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川有躁郁癥。卻和我這個膽小鬼偽乖乖女聯姻了。那天,江致川砸了家中所有物什。
對著江父破口大罵。「你一個老登憑什么替我做主,膽子還沒老鼠大,長得再漂亮有什么用!
」「讓我和她結婚?呵呵,除非我死!」轉身撞見了躲在樓梯口瑟瑟發抖的我。
江致川呼吸一窒。突然紅著臉柔聲改口。「親愛的爸爸,聯姻也不是不行,
要不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哦不,下周,算了還是明天吧。」1我趕到的時候。
江致川已經把客廳砸得稀巴爛了。拍賣會得來的昂貴古董被江致川當玩具一樣扔向地面,
碎了滿地。我拎著超大行李箱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就在昨天,
我被告知和江致川結婚。可圈內無人不知,江致川有眼中的躁郁癥。最嚴重的那次,
只因為一句玩笑話就將某位富家少爺的胳膊卸了,直接打進了醫院。到現在也沒恢復。而我,
是出了名的膽小鬼乖乖女。膽小,怯懦,愛哭。和江致川完全不同的性格。
作為私生女的我對于這場聯姻沒有任何話語權,第二天就連人帶行李被趕了出來。沒辦法。
為了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獲取利益,只能從江致川這邊下手了。傭人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在管家的示意下,拖著行李箱慢吞吞地走。然而剛到樓梯口,
就聽到江致川暴怒的吼聲。「你一個老登憑什么替我做主,她膽子還沒老鼠大,
長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前些天有人聚會看到她,笨到走路都能平地摔,
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聽說還一直掉眼淚,嘖,老子最煩愛哭的女人。」
「這么操心別人的婚事,干脆你去做媒人好了,光拿媒人紅包錢也能讓家族家業更上一層樓!
」「五十歲正是再婚的好年紀,你再娶再生個兒子,也不用天天叨叨我心煩。」
「讓我和她結婚?呵呵,除非我死!」最后一個花瓶被江致川抄起,
擦著江老爺子的額角飛出去。然后碎在我腳邊。我嚇得一抖,順勢尖叫了起來。「啊!——」
江致川怒氣正盛,聽到聲音不耐煩地回頭。然而。我親眼看到這位喜怒無常,
被寵地無法無天的太子爺。在看到我的瞬間呼吸一窒。耳朵尖的緋紅迅速蔓延到脖子根。嗯?
說好的討厭我的呢?這怎么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江致川盯了我半天,
直到江老爺子喊了他好幾次。這才緩過來神。江致川突然紅著臉柔聲改口。「親愛的爸爸,
聯姻也不是不行,要不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哦不,下周,算了還是明天吧。」
2我被安排到了江致川的隔壁。原本是二樓客房的。可江致川沒說家里的客房好久沒用,
怕有小老鼠。我低頭假裝猶豫。江致川和傳聞中的暴躁陰戾完全對的上鉤。
原本我的計劃是讓江致川討厭我。這樣我既能維持住自己楚楚可憐的人設,
又能輕松破壞聯姻。然而現在的走向讓我也有些摸不清頭腦了。江致川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直接拎起我的行李箱,親自扛上了樓。邊偷瞄我邊嘟囔。「要是被嚇到了,你又要哭了,
我可沒時間哄你……」我站在原地再一次手足無措看向江老爺子。江老爺子也同樣疑惑。
但事已至此。還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放心住下。江致川的私人領域很強,
沒有允許誰也不許踏足。這意味著整個四樓只有我和江致川兩個住。
超大行李箱被穩穩當當放在了地上。江致川還想打開幫我整理。卻被我眼疾手快阻止了。
這里面都是我的一些私人物品,被發現了我的人設可就立不住了。
我的手不小心擦過他的手背。有些涼。下一秒。江致川猛地轉身,
快速脫下外套慌亂地系在腰間。低聲咒罵一聲。「艸。」我:「?」太子爺這么純情的么?
