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是假千金后,我下鄉當了知青,每天喂雞、剁豬草,手心磨出血泡。
分管我的養殖場主是個兇兇的糙漢,每天冷著臉在我跟前轉,生怕我偷懶。
我累得躲在被窩里哭時,眼前突然飄過一行字幕。「你只要喊那糙漢一聲哥,
他能立刻化身老黃牛,把活兒全給你干了!」可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試了試……然后,
那個兇巴巴的男人,耳朵居然紅了。1我叫程槿,是縣城國營大飯店老板的獨生女。
從小到大,我沒碰過冷水,沒洗過一件衣裳,連廚房的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有熱騰騰的豆漿油條擺在桌上,爹娘連碗都不讓我端,
生怕我燙著手。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
直到那天……一個穿著灰布衣裳的姑娘站在我家門口,眼睛哭腫得像核桃。
她抬頭看我的時候,眼里全是恨意。「爸……媽……」她哽咽道:「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小霞。」我驚得????手里的糖葫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爹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當天就帶她去醫院驗血。結果出來那天,我娘坐在堂屋里抹眼淚,我爹抽了一整夜的煙。
「小槿……」我娘拉著我的手,抽泣道:「小霞這些年……過得苦啊。」我懂了。
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程小霞才是。于是,程小霞住進了我的房間,睡了我的床,
穿了我的新衣裳。她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刺,好像我搶了她什么似的。其實,我沒想搶。
那天晚上,我聽見她在屋里哭,說我霸占了她的爹娘,說她這些年吃不飽穿不暖,
憑什么讓我享福……我站在門外,心里揪得慌。第二天一早,我主動報了名,下鄉當知青。
臨走那天,我娘往我包袱里塞了一疊糧票和錢,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小槿,
等小霞心里舒坦了,媽就接你回來……」我搖搖頭,沒接她的話。我知道,回不來了。
綠皮火車哐當哐當地開了大半天,終于到站了。來接我們的是個黑臉漢子,人高馬大,
肩膀寬得能扛起一頭牛。他站在拖拉機旁邊,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聲音又冷又硬:「新來的知青,都給我聽好了,在鄉下,別想著偷懶耍滑!干不完活兒,
別想吃飯!」我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旁邊一個女知青小聲說:「這是養殖場的場主,
胡衛東,聽說脾氣特別暴,最討厭嬌氣的……」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細白的手指,心里直打鼓。
完了。我這雙手,連鋤頭都沒摸過。他肯定得罵死我。2拖拉機一路顛簸,
把我晃得頭暈眼花。等終于停下的時候,我的兩條腿已經軟得跟面條似的,
差點從車斗上栽下去。胡衛東站在旁邊,冷眼瞧著我狼狽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嬌氣。
」他扔下兩個字,轉身就走。我咬了咬嘴唇,拎著包袱跟了上去。養殖場比我想象的還要破。
矮土墻圍著一排低矮的瓦房,院子里堆滿了草料,空氣里飄著一股子牲口味兒。
幾只老母雞在泥地上刨食,見我走近,立刻撲棱著翅膀躲開。
胡衛東指了指最邊上那間屋子:「女知青住那兒。」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已經住了兩個女知青,一個叫楊紅敏,一個叫趙蕓。楊紅敏見我進來,
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撇了撇嘴:「喲,城里來的大小姐?」我沒吭聲,
默默地把包袱放在空著的炕上。趙蕓倒是和氣些,小聲跟我說:「別理她,她跟誰都這樣。」
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頭就響起了哨子聲。「起床!干活!」胡衛東大吼一聲,
嚇得我一骨碌從炕上爬了起來。楊紅敏一邊穿衣裳一邊冷笑:「某些人可別拖后腿啊。」
我憋著一口氣,跟著她們往外跑。胡衛東站在院子里分配任務。「楊紅敏、趙蕓去喂豬。」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去剁豬草。」我松了口氣。
好歹不是直接去喂那些哼哼唧唧的大肥豬。
可等我看到那堆成小山的豬草和銹跡斑斑的鍘刀時,腿肚子又開始打顫。
我從來沒干過這種活兒。鍘刀沉得要命,我兩只手一起使勁,才勉強抬了起來。第一刀下去,
豬草只斷了一半,刀刃卡在草桿里,怎么拽都拽不出來。
胡衛東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后。「用點力。」他呵斥道:「沒吃飯?」我手一抖,
鍘刀咣當一下砸在了案板上。他盯著我看了兩秒,突然伸手握住鍘刀柄,猛地往下一壓。
「咔嚓!」豬草齊刷刷地斷成了兩截。我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那……我再試試……」
他沒說話,轉身就走了。整整一天,我都在跟那堆豬草較勁。手心磨出了水泡,火辣辣地疼。
可我不敢停,因為胡衛東每隔一會兒就會從這兒路過,每次都要冷冷地掃我一眼。到了晚上,
我的手指頭已經僵得伸不直了。炕上,楊紅敏和趙蕓早就睡熟了。我蜷在被窩里,
偷偷抹眼淚。太疼了。從小到大,我連碗都沒洗過,
現在卻要天天剁豬草……爹娘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啊。正哭得難受,眼前突然飄過一行字。
「哭啥哭,你只要喊胡衛東那糙漢一聲哥,他能立刻化身老黃牛,把活兒全給你干了!」
我嚇得一激靈,眼淚都憋回去了。啥玩意兒?又一行字飄了過去:「這糙漢每天繞你八百圈,
根本不是監督,是看上你了啊!」我瞪大眼睛,使勁揉了揉眼。字還在。不是幻覺!
