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秋，供銷社分房大會現場。我坐在臺下，
看著臺上李建軍一臉嚴肅地宣布："同志們，根據組織安排，
這次分房名單已經確定..."突然，
一行詭異的字出現在我眼前：【你丈夫李建軍準備和你假離婚，然后把房子分給知青白秀蘭！
】【千萬別簽字！他們早就勾搭上了！】我猛地眨眨眼，那行字依然浮在半空中，
其他人卻渾然不覺。這怎么可能？我叫蘇晚寧，今年二十四歲，是縣供銷社的會計。
丈夫李建軍是部隊營長，我們結婚三年，一直住在他單位分的小平房里。
今天縣里統一分配新房，按理說以李建軍的級別，我們能分到一套兩居室。
但剛才的字幕是什么意思？假離婚？白秀蘭？我不動聲色地掃視會場，
很快在角落里發現了白秀蘭。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低著頭坐在知青堆里，
看起來楚楚可憐。三年前她從城里下鄉到我們縣，因為長得清秀，很快成了知青點的紅人。
聽說她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家庭成分不好才被下放。我和她沒什么交集，
李建軍怎么會和她..."蘇晚寧同志！"臺上傳來李建軍的聲音，
"請你上臺領房屋分配通知書。"我心頭一跳，機械地走上臺。李建軍遞給我一張紙，
附在我耳邊低聲說："晚寧，回家后我們好好談談。"他的氣息很近，但我卻感到一陣惡寒。
接過紙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鑒于李建軍同志夫妻感情不和，決定暫緩分房，
待情況明確后再做安排。什么？感情不和？什么時候的事？我抬頭看向李建軍，
他避開我的目光，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臺下響起竊竊私語聲："李營長夫妻要離婚？
""早就聽說蘇會計管得太嚴...""那個知青白秀蘭倒是不錯，
聽說還會寫詩..."我攥緊手里的紙，突然明白了什么。這不是分房大會，
這是李建軍給我設的局！他要當著全縣人的面，坐實我們夫妻不和的"事實"，
然后提出離婚。而白秀蘭，很可能早就和他勾搭上了。回到座位上，我的手在發抖。
那些神秘的字幕再次出現：【他已經和白秀蘭商量好了，離婚后立刻讓她頂替你的位置！
】【你們的存款都被他轉移了，就等你簽字呢！】我越想越后怕。如果沒有這些提醒，
我很可能真的會中了李建軍的圈套。散會后，我跟在李建軍身后往家走。一路上他都沒說話，
直到進了家門才開口："晚寧，我們談談吧。"他坐在床沿上，
表情嚴肅："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哪里不合適？"我強壓怒火。"性格不合，
志趣不投..."他說得很流利，顯然早就準備好了，"我們還年輕，分開對彼此都好。
""你是不是有別人了？"我直截了當地問。李建軍臉色微變，
但很快恢復鎮定："你胡說什么？我只是覺得我們...""李建軍，"我打斷他，
"你要離婚可以，但咱們把賬算清楚。""什么賬？""這三年我的工資都交給你了，
總共八百二十塊。還有我陪嫁的那些東西，值一百多塊。"我掰著手指算，"你要離婚，
這些都得還我。"李建軍的臉徹底黑了："蘇晚寧，你這是什么意思？夫妻一場，
你要算得這么清楚？""既然要離婚，當然得算清楚。"我冷笑，"不然你以為我是白癡？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換了副面孔，走過來想抱我："晚寧，我們別鬧了好不好？
我只是一時糊涂..."我后退幾步躲開："別演了，李建軍。白秀蘭在等你呢。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你...你怎么知道？"哈，果然！我看著他驚慌的樣子，
心中涌起一陣快意。上輩子我就是被他這副虛偽的面孔騙了三年，這輩子可不會再上當！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重要的是，你想離婚我成全你，
但你得按我的條件來。""什么條件？""第一，我要回我所有的錢和東西。第二，
離婚的理由必須寫成你出軌，不是什么性格不合。第三..."我停頓了一下，
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慢慢說道："第三，白秀蘭得從知青點滾出去。
"2李建軍聽到我的條件，臉色變得比鍋底還黑。"蘇晚寧，你瘋了？"他壓低聲音咆哮，
"白秀蘭和這件事有什么關系？""你說呢？"我冷笑著坐在椅子上，"李營長，
你的演技還需要練練。"他在屋里踱了幾步，突然轉身看我："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了？
""什么風聲？""有人向你告密？"他的眼神變得危險，"是誰？王大壯？
還是你那個姐妹小翠？"我心頭一跳。王大壯是我們隔壁的鄰居，小翠是我在供銷社的同事，
他怎么會懷疑他們？"李建軍，你心虛什么？"我反問。他沒回答，而是走到柜子前，
拉開抽屜翻找什么。我趁機觀察他的舉動，發現他在找我們的存折。果然，抽屜里空空如也。
"存折呢？"我站起來質問。"什么存折？"他裝傻。"裝什么蒜？
我們的八百多塊錢去哪了？"李建軍的額頭開始冒汗："錢...錢我拿去投資了。
""投資什么？""這個...暫時不能說。"我氣得想笑。什么投資，