江致川一直背對著我,后背繃得直直的。我眨了眨眼睛。帶著哭腔小聲道歉。「對不起。」
果然。江致川突然猛地回頭,說起話來磕磕絆絆。「為什么要道歉?應該我道歉的,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剛剛說話聲音太大嚇到你了?我下次會小聲的,你不要哭……」
江致川彎著腰笨拙地哄著我。見我止住了眼淚,才又試探性地問我。「你、你叫什么來著?」
「宋初。」我小聲回答。這笨家伙。連聯姻對象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抬起頭,
對上江致川緊張的眼眸。江致川只堅持了一秒。然后又又又臉紅了。3江致川臨走前,
在便利貼上留下了自己的號碼。和我說有什么困難第一時間聯系他。
看著江致川分外期待的眼神,我躲在門后乖巧點頭。房門關上后。剛剛裝乖的模樣消失不見。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隨手將便利貼丟進了垃圾桶里。然后翻開行李箱。拿出我的吊帶辣裙,
舌釘,玩具。最后。我拿起平板,翻出收藏的網站。津津有味地吃起香香的飯。江致川這邊。
剛回到房間手機鈴聲就響了。然而不是宋初。是自己的好友顧澤南。電話剛一接通,
顧澤南那邊就開始滔滔不絕。「江哥,我發現宋初可不簡單。」「嗯,確實手段了得。」
「她還真不是個廢物花瓶,有兄弟前兩天在酒吧看見她——」顧澤南話還沒說完,
就被江致川不耐煩打斷。「誰他媽允許你說初初壞話的?」「這哪是廢物花瓶,
這分明是……惹人疼的小倉鼠!」江致川說話的時候都止不住耳紅。「算了,
老子和你這種沒老婆的人說不清,等著喝喜酒吧你!」電話掛斷。江致川伸出手。
掌心里靜靜躺著一枚小貼紙。這是自己剛剛搬行李時偷偷順的。圖案看不清是什么東西。
白白的,帶些粉色。上面沾滿了屬于宋初身上的獨特的梔子花香。艸。江致川暗罵自己一聲。
然后轉身進了浴室,將淋浴溫度打到最低。江致川活了二十多年。
第一次因為一個女生心跳加速。隔壁房間沒有任何動靜。江致川只能耐著性子,
耳朵緊貼墻面。周圍的空氣散發著奇怪氣味。聽著隔壁少女時不時發出的小小歡呼聲。深夜。
江致川陷在余韻中,默默心想。「還真他媽有一見鐘情啊。」4接下來的幾天,
江致川推掉了所有活動。只老老實實呆著家里。準確的說,是我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唯一的私人活動也只是打著電話各種催促婚禮進程。我懷疑江致川被奪舍了。
可對方有理有據地說:「要和未婚妻培養感情。」有條尾巴跟著,我有些煩躁。
明面上我只能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希望江致川識趣點,早點厭煩我。然后把我踢遠點。
最好再給我一大筆精神損失費。令我驚訝的是。江致川不僅沒有厭煩,
反而帶我一起參加了酒局。美名其曰要讓他的兄弟們見見嫂子。
我站在包廂門前遲遲不敢進去。為了凸現我的乖乖女人設。我穿的是一件普通的小白裙,
就連妝容也十分素靜無趣。和喧鬧的酒吧格格不入。「我有些怕……」至于怕什么?
我對于這些無所事事的執绔子弟非常了解。無非是五顏六色的殺馬特發型,
滿口臟話和四處彌漫的煙味。然而包廂門打開。
里面十多個男生西裝革履端端正正排排坐在沙發上,桌上清一色的橙汁。
空氣中清新的梔子花香味。所有人面帶微笑,就連頭發都打了臘。看起來不像酒吧聚會,
倒像是小學生團建。江致川看起來比我還要緊張。「寶寶,這樣還怕嗎?」
我早已備好的理由咽了下去。沉默著搖了搖頭。5這場聚會寡淡無比。
全場就連說話聲都小小的。有人為了活躍氣氛,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我的運氣不佳。
第一次瓶口就指向了我。以防大冒險下不來臺,我小聲選擇真心話。「你對江哥印象怎么樣?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我。我縮了縮脖子。遲疑地點點頭,又快速搖搖頭。心里卻想。
【江致川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我在抗拒他,然后大發雷霆直接退婚吧?
】旁邊的江致川面無表情,但內心給自己加個把氣。【點頭說明整體印象不錯,
搖頭說明還有進步空間,嗯,加油!】第二次是江致川抽到了。「大冒險吧。」
大冒險是:和旁邊的女生親吻。旁邊的女生是我。我抬頭看向江致川的側臉。脖頸線條流暢,
凸出的喉結十分性感。江致川長得很帥,這是圈內公識。劃算下來,我是完全不虧的。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江致川只十分紳士地親了親我的臉頰。卻耳紅了一整天。嘖。這么純。
怎么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第三次又是我。「真心話吧。」
這次提問的是江致川最好的哥們顧澤南。顧澤南在江致川的眼神示意下問。「咳咳,
你覺得咱們江哥特別在哪里?」曖昧游戲活生生被江致川他們完成了益智問答。