彈幕還在刷:「信我!明天你喊他一聲哥,他絕對渾身都酥了!」「胡衛東就是紙老虎,
看著兇,其實心軟得很!」????3我盯著眼前飄過的彈幕,整個人都懵了。
叫胡衛東……哥?光是想想,我的臉就燒得發燙。他那么兇,要是覺得我在戲弄他,
會不會直接把我扔出養殖場?可彈幕還在不停地跳出來:「快試試!他肯定吃這套!」
「信我,這糙漢就等著你主動呢!」我咬著嘴唇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外頭的哨子聲照例響了起來。我頂著兩個黑眼圈爬起來,
手心火辣辣地疼還沒消,可我不敢耽擱,趕緊跟著楊紅敏她們往外跑。
胡衛東站在院子里分配任務,照例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楊紅敏去喂雞,趙蕓清理豬圈。」
他瞥了我一眼,「你,繼續剁豬草。」我張了張嘴,那句「哥」在喉嚨里卡了半天,
愣是沒敢喊出來。彈幕急得直跳:【慫什么!快叫啊!】上午,我一邊剁豬草,
一邊偷瞄胡衛東。他來回巡視,經過我這兒時,腳步總會稍微慢一點,眼神往我手上瞟。
我假裝沒注意,可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中午吃飯的時候,楊紅敏故意撞了我一下,
嗤笑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連個豬草都剁不利索。」我沒理她,低頭扒拉碗里的飯,
心里卻憋著一股勁兒。下午,我鼓足勇氣,決定試試彈幕說的辦法。
胡衛東又一次路過我身邊時,我深吸一口氣,小聲地喊了一句:「胡……哥。」
聲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他猛地停住腳步,轉過頭盯著我,
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叫我什么?」我頭皮一麻,差點咬到舌頭:「沒、沒什么……」
彈幕瘋狂刷屏:【叫啊!別慫!】「大點聲!再叫一次!」我閉了閉眼,豁出去了,
聲音稍微大了點:「哥!」胡衛東傻了。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我倆大眼瞪小眼,誰都沒說話。半晌,他猛地轉身,大步走了。彈幕卻樂瘋了:「他害羞了!
他絕對害羞了!」「等著吧,他馬上就回來!」果然,沒過十分鐘,胡衛東又繞回來了。
他繃著臉,一把奪過我手里的鍘刀,悶聲道:「手都磨破了,還逞什么能?」說完,
他咔嚓咔嚓幾下,利落地把剩下的豬草全剁完了。我呆呆地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
他就已經轉身走了,只丟下一句:「明天別碰鍘刀了,去喂雞吧。」晚上下工后,
我在宿舍門口看到了胡衛東。他手里拿著個小鐵盒,見我過來,
直接塞進我的手里:「涂手上。」我低頭一看,是一盒蛤蜊油。「給我的?」
我有點不敢相信。他「嗯」了一聲,轉身就走,可走了兩步又停下,
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明天……別那么叫了。」彈幕立刻炸了:「他慌了!他慌了!」
「明天繼續叫!繼續叫!」我捏著蛤蜊油,忍不住抿嘴笑了。原來……兇巴巴的胡衛東,
也會不好意思啊。4胡衛東給我的蛤蜊油涼絲絲的,涂在手上,手上的疼總算消下去不少。
第二天一早,我按他說的去喂雞。這活兒比剁豬草輕松多了,至少不用跟那把銹鍘刀較勁。
我剛撒了一把谷子,就聽見楊紅敏在跟趙蕓嚼舌根:「看見沒?場主對她多照顧,
肯定是看上她了。」趙蕓小聲道:「噓!別瞎說……」楊紅敏哼了一聲:「裝什么清高?