分明是轉移到白秀蘭名下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建軍哥，你在家嗎？
"是白秀蘭的聲音！我和李建軍對視一眼，他的表情更加慌亂。"你讓她進來。
"我冷靜地說，"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晚寧，別胡鬧...""我胡鬧？
"我站起身，"李建軍，你們既然敢做，就別怕被人知道。"說完，我大步走到門前，
一把拉開門。門外的白秀蘭顯然沒想到是我開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蘇...蘇嫂子，
你好。"她結結巴巴地說，手里還提著一個小包袱。"白知青，這么晚了，
你來找我丈夫有什么事？"我似笑非笑地問。
"我...我是來..."她看向屋里的李建軍，眼神里帶著求救。李建軍走過來，
硬著頭皮說："秀蘭同志是來借點錢，她要回城看病。""看病？"我挑眉，"看什么病？
"白秀蘭臉更紅了："女人...女人的病。""那你該去找衛生所的王醫生，
找我丈夫干什么？""這個..."她說不出話來。我冷笑一聲："白知青，
你們演戲能不能走點心？這么拙劣的借口都想得出來。""蘇晚寧！"李建軍終于忍不住了，
"你夠了！""我夠了？"我轉頭看向他，"李建軍，你敢當著我的面說，
你和這個白秀蘭清清白白？"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白秀蘭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抱著我的腿哭起來："蘇嫂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不該...""不該什么？"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該勾引建軍哥！
"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是我真的沒地方去了，我爸媽都死了，
我一個人在這里孤苦無依..."我差點被她這番話惡心吐了。什么孤苦無依，
她明明是想踩著我上位！"白秀蘭，你起來。"我冷聲說，"你們的事我不管，
但有幾個條件你得答應。"她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我。"第一，離開知青點，
滾出我們縣。第二，把你從李建軍那里拿的錢都還回來。第三..."我停頓了一下，
看向李建軍："第三，你們的關系到此為止，他是我丈夫，輪不到你來碰。
"白秀蘭的臉色變了變："蘇嫂子，你...你不是要和建軍哥離婚嗎？
"這一句話暴露了一切！她怎么知道我們要離婚？李建軍什么時候告訴她的？我看向李建軍，
他的臉已經白得像紙。"原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我恍然大悟，"分房大會上的那一出，
也是你們設計的對吧？"李建軍終于徹底露出了真面目："沒錯！蘇晚寧，我們確實要離婚！
我已經受夠了你這個潑婦！""潑婦？"我氣得反笑，"李建軍，你真是厲害啊。吃我的，
用我的，玩夠了就一腳踢開，還倒打一耙說我是潑婦。""你本來就是！"他梗著脖子吼，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瘋子！""我瘋？"我指著白秀蘭，"那她算什么？
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白秀蘭又開始哭："蘇嫂子，
我和建軍哥是真心相愛的...""真心相愛？"我冷笑，"那你們相愛的時候，
怎么不想想我這個正牌妻子？"李建軍突然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說："蘇晚寧，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離婚協議我已經寫好了，你簽還是不簽？""不簽。
"我斬釘截鐵地說。"那你就等著被凈身出戶吧！"他轉身去拿一張紙，
在我面前晃了晃："這是我寫的檢舉信，說你在供銷社貪污公款。明天我就交給組織，
看你還怎么嘚瑟！"我的心臟猛地一沉。貪污公款？這個罪名在這個年代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很快我就冷靜下來。賬目都在我手里，我貪污了什么？他能編出什么證據？"李建軍，
你盡管去舉報。"我平靜地說，"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什么事？
""你和白秀蘭的奸情，我有證據。"3李建軍聽到我說有證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有什么證據？"他結結巴巴地問。我冷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這是什么，
你應該認識吧？"那是一封情書，是我剛才趁他們說話時，
從白秀蘭掉在地上的包袱里偷拿的。信封上清清楚楚寫著"建軍哥親啟"，
署名是"永遠愛你的蘭兒"。李建軍的臉瞬間血色全無，白秀蘭更是嚇得癱坐在地上。
"還有這個。"我又掏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幾張照片。照片里，