害得我無聊到打了哈欠。為了早點結束,我隨口說了句。「舌釘。」江致川有舌釘,
這是我昨天近距離觀察到的。銀白的舌釘在江致川的舌頭上,十分顯眼。
現實中有很多人不喜歡這個。相反。我覺得它很性感。尤其是在玩 mod 游戲的時候。
我很喜歡給我的男主加上這一特征。我以為這只是無聊游戲中的一個小插曲。晚上回到江家。
我一如既往地乖巧和江致川打完招呼。正要開門進入臥室時,卻被江致川握住了手腕。
江致川在我疑惑而又害怕的目光下。紅著臉和我說。「寶寶,舌釘接吻會很爽的。」
「你想不想,和我試試?」6江致川幾乎是在剛說完的下一瞬就炸了。真正意義上的爆炸。
隱約間我居然還能看到他頭頂冒的煙。我沒回答。只是踮起腳,觸碰到滾燙的額頭。我皺眉。
「你發燒了?」發燒的江致川傻傻的,一動不動站在我的面前。任由我牽住他的手,
把他帶回臥室。食指抵住江致川的肩膀,微微用力。江致川就順勢坐倒在床上。
睜著兩只呆滯的眼睛樂呵呵地看著我。像只大傻狗。
我回想起那些名媛小姐們對江致川的評價。狂妄,瘋批,陰晴不定。
但出塵皮囊和頂級家世又實在令人望塵莫及。如果被人拍下反差到丟面的照片的話,
不可一世的太子爺一定會花大價錢買斷的吧?邪惡的想法突然從心里涌起。
不過我并沒有拿出手機。只是伸出手,選擇先給自己報仇。我捏住江致川的臉,
任由自己放肆蹂躪,在上面留出深深的紅印。讓你說我膽子沒老鼠大。
讓你差點拿花瓶砸傷我。讓你說我漂亮……啊,這個就算了。勉強算是夸我吧。發泄完畢后。
我準備去弄塊濕毛巾來。剛起身卻被勾住了手指。是江致川。江致川腦子都要被燒糊了。
紅彤彤的臉龐說不清是害羞還是高燒。但江致川依舊鬼使神差地問。
「你要不要試試發燒的我?」「聽說……體驗會很好。」幾乎是下一秒。
我跨坐在江致川的腿上。揪著衣領吻住了他。舌釘的感覺果然不錯。我用牙齒輕輕磨著。
江致川低聲嗚咽,很著急,但是又掙脫不了。只能跟小狗一樣微張著唇,眼淚汪汪。
握住我腰間的手逐漸收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不只是用來接吻。7一直忙到后半夜,
江致川才勉強退了燒。實際上我只是掰開他的嘴,給他喂了兩粒退燒藥。
再給他搭了一塊濕毛巾罷了。保姆來敲門的時候。我正爬在床邊小憩。「宋小姐,
您在這兒照顧了少爺一整晚嗎?」聽著保姆訝異的聲音。我忍著起床氣,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的慣用伎倆。——用很小的付出換取最大的利益。
我可不是江致川的頂級舔狗,需要五分鐘一換毛巾、十分鐘一量體溫的。確保人不死就行了。
就是過程有些難受。果然。我的偽乖巧贏得了所有人的憐惜。包括江致川。
不過除了憐惜以外,江致川更多的還是害羞。江致川知道自己壯如牛的身體為什么突然發燒,
無非是沖涼水澡的頻率和次數太多。至于為什么沖涼水澡?江致川緊逼著嘴,漲紅了臉,
死活不愿意說。自打江致川醒了后,就瘋狂不停照鏡子。
試圖在臉部之外的地方找出更多的痕跡。很可惜。鎖骨,腹肌,人魚線都沒有。
江致川看向我,說起話來吞吞吐吐。「我們昨晚……唔,我的意思是我有沒有欺負你了?」
「沒有。」「可我的臉?」「是你回臥室時不小心磕到的。」我撒了個謊,
然后眼睜睜看著開朗傻狗突然變成泄氣了的氣球。「……噢。」好不經逗。
江致川沮喪地坐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機敲敲打打。我抬起腳,
隱約能看到搜索欄上的字:【未婚妻對我沒有欲望怎么辦?】8婚期越來越近。
江致川變得更加緊張。一副想靠近我又生怕自己過孟浪,嚇壞小倉鼠。可是他不知道的是,
小倉鼠其實是大灰狼。而他親手抬過的行李箱,里面的東西足夠他震驚好幾天。婚禮前一周,
爸爸突然來拜訪了江家。和爸爸同行的,是我的繼姐宋知意。宋知意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我小跑著下樓,討好地挽住男人的胳膊。「爸爸。」旁邊傳來一聲輕嗤。
圈內所有人都認定我是毫無威脅的乖乖女,唯獨宋知意不吃我這一套。因為我搞過她。
爸爸對我的恭維很受用。男人都是這樣。但面對上位者。也只是低聲下氣地和江父寒暄著。
宋知意叫停了想要離開的我。盯向我的視線上下打量著。良久,又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
「江少爺如果知道你那么能裝,他會不會把你大卸八塊?」我轉過身,慢吞吞地問。
「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宋知意的手機在錄音。這都是我十年前玩剩下的了。
宋知意知道在外人面前我總是膽怯,偽裝受害人的樣子。我這個私生女時刻提醒著所有人,
有關宋家的不光彩的過去。尤其是宋知意,對我最為厭惡。
厭惡的情緒更是在江家看到全須全尾,還胖了一圈的我之后。達到了頂峰。
「你搶了我的爸爸還不夠,還想攀上枝頭當鳳凰?!識相點自己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