。"莫學長對超自然現象也有研究？"我轉移話題。
"叫我莫臨就好。"他遞給我一張紙條，"如果你真想了解什么，周五晚上八點來這個地方。
比那個社團靠譜得多。"紙條上寫著一個校外咖啡廳的地址。我抬頭想問更多，
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黑色風衣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過。回到宿舍，
我打開電腦搜索莫臨的信息。校園網上有他獲獎的新聞，還有幾篇關于高能物理的論文。
沒什么特別之處，直到我點開一個冷門論壇的鏈接。
這篇帖子詳細記錄了近兩年校內幾起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件：一個女生突然從學渣變成學霸，
然后又莫名住院；一個男生在三個月內外貌發生驚人變化，
最后退學...發帖人推測這些可能與某種"能量轉移"現象有關。ML，莫臨的縮寫？
我正想深入查看，宿舍門突然被推開。蘇婉容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兩杯奶茶。"姐姐！
我買了你最喜歡的芋圓奶茶！"她歡快地走進來，把奶茶放在我桌上，
"物理實驗的數據你整理好了嗎？我的總是不太穩定..."我迅速切換電腦屏幕，
接過奶茶："示波器接地可能有問題，下次我幫你看看。""姐姐最好了！
"蘇婉容抱住我的手臂，突然瞥見我桌上那張莫臨給的紙條，"咦，這是什么？
"她伸手要拿，我搶先一步收起紙條："沒什么，一個咖啡廳的地址，
聽說那里的提拉米蘇不錯。""哦？"蘇婉容歪著頭，"姐姐要約會嗎？和誰呀？江亦哥哥？
""只是可能要去那邊學習。"我輕描淡寫地帶過，轉移話題，"你話劇社的演出是今晚吧？
我會準時去的。"蘇婉容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太好了！我給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她蹦跳著離開，像得到糖果的孩子。門關上后，我把奶茶直接倒進了洗手池。晚上七點，
我提前一小時到達小劇場，借口幫忙溜進了后臺。蘇婉容正在化妝間做準備，
她的包隨意地放在椅子上。機會難得。我假裝路過，迅速翻查她的物品。
包、課本、化妝品...然后我的手指碰到了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一個奇怪的銀色掛墜，
形狀像扭曲的莫比烏斯環。碰到它的瞬間，我的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仿佛被靜電擊中。
更詭異的是，掛墜表面浮現出極小的數字：88/100。這一定是那個系統的載體！
而且已經完成了88次"服務"！難道即使我不接受她的好意，"服務"也算數？"姐姐？
你怎么在這里？"蘇婉容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鎮定地把掛墜放回去，
轉身微笑："來給你加油啊。化妝師說你在更衣室，我就過來看看。
"蘇婉容狐疑地看了眼她的包，然后綻開笑容："謝謝姐姐！我好開心！"演出開始后，
我坐在預留的"最佳位置"——正中央第三排。燈光暗下，舞臺亮起。
蘇婉容飾演的女主角一出場就引來陣陣驚嘆。她穿著白色長裙，在燈光下美得不真實，
臺詞念得深情款款。但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串數字上。88次，只差12次她就能啟動系統了。
演出結束后，觀眾席爆發出熱烈掌聲。蘇婉容領著全體演員謝幕，目光掃過觀眾時，
在我這里多停留了一秒，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第二天，
校園論壇上又出現了新帖子：《校花蘇婉容話劇首演大獲成功，姐姐全程冷漠臉》。
配圖是我在觀眾席上面無表情的照片，評論區一片罵聲："親妹妹的演出都不捧場，
這姐姐也太冷血了。""聽說她從小嫉妒妹妹，沒想到這么明顯。
""婉容真是太可憐了..."我關掉網頁，冷笑一聲。蘇婉容已經開始造勢了，
為將來奪取我的氣運做輿論準備。周五晚上，我按地址找到了那家隱蔽的咖啡廳。
"黑貓咖啡"的招牌很小，藏在一條小巷深處。推門進去，里面燈光昏暗，
只有零星幾個客人。莫臨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面前攤開一本厚重的古籍。我走過去，
他抬頭示意我坐下。"你來了。"他合上書，我瞥見封面上燙金的《秘術考》三個字，
"我知道你在調查什么。"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包帶："什么意思？""蘇婉容，
你的妹妹。"莫臨的聲音很低，"她身上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咖啡廳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我背后泛起一陣涼意。"你有什么證據？
"我努力保持鎮定。莫臨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畫面中，
蘇婉容獨自走在深夜的校園里，手中的銀色掛墜發出詭異的藍光，周圍的落葉無風自動，
形成一個旋渦圍繞著她。"這是上周拍的。"莫臨說，"能量讀數異常，接近臨界值。
"我盯著視頻，心跳加速："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你一樣。"莫臨的眼鏡反射著燈光，
遮住了他的眼神，"觀察者，或者說——獵人。"服務生送來兩杯咖啡，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莫臨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三塊糖，攪拌時銀匙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妹妹體內的系統很危險。"他繼續說，"它寄生在宿主身上，