李建軍和白秀蘭手牽手在縣城的小樹林里散步，還有一張是他們在國營飯店里吃飯的合影。
這些都是我剛才在白秀蘭包袱里發現的。看來她把這些當成了寶貝，隨身攜帶。
"這些足夠證明你們的關系了吧？"我把東西收回懷里，"李建軍，你要舉報我貪污，
我就把這些交給你們部隊的政委。你說誰會信誰？"李建軍的額頭開始冒汗："晚寧，
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是怎么背叛婚姻的？還是解釋你是怎么欺騙組織的？
"我步步緊逼，"李建軍，別以為我好欺負。這些年我忍你夠久了！"白秀蘭突然站起來，
指著我尖叫："你偷我東西！這是犯法的！""犯法？"我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
心中暗爽，"那我想問問白知青，一個未婚女子，為什么要隨身攜帶已婚男人的照片？
這又算什么？"她張嘴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李建軍深吸一口氣，
似乎下了什么決心："蘇晚寧，你想要什么？""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我淡淡地說，
"還我的錢，還我的東西，白秀蘭滾出我們縣。""不可能！"白秀蘭突然沖過來，
"建軍哥，你不能拋棄我！你說過要娶我的！"李建軍皺眉看著她："秀蘭，你冷靜點。
""我怎么冷靜？"她哭得更厲害了，"我都給你了，你不能不要我！"這話一出，
屋里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我看向李建軍，他的臉紅得像猴屁股。"給你了？"我挑眉，
"白知青，你給他什么了？"白秀蘭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捂住嘴。
但這句話已經足夠了。在這個年代，未婚男女發生關系是極其嚴重的道德問題，
尤其是李建軍這種有身份的人。"李建軍，你真是好樣的。"我鼓掌，
"原來你們不只是精神出軌，還肉體出軌了。""蘇晚寧，你別血口噴人！"他急了。
"血口噴人？那你敢發誓嗎？"我逼視著他，"你敢對著毛主席像發誓，
說你和白秀蘭清清白白？"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晚寧，你在家嗎？我是小翠。"我同事小翠的聲音！李建軍和白秀蘭同時緊張起來。
"小翠來得正好。"我冷笑著走向門口，"讓她當個見證人。""你敢！"李建軍想阻止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回頭看他，"你做得，我說不得？"拉開門，
小翠一臉著急地沖進來："晚寧，我聽說分房大會上出事了，你們...咦？
白知青怎么在這里？"她看到白秀蘭，表情變得奇怪。"小翠，你來得正好。
"我拉著她的手，"我正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我要離婚了。
"小翠吃了一驚："離婚？為什么？"我指著李建軍和白秀蘭："因為我丈夫移情別戀了。
"小翠的眼睛瞪得溜圓："不會吧？李營長不是挺老實的嗎？""老實？"我哈哈大笑，
"小翠，你看到了吧？老實人也會變壞的。"李建軍急了："蘇晚寧，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我拿出剛才的證據，"小翠，你來看看這些。"小翠接過情書和照片，
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這是真的？""千真萬確。"我冷冷地說，
"而且他們還想騙我假離婚，把我的錢和房子都轉給白秀蘭。""太過分了！
"小翠氣憤地說，"晚寧，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白秀蘭見事情敗露，
突然跪在地上求饒："蘇嫂子，求求你別張揚，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知道錯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白秀蘭，你當初勾引我丈夫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會有今天？
""我...我..."她說不出話來。李建軍看情況不妙，
突然沖向門口："我不跟你們瘋女人糾纏了！""站住！"我大喝一聲，"李建軍，
你想跑到哪里去？"他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我："蘇晚寧，你別得寸進尺！""得寸進尺？
"我冷笑，"我只是要回屬于我的東西，這叫得寸進尺？""你想要什么，直說！
""很簡單，"我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我要回我的八百二十塊錢。第二，
離婚協議書要寫明是你出軌在先。第三，白秀蘭立刻離開我們縣，永遠不準回來。
"李建軍咬牙切齒："如果我不答應呢？""那我就把這些證據交給你們部隊政委，
還要寫信給縣委書記。"我平靜地說，"我倒要看看，一個背叛妻子、道德敗壞的營長，
還能不能保住軍帽。"白秀蘭聽到這話，嚇得臉都綠了："建軍哥，你快答應她吧！
