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管理員大爺中氣十足的吼聲從走廊盡頭傳來：“哪個小兔崽子又在消防通道談戀愛？

！”她一把拽住我手腕往樓上跑，書包里那本《夜航西飛》啪嗒啪嗒拍打著她的腰，

像在給我們狼狽逃竄的BGM打節拍。跑到三樓轉角時，她突然剎住車，

指著墻上“靜”字標識壓低聲音：“我們這樣算不算破壞圖書館紀律？”“不算。

”我喘著氣扯謊，“這叫……實地考察《追風箏的人》劇情。”她笑得肩膀直抖，

突然從包里摸出兩顆水果糖，塞給我一顆檸檬味的。我剝糖紙時太用力，

糖球“咻”地彈出去，精準掉進她敞開的書包側袋。“現在物證確鑿。”她嚴肅地舉起書包，

“你偷藏贓物。”我伸手去撈，

指尖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是那本《羅密歐與朱麗葉》劇本，

翻開的那頁正好是茂丘西奧的臺詞：“愛情是嘆息吹起的一陣煙。

”“這劇本肯定被人動過手腳。”我指著書頁角落的鉛筆字，“看，

有人把‘羅密歐’改成了‘公交車癡漢’。”她湊過來看，發梢掃過我鼻尖，

帶著雨水的潮氣。我們頭碰頭研究了半天，最后在扉頁發現她弟弟的涂鴉簽名，

附帶一句：“姐，這本比數學題有意思多了。”窗外雨勢漸大，

她忽然指著我的襯衫領口：“你紐扣系錯位了。”“這是行為藝術。

”我低頭看著上下錯開的兩顆紐扣，“代表當代青年混亂的作息。”她翻了個白眼，

卻伸手幫我重系。我們站在借閱區最窄的兩排書架之間，她手指翻飛時，

我后腰抵著《百年孤獨》，肩膀壓著《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當她終于系到最上面那顆紐扣時，

我鬼使神差地說了句：“要不要驗證下《怦然心動》里男主角的瞳孔放大理論？

”她的動作頓住，抬頭時鼻尖差點撞到我下巴：“現在？”“現在。”我往前半步，

她后退撞上書架，震落一本《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書砸在地上的悶響里，我們同時笑場。

“算了。”她彎腰撿書，耳尖紅得像她書包上掛的小番茄掛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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