城里來的嬌氣包,不就是仗著臉好看?」我攥緊了手里的簸箕,沒吭聲。
彈幕飄過:【別理她,酸雞罷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大隊部的劉會計來找我:「程槿,
有你的信!」我一愣,接過來一看,信封上赫然寫著譚志強三個字。
譚志強是縣城書記的兒子,也是我爹之前鐘意的女婿人選。
彈幕立刻警覺:【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拆開信,
里頭只有短短幾行字:「小槿:鄉下條件艱苦,何必委屈自己?我已安排妥當,
三日后接你回城。志強。」我盯著那行字,心里直打鼓。
彈幕炸了:【他就是想利用你爹的飯店關系!千萬別信!】【這男人壞得很,
他是想拿你當跳板呢!】晚上下工后,我坐在炕沿上發呆。楊紅敏湊過來,
陰陽怪氣道:「喲,情書啊?難怪看不上咱們鄉下人。」我把信塞進了枕頭底下,沒理她。
趙蕓小聲問我:「你要回城了?」我搖搖頭:「沒這打算。」第二天,胡衛東明顯不對勁。
他路過雞舍時,腳步比平時快,眼神也不往我這兒瞟了。中午吃飯,他遠遠地坐在另一邊,
連個眼風都沒掃過來。彈幕急得跳腳:【他聽說譚志強的事了!】【你快去解釋!
】我拿著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下午喂完雞,我鼓起勇氣攔住了胡衛東。
「那個……信是譚志強寫的,但我不打算回去。」我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胡衛東腳步一頓,硬邦邦地嗯了一聲。我急了:「真的!我跟他沒關系!」他轉過身,
黑沉沉的眼睛瞪著我:「你是城里姑娘,遲早要回去。」說完,他大步走了。
彈幕哀嚎:【完了完了,他吃醋了!】【醋壇子翻了!】晚上,我翻出信紙,
給譚志強回信:「譚同志:我在平遙很好,不必費心。程槿。」寫完后,我心里舒坦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信交給了劉會計,轉頭卻看見胡衛東站在不遠處。他手里拎著個竹籃,
見我過來,直接把籃子塞給了我:「給你的。」我掀開蓋布一看。十個雞蛋,還熱乎著。
彈幕炸了:【他偷摸給你開小灶!】我抬頭看他,
他卻不自在地別過臉:「瘦得跟小雞崽似的……多吃點。」說完,他轉身就走,
可嘴角分明翹了一下。我抱著雞蛋,忍不住笑了。5我把胡衛東給的那籃雞蛋,
藏在炕柜的最底下。楊紅敏鼻子靈,聞著味兒就陰陽怪氣:「喲,某些人待遇就是不一樣。」
我沒理她,心里卻甜滋滋的。可好景不長。三天后,劉會計又來找我,
這次臉色不太好看:「程槿,縣里來電話了,說譚書記的兒子明天要親自來接你回去。」
我手里的簸箕咣當一下掉在了地上。「什么?」劉會計壓低聲音:「胡場主已經知道了,
剛才把辦公室的搪瓷缸都摔了。」我頭皮一麻,轉身就往胡衛東的住處跑。
彈幕急得亂跳:「完了完了!醋缸徹底打翻了!」胡衛東不在屋里。我找遍了養殖場,
最后在羊圈旁邊看見他。他悶頭捆草料,胳膊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捆扎的麻繩被他扯得咯吱響。「胡衛東!」我氣喘吁吁地跑過去。他頭也不抬,
冷冷道:「你明天就回城了,還來這兒干什么?」「我不走!」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我根本不知道譚志強會來!」他猛地甩開我的手:「跟我有什么關系?」說完,
他扛起草料就走。我追了兩步,突然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了過去。胡衛東反應極快,
轉身一把撈住我。我順勢揪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在他嘴角親了一下。他整個人僵住了。
彈幕瞬間爆炸:【啊啊啊親了親了!】【胡衛東人都傻了!】我紅著臉松開手,
小聲地嘀咕:「胡衛東,我只想嫁你。」他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起來,
突然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大步往屋里走。「這話說了,就別想反悔。」我被放在炕上時,
整個人都是懵的。胡衛東單膝跪在炕沿,雙手撐在我身側,一臉認真地看著我:「程槿,
你想清楚了?」我揪著他的衣角,小聲道:「想清楚了。」他低頭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重,但麻酥酥的。「蓋個章。」他啞著嗓子說:「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彈幕瘋狂刷屏:【啊啊啊這是我能看的嗎!】第二天一大早,譚志強果然來了。
他穿著筆挺的中山裝,一下車就皺眉打量四周:「小槿,這種地方你也住得下去?」
我剛要說話,胡衛東就從后面攬住我的腰,冷冰冰地開口:「她住哪兒,關你屁事?」
譚志強臉色一變:「你是誰?」我往胡衛東懷里靠了靠:「我對象。」譚志強氣得臉都青了,
最后甩下一句「你別后悔」,轉身就走。吉普車揚起的塵土里,胡衛東突然掰過我的臉,
結結實實地親了下來。「現在全村都知道你是我媳婦了。」他咬著我的耳朵說:「跑不掉了。
」6譚志強的吉普車剛開走,村里就炸開了鍋。「胡衛東把城里來的知青給拐跑嘍!」
「那姑娘不是書記兒子看上的嗎?」我躲在胡衛東身后,臉紅得要命。他大手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