"李建軍沉默了很久，最終點頭："好，我答應你的條件。""這可是你說的。"我冷笑，
"明天我就要看到錢和離婚協議書。白秀蘭，你也給我滾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
"白秀蘭如蒙大赦，趕緊收拾包袱逃跑了。李建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摔門而去。
屋里只剩下我和小翠。"晚寧，你沒事吧？"小翠擔心地問。我長舒一口氣，
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我很好，從來沒有這么好過。"終于，我要擺脫這個渣男了！
4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供銷社上班。整個縣城都在議論昨天分房大會的事情，
流言蜚語滿天飛。
知青好像連夜跑了...""蘇會計昨天在會上臉色特別難看..."我裝作什么都沒聽到，
照常工作。但心里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李建軍那個人我了解，說一套做一套，
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會真心認輸。果然，到了下午，我正在整理賬目，
李建軍突然出現在供銷社門口。他穿著軍裝，表情嚴肅，
身后還跟著兩個穿中山裝的陌生男人。"蘇晚寧同志，"其中一個男人走進來，亮出工作證，
"我們是縣委調查組的，有幾個問題需要你配合調查。"我心頭一跳，
表面卻保持鎮定："請問調查什么？""有人舉報你在供銷社工作期間，
利用職務便利貪污公款。"他嚴肅地說，"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周圍的同事都驚呆了，
小翠更是著急地想說什么，被我制止了。"好，我配合調查。"我平靜地站起來。
在去縣委的路上，李建軍走在我身邊，壓低聲音說："蘇晚寧，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后悔什么？""昨天的條件，你考慮清楚了嗎？"他冷笑，"貪污公款可是大罪，
判個三五年沒問題。"我也冷笑："李建軍，你確定要這樣做？""你逼我的。
""那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到了縣委，調查組的人把我帶進一間辦公室，開始詢問。
"蘇晚寧同志，有人舉報你在供銷社工作期間，私自挪用公款八百二十元，你承認嗎？
""不承認。"我毫不猶豫地說。"那這八百二十元去哪里了？""在我丈夫李建軍那里。
"調查員皺眉："他為什么拿你們單位的錢？""因為那不是單位的錢，是我的工資。
"我冷靜地解釋，"我結婚三年來，每個月的工資都交給丈夫保管，總共八百二十元。
""你有證據嗎？""有。"我掏出一個小本子，"這是我這三年的工資條，
還有銀行存取記錄。"調查員接過本子仔細查看，臉色漸漸變了。"蘇同志，
如果是你的個人工資，為什么有人舉報說是公款？""因為有人想陷害我。
"我直視他的眼睛，"這個人就是我丈夫李建軍。""為什么他要陷害你？
""因為我發現了他和知青白秀蘭的奸情，拒絕配合他們的假離婚計劃。
"辦公室里一片靜寂。調查員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說："蘇同志，你說的奸情，
有證據嗎？""有。"我掏出昨天繳獲的情書和照片，"這些夠了嗎？"看到這些證據，
調查員的表情完全變了。"蘇同志，請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們需要核實一些情況。
"他們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不一會兒，門開了，李建軍被帶了進來。
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李建軍同志，"調查員嚴肅地說，
"蘇晚寧同志說那八百二十元是她的個人工資，你怎么解釋？
"李建軍沉默了一會兒："是...是她的工資。""那你為什么舉報她貪污公款？
""我...我..."他說不出話來。調查員拿出那些照片："這些照片里的人是你嗎？
"李建軍的臉瞬間白了："是...是我。""旁邊的女子是誰？""白...白秀蘭。
""她是什么身份？""知青。""你們是什么關系？"李建軍低下頭，不敢回答。
調查員敲了敲桌子："李建軍同志，請你老實回答。
""我們...我們..."他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是...朋友。""朋友？
"調查員冷笑，"什么朋友會寫情書？什么朋友會手牽手散步？"李建軍徹底啞口無言。
調查員站起來，嚴肅地說："李建軍同志，作為一名黨員干部，
你的行為嚴重違反了黨的紀律。誣告同志，道德敗壞，這些都是嚴重的問題。
""我...我知道錯了..."李建軍的聲音顫抖。"知道錯了？"調查員提高聲音，
"你知道惡意舉報的后果嗎？你知道誣告同志要承擔什么責任嗎？
"李建軍嚇得腿都軟了："領導，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您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改過的機會？"調查員看了看我，
