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本高了，但至少能維持小規模生產。至于銷售渠道，

我決定轉向更靈活的方式——直接去省城百貨商場租柜臺自營。雖然利潤薄些，

但不會被中間商掐脖子。忙到深夜，我初步擬定了應對方案。雖然離解決問題還很遠，

但至少有了方向。回到家，母親已經睡了。父親靠在床頭，臉色好了些。"爹，您好點了嗎？

"我輕聲問。父親拍拍床邊讓我坐下："閨女，爹沒用，幫不上你...""別這么說。

"我握住他粗糙的手，"工廠的事我會處理好，您好好養病。

""那個秦同志..."父親猶豫著問，"他...""回北京了。"我簡短回答，

"可能...不回來了。"父親深深嘆了口氣："閨女，咱們小門小戶的，

攀不上那樣的高枝...""我知道。"我擠出一個笑容，"我沒想攀。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回到自己房間，我取出藏在床底的小鐵盒。里面是我這半年攢下的私房錢——兩千多元。

還有秦修遠送我的手表、鋼筆，以及我們第一次合作時他給我的那本《商業基礎》。

翻開書的扉頁，他蒼勁的字跡依然清晰："合作繼續，小心趙大虎。"我摩挲著那行字，

眼淚終于決堤。第二天一早，我做出了決定——去北京。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我要當面見秦老爺子，看看這個一手摧毀我事業的人，究竟有多可怕。

更重要的是...我想親眼確認秦修遠的立場。是屈服于家族壓力，還是真如他所說，

會為我們的未來抗爭？收拾簡單行李時，母親紅著眼眶站在門口："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我擁抱她，"別擔心，您閨女厲害著呢。"父親執意要送我去車站。路上，

他塞給我一個布包："拿著，窮家富路。"里面是厚厚一沓錢，大多是一元兩元的零票，

還有幾張十元"大鈔"。這一定是二老的畢生積蓄。"爹..."我嗓子發緊。"啥也別說。

"父親擺擺手，"早去早回。"火車鳴笛進站。我拎著行李上了車，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父親佝僂的身影在晨霧中越來越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