通過完成特定條件來激活能量轉移功能。一旦完全激活，
被鎖定為目標的人會...…""會逐漸失去一切。"我接過他的話，
"運氣、健康、甚至容貌。"莫臨的動作頓住了，
他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直視我："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我抿了一口咖啡，
苦澀在舌尖蔓延："假設而已。"我們沉默地對視了幾秒，莫臨突然笑了："蘇筱，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他拿出一張紙，畫出一個復雜的符號："這是防護印記，
每天睡前畫在掌心，可以暫時干擾能量轉移。但治標不治本。"我接過紙條，
那符號像某種古老文字，又像數學方程式。"為什么幫我？"我忍不住問。
莫臨推了推眼鏡："因為你的妹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我需要一個……合作者。
"離開咖啡廳時，夜已經深了。莫臨堅持送我回宿舍，我們一路無言。到宿舍樓下時，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小心江亦。"我還來不及問為什么，他已經轉身走入夜色中。
宿舍里，蘇婉容正坐在我的床上翻看我的筆記本。見我回來，她跳起來："姐姐！你去哪了？
我等你半天了！"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紙條上，"那是什么？
"我迅速把莫臨給的符號圖塞進口袋："沒什么。找我有事？""給你送宵夜呀！
"她舉起一個保溫盒，"你最愛的皮蛋瘦肉粥，我排了半小時隊呢！
"校園歌手大賽的海報貼滿了整個食堂。我端著餐盤找了個角落坐下，刻意避開人群。
自從上次與莫臨見面后，我已經連續三天在掌心畫那個防護符號，睡眠質量明顯改善，
不再做那些關于前世的噩夢。"可以坐這里嗎？"熟悉的聲音讓我抬起頭。江亦站在桌前，
餐盤里堆滿了食物。沒等我回答，他就拉開椅子坐下了。"數學建模的選題我有了新想法。
"他咬了一口雞腿，說話有些含糊，"基于神經網絡的預測模型，正好結合你的物理背景。
"我盯著他襯衫領口——那里別著一枚銀色領針，形狀像一片羽毛，
材質與蘇婉容的掛墜驚人地相似。"你什么時候開始戴領針了？"我狀似無意地問。
江亦的手下意識地摸向領口："上周買的，好看嗎？""很特別。"我低頭喝了口湯，
掩飾眼中的懷疑。莫臨的警告在耳邊回響：小心江亦。"對了，婉容今晚參加歌手大賽。
"江亦突然說，"她準備了一首原創歌曲，希望你能去聽。"我握緊了勺子。
又是"服務"的一種形式——邀請我參加她的活動。計數器已經顯示23了，
蘇婉容的進度比我想象的快得多。"看情況吧，我今晚可能要去圖書館。
"江亦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筱筱，你最近怎么了？對婉容那么冷淡，她很難過。"筱筱。
他很久沒這么叫我了。前世我們戀愛時，他總是這樣溫柔地喚我，直到后來改口叫"婉容"。
"我只是忙。"我推開餐盤，"選題的事明天圖書館再聊。"離開食堂后，
我徑直前往物理樓。莫臨說過他常在頂樓的小實驗室做研究。
我需要告訴他關于江亦領針的發現。電梯門剛關上，一只手突然伸進來擋住了門。
門重新打開，江亦氣喘吁吁地站在外面。"忘了給你這個。"他遞來一張紙條，
"歌手大賽的座位號，前排中間。不管你去不去...都拿著吧。"紙條上除了座位號，
還有一行小字："小心戴眼鏡的研究生"。我猛地抬頭，江亦卻已經轉身離開，
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什么意思？他是在說莫臨嗎？江亦知道什么？我的思緒亂成一團，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頂樓才回過神來。莫臨的實驗室門虛掩著，
里面傳來奇怪的嗡嗡聲。我輕輕推開門，看見他背對著門口，
正在操作一臺像是3D打印機卻又復雜得多的設備。墻上貼滿了照片和筆記，
其中一張特別醒目——一個女生躺在醫院病床上，周圍環繞著詭異的藍色光點。"進來吧，
別在門口站著。"莫臨頭也不回地說。我走進實驗室，
設備散發出的熱量讓室內溫度比外面高了好幾度。莫臨終于轉過身，白大褂上沾著機油，
眼鏡片后的眼睛在看到我時亮了一下。"正好，我剛完成改進。"他指向那臺機器，
"能量探測器，靈敏度提高了三倍。""你拍到過能量轉移？"我指著墻上的照片問。
莫臨的表情變得嚴肅："三個月前，化學系的一個女生。她室友突然變得異常漂亮聰明，
而她則日漸憔悴。后來那室友轉學了，她才慢慢恢復。"我走近看那張照片，
突然注意到墻角的另一張照片——一個男生站在實驗室里，手里拿著銀色領針。
雖然只是個側影，但我一眼就認出是江亦。"你認識江亦？"我聲音發緊。
莫臨推了推眼鏡："他是上一個案例的關聯人。那個轉學的女生，曾經是他前女友。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江亦身上也有一個系統？還是說...他是蘇婉容系統的協助者？
"江亦戴的領針，和我妹妹的掛墜材質相同。"我告訴莫臨今早的發現，
"但他剛才給了我一張紙條，警告我小心'戴眼鏡的研究生'——也就是你。
"莫臨眉頭緊鎖："有趣。他可能被系統影響了，但不完全受控。"他拿出一臺平板電腦，
調出一段監控視頻，"看看這個。"視頻顯示時間是上周深夜，地點是物理樓走廊。
江亦鬼鬼祟祟地進入一間實驗室，幾分鐘后慌張地跑出來，手里攥著什么。經過攝像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