"這要看蘇晚寧同志的態度了。"我站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建軍，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人，曾經是我深愛的丈夫，如今卻要陷害我入獄。"李建軍，"我冷冷地說，
"你還記得昨天答應我的條件嗎？"他急忙點頭："記得，記得！""那好，立刻執行。
八百二十元一分不少地還我，離婚協議書按我的要求寫，白秀蘭永遠不準回我們縣。""好，
我都答應！"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晚寧，只要你不追究我的責任，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我看向調查員："領導，如果他能改正錯誤，我愿意不追究此事。
"調查員點點頭："既然蘇同志愿意原諒，那我們就給李建軍同志一次機會。但是，
這次的事情會記錄在檔案里，如果再有下次，絕不輕饒！""謝謝領導！謝謝晚寧！
"李建軍如釋重負。但我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5從縣委出來，
李建軍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又是道歉又是保證。"晚寧，都是我糊涂，
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他拉著我的胳膊，"我們不離婚了，好好過日子。""晚了。
"我甩開他的手，"李建軍，有些話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有些事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我冷笑，"如果不是我有證據，
你會認錯嗎？如果調查組相信了你的誣告，我現在已經在監獄里了！
"李建軍被說得啞口無言。"按照約定，明天我要看到錢和離婚協議書。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雖然要離婚了，
但我不想在這個屋子里多待一秒鐘。每一件家具，每一個角落，都讓我想起被欺騙的這三年。
正收拾著，隔壁的王大壯敲門進來了。"晚寧，聽說你和李營長要離婚？
"他憨厚的臉上滿是關切。王大壯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今年二十八歲，一直沒娶媳婦。
這些年來，他對我很照顧，經常幫忙干些力氣活。"嗯，已經決定了。"我點點頭。
"為什么？李營長對你不好嗎？"我苦笑一聲："大壯哥，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王大壯撓撓頭："那...那你離婚后打算怎么辦？""先回娘家住幾天，然后再找地方。
""別回娘家了，"王大壯突然說，"來我家住吧。"我一愣："這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王大壯臉紅了，"晚寧，我有話想對你說。"他深吸一口氣，
鼓起勇氣道："這些年我一直...一直喜歡你。雖然你結婚了，我不敢說，
但現在...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我震驚地看著他。王大壯喜歡我？
我怎么從來沒察覺到？"大壯哥，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他急忙說，
"你是有文化的人，我只是個種地的。但是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
絕不會像李建軍那樣背叛你。"看著他誠摯的眼神，我的心莫名地暖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
還有人真心待我。"大壯哥，謝謝你。"我輕聲說，"但我現在還沒想好以后的事，
你別著急。""我不著急，我等你。"王大壯憨厚地笑了，"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
"第二天，李建軍果然拿著錢和離婚協議書來了。"八百二十元，一分不少。
"他把錢放在桌上，"離婚協議也按你的要求寫了。"我拿起協議書看了看，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因男方與他人有不正當關系，夫妻感情破裂，自愿離婚。"很好。
"我收起錢，拿起筆準備簽字。"晚寧，"李建軍突然抓住我的手，"你真的要這樣嗎？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李建軍，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可是白秀蘭已經走了，我們...""你以為趕走白秀蘭就完了？"我冷笑，"李建軍，
我對你徹底死心了。就算沒有白秀蘭，還會有張秀蘭、王秀蘭。一個能背叛一次的男人，
就能背叛第二次、第三次。"他的臉色變了變："你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蘇晚寧看錯了人。"我毫不猶豫地在協議書上簽下名字，"從今以后，我們各走各路，
老死不相往來。"李建軍看著我簽完字，臉上閃過一絲惱怒："蘇晚寧，你別后悔！
""后悔？"我站起身，"我這輩子最不后悔的就是今天的決定。"說完，我收拾好東西，
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門外，王大壯正在等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他憨厚地笑著。"嗯。"我點點頭，"大壯哥，麻煩你了。""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他接過我的包袱，"走吧，回家。"回家。這兩個字讓我的心暖了起來。是啊，
跟著一個真心待我的人，那里才是家。6王大壯的家是三間青磚瓦房，雖然簡樸，
但收拾得很干凈。"這間房給你住，"他指著最大的正房，"我住偏房就行。""大壯哥，
我住偏房就可以了。""那怎么行？"王大壯急了，"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住偏房的道理？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他憨厚地笑著，"晚寧，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我來做吧，你干了一天活累了。
""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大壯哥，"我打斷他，"如果你真想幫我，
就讓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不然我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王大壯想了想，
點點頭："那好吧，不過重活我來干。"我們一起在廚房里忙活，王大壯燒火，我炒菜。
簡單的農家小院里，炊煙裊裊，有種說不出的溫馨。"晚寧，"王大壯突然開口，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里太簡陋了？""不會。"我認真地說，"這里比李建軍家溫暖多了。
""為什么？""因為這里有真心。"王大壯聽了這話，臉紅得像個孩子。吃完飯，
我們坐在院子里聊天。夜空中繁星點點，微風陣陣，比城里舒服多了。"大壯哥，
你為什么一直沒結婚？"我好奇地問。"以前窮，娶不起媳婦。"王大壯老實地說，
"后來...后來遇到了你，就不想將就了。"我心頭一暖："可我當時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他看向星空，"每次看到李建軍對你不好，
我都想沖過去揍他，但我不能。""為什么不能？""因為你是別人的妻子，我沒有資格。
"王大壯轉頭看我，"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可以保護你了。"看著他誠摯的眼神，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踏實。跟李建軍在一起的三年，我每天都在擔心，擔心他會變心，
擔心我不夠好，擔心失去他。但跟王大壯在一起，我感受到的是安全感。"大壯哥，
"我輕聲說，"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我們的事情。""好，我等你。"他點點頭，
"不管等多久都行。"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人用力拍響。"開門！開門！蘇晚寧，
我知道你在里面！"是李建軍的聲音！王大壯皺眉站起來："他來干什么？""不知道。
"我也站起身，"我去看看。""別去，讓我來。"王大壯護在我前面。
但李建軍已經翻墻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當兵的。"蘇晚寧！"他指著我，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離婚當天就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我氣得發抖："李建軍，
你說什么？""我說什么？"他冷笑，"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成何體統？""李建軍，你少血口噴人！"王大壯怒了，"我和晚寧清清白白！""清白？
"李建軍嗤笑，"一個剛離婚的女人，當天就住進男人家里，你說清白？""夠了！
"我怒吼，"李建軍，你自己道德敗壞，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下賤？""我下賤？
"他指著自己，"我至少沒有離婚當天就投靠別的男人！""投靠？"我氣得發笑，
"李建軍，我告訴你，就算我真的和大壯哥在一起，那也是我的自由！我們已經離婚了，
你管不著！""管不著？"李建軍的眼神變得陰狠，"蘇晚寧，你別忘了，在這個年代，
女人的名聲比命還重要。你這樣做，看誰還會要你！"我終于明白了，
他今天來不是因為還愛我，而是因為不甘心。他不能容忍我離開他之后過得比他好，
不能容忍我找到真正關心我的人。"李建軍，"我冷靜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告發你們！"他惡狠狠地說，"敗壞社會風氣，破壞道德底線！
"王大壯氣得要上前理論，被我攔住了。"大壯哥，別沖動。"我拍拍他的手，
然后看向李建軍，"李建軍，你要告發就去告發吧。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什么事？
""你和白秀蘭的事情，我還沒有完全公開。"我冷笑，"如果你繼續糾纏我，
我不介意讓全縣人都知道，李營長是個什么樣的人。"李建軍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繼續說道："還有，誣告同志的事情，調查組雖然沒有深究，但如果你再搞事情，
我就申請重新調查。到時候，你的軍帽還保得住嗎？""你..."他指著我，
氣得說不出話來。"李建軍，做人要有底線。"我一字一頓地說，"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
別逼我翻臉。"他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最終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王大壯擔心地說："晚寧，他不會真的去告發我們吧？""不會。"我搖搖頭，"他不敢。
""為什么？""因為他心里有鬼。"我冷笑，"一個做賊的人，最怕的就是光明。
"但我心里知道，李建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男人我了解，他有多自私，就有多記仇。
7果然，第二天一早，就有風言風語傳開了。
寧離婚當天就住進王大壯家里...""聽說他們早就有一腿...""難怪李營長要離婚，
原來是被戴綠帽子了..."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讓我又氣又恨。我去供銷社上班，
發現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晚寧，"小翠偷偷跑過來，
"你聽說了嗎？外面都在傳你的閑話。""我聽說了。"我平靜地說，"不用管他們。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小翠著急，"你的名聲會被毀掉的！""名聲？"我冷笑，
"小翠，你覺得一個女人的名聲重要，還是一個女人的幸福重要？""當然是幸福重要，
但是...""沒有但是。"我打斷她，"我不會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就放棄自己的選擇。
"小翠還想說什么，主任突然走了過來。"蘇晚寧，你過來一下。"他的表情很嚴肅。
我跟著主任進了辦公室，發現里面坐著縣委組織部的孫部長。"孫部長，您好。
"我禮貌地打招呼。"蘇晚寧同志，坐下吧。"孫部長示意我坐下，"今天找你來，
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個人情況。""什么情況？""聽說你剛剛離婚，現在住在王大壯家里？
"我心頭一跳，但表面保持鎮定："是的。""這樣做是否合適？"孫部長皺眉，
"你要知道，作為國家干部，我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組織形象。""孫部長，"我看著他，
"請問我違反了哪條法律法規？""法律倒是沒有違反，但是..."他停頓了一下，
"道德上是有問題的。""道德？"我冷笑，"那我想問問，
一個已婚男人和未婚女子發生不正當關系，算不算道德問題？
"孫部長一愣："你指的是什么？""李建軍和白秀蘭的事情。"我直視他的眼睛，
"我有證據證明，他們在我和李建軍的婚姻存續期間，就有不正當關系。
""這個..."孫部長顯然沒想到我會反擊，"這是另一回事。""另一回事？
"我站起來，"孫部長，李建軍背叛婚姻、誣告同志的時候，您怎么不說道德問題？
現在我離婚后尋求幫助，您就說我有道德問題？""蘇晚寧同志，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我控制著情緒，"我想問問，是誰向您舉報我的？
"孫部長沉默了一會兒："這個...不便透露。"我心里明白，肯定是李建軍搞的鬼。
"孫部長，"我深吸一口氣，"如果組織覺得我有問題，可以調查。但請不要聽信一面之詞，
更不要因為性別歧視而針對我。""什么性別歧視？""男人出軌，您說是一時糊涂。
女人尋求幫助，您說是道德問題。這不是性別歧視是什么？"孫部長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我繼續說道："我和王大壯同志是清白的，他只是好心幫助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女人。
如果連這樣的善舉都要被質疑，那這個社會還有什么溫暖可言？"辦公室里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孫部長開口了："蘇晚寧同志，你說得有道理。但你也要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